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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解渴(白金老樱)


不过其他方面他丝毫不妥协,在他心里,谈易永远都不过是他射出来的一颗种子,谈易就是他的附属品,就是要在他老了之后伺候他到进棺材。
所以在知道谈易自己租了房子搬出去后,他大发雷霆,三番五次去学校闹,找教导主任闹,教导主任没办法,只能频频找谈易谈话,还发生过争执。
谈易统统不理睬。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又破开,早已麻木了。心恐怕也早早就死了。
这世界上的东西总是瞬息万变,尤其是人微不足道的感情,有时候不必一年见真心,一天足以。
谈易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懦夫,他对变化二字心有余悸,如果只是三分钟热度,他宁可将那三分钟都浇灭了。
周日中午,曲成柯前脚到家,后脚就马不停蹄直奔谈易的出租屋。
谈易不在家。电话打不通。
他家隔壁搬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曲成柯就问他谈易是什么时候走的。
男人态度很不好,说他又不是保安,怎么知道人什么时候走的。
还是房东路过,告诉了曲成柯,“他大早上就出去了,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舒服。”
曲成柯蹲在谈易家门口,又拨了个电话过去,短暂的忙音过去后,曲成柯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铃声,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并不是手机里传出的,一愣,抬头看去。
谈易正从楼外往里走,眯眼看到了曲成柯,单手挂了电话。
“嘟嘟——”
谈易裹着羽绒服,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眼角多了一道淤青,鼻梁上贴着创口贴。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药盒。
他的表情颇不自在,视线落在自家门上。
曲成柯看清了他的伤,猛地站起来,正要说什么,就又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点点红疹,当即皱眉:“你是不是酒精过敏?”
谈易垂眸,点了点头。
“你有病啊?酒量差、酒精过敏还敢喝?”曲成柯语气急促。
昨晚谈易说着说着就突然挂了电话,然后就打不通了,急得曲成柯一晚上没睡着,此时正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酒精过敏严重时会导致喉头水肿甚至窒息,他不敢想谈易要是醉死过去再窒息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好在谈易酒量好歹没差到那个程度,说话都不囫囵,只是比平常话多。曲成柯想着,再看看面色淡定一如往常的谈易,直犯嘀咕,喝了酒可爱多了居然酒精过敏……
谈易拿出钥匙开门:“打过针了。”
曲成柯跟着进去,还是怒气冲冲的,一坐下就伸头去看谈易的伤。这不看还好,一近看,左脸上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微微浮肿着。
看得曲成柯心口直抽抽,真不知道他爸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爸下手真狠,就因为你不想搬回去?”曲成柯咬牙道。
谈易不置可否,淡道:“你来干什么。”
曲成柯动作一顿,谈易这小子,不会昨晚说的话都忘了吧。草,恐怕真是如此,人喝多了说的是真话假话谁能知道?
“不是你说的……你想见我。”曲成柯说着,声音渐低。
谈易一阵沉默。
曲成柯眉心抽了抽,扶额心里暗骂这人果然忘记了,醉鬼的话怎么能信?!
他正要随便含糊过去时,只听谈易忽然开口。
“是我说的。”
曲成柯猛地抬头,这一下太急太快,一声闷响过后,谈易吸了口凉气后捂住了自己的下巴。他无语地闭了闭眼,啧了一声道:“要杀我就带把刀。”
曲成柯额头倒没什么事,稍微摸了摸就想去查看谈易的下巴伤势,他这张脸真是多灾多难,曲成柯一点儿也不想雪上加霜。
他一时情急就上手了,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手腕被谈易抓在手心,他应该有些发热,掌心热的发烫,熨烫得曲成柯微微一颤,下意识抽手。
“你还喜欢我吗?”
曲成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还喜欢我吗?”谈易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
曲成柯被一记直球打得晕头转向,半晌才木木地点点头。
“那要在一起吗?”
