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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酒火樱桃)


“够了!闭嘴!”
那段回忆太过于折磨人,明匪玉陷入深深的挣扎中,捂住了几乎要痛到爆炸的头,谢知归则趁机甩开了他的手,快速躲到墙角,用被子裹住自己。
眼看明匪玉反应过来,又红着眼睛朝他靠近,他厉声呵斥道:“死人回不来了,你看清楚我谁!不要见人就是他!”
“就算他回来了也不想见到你!”
“要是眼睛有问题就去医院……”
谢知归正要把他骂醒,话却突然梗在喉咙里。
因为明匪玉的眼睛突然湿了。
谢知归一愣。
不、不是吧,明匪玉……被我骂哭了吗?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明匪玉,前一刻还强势逼人的男人,此刻脆弱无助得像个被抛弃在大街上的孩子,祈求般望着他,扯住他的衣角,委屈又胆怯地求他不要走,不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谢知归盯着他湿红的眼睛看了半晌,最终没办法忽略心底的难受,躲开他的视线。
他软下了声音,平静地和他讲道理:“你真的认错人了,你想要的人,不是我。”
“你不能因为我们长的像,就将你们之间的回忆强加给我,想让我变成他,陪在你身边缓解孤独。”
“明匪玉,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自欺欺人?”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他,明匪玉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也装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原来我做了这么多,都只是在自欺欺人。”
“谢知归啊,到底是谁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谢知归看着他这幅又哭又笑的样子,心脏某处也疼了起来,没表现出来,他又退缩了,缩进被窝里继续躲着,不去看明匪玉。
但明匪玉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刺在他心口处的那道刀疤好像又被人连皮带肉刺啦一声扯了下来,鲜血淌了一地,快流干了,而唯一能救他的人却在这时躲起来了。
原来不管谢知归有没有回忆起过去,他都不会对他施以援手,他本性就是凉薄,从不做不利己的事。
有些事对他来说是噩梦,是包袱,他毫不犹豫就扔了,忘了。
被困在过去的,从来只有他明匪玉自己。
谢知归是凉薄,但他看着明匪玉的泪水落下,在被子上染出一块深色的痕迹,何曾见过他这幅狼狈样,没忍住心酸,从被子里伸出手想给他擦一下。
结果——
这次被无情打开手的人换成了他。
“你……”
原来被人打掉好意是这种滋味,不仅手背很疼,就连喉咙里像呛了个石块,上不去下不来,又痒又疼。
“用不着你可怜。”明匪玉目光决绝地望着他。
谢知归皱眉:“我不是可怜,是……”
“随便你怎么想。”明匪玉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明匪玉哗地站起身,冷冷俯视蜷缩在墙角的谢知归。
除了眼睛是红的外,他好像恢复了正常,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谢知归瞧他看自己的眼神,一会狠厉的像要把他活活掐死,一会柔和的像位称职的温柔情人,一会又冷漠无比像座化不开的冰山……
一个人的眼神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如果不是精神分裂,那么大概率也快被逼疯了。
比怪物还可怕的,只有失控发疯的怪物。
谢知归怕他发疯又要掐死自己,状若无意地朝门口看去,心里暗暗想着,要用多快的速度才能从发疯的明匪玉手底下逃出去。
“谢知归。”
思绪被打断,谢知归回头警惕望向他。
明匪玉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对他心底最深处灵魂发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想起来了没有?”
“没有。”谢知归斩钉截铁道。
“你认错人了。”
“……”
明匪玉默然审视了他好一会,才点头,极轻地说:“好,很好。”
那他也不必再容忍下去了。
谢知归看到明匪玉的眼神变了,直觉他越来越危险了,戒备地绷紧了全身肌肉,做好明匪玉会动手的最坏打算。
他试着提出要求。“既然你知道搞错了人,那可以放我走了吧。”
“走?”
明匪玉语调奇怪,又冲他诡异地笑了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走了?”
