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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他答应了!!/男主他真肯嫁我啊?!(云山有意)


宁沉整个人差点气得鬼火冒,他攥住谢停云的手腕不让他挣脱,冷冷说道:“解开。”
“不解。解不了的。”谢停云任由他动作,道:“这是落在神魂上的印记,除非你受到一次致命伤,等到印记生效一次后便会自动消失。”
“……”
宁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谢停云抬起眼眸,看着宁沉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你既然没有献祭你自己的想法,为何要因为这一个印记同我大动干戈?”
“你既然有办法能够保证此行所有人都能够活着回来,为什么要抗拒这样一个承伤印记?”
“它只会转移一次致命的伤害,仅此而已。”
谢停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疲惫:“所以你果然打着用你一个人换所有人的主意?”
宁沉深深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得可怕:“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我说解开!”
谢停云分寸不让:“但我有权利决定别人不为我送死。”
他一字一顿道:“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宁咪:(被美色诱惑)(被贴贴诱惑)(反应过来被算计了)(无能狂怒地喵起了脏话)

宁沉呼吸都是紊乱的。
他第一次感受到气血上涌的感受,整个脑袋里面都是嗡嗡的,头一次产生了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的想法。
谢停云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宁沉又不可能现在和他摊牌,说啊呀这就是一个没有血肉的木傀儡而已,背后操纵的人是魔尊天骁,对没错就是本座,牺牲这一个木傀儡没有什么的!
他怎么说啊?
谢停云能分分钟用乘风捅死他!
这下好了,计划全盘被打乱了。
本来摆在宁沉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跟着谢停云他们进怨鬼境,然后打一个信息差带他们选中真正的生门,另一个就是简单粗暴地找到阵眼,献祭马甲把上古邪阵砸了。
如果中途有什么突发事故,或者献祭完马甲还是不够,宁沉还可以开大号过来收拾场面,他觉得这个计划真的非常完美。
既能快速把怨鬼泪搞到手,又能让大家全身而退。
可是宁沉低估了谢停云的固执,以及他对这个马甲的重视程度。
现在谢停云整这一出,宁沉献祭马甲那就相当于献祭谢停云。
可是就连宁沉也知道想要安然无恙地在怨鬼境+上古邪阵+妖尊三重危险buff下全身而退的难度。
不献祭个人宁沉都不敢这么承诺。
宁沉不是不知道怨鬼境内的难度,那是被称作修真界禁地的存在,夜晚鬼气大盛,连谢停云这种程度的大能都得按着怨鬼境的规矩来走,不在夜晚进入。
传说没有人能活着从这个无人禁区里出来,虽然不知妖尊用了什么办法能够在怨鬼境内出没,但是既然那只妖能做到那就是他的本事。
若是单单只有怨鬼境和上古邪阵,宁沉倒还没有这么担心。
但现在问题是谢停云他们要去救自家生死未卜的弟子们,还要直面能够在怨鬼境内穿梭自如的妖尊。
谢停云看着宁沉从暴怒到若有所思,道:“冷静下来了?”
宁沉定定地看了谢停云半晌,忽然说道:“谢停云。”
谢停云道:“怎么了?”
宁沉松开了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缓缓开口道:“我跟你说件事情,我们开天窗说亮话,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你把印记从我身上抹掉。”
宁沉想了想,其实把马甲的事情告诉谢停云也不是不行,让他把印记抹掉,然后献祭这一个没有生命的马甲,双方都不会有损失,代价是他不确定谢停云有怎样的反应,也许当场就要找宁沉拼命。
但这并不重要,如果谢停云不舍得看这个马甲去死的话,宁沉可以把马甲变回原来的木头模样,这样谢停云也能少一点故人送死的既视感。
但宁沉得先确认这个印记能否真的能人为消除,不然他坦白之后若是白白挨打挨骂讨谢停云嫌让他伤心还不能消除印记,他不就亏惨了。
谢停云反问道:“你的计划不就是送死?”
