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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他答应了!!/男主他真肯嫁我啊?!(云山有意)


然而下一刻,不念似乎反应过来乘风这边的人都在看他们的投影,于是它百忙之中依旧坚持抽出一点空闲,伸出剑穗在画面前比划了一个拿着剑的小人,还十分人性化地在小人拿着的那把剑上也比拟出了一条剑穗的模样,是个人都认得出那是在指代谁。
随后,不念高高兴兴地在画面前给拿着剑的小人比了个大大的心,随后伸出其余的剑穗,把拿着剑的小人紧紧圈住,像是在宣示什么主权一样。
拾狸宗战场这边所有人和魔族:“……”
谢停云:“……”
谢停云扶额,清了清嗓子,试图以此缓解一下忽然生出的尴尬。
这种场合发生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合适吧!
那边的宁沉因为在控场,所以精神高度紧张,无意间往自己手中一瞥,看见了不念往另外一边比心的画面,随后出奇不满地把剑穗拢了回来,不爽道:“不许给那些人比心,只能给本座和谢停云比。”
所有人:“……”
谢停云:“……”
不念委屈极了,赤金剑穗挥得张牙舞爪,疯狂想解释自己就是给谢停云比的心,结果宁沉转过头去,根本没空理它。
宁沉抬起眼眸盯着对面的魔族,说道:“现在,本座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继续跟随大魔攻打修真界,得不到灵脉也要拼命污染灵脉。”
“第二,”宁沉的嗓音因为长久持续的消耗而显得有些喑哑,然而他的声线依旧沉稳,透露着难言的安心,“放弃攻打修真界,就此退回魔域,而苍狼和迦南与你们的族亲们共存亡。”
底下所有魔族脸色皆变。
“想要一堆老弱病残们死于非命,是个人都有一万种方法,”宁沉低下眼眸,擦着不念的刀身,说道:“所以本座不保证你们的族亲一定能活。”
然而下一刻,宁沉手中的不念蓦然抬起,隔着投放在拾狸宗前的影像,直直指向那个出言拿诸位魔族族亲的性命要挟他们的大乘期大魔,说道:“但是,本座保证他一定死。”
众魔瞬间哗然!

沸腾过后是死寂,死寂过后是无声的缴械和撤退。
本来没有魔族敢轻举妄动,然而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被宁沉用刀指住的魔族脸色铁青。
如果可以,没有哪一个大乘期魔族想与天骁为敌。
那个脑子抽了想去挑战魔尊之位的前黑潮首领除外。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如今全魔族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是宁沉要策反其他魔族,与自己人作对!
被不念指着的大乘魔族声音低沉可怕:“魔尊天骁,永远不要忘了你自己的种族身份!你曾经处处被人族圣子压着风头,你忘了你恨他入骨的时候了么!你凭什么要帮这群人族?”
凭什么?
宁沉嗤笑了一声。
他说道:“本座也不太懂,为什么你问本座,本座就要告诉你。”
“……”
一时无话。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场空前的战争,两族战场之间的事情就那么多,几乎不出半柱香,就能够将最新消息传回两族大本营,因此消息几乎是同步的。
大乘期魔族威胁的话语传遍整个魔域,有听令戒备准备动手的,也有仓皇失措茫然无比的,这对于冥日阿奎等人执行宁沉命令造成了一点阻碍。
但是这个阻碍很好解决。
魔域,苍狼和迦南两个部落经过冥日多日的严苛训练,如今已经能够有模有样地编成了一队整齐有序的小队,他们穿梭在众部落之中,在众魔眼皮底子下正大光明地捞人。
魔域这次攻打修真界的动静大到世人皆知,魔域中的势力几乎倾巢出动,留守在魔域大本营里的势力只能保证没有人族过来偷家。
然而这些留守的势力能防外敌人族,但可不一定能防内鬼。
冥日本就是黑潮出身,对于大型部落的运作和防守不说了如指掌,但好歹都略知一二。
最重要的是,冥日手上有人,完全足以震慑和对抗留守的魔族,与此同时,宁沉的话也响在他们的耳边,让夹在中间的魔族们摇摆不定。
是选择相信自家首领,和寂灭境的大魔魔尊对着干,还是明哲保身,当一次墙头草?