谢知归心一沉,忙道:“你抓我来这里不就是以为我是你那个情人吗?知道搞错了为什么还不肯不放人?!”
明匪玉一反怒态,微笑着摊开手心,无所谓道:“错就错吧。”
“什么?”
谢知归愣住了。
“你刚说什么?”
“我刚才说啊……”明匪玉抬腿绕过床头,悠悠踱步到谢知归身边坐下,他一把手伸过来,谢知归立刻向后躲,但脸颊还是被他触碰到了一下,结果他的身体瞬间动弹不了。
谢知归几次使力,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气恼地看向明匪玉:“你对我干什么了!”
明匪玉得寸进尺,在他脸上肆意揉捏,不再刻意收敛住压迫感,侵略性十足的气息顷刻将这片区域笼罩,构织成了一个牢笼,此刻怀里的人就是他谋划了许久的猎物。
现在,猎物落网了。
他眼中呼之欲出的占有欲像要将猎物咬烂,把谢知归吓得脸都白了几度。
“你别乱来!”
明匪玉双手拖着他的脸,让两人额头相抵,这样可以更把对方看的更清楚点,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也可以在无形中施加威迫。
“忘了告诉你,其实不管你记没记起来了,是不是他,我都没想过放你走。”
谢知归听罢脸色煞白,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惶恐瞪大了眼睛。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我想要你啊。”
一股灼烫的气息袭在谢知归耳朵上。
“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想和你一起说话,想和你一起吃饭,想和你一起睡觉……”
“我要彻底地拥有你。”
光是想想,他的灵魂就兴奋到扭曲。
谢知归觉得明匪玉是不正常了,变得对某个人某件事一旦认定了就会滋生出病态的执着,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最起码不会和背叛者纠缠不放,会直接杀了,更省事省心。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明匪玉仿佛没看到谢知归的惊恐,亲了他一下,继续道:“如果你是他,我会对你更温柔点,犯错的时候更包容你,但你说你不是他,那你要是惹我不高兴的话,我可能就要让你受点罪了。”
明匪玉顿了下,安抚似的揉了揉谢知归僵硬的背,揉着揉着,他又想到了什么,竟开心到笑了出来。
他想,以后这种帮他揉腰背的事情应该会有很多。
是要挑个时间重新练一练了,这么久手艺怕是都生疏了。
谢知归不知道明匪玉在笑什么,只知道明匪玉就抵在他的肩上,唇瓣离他的耳朵更近,一仰头就能触碰到。
好像一把危险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皮肤划过,又好像毒蛇吐着蛇信子滑过,诉说着某些古老又恶毒的诅咒。
他的声音是颤栗的:“我都说了,我不是……”
“我不在乎了。”
“……”谢归知惊恐瞪着他。
这狗疯子又想干什么?
明匪玉将他一点点圈进怀里,拉入他所掌控的领域,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也不给任何机会逃跑。
“我现在就要你这个人,只要你这个人,不管你灵魂上刻着谁的名字。”
谢知归又惧又怒:“……你简直疯了!”
“嗯,那你就要听话,不要再惹怒一个疯子。”明匪玉微微笑了起来,在耳边轻声吐气:“不然,后果自负。”
用最温柔的语气,让谢知归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明匪玉知道谢知归害怕得在抖,他边拍拍背安抚他,嘴角却扬起了讽刺至极的笑意,眼中划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他可以继续为他妥协。
谢知归既然要装,那他就陪他玩下去,玩到自己腻了的那天,又或者等到谢知归装不下去了。
想让他放他?