宁沉:“……”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当然没这么简单。”
谢停云耐心道:“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怎么说我都是大乘大圆满,快要进阶的人了,只是一个怨鬼境,我还不至于死在那里。”
宁沉也道:“那你能不能也相信我一次?”
谢停云耐心地等了一会,见宁沉没有下文,于是礼貌地问道:“我的筹码给了,那你的呢?”
宁沉:“……”
证据是本座修为境界比你高!本座知道上古邪阵怎么破!有机会还能逮着那只妖尊生啃补回来!
谢停云叹道:“你都这么明晃晃的要去送死了,你叫我怎么信你。”
他知道宁沉可能有他的考量,但是谢停云也知道小十四不会给出让宿主去送死的任务。
那不合理,也不合规矩。
谢停云不知道宁沉到底会不会有后手,但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没有勇气赌上宁沉的性命。
宁沉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丝解开的可能行,敏锐地说道:“所以解开是一个可以商量的事情,对吧?修士和灵宠之间的契约都能解除,凭什么一个承伤印记不能解。”
说完怕谢停云诳他,宁沉不放心地说道:“你说不能也没用,我出去后大可以随便找人帮我解开。”
谢停云轻轻笑了一下,他没想过能瞒住宁沉,于是坦然承认道:“当然可以解。但是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的计划么?说来听听。”
“别想转移我注意力,”宁沉说道:“既然你能解,我自己是不是也能解。”
谢停云弯了弯眉眼,这回他不正面回答了,而是说:“你猜。”
宁沉猜是的。
然而他刚才已经尝试过在自己的神魂上抹掉印记了,但是没用,他抹不掉。如果是自己动手,可能要一定的条件。
宁沉刚才差点想把傀儡马甲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此时终于找到了一点掌控权,于是他又不急了,确认般说道:“这个印记是作用在神魂上的吧。”
谢停云坦然道:“对。”
既然是作用在神魂上的,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触发条件得是神魂感受到自身受到致命伤害,才能够将伤势通过承伤印记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看谢停云的意思,一般的伤势是不会触发承伤印记的。
宁沉眯起眼睛,说道:“只要我的神魂依旧安然无恙,以及我的身体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印记就不会触发。”
他刻意强调了“自己”和“身体”两个字,谢停云想了一下,觉得他这么说也没错,于是说道:“对。”
那行了。
反正到时候死的是这具木傀儡马甲,又不是宁沉真正的身体,实在迫不得已,大不了宁沉在马甲受到致命伤势前的那一刻立刻切回本体。
虽然有点卡bug的感觉,但是理论上来说宁沉觉得是可行的。
毕竟这次死的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本来也就不是真正的血肉,何谈致命伤害。
若非要这么纠结判定问题,是不是还得看受到伤害的机体是否应该是血肉之躯。
这么一想的话,宁沉又感觉自己行了。
他放开谢停云,翻身躺了回去,拉起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
谢停云见他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在黑暗之中揉了揉自己泛红的手腕,道:“就这么放弃了?还是有别的心思了?”
蒙在被子里的人听见谢停云的声音,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掀开头上的被子,露出一头乱糟糟的长发。
宁沉没管其他的,盯着谢停云皱眉说道:“谢停云,你应该不会这么蠢吧,如果我真的受了致命伤,你不会就这么任由承伤印记转过去,自己硬生生受了吧?”
要是不能卡马甲和本体的bug,真的让谢停云受了这一下,那可怎么办。
谢停云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设下这个印记的时候已经考虑这种情况,索性承伤转移需要时间,足够谢停云身上的保命手段起效。虽然不至于将伤害完全抵消,但是命是绝对能够保下来的。
但是对于宁沉这个一看就是去找死的人,谢停云肯定不可能和他交底,于是谢停云否认了:“当然只能我自己生受着,不然你以为这个承伤印记要来干什么?”
