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看了,不如让他看尽兴。
南鹤:“好,谢谢雌君。”
雌君两个字像是久逢甘霖,每听到一次,都会将他干涸的心滋润一遍。拉斐西尔满足地想,其实一辈子就在这场烟花中过完,也不错。
烟花展览在凌晨整点结束,渐渐收尾时,观众们就慢慢离开了,密不透风满是虫的场地顿时清冷下来。
“走吧。”
南鹤起身,亲吻了下怀里拉斐西尔的唇角,“该跟我的雌君去过二虫世界了。”
拉斐西尔的困意立即消散:“雄主。今晚去我的住宅吧?”
“嗯?”
拉斐西尔雪发遮掩的幽蓝色眸子看着南鹤,殷红的唇吐露的话是明晃晃的邀请:“雄主,好吗?”
按理说两虫已经有了实质性关系,偏偏拉斐西尔就是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他想邀请雄虫踏足他的私人领地,将每一寸角落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如你所愿。”
拉斐西尔漾起一个笑,南鹤看着他的脸颊,恍惚了一下,忽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腮:“这里......是不是应该有个酒窝?”
“雄主,是这样吗?”
拉斐西尔提起唇角,半真半假的笑意中,脸颊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嗯,是这样。”南鹤戳了戳他的小酒窝,“很可爱。”
5544怒骂:“还说不是替身!缺大德!你让我觉得恶心!”
南鹤:“......”
两虫手牵手下楼,此时餐厅里的顾客几乎都散去了,也不必顾忌什么,就这样出门。
也许是烟花展览的吸引,路边还有推着迷你小车卖花的雌虫幼崽,走到南鹤身边,甜甜问道:“阁下,要买花送给心上虫吗?”
小车上的花都卖得差不多了,每个品种都只剩几支。
南鹤随手将夜伽蓝与玫瑰都挑出来,“这些吧,多少虫币?”
“阁下,诚惠两百个虫币。”
南鹤用光脑将虫币转过去,“谢谢你了。”
雌虫幼崽大概是没见过如此有礼貌的雄虫,激动得小脸都红了:“没......没关系。”
拉斐西尔怔怔地看着南鹤与小虫崽交流,温柔又细心,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了一下小腹。
他很喜欢虫崽吗......
未等他多想什么,南鹤就将夜伽蓝与玫瑰扎好成一束花,递给他。
“这也许是我送你配色最难看的花了。”
红色配蓝白......有点一言难尽。
拉斐西尔接过花:“不难看,雄主,我很喜欢。”
夜风轻柔,路边的灯光照耀,拉斐西尔的每根发丝都在发着光。
“拉斐西尔。”南鹤俯首吻住他,“不管有什么都要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拉斐西尔的手指攥紧花束,想到也许是刚刚的一瞬间失落被他察觉,有些愧疚地应允。
“嗯……”
不远处的街头巷口,珀恩正举着随手拿起的棒球棒,凶残地朝着地上被蒙住脑袋的雄虫砸去,一下一下,雄虫刚开始还在哀嚎喊叫,没几下就没声了,像一摊烂肉趴在地上。
“哼。”
扔掉钢制棒球棒,珀恩擦了一下脸上溅到的血迹,指挥着其他雄虫将费托扒光吊在路灯上。
费托的雌侍是名亚雌,柔柔弱弱,已经被他们电晕过去了。珀恩刚要处理他,余光就被路口那对拥吻的虫吸引了。
那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怎么跟他的崽崽那么像?
珀恩皱眉,疑惑带着兴味观察的目光过去。
然而,一分钟之内,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为惊愕——难以置信——惊怒——怒不可遏!
“拉斐西尔!!!”
作者有话说:
珀恩应该跟原母谈谈
平地一声惊吼。
正在捆费托的年轻雄虫们心尖一颤, 肥胖的费托从路灯上掉了下来,砸下来发出“啪嗒”一声,似乎是有什么骨头断掉了。
然而此时却无虫顾及这些了, 纷纷看向气到返祖的珀恩。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却见珀恩浑身压抑着杀意,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钢制棒球棒, 拖着棒球棒就往前方走去。每一步, 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我听见珀恩阁下喊了一声‘拉斐西尔’。”
“不会是拉斐西尔背着珀恩阁下出轨了吧?”