毕竟魔尊天骁说要杀的人,除了人族圣子之外,没有人能够幸存。
魔尊本身实力和诺言带来的震慑,加上冥日等人灵活应变的实力,将大部分部落里留存的老弱病残都接过来安顿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两个部落在接到宁沉命令的时候就即刻动身,苍狼和迦南都激活了部落里的禁制,那是宁沉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强行征召的事情,提前给他们留的后手。
除了宁沉之外,没有人能够打开苍狼和迦南上空的禁制。
这场战役的输赢几乎毫无悬念,宁沉高大□□的身影同样投射到了魔域的上空,冥日在部落禁制内仰头往上看,他看见那个他追随的主一身鎏金玄衣在空中猎猎纷飞,不念威风凛凛,刀身上燃烧着剧烈的魔息,刀指之处,无人敢与宁沉直视。
这是冥日亲自选择追随的明主。
冥日记得当初宁沉问他,为什么他这个空冥期的魔族也要执着于认主。
冥日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尊上了,然而在如今这个时候,在他同诸位同族们被护在强大禁制里面,远离战火杀伐流血之争的时候,冥日忽然就理解了宁沉的想法。
不参与征伐,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在此之前,魔尊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懒得管他人死活,脾性古怪,修为高深的大魔罢了。
然而如今这个被认为不管三界目光,和人族圣子保有私情,只顾自己快活的魔尊,如今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给出他能够做到的,最为稳妥的承诺。
尊上从来没有要求谁的追随和忠心,可正是这样强大的实力和说到做到的利落作风,才更让魔发自内心地想要为其献上魂火与忠诚。
冥日此时忽地感觉到无比庆幸和荣幸。
他看着那道自己难以企及的背影,第一次从心底生出了心悦诚服的崇敬。
魔域中,冥日和阿奎在众魔手底下抢人的画面同样同步投放到了两族战场面前。
越来越多的中低阶魔族开始陆续放下武器,他们双臂交叉抚胸,对准宁沉的方向轻轻俯身。
那个动作在魔族的礼仪之中代表着臣服和听令。
在场的大乘期大魔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宁沉这个行为几乎等于当着他们的面拉拢魔心,他们这些作为部落首领,被宁沉这么比下去,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
然而事实上,宁沉从来没有要求过想要什么领地部落和资源,他只是用自己能够给出的承诺,要求他们退兵而已。
深究起他们这些魔族付出了什么,也就只有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灵脉而已。但污染灵脉若是当真对魔族有反噬作用,他们放弃其实也是顺势而然的。
反倒是宁沉,还帮他们承担了部分的庇护责任,这么比较起来,他们其实反倒赚了。
部分大乘魔族心中顿时有些微妙。
“……”
在流云宗战场上,没拦住宁沉杀死黑潮首领的其中一位大乘魔族沉吟半晌,说道:“你履行你的诺言,鱼青部落便就此撤离。”
宁沉道:“快走不送。”
“谁能保证魔尊就不会拿我们的族亲威胁我们呢?”
鱼青首领往发声的地方看去,说道:“你们原来的部落主还没死,拿族亲威胁你们的是猎晶部落主,他要跨部落杀魔,也要问过各位部落主的意见——你说是么,魔尊?”