七年,许多细节也许忘得差不多了,但曲成柯仍记得当时谈易的神情。
一晃神,如今谈易无情绪到仿佛无机物质的双眼又浮现在眼前。
曲成柯站在千秋的顶楼阳台上,点了根烟,火苗将黑夜烫了个窟窿,为楼下灯火璀璨的车水马龙多添了一份微不足道的热闹,只不过转瞬即逝。
现在想来,曲成柯还是不确定当时谈易是否是因为喜欢才提出要在一起。
谈易说他讨厌变化,他这个人注定是会和三分钟热度的人互相仇恨的。
当时的曲成柯没想太多,只是兴奋至极,一整个月都处在飘飘然的喜悦当中。他没谈过恋爱,完全没经验,幸而恋爱初期总是和谐的。
谈易会给他补课,周末和他一起去图书馆或者去约会。谈易对自己的生活有严格的规划,和曲成柯在一起之后,就将他放进了自己的计划中。
一开始,曲成柯对这点十分触动。他喜欢被谈易安排,一脑门热地扑进了这段青涩的感情当中,朋友什么的全都给抛到脑后了,被朋友们调侃时他就竖起中指:“恋爱你们懂吗?懂吗?”

曲成柯在放学路上校服袖子下抓住谈易的手,起初谈易会微微挣动,“热。”
曲成柯越抓越紧,扬起下巴:“我不,我就要牵。”
他这人犟得很,谈易算是摸透了,随他去了。
于是曲成柯得寸进尺,在高二A班音乐课结束后将正在背单词的谈易堵在了钢琴室。
谈易抬眼:“你翘课了?”
曲成柯条件反射地心虚,反应过来后理直气壮道:“没有,我我们上节换成了体育课。”
“嗯,”谈易低头继续看小册子,“找我干什么?”
曲成柯不爽,按住他的小册子,探头用自己的唇去找他的。动作相当熟练,初吻时差点原地爆炸的窝囊种是谁?反正不是他曲成柯。
谈易微微一惊,掐住他脸颊推开,略看了看钢琴室前后两个门。
曲成柯更不爽了,一手越过谈易的腿按在凳子上,整个人欺上去强吻男朋友。
这回谈易没再推开,半阖眼回应他。
曲成柯被他软软的睫毛扫过肌肤,耳根渐渐热起来,刚才充出来的流氓样荡然无存。在他呼吸急促快把自己憋出个好歹时,谈易退开,站起身。
“要上课了。”
曲成柯还有些茫然,抬头看他,回神后怒道:“我靠,你例行公事是吧?”
谈易看着他蒙着一层雾气似的水润的眼睛,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动了动,扭头看墙上的挂钟:“不是,别说脏话。还有两分钟,走吧。”
曲成柯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德行,只能用鼻子急促地出了口气,大步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交往一月有余时寒假来了。
曲成柯自打跟谈易交往以来,什么网吧游戏厅未成年不准进但他想方设法都要进去尝个新鲜的酒吧,他统统抛脑后了。一到寒假,他的微信群就没安静过,今天约个饭局明天约着去唱歌。
曲成柯一律拒绝说有事。
干嘛?跟谈易去图书馆,图书馆都成了桃花源。或者去他家,不过不能久呆,要谈易自控力惊人得好,两人恐怕早就擦枪走火了。
友人A:曲少这么些天是忙什么大生意去了?怎么人影都看不到半个友人B:你不知道,这小子谈恋爱了,着魔了一样,咱们都约不出来
曲成柯没受到谈易的回复,就在群里说:我忙着呢。
友人A:你忙个屁啊,咱们这些朋友你都不要了是吧?见色忘友也不能做你这么绝吧友人B:就是啊,恋爱能谈多久啊,哪有咱们这些朋友实在
曲成柯:去去去,少他妈诅咒我友人A:谈了哪个美女啊?你不说我下次问问关俊,他嘴巴大,一问就出来了
友人B:嘿,我下学期要转去华实,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谁把曲少魂都勾走了曲成柯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眼看着新年将至,他盘算着吃完年夜饭就去谈易家找他。
他把这事跟谈易说了,谈易说他知道了,他是个相当靠谱的人,既然说知道了那就肯定会将该准备的准备好。
吃年夜饭的时候,曲成柯没吃多少,心里打算好去谈易家吃别的。
“成柯,怎么吃这么点儿?”他老爹问。
“我不饿。”
“不饿,那陪你爹喝几杯。”
曲成柯一口答应,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他老爹拿的都是珍藏的好酒,度数不低,几杯下肚除了四肢都热了起来。
曲挽蔷正在吃菜,瞄了一眼嘲笑他:“哥,你脸比马路上的红灯还红。”
江禾玫埋怨道:“好了,不许多喝。”
曲成柯对他们摆摆手,“我没事,待会儿我要出去见朋友。”
他老爹乐呵呵的:“行,叫司机送你去。拿了压岁钱再去。”
这边曲成柯刚要出门,他那群自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们上门来了,各个嬉皮笑脸地叫着:“叔叔好,阿姨好,妹妹好啊!新年好新年好!”