“那里抱在一起的是谁?”
“......去看看吧,随意殴打军雌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南鹤与拉斐西尔瞥见一道由远及近地似乎来者不善的身影, 刚转头, 就见那道身影从黑暗处走出来,明亮的路灯照亮他的身形样貌。
拉斐西尔:“你雄父来了。”
他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往南鹤的怀里躲了躲。
“别怕。”南鹤将他带到身后, 看向暴怒发狂状态的珀恩,“雄父, 你怎么来了?”
珀恩喘着粗气, 眼眸泛着猩红, 可见气得有多狠。
“你!你们在干什么!你说的雌君是谁?就是他!”
南鹤身形高大, 坦然地站在拉斐西尔面前,阻挡了两人相触的目光,“对啊,他就是我的雌君。雄父, 你忍痛割爱吧,我实在喜欢他。”
“呸!”珀恩气得口不择言, “就他?他一个残废的军雌, 你怎么能跟他搞到一起!快过来!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勾引你的贱虫!”
南鹤上前一步, 摁住珀恩的手:“雄父,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有什么谈的?拉斐西尔!你给我站出来!躲在他身后算什么!滚出来!”
拉斐西尔从容地从南鹤身后站出来, 对着珀恩扬起一个敬爱(?)的笑容:“雄父,你叫我?”
谁是你雄父啊!
不要脸!无耻之尤!
讨好他还不够,还去搞他的崽崽!
他今天不杀了拉斐西尔他枉为雄虫!
珀恩的怒气值爆发到临界点,举着棒球棒就向拉斐西尔挥过来。
南鹤眼眸一暗,转身用自己的脊背挡了这一下。
“砰——”砸在皮肉上发出闷响。
“崽崽!”
“雄主!”
珀恩惊慌地扔了棒球棒,扶住南鹤::“崽崽!你怎么样?”
“雄主......”
南鹤抓住拉斐西尔的手,回头看向珀恩:“现在能谈谈了吗?”
珀恩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都在颤抖:“你就为了这只贱虫,硬生生挨一下?”
“雄父,回去谈谈吧。”南鹤嗓音沉静,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珀恩怒极转身,看着不远处面面相觑、恨不得逃离这个星球的年轻雄虫:“看什么看?还不滚!”
年轻雄虫们如蒙大赦,连走带爬地分头跑了。
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为什么要过来啊!
这撞见的是什么年度大场面啊!不会被灭口吧?
“雄主,你的背......先去医院看看吧?”拉斐西尔的悔恨和内疚要淹没他,他为什么要挑衅珀恩,害得南鹤为他受伤。
“我没事,别怕,今天晚上先去我家吧。”南鹤握着他冰凉的指尖,放在唇边亲了亲,“见家长啦,紧张吗?”
拉斐西尔心里的酸涩一波波涌起,靠进南鹤的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为我受伤,为我为难,为我承担流言蜚语和指责,为我破坏跟家庭的关系......
“傻虫。”南鹤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光,动了动肩背,忽视脊骨上钻心的疼痛和脑海里酝酿起狂乱的昏沉,“走,你开飞行器吧。”
“好。”
5544趴在飞行器后座吐槽:“真有你的,大情种。翻车了吧?”
南鹤没理会他,打开光脑给希瑞与乔安发信息,让他们把家里两只小虫崽崽房间的隔音装置开到最大,不要出门。
希瑞疑惑,乔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完了,世界末日来了。
一定是南鹤少爷与拉斐西尔上将的事情被雄主发现了!想到这里,乔安连忙起身去凌吾,提醒他做好应对的措施。
凌吾心里也不安,拧眉叹气:“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们劝慰好雄主就好了,不要表明立场,南鹤少爷不会把我们牵扯进去的。”
南鹤平常与他们说不了几句话,态度温和却也冷淡。但是从他特意提醒乔安让洛米和阿曼不要受惊这件事,就足以体现出他的温柔细致,让虫相信他的周全......