宁沉暗红色的眼眸盯着猎晶部落主,他闻言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鱼青首领一眼。
鱼青部落主清晰地在那双眼眸中读出了一道讯息:
快滚,废话这么多。
鱼青首领便利落地带人滚了。
只有永恒的利益——宁沉精准地拿捏了这一点。
宁沉根本不在乎谁的忠诚还是追随,他有筹码,于是也能用手中的筹码与旁人交换他想要的东西。
大部分魔族都撤离了各自的战场,这一场艰难的鏖战到此几乎已经定出了胜负。
人族的灵脉……守住了。
作者有话说:
先把该走的走完,今天不是很支棱,等我安定下来我继续支棱tt(挨打)(抱头逃窜)

接下来的事情便十分地顺理成章了。
宁沉提着刀就要去找猎晶首领,谢停云却先他一步,同猎晶首领动起了手。
魔族此次进军,不仅什么都没有获得,反倒有无数魔族同胞战死当场,魔域上上下下的魔族自然有所不满。
即使猎晶首领是目前除了宁沉之外修为最高的魔族,真实水平可以达到大乘后期的程度,但那也解决不了他如今已经背着照众魔心之所向逆行的事实了。
剩下一个半伤不死的猎晶首领还有一群手下,解决他们对于宁沉和谢停云来说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只是还不等宁沉动手,猎晶首领便脸色铁青着要遁走。
如今大势已去,有宁沉在这里妖言惑众,众魔族根本不听他的话,只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就这么闯过重重关卡成功污染灵脉,还不如先想办法从魔尊手下逃走,从长计议。
宁沉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说要猎晶首领死,就一定不会让他竖着从拾狸宗战场走出去。
宁沉只针对猎晶首领一个人,猎晶首领的手下见状早就见势不妙地溜了,等到宁沉将不念捅入猎晶首领的脖颈之中时,整个拾狸战场上除了他们,再无任何一个活着的魔族站在这里。
所有幸存的人这才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们真的守住了。
宁沉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看见猎晶首领彻底咽气。
身后骤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哭泣声,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总之情感十分充沛,宁沉耳膜被刺了一下,他偏了偏头,这才后知后觉耳道中有粘稠温热的感觉。
宁沉默然片刻。
等到短暂的欢呼过去之后,便是打扫战场。
那里有他们死去的同修们,有他们顶在前面的长辈们,或许还有谁的爱人道侣。
宁沉站在原地看了不知多久,等到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这才迟钝地低下头。
他看见自己指尖被另外一个人伸出指尖轻触着,温吞的灵力从宁沉指尖勾出魔息,同其交融缠绵。
说来也真是神奇,灵力这种东西,对于宁沉而言就是个扎嘴又难吃的玩意,但是谢停云的灵力就不一样。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一种吃冰的口感,冰含久了会同样会扎嘴,但是那种凛冽的冰感总是让宁沉异常上头。
谢停云却蹙眉看着宁沉,沉默不语。
谢停云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几颗晶莹剔透的魔核,他把魔核递到宁沉手中,宁沉指尖的魔息不为所动,只有谢停云用自己的灵力将其卷着送入宁沉经脉时,宁沉才会给点反应。
魔息要反应好久,才把谢停云的灵力连着魔核一同卷着吞掉。
宁沉在意识到谢停云在旁边的时候,若无其事地低声说道:“你现在居然还有灵力剩余?”
谢停云可没有掠夺天赋,他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浸透,浑身几乎就没有一处好的干净的地方,宁沉甚至都没敢伸手去揽他。
他们两个身上一样狼狈不堪,谁也笑不了谁。
最后看来看去,宁沉只好谨慎地圈着谢停云的手腕,那里除了一点溅上去的血迹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伤势。
哪知谢停云却道:“宁沉。我不骗你,你也别瞒我。”
“……”
宁沉默然,随后低声道:“嗯。”
他言简意赅道:“你师父和那两位师叔呢?”
谢停云眼神一黯,说道:“道辛师叔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道明师叔和师父……”
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得下去:“已经提前显出了老态,可能、可能所剩无多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所剩无多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宁沉停顿片刻,随后盯着谢停云的眼睛说道:“回流云宗了么?”
谢停云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对来,他问道:“我已经派人提前将师父师叔护送回去了……怎么了?”