除非等到他彻底疯了,或者谢知归彻底疯了。
否则,他们就像现在这样相拥到死吧。
哪怕同床异梦,哪怕会互相撕咬得遍体鳞伤,哪怕谢知归永远也不承认自己曾有过一个爱人。
这怀抱的力气很大,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他想好了。
只要人还在自己手里,能紧紧攥着。
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谢知归觉得, 他一定会比明匪玉先疯,被他可怕的偏执逼疯。
昨晚闹的很厉害,他一夜没睡着, 天不亮眼睛就睁开了, 但继续装睡, 直到明匪玉起身出去。
只有明匪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得到一丝间隙喘口气,想一想其他事情,其他时候压抑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想不明白,明匪玉怎么变成这个可怕的样子了,在他看到的回忆里,以前的明匪玉对任何事都很淡然从容,无论是族人的背叛还是被外敌围杀, 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惊慌。
从尸山血海里悠然走过, 衣摆不会沾上一点血, 就像一个毫不相干的过客。
偶尔因为一丝恶劣的玩心而停留,将旁人戏耍的团团转。
但他从不会在某一个人和事上过多执着。
按他以前的话来说,玩久了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这次为什么还没有失去兴趣?
是自己不够配合他, 一直以各种方式在抗拒,不停惹怒他, 变相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可是顺从……就是说,又要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骗他吗?
——“骗、子!”
明匪玉像这样骂过他很多次。
谢知归觉得有点冷,抱膝坐在床上, 蜷缩成一团,盯着窗外出神。
明匪玉吃软不吃硬, 装乖是能够最快安抚好明匪玉的办法, 他也擅长这招。
但他又总是想起明匪玉知道被骗后愤怒的样子, 次次威胁说再敢骗人就打断他的腿,但他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
目前为止,他撒过的谎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难道明匪玉没发现吗?
他会不知道?
其实他心如明镜,明匪玉没那么好骗的,只是他不说破。
谢知归一想到他就烦闷,泄气一样拎起他的枕头砸了出去,哐的撞上了木门,怒骂了声“混蛋”。
可这样并不能解决他现在的困境。
这样的纠缠太累了,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他疲倦地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好像这样就能从现实中躲开。
这场连绵不绝了许多天的雨终于停了,林子里传来鸟儿欢快的嗓音,天边泛起鱼肚白,青白色的晨光透过窗户照进这间木屋,从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移到正在发抖的人。
天光停在他如瀑布般倾泻了一床的头发上,冰凉生辉,乌黑明亮。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后颈和手腕上伤迹未退,会有几声极克制的抽泣声从臂膀里泄露出来。
任谁此时从窗外路过,无意瞥到委屈抽泣的美人,在大清晨伤心成这样,都会心有不忍而驻足,扒着窗沿朝里面探头,放轻了声音问他被谁欺负了,需不需要帮助。
但美人不会回应任何人,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良久,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清凉晨风随着来人轻声进入屋内。
谢知归没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正沉浸在莫名而来的难过中。
直到明匪玉放下碗过来,把他的脸从臂弯里捞出来,紧张地左右打量了一会,确定他不是病了之后,松了口气。
他在边上坐下:“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谢知归泪眼微肿望着他,委屈瞬间涌上心头,脱口而出:“你。”
“我?”
明匪玉想起昨晚,他当时哭的可比现在凶多了,那时候他骂他打他,他都认了,现在好端端地在这里,他又没做什么,却又委屈上了,还要赖上他。
“我怎么惹……”
明匪玉话说一半咽了回去,因为谢知归一双泪眼正瞪着他,这样的眼神他曾在很多次缠绵后见过。
如怨似嗔。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强撑着不说。
多可怜又惹人生怜的一副模样,即使很大可能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毕竟,他很聪明、狡猾,很懂怎么哄人。
打量半晌,明匪玉还是心软了,叹口气,拉过他的手,与他五指交握,紧紧扣住,又抬手抹去了他脸上的眼泪。
“我的错,对不起。”
“可以不哭了吗?我看着心疼。”
谢知归摇头:“不是我在哭。”
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也不是为自己哭,是为了明匪玉。
谢知归也不想在明匪玉面前这么难堪,可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的情绪了。
在眼泪又要落下前,他偏过头,含糊道:“明匪玉,你先出去一下,让我一个人待会。”
“不要。”明匪玉有点不爽,他不知道谢知归在别扭什么。
刚才他都没在这里,又不是他惹哭的人。
为了把他哄好,不该自己背的锅,他都义无反顾地背了,结果现在不仅人哄不好,还要把他往外赶,就这么不把他放眼里,那他背这个锅干什么?!
