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伽蓝娇贵喜干旱,拉斐西尔十分担心它们会淋坏, 毕竟这是南鹤的心意,他半点也舍不得糟蹋。
“我去。”南鹤吻了吻他的额头, 起身披上浴袍, “你先去洗浴, 我马上就回来。”
拉斐西尔蹭了蹭枕头, 幽蓝色的双眸里倒映着南鹤高大挺拔的身影, 不自觉拉开一丝笑。
南鹤出了卧室门,拉斐西尔竟然也发懒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拎着睡衣去浴室里清理身体。
冷白无暇的肌肤上,全都是细密的吻痕。喷洒而下的温水浇在身上,十分舒适。
大致清理了一番身体,拉斐西尔顺手拿起放在干区柜子上的睡衣,睡衣到手的质感让他愣了一下。
擦去蒙住双眼的水珠,拉斐西尔皱眉看向手里的睡衣。他的睡衣明明是淡紫色的丝绸质睡衣,细腻丝滑,现在怎么会是这种纯白棉质,由军部统一发放的睡衣?
难道是雄主刚刚进来换掉的?
拉斐西尔不再多想,随意套上睡衣,顶着湿淋淋的雪发打开浴室的门。
入目就是冷淡到极致的极简房间,床头一盏冷色的灯亮着,将房间照的昏暗一片。窗外一片寂静,半滴雨也没有。
拉斐西尔的湿发滴着水珠,流淌进他的脖子里,带来几丝冰凉,他却浑然不知,站在浴室门口还维持着刚刚走出来的姿势,心脏一瞬间坠入深渊。
这是他的房间吗?
他的房间床头的灯是雄主特别定制的夜伽蓝花朵形状的,被子是浅淡舒适的蓝色,上面有大块大块的刺绣云朵。
床边铺着章鱼图案的小地毯,以及其他地方都摆上了他和雄主在外逛街时随手买回来的家居小摆件……
这不是他和雄主的房间,不是他们亲手一点一滴布置起来的房间。
拉斐西尔的脸色惨白,心脏沉进黑暗冰凉的深渊,他冲出这个冰冷的房间出门去。
“雄主!”
“雄主!你在哪里?”
——没有丝毫回应。
拉斐西尔疯狂地在无人的黑暗的房间里寻找,神色越来越惊惶。
什么都不见了,他的雄主,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全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大门打开,花园里路灯下,花坛里被园艺师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娇柔漂亮的花朵随风摇晃,一朵夜伽蓝都没有。
拉斐西尔丢了魂魄一般慢慢走回去,夜风从未关上的窗户吹拂进来,拉斐西尔全身被冷汗浸透,颤抖着跪坐在地上,脑海里酝酿起史无前例的风暴。
光脑上的联系列表翻遍,甚至星网上的动态,南鹤这两个字就像一颗流星,消失在昨夜。
他的雄主,不见了!
整个世界,都没有他。
极大的压力痛苦下,拉斐西尔倒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夜风席卷,他却半点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二天一早,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脸庞上传来轻轻的瘙痒,眼瞳漆黑如墨的拉斐西尔动了动睫毛,下意识伸手朝着脸上摸去。
“雄主……”
手心里是窗帘的一角,整个客厅明亮而安静,谁也不在。
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雄主难道从来没有出现过?
拉斐西尔头疼欲裂,昏沉着换上纯白的军装,启动飞行器前往军部。
军部行政大楼一如往常,却多了几分压抑与肃杀。
拉斐西尔乘坐电梯进入办公室,抬眼就见莫亚茨神色关切地走进来:“长官,你的身体恢复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什么?”
莫亚茨将拉斐西尔的魂不守舍与颓唐看在眼里心里一痛,咬牙道:“长官!就算没有孕腔又怎么样!我们虫族的战士,不是生育的机器!我们军功闪耀,孕腔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荣耀!”
“我刚刚失去了孕腔?”拉斐西尔缓缓道。
“长官,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振作起来啊!那么多虫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可千万不能被小看!”
“珀恩是不是有个雄子?”拉斐西尔恍然道,又激动起来,“他在哪里?他是不是叫南鹤?”
