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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矫正指南(夏日空想家)


“我当然知道他是SYMPTOM的成员,我关注他,自然也关注着SYMPTOM,知道你们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这其中,沈先生你作为队长的功劳不小。”季靖安自嘲般笑了笑,“如果光靠我那个儿子的话,这个团体估计早就已经解散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乖乖地回到这里来了,这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但没想到,半路还能杀出你这个程咬金,竟然还奇迹般地盘活了整个队伍,多亏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季倾羽那小子这么认真努力的样子,我承认他确实很喜欢你。”季靖安说,“但我不需要管SYMPTOM的死活,甚至SYMPTOM的处境越糟,对我而言越好,我儿子也能趁早迷途知返,赶紧结束掉这场无聊的游戏。”
“而沈先生作为SYMPTOM的队长,恐怕无法完全做到对SYMPTOM置之不理吧,这损害的不仅仅是你们的利益,还有你们的心血。”季靖安双手交叉撑着下颌,神情严肃地看着沈则琛,忽而露出得意的笑,“你知道的,我是资本家,资本家都是冷血无情的,那些说得好听的梦想、理想,我都不在意,我只需要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就好。”
“资本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你们公司的资本可以把你们捧成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我的资本也可以让你们再度跌入谷底,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季靖安看着沈则琛的眼睛,沉声问:“沈先生,你是要选择你的亲弟弟以及SYMPTOM,还是季倾羽?”
一边是沈则琛最近的亲人和团队,一边是沈则琛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用爱情的方式来爱的人。
谁更重要。季靖安逼沈则琛做出选择。
两边都是季靖安为了威胁沈则琛而放在天秤上的筹码,他们是可以共生共处共存的,本来就没有去比较哪边更重要的义务和必要。
季靖安只是想让沈则琛选择某一边。
“沈先生,跟季倾羽分手吧。如果是你亲自提出的分手,我想那小子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接受现实,等他慢慢地接受现实后,你们还可以继续当队友,只是,当不了太久的队友。”季靖安胸有成竹地笑了,“当然,在你跟他宣布分手的时候,记得千万要说这完完全全是你的个人想法,是你自己想的,不是任何人逼迫你的。”
刚才的大好阳光突然间消失不见,乌云遮蔽住了太阳,窗外是乌泱泱的天空,风雨欲来,开着灯的办公室依旧显得阴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沈则琛盯着眼前那张跟季倾羽没有半分相似之处的脸,默不作声。
那张脸逐渐变得模糊,就好像有人用墨水泼染,只留下一片虚幻的黑影,恍然间,沈则琛看见了季倾羽。
不需要全貌,只需看一眼,沈则琛就能知道这是季倾羽,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季倾羽的眉毛,这是季倾羽的眼睛,这是季倾羽的嘴唇……
是他的季倾羽。
即便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遗忘他,都丢弃他,唯独沈则琛能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找到他,因为他们有个约定,在季倾羽需要沈则琛的时候,沈则琛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他看见明媚的夏日阳光中,季倾羽回过头来,朝他露出那个他觉得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笑容。
他说,我想感受你。
他说,哥哥,永远爱你。

“你吃饭了吗,”电话那头沈则琛的声音有些低沉,又似有些疲倦,“饿吗?”
季倾羽:“……还没吃。”
“那出来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沈则琛低声说,“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季倾羽其实想说他不是很饿,而且可以在宿舍里随便点个外卖吃,但他更想跟沈则琛共处。
“哥哥,你怎么了?”季倾羽其实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沈则琛的声音和语气不对劲。
只是出去一趟而已,怎么就变得这么疲惫了?
“没事。”沈则琛在电话的另一边似乎笑了起来,笑声很轻,“我们见面再谈。”
说完,沈则琛就挂了电话。
季倾羽按着沈则琛发的地址找过去,发现约定见面的地点就在离宿舍不远的一条商业街上。
他推开玻璃门,店内的冷气开得很足,迎面袭来的是一阵凉意。
季倾羽转身上楼,进入二楼的包间,沈则琛正在包厢里等他。
沈则琛原本正在低头发呆,他的手机就平躺着扔在桌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泛起微微的荧光,但他似乎并没有看手机,而是盯着铺在桌面上的浅白色桌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季倾羽进门的声音后,沈则琛才像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来了?”沈则琛笑了一下,然而季倾羽觉得他笑得很勉强,“坐。”
沈则琛边说边拉开他旁边的椅子,示意季倾羽可以坐下来。
“先点菜。”沈则琛说。
季倾羽无言地看了他半晌,最后拿起菜单,勾选了一些菜品。
点的无非就是一些家常菜,笋尖炒肉、糖醋排骨、虾滑蒸蛋、粉蒸肉……其中既有季倾羽爱吃的,也有沈则琛爱吃的。
菜很快上齐,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沉默地吃着饭,季倾羽兴致缺缺地吃了几口,最终还是放下筷子,转过脸看向沈则琛,问:“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则琛却盯着季倾羽的碗看:“你不吃了?”
