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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社恐穿成豪门后爸(巫十九)


他几乎将头垂到胸口,声音几度哽咽:“明明你对我那么好,我还对你起坏心,我简直太不是人了......”
“好、好了。”傅岑拉下靠枕露出一双求饶的眼睛,“别说了,我没怪过你,你当时也有自己的难处。”
而且也多亏了学徒,才让他知道原来沈梧风瞒着病症不告诉他。
学徒咬着嘴唇,深深抽了口气:“谢谢你,师哥。”
在他眼里,师哥是这世界上顶好的人。
向文博咳嗽一声,示意学徒坐下,学徒却不敢坐,只敢用屁股挨着沙发的边缘,手脚拘束得不知搁哪儿。
傅岑看出学徒的拘谨,将藏在茶几下的零食箱拿出来,把自己爱吃的零食全都捧学徒怀里,温声说道:“别客气,帮我解决下它们。”
学徒没敢接,傅岑便撕了包装袋递他手里。
又拿起遥控器问:“想看什么?”
“都行。”
傅岑难得当一个主动的社牛,脱口说了一句:“可没有都行这个电视剧或频道。”
学徒这才嗫嚅地说了一个剧名,是部抗战剧,他在医院陪他妈看的,他想向老应该也会喜欢,所以说了这个。
傅岑调好频道,三人坐一堆儿开始有些沉默,好在向老是个爱侃的,闲聊得问傅岑对于画协新任职的人选有没有推荐的。
可傅岑哪知道这些,向文博逗小孩似的,拿出手机给他看待选人的照片,傅岑不敢乱给主意,向文博道:“就随便说说,又不会当真。”
傅岑眨了眨眼:“真随便说说?”
“嗯。”
傅岑这才接过手机,翻看了下目前这三位的人像照片和个人简介,翻到其中一位竞选人的照片时,顿了顿。
习清,这个名字好熟悉。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傅岑对熟悉的名字多留意了些,向文博见傅岑似乎感兴趣,介绍道:“他之前在偏远区县任职过十几年,做下的成绩还不错。”
“那个区以前甚至没人进入过梵梦杯的进阶赛,在他任职期间,每年进入进阶赛的选手一届比一届多,看他是个老实务实的,所以提名上来,就是还差点履历。”
傅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个名字耳熟了。
这段时间他一心搞比赛,差点忘了自己在一本文里,而习清可以说是剧情的重要人物,未来反派崽的一名得力干将,甚至可以说是直接让反派崽从小可怜成为大反派的关键人物。
原文中没有暴露画协高层收受贿赂这件事,习清并没有得到升任的机会,并且因为他为人太过耿直,一度遭到上层打压,妻子也觉得他太过无能,带着孩子远走他乡,断绝往来。
后来习清也因为一次陷害被革职,这个角色彻底黑化,退出美术圈开始搞一些暗地交易,变得人狠话不多。
也是在这时候,他遇到了十六岁的沈思故,他太过想念自己多年未曾见面的儿子,因着沈思故跟他儿子有几分相似,又是同样的年龄,就将沈思故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疼爱。
在得知沈思故从小被养父虐待的经历后,更是怒不可遏。
也是在沈思故有了他这个助力,人生出现了巨大转折,虐待过他的父亲被送进精神病院,欺负过他的同学远逃国外,就连跟他作对的主角攻都在沈思故手里吃了闷亏。
而这一切,都少不了习清背后的帮扶。
如今习清还是那个耿直善良的滥好人,并且因为剧情改变,有了机会选任画协会长。
不光是为了小崽崽,也是为了不让善良的人被亏待。
傅岑思索再三后,对向文博道:“这个人,肯定有能力胜任,希望师父你给他一次公平选举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门了一趟,更文晚了抱歉!

皓月流萤
不抱希望地说完, 傅岑怕让向文博为难,又补充道:“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参加最终考核,如果过不了就算了。”
傅岑太清楚习清身边的小人有多恐怖, 很担心就算向文博给他这个机会, 他也参加不了最终考核。
一旦习清的剧情线照着原文那样一去不复返, 傅岑不清楚在他遇到现在的沈思故时, 还会不会将沈思故带到邪路上去。
向文博口中道:“行,提名上来的只要背调没问题, 都能参加考核。”
将小徒弟提的这个人多看了两眼,默默记在了心上。
沈梧风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 向文博打趣了一句:“大总裁亲自下厨, 这一顿饭可真是价值不菲啊。”
沈梧风很轻地勾了下嘴角:“您是岑岑师父, 应该的。”
说完, 目光柔情地看向傅岑, 傅岑红着脸道:“我去看看故故起来没。”
到了房间门口, 傅岑压了压脸上的热意, 推开门,就看到沈思故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傅岑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 突然出声:“在写什么呢?”