宁沉低下眼眸看着谢停云,哑声说道:“送我回去。”
谢停云瞳孔微缩。
宁沉以为他没听懂,只好俯下身来,轻轻贴了一下谢停云的侧脸,低语道:“……是你不让我瞒你的。等会我若是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你不要害怕或者担心,过一会就行了……可以么。”
谢停云心口像是被重锤了一下,连呼吸都开始滞涩起来:“宁、宁沉……”
“停云,”宁沉强硬地打断了谢停云接下来的话语,随后缓了嗓音,低低说道:“听话。”
“……”
谢停云意识到了什么,眼眸陡然酸涩。
乘风在那一瞬间出鞘,安安静静地悬停在两人的脚边。
谢停云抚着宁沉的手都在抖,喉间堵塞半晌,涩然道:“这么快?”
宁沉低头看见乘风了,于是跟着谢停云踏了上去,笑了一下,说道:“没事,还能陪你一段时间。”
谢停云倏地闭上眼睛,肩线微微颤抖着。
拾狸宗的弟子们正在打扫战场,看见宁沉和谢停云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由得惊讶地大喊道:“谢道友!魔尊大人!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我们宗主可说了,得留你们到庆功宴结束呢!”
宁沉背对着他们,懒洋洋地说道:“行了,好意心领,本座就不去了,晚点让停云替本座来一趟。”
“……”
拾狸宗的弟子们浑然不觉地大喊道:“好哦!那谢道友到时候记得来啦——”
谢停云没应声。
乘风载着两人沉稳地飞在半空之中,鼻端萦绕不去的浓重血味和刀光剑影的战场都逐渐远去,他们二人此时身处云端,身旁没有任何人。
宁沉看着他颤抖的背影,沉默了半晌,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快点把身上的伤治好。我想抱你。”
谢停云再也忍不住般转过身来,蓦然伸手,紧紧拥住了宁沉。
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
宁沉像只终于吸到猫薄荷的大猫,异常安心地把下巴搭在谢停云的肩上。
他们胸膛贴着胸膛,于是宁沉能够感受到逐渐难以压抑的震颤和发抖。
谢停云抖着嗓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不是对师父和师叔们做了什么?”
宁沉坦然道:“嗯。”
“我就是,”宁沉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想你难过。”
这话说出来宁沉总觉得不妥,于是他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你别误会。要不是你,我才懒得救那老东西,一天天的只知道拿木杖抡我。”
“……”
谢停云深深闭上眼睛,近乎无声地说道:“那,道明和道辛师叔呢。他们可没有对你严苛以待。”
“他们?”
宁沉伸手按住谢停云的后颈,偏过头去在他颈间蹭了蹭,心满意足道:“心情好,顺带的。”
谢停云直接在云风阁里落了脚,没给弟子们簇拥上来的机会。
云风阁的门一关,阁外禁制彻底升起的那一刻,宁沉脚下陡然一个踉跄,半身重量便压在了谢停云的身上。
偏偏他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察觉,只觉得自己似乎就只是眼前一晕,再次恢复感知时,是那一滴温热的眼泪滴在脸侧的时候。
宁沉眼前已然彻底天旋地转,大变模样了,他颇为新奇地感受着自己被谢停云抱在怀里的姿势,随后抬头看着谢停云悬着水滴的下颌,说道:“我居然也有这一天。”
谢停云哑声说道:“你居然……也有这一天。”
一个大乘修士能够徒手举起一座山,更遑论抱起一个与他体型差不太多的成年男子。
这对于谢停云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宁沉总是那个习惯于保护别人的人,他一直都没给别人机会。
加上宁沉总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在床榻上的时候但凡谢停云与他的想法有一点不合,比如睡床榻里侧外侧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宁沉每次都是一言不合把他抱起来丢进床榻深处,不给谢停云一点辩解的机会,因而谢停云压根没能找机会报复回去。
然而如今机会来了,谢停云却宁愿永远也不要。
宁沉按着太阳穴,那里像是被千万根烧红的烙铁长针穿过一般,不间断升起猛烈的剧痛感。
他的体表已经开始渗血,血中蕴含着浓郁的魔息,那是被宁沉压抑了许久,终于压抑不住的结果。
宁沉这辈子都没感受过这种程度的头痛,到最后烦躁不已的时候,却发现被谢停云放进了藤椅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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