“珀恩阁下?”莫亚茨被拉斐西尔东晃一枪西晃一枪弄得一头雾水,“好像是有。长官,要暗杀他吗?”
对,他不能有虫崽,珀恩也不能有!否则未来他的长官在尤利西斯岂不是被糟践死了。
“长官,我这就去办!”
“等等!查清楚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他一眼!”
莫亚茨露出了然的神色:“长官打算自己动手?对,这样也对,让尤利西斯家族的臭虫们好好看看轻视怠慢您是什么下场!”
拉斐西尔:“......”
他从来没有发觉这个下属如此地......简单。
精神力处于崩溃边缘,拉斐西尔不想再多言,挥手让莫亚茨去办。
莫亚茨办事效率极高,没一会儿就将南鹤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将他现在所在定位发给他。
何至于如此麻烦,他和雄主交换戒指后,随时随地就能查看对方的位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他的雄主为什么不见了!
拉斐西尔换上便服,往着南鹤所在的赛车销售商场过去,因为定位的精准,他很快就在一群雄虫里看见了他。
“雄主......”拉斐西尔的心脏砰砰跳动,上前几步想要去找他。
下一秒,对方转身露出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的轮廓和五官,却更加青涩与......没有气质魅力,在他身上,丝毫看不见雄主的影子。
拉斐西尔退怯了,往后几步走进了广告牌后。
几个年轻雄虫还在讨论,没一会儿就说到了他失去孕腔的事上,这是全虫族皆知的新闻了,拉斐西尔的动了动,目光隐晦地看向南鹤。
南鹤在听完其他年轻雄虫的嫌恶之言后,放下手里的宣传册嗤笑开口:“我真的不懂我的雄父,这样残废军雌进入尤利西斯大门只会带来笑话,为什么还不发声明!真是恶心透了。”
刹那间,拉斐西尔的心脏坠入极寒的冰川中。
不,不是——
“不是......他不是雄主。”拉斐西尔强行忍住的精神力一瞬间崩溃四散,彻底陷入暴动。强大的精神力四散带来的杀伤力是不可小觑的,以他为中心,整个赛车销售商场都陷入混乱。
尖叫、哭泣、咒骂......此起彼伏。
拉斐西尔身处□□的漩涡中心,眼眸由墨色转为恐怖的猩红,七窍渐渐流出殷红的血液。
昏乱和窒息包围住拉斐西尔,他眼眸闭上的最后时刻,看见了穿着军装制服急匆匆奔来的军雌们......
意识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拉斐西尔?”
“拉斐西尔?”
“呜......”拉斐西尔哽咽出声,“雄主。”
南鹤看着不知怎么睡的,将脑袋塞进了枕头套里的拉斐西尔,露出无奈又惊叹的表情。
“拉斐西尔?你要把自己闷死吗?”
拉斐西尔眉头紧锁,听到熟悉声音的呼喊,用尽全力撕开禁锢他的桎梏。
目光所及的昏暗温暖的夜灯光线下,那张俊美锋利的脸庞就静静出现在他面前,暗紫色的眼眸里露着惊愕与怔然。
“雄主!你去哪里了!”拉斐西尔伸手抱住南鹤的脖子,手下的力气简直要将南鹤勒死,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不见了......他不是你。”
南鹤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语,抱住他的腰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做噩梦了?没关系,我在这里,没有不见。”
“呜呜......”境遇再艰难也会嘲讽笑出声来的拉斐西尔此时像只无助的小兽,惊慌地抱着南鹤的脖子不松手,在他的颈窝里呜咽出声,凄凄惨惨戚戚。
“没事了,没事,我的拉斐西尔,别怕。”南鹤耐心地轻声安抚他,任由他抱着自己的哭泣。
也不知哭泣了多久,拉斐西尔逐渐回了真的在雄主怀里的真实感,一点点放开自己的手。
对上盈满泪水的幽蓝色双眸,南鹤叹气,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轻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湿润,亲了亲他的唇:“哭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我......我去洗浴,出来什么都不见了,我独自待在冰冷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雄主也不见了......”