小崽崽被吓得身体一颤,慌里忙张扑桌子上用小手捂着:“粑粑,泥进来怎么不敲门。”
傅岑看了看房间:“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不是崽你的儿童房哦。”
沈思故嘟着小嘴, 抬头看傅岑, 傅岑又道:“故故是想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了吗, 儿童房随时欢迎它的小主人!”
沈思故不干了:“不要不要, 那粑粑不用敲门。”
傅岑瞅沈思故捂着的东西:“你在干嘛啊?”
傅岑先前脸上的红晕, 此刻转移到了小崽崽脸上:“没、没干嘛啦。”
看他这样,傅岑越发好奇,好奇得心痒痒,然而小崽崽将本子的边边角角都捂了个严实,傅岑只能遗憾作罢:“那我闭上眼睛十秒,给你十秒的时间把它藏起来。”
“要是我睁开眼看到本子,之后也找到了它,就必须给我看哦。”
沈思故无奈地配合爸爸玩幼稚的游戏:“好吧。”
傅岑闭上眼,开始数:“十、九、八......”
沈思故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小本子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没想好藏哪不会被发现,傅岑已经数到“二”了,沈思故一个心慌,直接把本子往床底下丢。
“一!”
睁开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看到小崽崽手上已经没了本子后,失落地暗了暗,这让他更加好奇,小崽崽在本子上写什么。
晚饭间,傅岑都在一个劲瞅崽崽,沈思故一个劲给爸爸添菜,试图通过的食物让爸爸忘记刚刚的事。
傅岑本来确实还在思考沈思故写的什么,一吃糖醋排骨,感觉跟师父做的味道有得一拼,他开始还以为是巧合,尝了口土豆肉丝,又尝了尝狮子头......
这要是巧合也太巧合了!
味道都差不多一个样,甚至还要更符合傅岑的口味一点。
向文博用揶揄的眼神看向沈梧风:“看来你这趟偷师,学有所成啊。”
沈梧风面不改色:“师父教得好。”
“我可没教过。”
傅岑在他俩之间瞅了瞅,似乎明白过来。
怕师父介意这事,也给师父添菜,向文博笑道:“我还没说啥呢,这就护上了?”
被迫卷入纷争,傅岑低着头快速刨饭,好可怕。
但奈何向文博存了逗他的心思,问道:“小岑,那你来给点评点评,是老头子我做得好吃,还是沈梧风青出于蓝胜于蓝?”
傅岑从饭碗里抬起头,求生欲爆棚:“都好吃。”
沈梧风对于能不能挽留住傅岑回家吃晚饭这件事,很在意,说道:“若非要选一个呢?”
他想好了,要是傅岑选的向文博,那他之后就继续偷师,直到傅岑选自己。
傅岑看向崽,灵光一闪:“故故,你觉得父亲和师祖谁做的菜更好吃?”
突然接住烫手山芋的小崽崽:“......”
他同样茫然地从饭碗里抬起头,腮边还沾着几颗饭粒,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桌上转了一圈后,落在一脸坏笑的后爸身上。
五岁的崽,提早明白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窝、窝......窝感冒了,吃不出味道!”
聪明的反派崽总能找出第三个答案,傅岑也学着道:“我也感冒了,被小崽崽传染的。”
这一回合,无人失败。
吃完饭,傅岑带师父和学徒去电影房看电视,还专程将零食桌改造成了茶桌,给师父泡了壶上好的龙井品尝。
向文博瞧着占据整个大墙壁的巨大屏幕,以及诺大的空间,诧异道:“你这是在家里开了个电影院?”
傅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故故喜欢看动画片,所以弄了个看得过瘾些。”
被call到的小崽崽很宠得给爸爸背锅。
明明爸爸也很喜欢看动画片,不过他知道的,大人都很爱要面子,他不拆穿,爸爸的面子他来守护!