“我去楼下把能打虫的东西都收起来。”凌吾道,“你也去,果盘花瓶之类的都拿到楼上来,厨房的门要关好。”
乔安立马点头,急急忙忙奔向楼下。
没过半小时,珀恩率先回来。
凌吾与乔安以及希瑞掩饰着惊慌站在客厅里:“雄主......您怎么了?”
珀恩气得头疼,半句话不想说。就在这时,客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南鹤带着拉斐西尔走进来了。
凌吾与乔安的目光扫到他们紧紧相扣的手上,瞳孔一瞬间瑟缩。希瑞也注意到这点,整只虫惊慌出残影,彻彻底底闭上了嘴。
“雄父。”
珀恩:“你别叫我雄父!”
“珀恩阁下。”南鹤淡淡道,“我确定我要跟他在一起,不会改变。”
珀恩崩溃:“你真要把你雄父气死是不是?他是我的婚约对象,你跟这样一个残疾军雌在一起,你要以后虫族的虫怎么看你!你走到哪里都会被指着讨论!你要这样吗?”
“雄父。第一,你从来就不肯承认这个婚约对象,不,你们没有婚约,你看不上他,可是我喜欢他。第二,他确实孕腔受损被摘除,那是他在战场上为了保卫虫族安危才受的伤,做虫要有良心,不能吃完了饭就砸碗。”
南鹤看了眼拉斐西尔,接着说:“第三,我不怕蜚短流长。我漫长的余生心神都会放在自己和他以及你们身上,有虫爱说就让他们说,我无所谓。”
“那你的虫崽呢?你也不打算要虫崽吗?”
“他能生我就要,生不了就注定我不该有虫崽。”南鹤道,“如果你实在想要帮带崽崽,我和拉斐西尔会去收容所收养一只回来。”
珀恩破口大骂:“谁稀罕你收养的啊!”
“那你就再努力努力吧,多生几只虫崽,我可以帮你带。”
这油盐不进的流氓态度,珀恩气得头晕脑胀:“你别想了!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我明天就去提交和拉斐西尔的雌君匹配!”
“你敢!”南鹤也怒了。“我跟你好好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实在不想要我这个雄子,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尤利西斯家族。你要是做这种事,别怪我从此跟你断绝关系。”
5544:“6。你是怎么做到理亏的状态下,脾气比你雄父还大的?”
南鹤道:“这时候拼的就是硬气。我软弱一点就会被拿捏,连带着我老婆都会被刁难,反正我也不会真的跟他断绝关系。”
“孝啊。”
“你!你真当我不敢......”
几场发作下,南鹤只觉得脑海里的血管像是雪崩一般炸开,眼前一黑,踉跄几步倒在了沙发上。
“啊!啊啊啊!”珀恩满心怒气顿时被迫熄灭,惊恐地推开拉斐西尔扶住意识恍惚的南鹤,“崽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应该是还有一个月的分化期提前到来了。
南鹤的浑身都在发热,整只虫像在被扔在熔炉里煎烤。
“雄父,不要欺负拉斐西尔......”南鹤迷迷糊糊叮嘱。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这只无耻的贱虫。
“知道了知道了!”珀恩无措极了,转头看向凌吾,“快去,准备隔音室。”
凌吾:“乔安已经去准备了,先把南鹤少爷扶上楼吧?”
“我来吧。”拉斐西尔一手扶住南鹤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
珀恩怒道:“要不是因为你纠缠他,他会分化期提前吗?你给我滚出去!”
拉斐西尔避开珀恩踹过来的脚,脸色阴沉:“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带我上去。”
“你......”
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算什么东西啊!
南鹤似乎是听到动静,眼眸睁开一条缝:“雄父,不要欺负......”
“谁欺负他了啊!你看他有把我放在眼里吗?”珀恩气死,却又舍不得说重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医生什么时候到?”
希瑞:“已经在赶快来的路上了。”
这次分化期来势汹汹,南鹤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额头的汗珠滑落进枕头,身体里的水分急速蒸发消失,医生带来医疗器具检查时,他的唇上已经发干发白。
门外,珀恩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南鹤的星舰坠毁,他生死不知的时候,怒气无处发泄,他恶狠狠地盯着拉斐西尔:“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们尤利西斯不会承认一只没有孕腔的军雌的!”