“我没胃口。”季倾羽望着沈则琛的脸,目光毫不避讳,“因为我觉得你有话想跟我说。”
“有话我们吃完饭再说好不好?”沈则琛轻轻哄道。
“不。”季倾羽固执地说,“有什么话我现在就想听。”
沈则琛知道季倾羽就是这样的性子,于是轻叹一声,也放下筷子,直接和他对视。
与略微复杂的眼神相比,沈则琛的话语很言简意赅:“今天,我去见了你的爸爸。”
“我爸?”季倾羽愣了一下,“季靖安?”
“是。”
“……你去见他做什么?”季倾羽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沈则琛没回答。
“是他找的你?”季倾羽反应过来,“他让你去见他?”
沈则琛依旧没说话,但沉默有时候可以代表一切。
季倾羽立即站起身来,语气很冷:“我去找他。”
“等等。”沈则琛很快拉住他的手臂,“你别去。”
“你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沈则琛的目光平静无波,“先听我把话讲完。”
季倾羽只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听沈则琛的话,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与季倾羽的冲动不同,沈则琛似乎永远冷静,永远会深思熟虑,永远会考虑在事情的最前端。
包括现在,尽管沈则琛的眉宇间透露着深深的疲惫,他整个人也还是显得很平静,稳重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事情也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沈则琛越冷静,季倾羽越心慌。
他不知道沈则琛所谓的“掌控”是什么,是胸有成竹,还是有什么方法,还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即使沈则琛没有明言,季倾羽也能猜到季靖安会对他说什么话,季靖安那种男人,明明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却总是以父亲的身份对他指手画脚,干涉他的人生。
季倾羽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恨季靖安,但同时,他也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季靖安。
要想说服季靖安,沈则琛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
如果代价是沈则琛承受不起的,季倾羽不会希望沈则琛付出这个代价,他会拼尽所能,就算牺牲所有,也要去找季靖安,让他离沈则琛滚得越远越好。
可他更怕这个代价是自己。
如果代价是自己,那么就意味着,沈则琛为了其他不能放弃的东西,放弃了他。
他喜欢沈则琛,因为喜欢,所以不希望沈则琛受到伤害,可说到底他还是个自私且自负的公主病,尽管这些自私和自负是好的方面,倘若旁人放弃他,他不会在乎,甚至还会觉得可笑,总之他无所谓。
可唯独沈则琛不行。
“季倾羽。”沈则琛抬起眼睛看他,“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季倾羽的心蓦然紧张地揪起来,揪得心脏发凉,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紧张和不可挽回。
就像流沙逝于指尖,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闪着亮光的细砂从指缝间流走。
季倾羽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恍然间,他仿佛已经听见了沈则琛的下一句话。
他听见沈则琛在说:“我的要求就是,和我分手吧。”
季倾羽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告白时他对沈则琛说,跟我谈恋爱吧。
不分手的那种。
沈则琛说好。
而现在沈则琛坐在他面前,表情同样平静,说的却即将是:
和我分手吧。
这种话,太伤人了。他想。
然而片刻之后,预料之中的话语却没有从沈则琛的口中说出来——不仅如此,还似乎刚好相反。
“我的要求就是。”沈则琛深深地看着他,“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允许我不离开你,小羽。”
这是真切的,由沈则琛亲自说出口的,这是现实。
那些虚假的,他想象的,都不堪一击。
“我……”季倾羽突然说不出话。
为什么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了解沈则琛,知道沈则琛有多看重SYMPTOM,有多看重站上舞台的机会,这是他的梦想,他几乎所有的所有,是他能为弟弟做到的唯一的事。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跟你提分手?”沈则琛看穿了他的想法。
季倾羽无法不承认,点了点头。
“小羽,你还记得在官宣的那条长微博里,我写了什么话吗?”
“记得。”事实上那条微博里的每个字,季倾羽都能背下来。
沈则琛笑了笑:“我说过,我唯一无法付出的代价就是你。”
“哪怕要让我牺牲我自己,我也没办法放弃你,我也不会放弃你,永远。”沈则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而郑重地说,“我爱你。”
几个小时前,沈则琛站在季靖安的办公室里,他从沙发上起身,堂堂正正地站在季靖安面前。
“沈先生,考虑好了吗?”季靖安微笑着道,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考虑好就给我个答复。”
沈则琛同样以微笑回敬他:“我考虑好了,季总。”
“你的答复是?”