坐着继续将没看完的抗日剧看了,向文博犯起困,傅岑让王姨将房间收拾,想让向文博在这里睡,但向文博坚持要回去,傅岑便开车送他们,到了车上,却换成了沈梧风坐在驾驶位。
小崽崽不想一个人待家里,也要送师祖。
一番折腾,等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傅岑洗完澡趴在床上不想动弹,然而睡了一下午的小崽崽精神格外亢奋,在床上蹦蹦跳跳:“粑粑,窝能把你弹起来。”
傅岑于是咸鱼翻身,换成仰躺着,避免弹起来后脸着地。
沈思故铆足劲,跳了个大的,床垫很软,回弹的力度格外大,傅岑真感觉到自己有一瞬腾空了。
来回几次后,沈梧风推门进来,说道:“该睡觉了。”
沈思故偃旗息鼓,扑到傅岑身上趴住,在傅岑即将受到崽崽重击的关键时刻,沈梧风出手拧住了崽的后衣领,沈思故被迫悬在了半空扑腾短手短腿。
“父亲,坏!”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咬字清晰。
沈梧风提溜着崽放在旁边:“别闹你爸爸了,他明天还要参加点评。”
沈思故眨眨眼,这才发现爸爸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小手小脚也都收敛起来,钻进傅岑怀里,朝沈梧风挥了挥手:“父亲晚安。”
又抱住傅岑,轻轻道:“粑粑晚安。”
沈梧风给他俩盖好被子,带上门出去了。
难得没有开闹钟,这天傅岑一觉睡到十点半才醒,醒来还赖了会儿床,才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决定选择十一点整点再起。
他在床上滚了滚,伸了个懒腰,又滚回去,又滚回来。
结果一个滚得太嗨,卷着被子滚到了地上,好在有被子垫着,没摔到哪,傅岑犯懒不想起,眼神左瞄又瞥,看到了床底下的小本子。
实则今早小崽崽有尝试过把本子捡出来,然而他撅着腚努力伸长手,也够不到本子,就出去试图找个工具,这一会儿的功夫,本子就意外被傅岑发现了。
傅岑很轻易的,伸手将本子拿了出来。
封面上写着:沈思故的记账本。
“噫?”
傅岑眨巴了下眼睛,小崽崽从这么小就开始记账了?
想到沈思故的设定是反派崽,傅岑直觉这个“记账”不是单纯的记账。
好想翻开看看。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爸爸,应该给小崽崽保留自己的隐私。
正在傅岑痛苦地在“合格爸爸”和“坏爸爸”之间挣扎时,沈思故抱着一个长柄扫帚进来,傅岑没来得及将本子丢回去,被小崽崽逮了个正着。
大眼小眼面面相窥。
傅岑手握罪证,试图辩解:“我没看。”
小崽崽小脸嗖得一下,红成傅岑昨晚吃的西红柿的颜色:“要是粑粑想看,那就看吧。”
毕竟他玩游戏输掉了,让爸爸找到了“任务道具”。
勇敢崽崽愿赌服输!
傅岑惊喜道:“尊嘟吗?”
沈思故艰难点头:“尊嘟。”
听罢,傅岑迫不及待从被子里爬起来,坐在书桌前,还很慎重地抽出湿巾纸给自己的手和本子擦了擦,在沈思故忐忑的目光中,打开了第一页。
4月2日,中午吃饭时,爸爸看了我五眼,却看了父亲七眼。
傅岑:“???”
沈思故羞怯地扭了扭并不存在的腰。
傅岑继续往下翻。
4月7日,爸爸跟父亲独自呆了5分钟46秒。
傅岑都已经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崽却把每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愧是反派崽!
还有傅岑在沈梧风房间睡过几次觉,小崽崽居然也一五一十记下了。
这下是两颗小番茄脸了。
傅岑忍着羞,翻到最后一页记录,是昨天的。
6月21日,父亲和爸爸喝同一杯奶茶,不过被我制止了!
真不好意思啊崽,在你睡着后,还是喝到同一杯了。
不懂这个“记账本”最后是让谁爽到了,反正不是双双脸蛋通红的沈思故和傅岑。
路过门口听到的沈梧风爽到了。
傅岑合上本子,语重心长道:“咱可不可以不要继续更新这个?”
