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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反派的自我修养(火锅烧鸭)


周幸川从前就知周岩向来在意傅昀离,也并不是没有生过嫉恨,但到底看破,不再在意,但如今又听到周岩这般开口,他眼中还是有些许受伤的神色。
“父亲说得是,孩儿自然会以玉泽为主,辅助师兄的。”
“你能这般所想,我便能放心。”周岩说着,却突然咳了出声,冬日夜风不轻,拂过衣裳,将他映照着有些单薄。
周幸川瞥见烛光下周岩微微疲倦的面色,不免关心起来,“父亲看着劳累,可是身体有碍?”
“无事。”周岩随意说着,又伸出手,抵住了嘴角咳了几声,听着气息,似是有些凌乱,不像是疲倦,反倒像是耗费心神,又受了重伤才会如此。
周幸川眉头微跳,正想再说什么,余光却瞥见周岩抬起的手上有几道若隐若现的伤痕,好似被什么利器所伤,无法痊愈,只能落下痕迹。
甚至还有些许伤痕略微熟悉。
周幸川怔了一下,以周岩的修为,能让他留下伤痕的法器并不多,况且能排得上名的法宝他都见过,大部分都是几个极其出门的掌门,自然不可能会伤了周岩。
而剩下的,也只有闵止鸣的照骨鞭,一旦被照骨鞭所伤,必然会肉绽骨裂,即便修为再好,也得费上不少时间修养,只是哪怕痊愈,也会落下蛇鳞形状的伤疤,永不消退。
而方才那一瞥,周幸川却莫名觉得那道伤口像极了蛇鳞。
这个念头刚起,他心脏跳动如雷,目光又不自觉盯着周岩的手笔,只是后者已经收回了手,不太自然地放下。
“怎么?”
察觉到他气息变化,周岩望着他,黑暗中眼神深沉,叫周幸川后背微微发凉。
但周幸川却极其迅速地藏住了心思,面色如常,“师兄来信,还让我替他备一抹丹药,等神医来时,便可以用上。”
周岩打量着他,见周幸川神色不变,便不疑有他,“难寻吗?”
周幸川平静道,“药房便有,只是需要花费时间炼制。”
周岩应了一声,便让周幸川好生去炼制,随后也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周幸川行礼送别,直至周岩的身影消散在转角处,他这才别过身,脸上神色依旧,只是藏在阴暗处的眸色如翻腾云涌。
那一瞬间,周幸川心头涌上了无尽的恐惧。
分明在刚刚的那一眼之中,他看到周岩手上除了照骨鞭的伤痕,还有傅昀离尾生剑所留下的剑伤。

第149章 师兄,不可以14
尾生剑顾名思义为苍生,是傅昀离当年在极寒之处破了阵法,才得以长剑认主。
他也是玉泽之中唯一一个无需仙门赋剑便拥有性命一体的佩剑。
极寒之剑入骨,能瞬间封住血脉,若是修为差些的人,便是转息死亡,不会有半点疼痛。
但修为越高,若被尾生所伤,必然要耗费更多的心神去抵挡冰寒刺骨之痛,筋脉亦会如黑色丝状一般蔓延伤口四周,哪怕伤势完全愈合,也会留下痕迹。
而周岩是玉泽的掌门,是三大世家之首,万人敬仰,是傅昀离所敬重的师尊,又怎么会留下那般明显的剑伤。
周幸川只觉得浑身冷汗,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上如过刀尖一般疼痛,还是竭力紧咬牙关,才没让自己的神色泄露。
如果傅昀离当真是几百年前唯一一个接近仙的人,而元长赢费尽心思为转世的他铺了前程,断然不可能只用那等常年不见一面的傅家作为媒介。
元长赢那般在意傅昀离,必定要无时无刻注视着,况且傅昀离再聪慧,转世后不过是一张白纸,如若无人费心教导,亦或者心术不正之人引诱,随时都可能会没入歪道。
引导傅昀离走上正轨,锋芒耀眼,成了世间仙门楷模,这人必然占据着极重的地位,而能充当这个角色的,只有傅昀离的师尊。
周幸川眼底早已布满了震撼和愕然,连带着紧握的手掌都止不住颤抖。
当时他在卿宁寺虽没能及时赶去,但后来在傅昀离口中得知他与闵止鸣联手,断了元长赢的手掌,还将他伤得不轻。
而就方才,周幸川无意瞥见了自家父亲手上的伤势,竟然同时出现了两种伤势,这种迹象只能说明一件事。
——周岩便是元长赢。
周幸川心跳得越发迅速,只恨不得立马离开此处,与傅昀离告知真相。
他脚步不受控制极快,拐过弯刚踏入光亮之处,抬头就看到何星礼正朝着他走来。
一看到他,何星礼毫无所觉地笑了笑,“二师兄,这么晚还没睡啊?”