宁沉:“……”
宁沉道:“你不还说你自己惜命么,我不信你就这么愿意拿自己的命当筹码。”
可是自己才刚用大号给谢停云送过魔核和从别的魔身上打劫过来的符咒法器,才刚说过谢停云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不给自己留保命手段来着。
宁沉直皱眉。
随后,宁沉突发奇想:“你说我现在要是在你身上也放一个承伤印记呢?转移过去的伤害会不会再转过来?”
“……”谢停云被噎了一下,随后说道:“首先你不一定学得会怎么画,其次转移过后的伤害不可二次转移。”
“诶不是,看不起谁呢!”宁沉怒道,“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我不信。”
谢停云悠闲道:“你不信也没办法,我不教你,你上哪找人学?”
这倒是没什么关系。
宁沉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能想到很多种方法应对谢停云的承伤。
本体那边已经在想办法从流云宗翻出来了。
宁沉眉目舒展开来,他心结解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躺下来睡大觉,无意间瞄到谢停云还在泛红的手腕,不由得皱了皱眉,下意识把谢停云的手拿了过来,揉着上面的泛红,嘀咕道:“……我下手这么重吗?”
谢停云有些意外,不过片刻之后谢停云也就任他去了。
他无声笑了一下,说道:“体质问题而已,稍微磕碰一下都会红,没办法,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在意。”
宁沉手下的动作格外放轻,嘴上硬邦邦地说道:“谁叫你这么气人。”
谢停云道:“可是你也很气人,我也没有攥着你的手腕不让你动啊。”
宁沉:“……”
宁沉妥协:“行行行,我错了祖宗,我给你攥回来行么?”
“攥不动,”谢停云道,“你我体质又不同,你应该没这么快出红印,我嫌累手。”
宁沉:“……”
宁沉看着揉了很久还是没怎么消下去的红印,郁闷道:“你这什么体质,到底什么时候消啊。”
谢停云思索了一下,说道:“两三天?”
宁沉:“……过分了啊。”
老天,他真的没用什么力吧?!

宁沉切到本体这边,开始在云风阁里面翻找着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拿来擦泛红淤青的。
谢停云那体质可真要命,总不能自己寝殿里面一点药都不备吧?
不过好在宁沉这回聪明了一点,他在云风阁里面翻来覆去地找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标着淤青伤用的小瓷瓶,顺手扔进了储物戒里面。
随后,宁沉把自己易容了一番,随便变了一张还看得过去的普通脸,再把身上的服饰都施上障眼法。
宁沉穿过流云宗的弟子服,知道样式是什么样的,因此伪装起来并不算事。
做完这一切之后,宁沉刚要从后院翻出云风阁,又不知为何顿了一下。
他回过身来,转头去谢停云养的花花草草之间逮了一只萤火虫,找了个透明玻璃罐装着,往木塞上面打了几个透气孔,然后心满意足地把萤火虫放进了储物戒之中。
谢停云养了这么多只萤火虫,他临时起意偷偷抓走一只应该不过分吧,反正谢停云也看不出来。
随后,宁沉便从后院翻出了云风阁。
云风阁正门还算有弟子来往,后院对着一堆深山老林,一般没什么弟子会从这里经过,因此宁沉还算幸运,没有被逮住。
他特地穿过山林,绕了远路,来到不知道是宗里哪一个地方,然后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到了流云宗众弟子的面前。
宁沉短暂地当过他们流云宗的弟子,因此此时假扮起来也丝毫不露怯,装的跟个真的似的,问路的时候一口一个这位师兄那位兄弟,叫的顺畅自然,根本没人怀疑。
加上宁沉境界远在他们之上,身上的伪装没有人能看破,因此成功地混了过去。
到了宗门口的时候,宁沉不出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宗门大阵早已开启,按照大师兄的意思升到了最高的级别,为的就是不让里外的人随意进出,就连寻常弟子们进出都要严格通报和检查。
不仅是为了困住宁沉,更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多起流云宗弟子失踪事件,为此宗内早已经减少了边远地区的任务和历练,先让弟子们在宗内安分守己地避一阵子风头。
失踪的不止流云宗的弟子,其他宗门找上门来,要和流云宗合作前往怨鬼境找回自家失落的弟子,因此已经陆续派出实力不低的小队前往支援。
宁沉面对守门弟子的盘查,十分自然地拿出谢停云的膏药和那只萤火虫,说道:“怨鬼境夜晚不得进入,大师兄在那边忘记带药了,让我给他送过去,明早治好伤势修养痊愈后才好出发。”
弟子一听见大师兄受伤了,脸色就猛地变了,说道:“大师兄受伤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严重吗?”