拉斐西尔断断续续抽噎,看起来伤心极了。三年来,南鹤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模样,心里的心疼压过了惊愕。
“我找到你,才发现你好陌生,还出言侮辱我......”拉斐西尔越说越觉得委屈,他一向喜怒不定且心思难辨,能这样直白地表露想法已经是石破天惊了,南鹤也不敢打扰,静静地听着他说。
“雄主,你会觉得我是残废吗?给你丢脸,不配站在你身边?”
南鹤听着听着,质疑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简直是虫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何曾对拉斐西尔有过这种看法,冤枉啊冤枉。
然而拉斐西尔还是理智尚存的,他不需要南鹤回答,他自顾自地反驳了:“我的雄主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更何况轻视之言。”
南鹤舒了口气,拉住他黏腻的手:“嗯,我不会。”
拉斐西尔突然愣住,委屈的表情一瞬间僵住,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最后抬眸看向南鹤。
“雄主,你是特意来爱我的,是吗?”
南鹤也愣住了,没想到拉斐西尔会这么说。
“是吗?雄主。”
南鹤轻轻抱住他:“我是来爱你的,来爱孤单迷路的拉斐西尔。”
拉斐西尔满心的倾诉欲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被温暖的酸涩填满。
这次是对的,刚刚那个世界,可怕中却透着令他胆寒的真实,如果没有雄主,他要经历的就是那样冰冷痛苦短暂的一生,在不被期待中降生,又在厌恶欲唾弃中死亡......
那才是他的宿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份不一样只来自于这个打破所有规则与束缚来爱他的,他的雄主。
他愿意相信,他为他而来。
拉斐西尔皱眉,想起那个世界的南鹤,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与冰冷,看那个虫品极差又没有气质魅力的模样,一看就是珀恩的虫崽,与他如出一辙地令虫生厌。
应该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哼,便宜他了。
情绪终于稳定,拉斐西尔这才感觉到浑身的黏腻,有些难堪地从南鹤怀里退出来:“雄主,我没有去洗浴吗?”
“很明显,我的雌君,你不小心在床上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
拉斐西尔看向床上到处散落,连带着南鹤的怀里都粘了几根鹅绒的破碎枕头。
“这是......”
“你醒来之前,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撕开了某些桎梏?”
拉斐西尔眨了眨眼,猜到了一点前因后果。
“这就是你撕开的桎梏。”南鹤好整以暇地看着拉斐西尔,“我的枕头。”
拉斐西尔:“......”
作者有话说:
在线指导寻找粮食的办法:
1.首先找到一盆喜欢满意的粮食。
2.翻看粮食评论区,找到订阅量极高或者全订的金主妈妈的嗷嗷评论。
3.偷偷潜进金主妈妈的家,丝毫不客气地当成自己家翻找她吃过的粮食,找到订阅量极高且全订的粮食。
4.记下粮食的品牌名称。
5.将身体调试为最舒服的姿势,有床躺床,没床躺沙发,可以学我偶尔倒立看。
6.嘴角挂着得意且满意的笑容,打开金主妈妈爱吃的粮食品牌,开始品尝。
[最靠谱办法(这绝绝子办法我藏着掖着只告诉你们了呢):点击“成为作者”—“发表新文”先自产喜欢的口味粮食,把同口味小朋友骗进来再翻进她的家里找她最爱的小零食嘿嘿]
——我在找粮食比赛中使用了翻墙和增厚脸皮的技能,击败了90%同找粮食的购粮顾客,你也快来试试吧——
(在评论区看见了一个小可爱,列表里居然只有我这一本文,我的心里简直五味杂陈,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像是送给可爱妹妹一颗苹果,回到家却发现那颗苹果是酸的,担心够不到她的期盼呜呜呜,我又在像个文盲胡乱比喻)
“司老师, 这就是节目的大致规则,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黑色的商务车疾驰在高架桥上,高架上的灯光从车的后座车窗斜斜照射进来, 错落的光影打在后座男子的侧脸,勾勒出他深邃俊美的轮廓。
南鹤掀起眼帘, 将手上的台本合起来, 颔首道:“已经了解了,没什么问题, 麻烦你们了。”
待人温润有礼, 接物进退有度,跟他对接的工作人员心里暗暗激动, 司影帝算是他接触到娱乐圈大大小小明星里, 为数不多人设与本人性格一致的一个。
这才是近距离的追星人的福报!