周幸川眼眸微转,好似要跟面前的人说些什么,可他嘴唇才动了一下,身后便传来一道阴戾的冷意。
有黑影从暗处中蔓延而出,犹如干枯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接近了周幸川的脚边,而后攀爬而上,一点一点收紧。
冰冷入骨,在那一瞬间几乎让周幸川失去了知觉,四周声音瞬间淹没,分明他站在了烛光之下,可背后却是无尽的深渊。
“师兄,你怎么了?”
何星礼察觉到周幸川脸上的异样,不自觉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周幸川只觉得喉咙紧得发疼,连每一次呼吸都要撕裂他的血肉一般,藏于袖口的手狠狠捏住,指甲几乎没入掌心,落下几道狰狞的伤口。
好一会,他才勉强感觉有气息入鼻,得以喘了气,但周幸川却无比清楚,那人在无声威胁着他,一旦他说出什么,连带何星礼都极有可能丧命于此。
周幸川额间布满冷汗,面前的人见他如此,心生警惕,只要他往前半步,必然会发觉出异样。
几乎是在电光石火间,周幸川便做出了抉择,“星礼,大师兄让我去药房炼制丹药,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情,你替我去做吧。”
何星礼怔了一下,没料到周幸川会突然如此开口,“二师兄你……”
周幸川突然弯起嘴角笑了笑,那张冷峻的脸上好似在一瞬有了亲切之感,而眼中却有一抹何星礼看不懂的神色。
“大师兄家中遭难,一切源头都在魔族,我们既然无法替师兄解忧,唯独多加修炼,才能对付魔族。”
周幸川说着,眼底不自觉柔和了些许,只是片刻,他便敛去了心思,不着痕迹地催促着何星礼,“去吧,早些替师兄炼好丹药。”
何星礼下意识点了点头,仍然多看了周幸川一眼,直觉让他猜疑古怪,忍不住又问道,“师兄你当真没事?”
周幸川垂眸,轻笑一声,笑意却随着冷风消散,“我在玉泽,能有什么事吗?”
见他这般开口,何星礼也没理由多追问,他留了心眼,但周幸川好似当真无事发生,何星礼心中有异,但最终还是只能应声离开。
直到何星礼的气息完全消散在四周,廊上烛火跳动,将暗处的身影拉得极长。
风声萧萧,犹如鬼魅一般哭泣。
“你倒是挺懂事的。”
身后有个沧桑的声音响起,从冬夜之中传来,如刺骨一般阴寒,“没自作主张说出太多。”
周幸川朝着身后瞥了一眼,自嘲一般,“倘若我多说一句,恐怕现在已然死在这处。”
周幸川不是没有想过暗中提醒何星礼,但他也明白,身后的人在紧盯着,他说得越多,破绽也越明显,还极有可能将何星礼也推入了绝境。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周幸川紧紧咬牙,即便他已然猜到大部分真相,但此刻的他却有些无法接受。
身后的人放轻了语气,像是年长者在安抚后辈一般,“你向来聪明,自然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周幸川眼底发红,连带着声音也颤抖着,“从前我不受您喜欢,只以为我修为不如师兄,原来并非如此,而是您心中,至始至终,都只有师兄一人。”
冷风又起,将地面上的身影摇曳着,周幸川就站在烛光之下,却好像跟世间隔绝。
好一会,黑暗中的人才缓缓开口,“他是世间最耀眼的存在,几百年前是如此,如今也一样。”
周幸川反问道,“那我呢?”