打过招呼,他们二话不说就拖着曲成柯要走,“我们和成柯去玩儿了。”
曲成柯爸妈以为他就是和他们约好了,二话不说点头同意了。
曲成柯烦得不行,挣扎着:“放手放手,我约了别人。”
等到出门了,有个人才笑嘻嘻地:“你约了谁啊?你对象?别嘛,咱们多久没见了,就赏个脸跟咱们一起去玩玩儿呗。”
“就是就是,晚点再去找你对象,你别太不够意思了。”
曲成柯酒劲上来了晕晕乎乎的,拗不过这群莽夫,只能跟着走了。他想着时间还早,晚点再去谈易那里好了。
曲成柯猛地睁眼,窗外的阳光照到他眼皮上,有些刺痛。他正躺在自己房里,坐起来满脸茫然。来自远处的爆竹声唤醒了他。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我草——”
他只记得昨晚被那群狗东西拉去KTV,又喝了点,然后想着眯一下,这一眯就眯到了大年初一!
完了,谈易!
他赶紧掏出手机,他妈的,还关机了。他麻溜下床,找到充电器插上,摁着开机键,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嘴里“啧”着嫌弃开机慢。
曲成柯脑中已经浮现出了谈易给他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微信的场面,在他开始构思该怎么解释道歉的时候,手机开机了。
他忙打开一看,各大软件安静如鸡。
他不可置信,打开通话记录和微信,一条未接消息都没有。他不死心,刷新了好几次,还是什么也没。
草草吃过早饭,曲成柯直奔谈易家。
谈易的房东和他邻居都贴上了对联,只有谈易的家门口空荡荡的。曲成柯有点内疚,他原本还想着买副对联一起带来和谈易一起贴上的。
曲成柯忐忑地敲门,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
谈易的神情和往常别无二致。
“……新年快乐!”曲成柯咧嘴笑了笑,抬手在胸前摇了摇。
谈易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转身先进屋:“嗯,同乐。”
曲成柯心里有愧,双手合十开门见山:“对不起我有罪,我昨晚喝多了被他们硬拖去KTV然后睡着了,醒过来天都亮了。”
“嗯。”
“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哦……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约好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你没生气就好。那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是不是很失望?我真不是故意的。”曲成柯老实地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问道。
“还行。”谈易的语气还是很淡然,手里拿着厚厚的笔记本,曲成柯认出那是他的错题本。
曲成柯理亏,本是全心全意来赔罪的,不想被谈易淡定的话全塞回去了,一时心里冒上了点火苗,于是强压下去:“你真的一点不生气一点不失望?你要是不爽就说,我给你道歉赔罪,补偿你还不行吗。”
谈易抬起眼帘,静静地看着他,“我说过了,我不生气也不失望,你也道歉了,不必再说了。”
曲成柯心里那点火苗腾地炸开了,他吸了口气,语速很快:“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昨晚来不来对吗?我不来你还乐得清闲,好去做你那破理综卷子!”