“我的答复是,”沈则琛斩钉截铁地说,“两样我都要。”
“如果你敢毁掉我弟弟的名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敢阻挡SYMPTOM的前程,我也同样不会放过你。”
“反正都是鱼死网破的结局,那我不介意选择更激烈的方式,”沈则琛平静地微笑,“因为我知道你比我更怕。”
“我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舍弃的,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你跟我不一样,你处在高位太久,金钱和权力,哪个你都不会舍得放弃。”沈则琛语速飞快,“正因为如此,你才会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我有容错的机会,你却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季靖安满面震惊,他没想到沈则琛会说出这番话,沈则琛说得没错,季靖安绝对不想从高位上掉下来,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谨慎得不能再谨慎,怕的就是有一天一无所有。
“你当然把季倾羽看得很重要,但他的重要是因为他本人重要吗,不是,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他代表了你的面子,你的面子确实很重要,归根到底,你看重的不是季倾羽,而是你的面子,季家的面子。”
“我说过了,我跟你不一样。”沈则琛淡淡地说,“包括在对待季倾羽这方面。你看重的是他的身份,他的象征,我看重的却是他这个人,即使他不是季家的人,即使他不姓季,只要他是季倾羽,那么我就喜欢他,这种喜欢不是信口雌黄也不是山盟海誓,是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心照不宣,像季先生您这样的人,一定是无法理解的。”
沈则琛笑着摇了摇头,语调平淡却话中带刺:“毕竟季先生压根就不懂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靖安脸色苍白。
“我不会放弃季倾羽,应该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他,”沈则琛正色道,“因为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季倾羽,是这个世上我唯一在爱情意义上喜欢的人。”
“还有一点,之前您说季倾羽除了您给他的东西以外什么都没有,我想您还是说错了。”沈则琛敛起笑容,“季倾羽拥有的东西比您所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只是您看不见而已。”
“如果有时间的话,请季先生也记得去祭拜一下您的妻子吧。”沈则琛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微寒,“虽然我觉得您根本没资格做她的丈夫。”
“我不会跟季倾羽分手,这就是我的回答。”沈则琛语气漠然,“至于您想怎么样,随便。”
说完之后,沈则琛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星期日的下午,季倾羽久违地回了一趟家。
准确来说,比起家,还是称呼这栋别墅为“曾经住过的地方”比较合适。
从季倾羽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住在这栋独栋别墅里,屋子虽大,却很冷清,除了父母和他,出现在别墅里次数最多的就是聘请的保姆以及清洁工。
季靖安公务繁忙,通俗点说他忙着挣钱,经常在外面奔波,所以回到这间屋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是他和母亲两人单独待在家里,好像从一开始生活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很好的,晚饭后,季倾羽通常会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的声音被开得很大,尽管无聊,但季倾羽觉得这才有家的氛围。
季倾羽径直上了二楼,这个时间段屋内安静得可以,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偌大的别墅显得空寂寂的,比起家,更像一座可以埋葬人的坟墓。
从楼梯拐角往右走,倒数第三个房间就是从前的季倾羽最喜欢和母亲待在一起的小客厅,在这里他们经常一起看电视,或者母亲给他讲故事,他就趴在母亲的膝头,静静地听着那些遥远又虚幻的童话。
而就是这样仅属于他和母亲的小小天地,此刻却被一个外来的不速之客给占据。
季倾羽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望着坐在沙发前的那个男人。
季靖安也在看电视,只不过他看的是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话语声从电视机里传出,听不出带有什么感情。
“你来这干什么。”季倾羽语调很冷。
季靖安回过头来,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站在门口的许久未见的儿子,脸上露出的却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皱起眉头,带着刻薄的惊诧,似乎没指望能再看见他这个儿子。
“我问,你来这干什么。”季倾羽板着脸,又重复了一遍,好似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
“这是我的家,我不能来么?”季靖安回答说,“这个家的任何地方我能都去。”
屋里的摆设似乎没怎么变,又似乎减少了一点,那些母亲喜爱的装饰品都被撤掉,佣人的说法是以免季靖安睹物思人伤心过度,但很难说这是不是季靖安自己的意思。
更何况,季靖安也绝对不会“伤心过度”。
“这是你的家,你自然想去哪儿去哪儿,我管不着。”季倾羽嘲讽地说,“但请你搞清楚,这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家——毕竟这个房子这么大,也只有这间客厅才能容得下我和我妈。”
季靖安不傻,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他已经习惯了季倾羽这种带刺的说话方式,这么多年以来,季倾羽对他都是这个态度,只不过以前的季倾羽对他是沉默的抗议,以他母亲的去世为节点,季倾羽对他的态度蓦然变得尖锐,也对他彻底恨之入骨。
“你进我和我妈的家,你觉得你配吗?你觉得你配进这个屋子吗?”季倾羽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有什么脸?”
季靖安低声呵斥道:“季倾羽!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得难道有错吗?!”季倾羽猛地朝他走近几步,目光锐利得像刀子,“害死我妈的人难道不是你?你听着,即使我妈死了,她的鬼魂也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季靖安被气得晕头转向:“是我亲手杀掉她的吗?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没必要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来!你要分辨得出是非!”
“是啊,你确实没亲自开车把她撞死。”季倾羽冷笑着说,“你只不过是亲手把她推向马路中央,推她撞上车子而已,够准确了吗!”
“你的所作所为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季倾羽声嘶力竭地大喊,仿佛要将他这么多年来的怨气和恨意全部喊出来,“你压根就不配提到她,你压根就不配当她的丈夫,你压根就不配当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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