只是声音落下,周幸川也没有得到回应。
即便他本来就知道答案,可如今亲自面临这些,好像无数根银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入他心口。
好似现实就该如此。
周幸川眼底的殷红已经褪去,呢喃着,“我的确,远不如师兄,可父亲您,可曾在意过我?”
“在不在意,如今很重要吗?”
周幸川突然笑了起来,他缓缓回过身,望着黑暗,神色幽深,还有一抹不见的恨意。
“是不重要,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父亲。”

话音刚落,四周一切寂静。
周幸川眼中满是冷意,警惕着看着黑暗,手指却缓缓地触碰上腰间的佩剑,声音阴狠,“你从来都不是周岩。”
周幸川并非从来没有得过周岩的爱,他那仅剩的记忆之中,是他父亲曾经满心欢喜抱着他的画面。
小心翼翼,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关注,即便在那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落在傅昀离身上,但那一刻,年幼的周幸川还是能感觉到属于父亲真正的爱。
倘若未曾得过温暖,又怎么会不甘冰冷。
所以在后面的岁月,周幸川才会那么在意周岩的偏袒,那是真正出现过的爱,哪里会消散得无影无踪,半点都不曾留下痕迹。
除非,从头到尾,他们都不属于同一个人。
“你杀了我父亲?”周幸川气息起伏,虽是质问,却又无比笃定,从元长赢身份揭开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的反常都能逐渐说得通顺。
如果后来的周岩是真正的元长赢,那必然会更在意几百年前便动心的傅昀离,而不是他这个所谓的孩子。
黑暗中的人没有急着开口,周围安静得仿佛只剩下周幸川的喘息声,回荡在狭隘的空间之中,越发诡谲。
周幸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恨意而起,到底还是乱了他的心思,他正想再开口追问什么,抬头时,却瞥见黑暗之中有身影走出。
烛光映照而来,落在那人身上,却无法驱散他身上那股阴寒。
直到他走入光明,原本属于周岩的模样也随之褪去,露出了真正的样子,哪里还有沧桑的模样,分明面容俊秀,却带着凌厉的气息,无人敢接近。
赫然便是元长赢。
“是我以往忽略了你,这般聪明,难怪周岩当初宁愿背叛我,也要留下你。”元长赢嗤笑一声,眼底却十分冰冷。
闻言,周幸川的脸色越发难看,“当真是你……”
“说实话,同龄之中,也只有你能跟昀离作对比,如若是周岩,你或许还能与昀离并列瞩目。”元长赢睥睨着他,说出来的话却极其无情,“但可惜,世间只能有昀离一人。”
周幸川咬牙,“所以你杀了我父亲,成为玉泽的掌门,就是为了让师兄成为仙宗楷模?”
元长赢眼底满是轻蔑,“我本来就是玉泽的掌门,你父亲不过是个傀儡。”
元长赢要让玉泽成为仙宗之首,必然是要耗费心思,但他为了抹去两百多年前的事,必然不能以真面目出现。
而周岩之前,还有两个掌门,可惜死在魔族手中,周岩倒是个好苗子,在傅昀离还没转世前,便是天纵之才,有他存在,玉泽又上一层。
后来元长赢扮做周岩将傅昀离带回玉泽,便想要周岩好生教导,只可惜周幸川出世,周岩的心思也都在他身上,甚至为了周幸川试图杀死自己。
元长赢自然不会留下他,却在与周岩交手时受了伤,勉强闭关一年才好转,之后他才彻底成为周岩,亲手传授傅昀离一切修为。
周幸川也遗传到了周岩的资质,元长赢不是没想过杀了他,只是后来他又留下这人,无非是想作为衬托,让傅昀离有所动力,才能更好地修炼。
周幸川几乎在转瞬就明白了元长赢的目的,他表情越发苍凉,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笑话,至始至终,都不过是别人的棋子。
他紧紧握着剑柄,不断克制着自己的疯狂,“那止鸣呢?当初为什么会对你出手?”