谈易放下错题本,手背上浮起浅浅的经脉轮廓,他轻轻吸了口气,看向曲成柯:“你爽约了,却反过来质问我,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我奇怪?你才奇怪吧?谁跟你一样这么谈恋爱的?大年三十,你不计划着跟男朋友出去玩,反而准备做两套理综卷子!你说你不喜欢理综,我看比起理综你更不喜欢我吧?!”曲成柯的愧疚歉意居然给愤怒加了把柴,口不择言起来。
谈易沉默不语。
曲成柯深吸一口气,考虑到这房子左右不膈音,本想压着点可一开口就控制不住了:“谈恋爱该做的事你都不感兴趣,到点该干嘛干嘛从来不为我通融。说起来你根本不喜欢我吧,那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可怜我还是施舍我?”
他话音一落下,屋内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楼上隐约传来房东一家人庆新年的欢声笑语,来自隔壁电视上春晚重播的热闹音乐声,好像很远又好像近在咫尺。
曲成柯喘着粗气,他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这大过年的一片祥和,万事俱备的约会到最后,他能跟谈易吵起来。不,是他单方面吵架,谈易一如既往淡定如鸡。
他嗤笑一声,看向谈易。
谈易身侧的手握紧了,手背上青筋浮起,显然也并不平静。但面上跟胶水糊住了一样面不改色,黑眼珠一错不错盯着曲成柯因为愤怒微红的脸,看似如一潭死水,细看之下却卷着旋涡,要把人缠下去溺毙。
“不想说算了,反正不管怎样都是我唱独角戏。”
曲成柯被他的视线凝视得浑身不适,说完转身摔门走了。
曲成柯不是没理还找茬的人,他满心愧疚不是假的,他心疼谈易一个人在这出租屋过年也不是假的。只是他和谈易之间一直存在着这样的问题,这次的事只不过是一条导火索。
在一起以来,两人有过小摩擦,算得上吵架的就这一次,大多数情况下曲成柯会示弱,因为谈易压根不会服软。说得准确些,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谈易永远理智对待,事实证明,大多时候都是曲成柯的牛脾气闹的。
但曲成柯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本人认认真真地和谈易谈恋爱、闹脾气,人家却压根没放心上,等他自我攻略后去求和,谈易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这回曲成柯彻底恼了,半个月没有主动联系过谈易。
一晃寒假过完了,曲成柯跟他那群朋友将市里能玩的地方全玩了个遍,朋友圈动态一条接一条。躺在他手机列表里那个纯黑头像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动静。
曲成柯面上混不在意,心里被人揪了似的气闷难受。
他和谈易应该是就这么掰了吧。

体育课,几人跑完步就坐草地上谈笑侃大山。
三月,草长莺飞,冬天还没走远,学生们都还穿着冬季校服,稀薄的阳光晒久了也觉得有点燥。
曲成柯被人打趣,又好气又好笑,遮着头顶的阳光,伸脚踢了旁边人一脚。
这时,他背后投下一片阴影,周围的人都从热闹中安静下来。
曲成柯不解,仰头往后看去,入眼的是谈易背着光的冷若冰霜的脸。
曲成柯也一下子收了笑,轻轻翻了个白眼,将头低回去。
“我有话对你说。”谈易的声音有些沙哑。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呗。”曲成柯漫不经心道。
没想到谈易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关俊见了立马对曲成柯使眼色,告诉他人走了。曲成柯不耐烦地扭头,谈易已经走出了十米开外了。
关俊挤眉弄眼,“去吧去吧。”
曲成柯又翻了个白眼,显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身后詹子同小声问关俊:“这是怎么了?谈易脸色怎么比平常还难看?”
“我哪知道。成柯什么也不说。”
运动场边缘有片小树林,一条没怎么修饰过的小道在林间,光秃秃的被人走出来的路。尽头还有个卫生间,这条小道是去卫生间的必经之路。
谈易站在了一棵树下,等待着曲成柯走到他面前。
曲成柯停下脚步,站在距离谈易半米开外的位置,正待开口,下一秒忽然双目圆睁要往后撤,可他没来得及,谈易上前一步,双手捧住他的脸,不由分说亲上去。
谈易从来、从来没主动过,牵手都未曾,遑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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