“嗐,”宁沉道,“大师兄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么,他受伤了会告诉我们?要不是他伤势太麻烦,要不然还不会暗中告诉我,叫我帮忙带点药过去——这事儿你可别往外传,大师兄说他用点药就好了,不用担心。”
宁沉晃了一下手里的萤火虫,说道:“这是大师兄特地交代我抓的萤火虫,说是可以用来找他在哪。”
这细节一下子就对上了,宗内谁都知道大师兄养的萤火虫通人性,能认路,当时在宗内传遍的时候还惊掉了一大堆弟子的下巴。
当时他们想组团去偷一只大师兄养的萤火虫,还被大师兄一下子就揪了出来,最后还是叹着气送了他们一只。
那只萤火虫寿命居然还挺长,只可惜最后被他们宗主面无表情地没收了,到现在还挂在朴堂里面好生养着,恨得弟子们牙痒痒。
总归不好再去偷一只,那多对不起大师兄。
看着细节对上了,守门弟子自然没有起疑心,于是哦哦哦了几声,连忙道:“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大师兄的伤势,记得早点回来啊,外面危险!”
宁沉走出了宗门大阵,自然道:“好,我自然知道,很快就回来。”
刚一走出流云宗的地盘,宁沉轻车熟路地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了出去,躲进了一处没人能看见的角落,随即将本体传送到了马甲所在的客栈附近。
夜深了,客栈的灯几乎已经关了,宁沉上去敲了敲台面,把瞌睡的小二敲醒,要了一间房,就在谢停云的隔壁。
等到宁沉切回马甲的时候,才发现一只苍白的手向他的眼睛缓缓靠近。
谢停云居然一直在盯着他看,还伸手往宁沉这边探了过来。
宁沉心中惊了一下,眼神转向了谢停云那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道:“师兄?怎么了?”
谢停云啊了一声,收回手,说道:“没事,就是看你好像有点困,从刚才起就不动了。”
谢停云道:“还是说你有心事?”
宁沉总不好说自己神游天外,跑去骗人去了,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谢停云的手重新抓回来继续揉,面色如常道:“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刚好可以制裁你的印记。”
谢停云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说道:“说来听听?”
“……”宁沉啧了一声,说道:“我有病啊,怎么可能跟你说,让你知道我不就白费功夫了。”
谢停云失笑不已:“学聪明了呢。”
宁沉:“……”
宁沉怒了:“我怎么你了谢停云,敢情你真把我当没脑子的废物了是吧?!”
宁沉的体温比寻常人还要高出一些,起码对于谢停云来说是这样的,因此那双手握过来轻轻揉捏的时候,滚烫的体温就会包裹着整个手腕。
谢停云被揉得放松不已,安慰道:“没有没有,你别多想,我知道你不是废物,只是平常懒得动脑而已。”
谢停云想的是,如果能够一直这样,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抗,宁沉只需要没心没肺,每天只顾着开心就好了。
“行了,”谢停云道:“你再怎么揉都不可能这么快消的,休息吧,别白费力气了。”
宁沉不放心地问道:“还疼吗?”
谢停云怔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本来就不疼。不必担心。”
宁沉噢了一声,看着谢停云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他的手心里空荡荡的,还残存着谢停云手腕温凉光滑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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