谢知归直接把手抽了出来,下了最后通牒:“你到底滚不滚!”
明匪玉见他情绪过于激动,脖子都红了,只能妥协:“好,我滚还不行。”
可是他越想越不甘心,一颗恶胆从心起。
凭什么你让滚就滚?
与其被平白无故地斥骂,不如索性把恶名坐实了,这样才不亏。
于是他才刚起身,又坐了回去。
明匪玉看着谢知归眼尾那一块白里透红的糜艳之地,眼神微变,生出了狎昵的情思。
他轻唤:“谢知归。”
“嗯?”
稍冷静了点的谢知归下意识回头,不料被明匪玉在他眼尾极快地亲了一下。
恐怖故事里,懵懂的小白兔就是这么被一肚子坏水的饿狼咬了。
谢知归还处在比较茫然的状态,被占完便宜才惊然回神,一下子就撞入明匪玉正贪婪注视着他的眼睛里。
明匪玉意犹未尽道:“你现在可以尽情哭了。”
他还想抚摸他的脸。
“……滚!”
谢知归眼神陡然一冷,眼角火辣辣的,抬手就要打,明匪玉好像早就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一个向后仰身躲开,没打着。
谢知归刚要探过身追过去,奈何腰酸背痛,稍微动一下就跟全身骨头要散架了一样,不得不继续靠着墙坐好。
一个巴掌放下也不是,继续打也不是。
然而那个混蛋,便宜占的快,跑也跑的快,还故意冲他挑衅地扬了扬眉头。
谢知归气的嘴角抽了一下:“你是不是属狗的!不分情况,见人就啃!”

“……”
他才不信知道明匪玉会改,下次还是一样, 继续用半强迫半诱哄的手段, 为了能达到最终目的, 他能和自己厮缠上老半天,耗到自己受不了了先妥协。
就像误入蜘蛛网的小蝴蝶,拼命挣扎了半天,可蜘蛛丝越缠越紧,缠的他耗尽了所有力气,然后便宜了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蜘蛛,不废一点力气就美美吃了顿饱餐。
谢知归恨不能用眼神剁了他!明匪玉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生气总比哭好点, 起身去把早饭端过来喂他。
“今天的还是喝药粥吧, 淋了那么久的雨, 要祛祛寒气。”
“我不喝!”
谢知归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刺猬,浑身尖刺竖立,一副他敢乱来就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明匪玉无奈地强行拉过他的手腕, 把他从他划定的安全区里面拉出来。
“先吃饭,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别碰我!”谢知归现在敏感的连碰一下都不行, 狠狠甩开他的手。
“滚开!”
那碗滚烫的粥意外被打翻,哐的一声尽数洒在明匪玉身上,暴露在空气里皮肤迅速被燎出一层水泡。
突如其来的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僵住了。
谢知归没想到热粥会泼, 也没想到以明匪玉的身手居然没躲开,看到他手背上通红的伤, 从指尖到半截右小臂全是密密麻麻的水泡, 浑身的刺顿时偃软了。
他轻声道:“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谢知归怕他疼,也怕他生气,不管身上的疼了,忙从被窝里站起身:“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敷一下。”
“别动。”
明匪玉开口一声疼没喊,把刚站起来的谢知又归拽了下来,推进了床最里面。
“我去处理,你在那里坐着,别被烫到了。”明匪玉语气乍一听很平静。
谢知归微怔了一下,看着明匪玉朝屋外走去,心里疑惑,他没有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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