沈思故捧着自己的小本子很是坚决:“不行!”
他要把爸爸没一碗水端平的事记下来,后面靠自己的努力,争夺回本该属于崽的一切!
于是傅岑道:“那我也要写!”
沈思故:“?”
傅岑拿出一个新的日记本,开始记录:
6月21日,崽崽吃了三个鸡腿,却只给我夹了一个,今天他必须让我多吃两个!
沈思故瞳孔震惊:“窝刚刚问了主厨蜀黍,今天中午一共只有六个鸡腿,一人两个,粑粑你多吃两个,我和父亲只能一人次一个了。”
傅岑摇摇手指:“nonono,我吃掉的是你的那两个,你父亲还是有两个鸡腿,崽崽今天中午没有鸡腿。”
被自己的“规定”制裁,沈思故气恼得像小牛犊子似的,用小脑袋去顶傅岑,耍起了浑:“抵消,窝要用爸爸和父亲之前睡的一次觉,抵消两个鸡腿。”
傅岑将小崽崽抓怀里锢住,捏了捏他气鼓鼓的小脸蛋:“这一条不能抵消,换一个。”
“为森么?!”
“因为爸爸一直在陪你睡觉,但是跟你父亲睡觉的次数很少,如果一碗水端平,之后爸爸都要跟你父亲睡,将次数补上来。”
沈思故被这句话打击到,只觉得天昏地暗。
他不要一个人睡。
傅岑又说道:“在这件事上,崽崽你已经欠账啦!所以不能用来抵消鸡腿。”
沈思故立刻去翻自己的小本子,手指指向另一条:“那介个捏?”
5月11日,今天爸爸对父亲笑了三次,嘴角上扬角度为四十五度,对我笑了两次,嘴角上扬角度为三十度。
傅岑:“......”
小崽崽挺起肉肉的小胸脯,扬起下巴,拿嘚瑟的眼神一个劲瞅傅岑。
关于自己每天对小崽崽笑多少次,对沈梧风笑多少次,这个是真没法数,傅岑一般情况下也不是很爱笑的人。
他真的经常朝沈梧风笑吗?
傅岑逃避这个问题,说道:“好吧,这个可以抵消一次。”
沈思故扬起灿烂的笑脸,抱住傅岑:“但素窝不要用它抵消鸡腿。”
“嗯?”
“窝要用来抵消一次粑粑跟父亲睡觉的次数。”
傅岑耳根子绯红,不想就这个问题再继续讨论下去了,不然真闹到他要跟沈梧风非睡不可了。
下午傅岑按时到比赛场馆,临跟小崽崽分开前,沈思故被沈梧风抱着,一个劲地冲傅岑喊:“粑粑加油,粑粑第一,其他人都是渣渣!”
吸引了一大波其他画迷的仇恨。
傅岑脚趾抓地,走得飞快。
后台休息室的选手们坐在一起,正在讨论谁最有可能夺冠,有几名选手已经自行放弃竞争:“我第一场心态不稳,没画好初稿打底,估计悬了。”
“我收尾的时候完成度不够,作画速度太慢是硬伤,十五个小时的比赛时间,根本画不出完成度百分之百的画,你们完成度高的争吧,这届我又是陪跑了。”
有人打趣:“行了行了,一个两个都在比惨是吧,到时候前三要是有你们,给我把手里的画吞了。”
“说到惨,谁有那位惨。”
几人不言而喻,眼神交流一阵后,介于上次的教训,说话时声音压低了些:“这届比赛的赛制没有明确规定,贿赂的选手被发现要取消参赛资格。”
“但是昨晚画协已经连夜完善赛制规定,一旦坐实行贿,未来画协举办的所有比赛,终生不可参与。”
本来还因为没有取消舒记笙参赛资格而气恼的选手,听到这个消息时笑得幸灾乐祸,要知道美术界最重要的几项奖,都是画协举办的。
而被终身禁赛,就等同于封杀。
这届的梵梦杯虽然因为之前赛制不完善,没有这项规定,导致没法取消舒记笙的参赛资格,但赛制完善后,这届包括往届所有行贿过的选手,都将终身不能参加官方开设的比赛。
同时还开设了举报通道,举报成功还能获得高达万元的奖励。
而昨晚,就已经罗列出十几位曾经行贿过的选手,其中不乏有名誉极高的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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