“司老师,您的宠物你也一起带进去吗?”工作人员问道。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 南鹤的腿上窝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长毛奶牛肥猫, 皮毛油光水亮, 黑色底色毛上, 从两眼间开出一道从小到大的白毛,一致延伸到颈部后的肚皮上,碧蓝色的猫眼在光线下发着光,十分貌美。
南鹤的手指从奶牛猫顺滑的毛发里穿过, 歉意询问:“不可以吗?它是我捡来的猫,养了很久还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离开我就会歇斯底里地发疯。”
工作人员看向他怀里乖巧的猫, 有些不确定地想:这么可爱的猫还会发疯吗?就算发疯也很可爱吧?
“可以的。”
他只是按例走询问流程, 司影帝这么大的咖位, 参加节目带一只猫猫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是恋综, 遇到喜欢猫猫的反而能助攻感情进展,萌宠和恋爱,更有看点。
“谢谢。”
5544在南鹤的怀里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轻轻喵了一声:“算他识相,本系统这么可爱,给他镜头算他走运!”
南鹤:“不想让我告诉别人你叫章鱼就闭嘴。”
5544:“......妈的。”
南鹤扶额:“......”
它到底什么时候性格变得这样惨不忍睹的?
商务车穿过繁华热闹的街道,出了本市的市中心来到郊外的一座庄园,驶进庄园外停下了车。
工作人员拉开车门:“司老师,到了。”
5544没等南鹤抱它,就起身轻盈灵巧地跳下车,稳稳地落在地上。
入目是开满香槟色月季的花园,月光下,每朵盛放的月季都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这就是《心动警告》的恋爱基地了,里面安装了全方位的镜头,拍摄期间导演组除了发布任务和互动流程,基本不会出现。”
南鹤抬眸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现在已经到了几个人?”
“攻方已经全部到场了,受方还差一名嘉宾没到。”
5544发自内心地想在南鹤的小腿上蹭蹭蹭:“肯定是主角受没到了,这个显眼包!这三年我一直在钻研剧本,对主角受的性格完全有把握,他可有心机了。”
“好的,我知道了。”南鹤避开5544柔软的身体,伸手拎起行李箱,“那我就先进去了。”
工作人员:“司老师,行李箱......”
高高的台阶上,一只手拎着笨重的行李箱,一只手臂上抱着猫的南鹤回头,可以清晰看到拎着行李箱的那只手臂从西装下鼓起来的健壮肌肉。
他面上却丝毫不显不堪重负,眉眼间舒缓,看起来轻松极了。
“嗯?”
工作人员及时收回要帮他拿行李箱的话,这完全不需要帮忙啊!
明明之前几个攻方男嘉宾都需要他们帮忙拖行李箱的!工作人员腹诽,这也许就是力量的差距吧。
工作人员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司老师!小心脚下台阶!”
“好的,谢谢。”
5544挣扎着从南鹤的胳膊中出来,身姿灵活地顺着他的手臂踱步到他的肩膀上坐下,喵喵指挥:“宿主!不要分心!继续前进。”
南鹤:“5544,你该感谢你现在的躯壳足够可爱,否则你会消失在我视线里。”
5544慵懒地舔爪子,傲娇地得意道:“哼,本系统全世界第一可爱,抠搜的总系统总算做了件让我满意的事。暂且不吊死在它办公室门口了。”
南鹤:“......”
推开大门,室内的光线瞬间扑过来,南鹤眼睫微动,适应强烈的光线后才拖着行李箱迈步进入。
庄园外部看起来类似于欧洲风格,奢华繁复,内部却简约大方,现代风格很强。
客厅中心顶悬挂着白郁金香款式的巨大吊灯,灯下摆放着奶油色沙发,细腻的皮质在灯光下微微反着光。
左右两边沙发被白色不规则茶几隔开,泾渭分明地坐了几个容貌出众的男子。
南鹤推门进来的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被各种情绪目光打量的南鹤并无任何不适,淡然地将行李箱摆正,肩上驮着正襟危坐的黑白奶牛猫向着在座的七个气质各异的男子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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