“魔族,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元长赢眼神发冷,语气恨恨,“至于那个姓闵的,若非我师尊的魂魄在他身上,他早该死几百次了。”
“魂魄?”周幸川顿时反应过来,眼神阴戾,“所以流岚宗灭门,是因为江闻序的魂魄在那里。”
元长赢不置可否,“怪就怪他们贪心,我师尊,又哪里是他们这种低贱的门派所能染指的。”
周幸川好似当真被激怒,在元长赢话音未落时,他便已经抽剑而出,剑气掠过,只是还没碰到对方,他就被一股真气所击中。
周幸川被震出几米之远,便吐出血来,不等他喘过气,余光又瞥见那抹影子而来,饶是他反应再迅速,也勉强只能接下几招。
四周动荡,可整个玉泽却无人所觉,想来便是这元长赢特意设下了结界,隔绝了外头。
即便周幸川修为再不错,却远远不如傅昀离和连未愉,与元长赢这般活了几百年的人来说,更没有胜算。
那人甚至不费余力,便能压制着他无能为力。
胜负早已定下,周幸川好似垂死挣扎,因为他知道,从他发现真相时,就断不可能活下去。
他握着剑,手指却按住了灵袋,试图将那里的东西好生保护着。
元长赢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小动作,也没急着杀了他,而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犹如在看蝼蚁一般,“看在周岩的面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周幸川太阳穴跳动着,耳边传来了雨滴落的响声,以及这人如同施舍一般的嘲讽,“杀了连未愉,我还能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大雨猛然而下,几乎在瞬间冲刷了一切的痕迹,也掩盖了所有的气息和声音,将周遭都映照得十分平静安宁,好似无事发生过一般。
两日后暴雨依旧未停。
而在不远处镇上的客栈之中,此时的傅昀离正打着热水,替湿了一身的连未愉清洗着。
那人皮肤本就白皙,往日只是抓紧一下手腕,便能落下显眼的痕迹,更不用说其他动作落下的印记,久久都无法消去。
傅昀离目光幽深,望着连未愉身后的伤痕,即便此刻他没有看到被热水掩盖的地方,也能想象到那处伤痕何等狰狞。
但他很快又敛下了心思,一边擦着背,一边说道,“幸川这两日还没有传来消息。”
连未愉偏头看他,阴阳怪气道,“师兄不会是怕你那好妹妹伤了他吧?”
“清漪的身份的确可疑,不过我觉得,这不会是元长赢真正的目的。”傅昀离顿了顿,别有深意,“我怀疑他,还有别的身份。”

连未愉闻言,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毕竟元长赢蛰伏几百年,不会只当一个名义上的亲人留在傅昀离身边。
“所以师兄怀疑谁?”连未愉懒洋洋地回过神,木桶热水涌动,随着他的动作,而溢出些许水渍。
他虽是询问,可眼中好似早已经猜到,傅昀离垂眸,藏住了些许叹息。
“如若可以,我并不想怀疑任何一人。”
可傅昀离却知这并不可能,自他懂事起,便深知周遭一切古怪,哪怕不是连未愉的出现,才让元长赢泄露了行踪,傅昀离也会循着线索找到从前一切。
一旦如此,便也意味着身旁所有一切都可能是虚假。
“倘若真是他,你该如何?”
连未愉轻易猜出他所想,意味不明地抬起满是水珠的手,捏住了傅昀离的下颚,将他拉至身前,咫尺之距。
傅昀离觉得那人的薄唇将碰未碰,当真是熟练的撩拨,他轻笑着,却纵容着连未愉的每一个动作,“无论他目的如何,世间应该太平,三界制衡才能长远。”
连未愉却故意说道,“可他好爱你哦,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又等了你几百年,你忍心叫他难过吗?”
“他所等的是江闻序,并非是我。”傅昀离丝毫不迟疑地回答着,“况且,为了那人转世成仙,祸乱了世间,说到底,不过只是因为他不甘罢了。”
所谓爱意,早已畸形,几百年光阴已然将那等只能藏在阴暗处的情愫腐烂,直到如今,元长赢又如何有资格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江闻序呢?
连未愉似笑非笑,“那这样看起来,无论是鬼王还是我,都当真一如既往地深情啊。”
傅昀离心下一软,忍不住朝前而去,噙住他的柔软,与他气息交缠。
木桶的水又禁不住溢了出来,沾湿了整片地板,甚至桶身之外有裂痕而出,像是要裂开一般。
连未愉的手攀在木桶边沿,白皙的肤色上带着微微发力,露出了骨骼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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