拉斐西尔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房间里的南鹤身上,闻言转过头去,幽蓝色的双眸里沁着冰冷,他甚至连个假笑都不愿意奉送。
“珀恩阁下,我想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拉斐西尔低声讥讽,“我不想要你的承认。你的诋毁你的谩骂你的侮辱,这些你可以吞进肚子里自己慢慢品尝。我既然选择站在这里,就什么都不在乎。”
珀恩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两面三刀,居然敢对着雄虫口出嘲讽的雌虫,这只雌虫还是他的崽崽的未来雌君。
“你的真面目,他知道吗?他知道你这样,还会喜欢你吗?”
拉斐西尔虚伪地扯了扯嘴角:“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雄父。”
一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前婚约雌虫,现在跟他的崽崽搞到一起,还对他喊雄父......这声称呼珀恩是听到一次都会短命十年。
“闭嘴!你找死!”
“雄主,别气......”乔安扶住珀恩,心道不愧是上将,上将就要有上将的本事,对着雄主家雄父张口就是挑衅和不屑,转移话题道:“雄主,医生快出来了,我们先听听医生怎么说吧?”
珀恩哼了一声。
拉斐西尔站在门口,幽蓝色的眼眸无神地看着前方,姿态坚定又虔诚得像是在祷告。
没一会儿,门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缺失眉头紧缩:“南鹤阁下的分化期症状似乎比以往我见过的分化期症状都要严重,反应甚至是两倍、三倍。我这边建议将他赶紧送去医院就近观察。”
珀恩用看“不知羞耻的狐狸精”眼神刀拉斐西尔。
拉斐西尔一锤定音:“那就去医院。”
医生赞叹地看向珀恩:“阁下,您的雌君真的很关心南鹤阁下呢。”
珀恩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
拉斐西尔目光不善地看向医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医生不耻下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他的雌君。”拉斐西尔指着躺在床上的南鹤,“麻烦让开。”
医生:“......???”
怎么个事?有瓜?
拉斐西尔走进去扶起南鹤,厚实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将他挪下床。珀恩见此,立马过来帮忙,低吼道:“不许碰他!放开我来!”
对于他的话,拉斐西尔全程无视,动作轻柔地将南鹤的脑袋安置在他的胸口,体温的相护接触,让昏沉状态的南鹤觉得格外地安心,连眉头都舒展开了。
珀恩投鼠忌器,只好指挥着家里的三名雌侍过来帮忙。
南鹤被搀扶着送上安稳性较好医疗舰,珀恩仍然没让三名雌侍待在家里,自己跟着拉斐西尔一起前往医院陪护。
“这种发热状态......”负责看顾的医生沉吟,“不如就用这位阁下的名字来命名吧?”
珀恩暴怒,挥着拳头就要上去教训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不想活了就说!”
医生慌忙躲闪,拉斐西尔坐在病床边握着浑身插满检测仪器的南鹤的手,心里的愧疚一波淹过一波,真的是他勾着南鹤与他发生了关系才导致分化期异变,现在他状态严重他有八分责任。
“哎,快醒吧宿主。这是你要分化成S级的命运,跟你老婆有什么关系啊?这些笨蛋医生全都在瞎说!”
5544趴在病床被子上,看着拉斐西尔那张脆弱垂泪的稠丽脸庞,它的机械芯片内居然有些波动。
真好看啊,怎么找的老婆啊,他的历任老婆好像都长得极其漂亮,找老婆也有天赋的吗?
南鹤的异变症状全主星医院医生都没办法缓解,只提出一些什么“将这种严重症状以南鹤的名字来命名”的荒唐提议,气得珀恩将医生打了一波又一波。
在其他医院抽调医生过来又坚定表明南鹤的状态严重是因为与虫交合,珀恩咬着牙拎住他的衣领:“说说说!怎么?你有办法让我回到几天前制止他吗?没办法?那就给我想解决办法!我要解决办法!”
医生嗫嗫嚅嚅,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的,那让我们来医院干什么?给你们提供研究课题的?”
5544用触手点了点拉斐西尔黯淡的雪发:“别伤心了,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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