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在贾家人面前。
“搞不好还能到咱们这儿来借钱。”林湛阳从星际时代来,对借钱贷款什么的心里障碍几乎没有。
林大人当时有些不满臭小子张口闭口的钱钱钱……一身铜臭味可怎么得了哦。
他没信,没松口。然后管家带回去的消息就打脸了。
情况很一言难尽,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收到史老太君送过来的信的时候,在一边的林二爷正好被林大人抓过来教“说话的技巧”,就学以致用地讨教起来。
“若是贾家真要让贤德妃省亲怎么办?”
林大人当时压了一顿天香楼说不会,听到这话哼哼唧唧:“那就说恭喜老太太终于能重见孙女了。”
“若是不想掺和?”
“那简单,说今上月前才说了要厉行节约,国公府身为贤德妃娘娘娘家,有这等觉悟,想来娘娘非但不会有丝毫遗憾,反会为娘家这般而骄傲。”
林大人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表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他是从来没在怕的:“若是真被你不幸言中,贾家人还想打秋风……”
“是借钱。”林湛阳眨巴眨巴眼,耿直地纠正道。
呵呵,还借呢,难道你还能指望借出去了能还?林大人差点翻了个白眼,却没把心里话吐出去。
他昨晚已经吐过一次了,换来的就是林湛阳很认死理较真地表示,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巴拉巴拉……听得林大人头秃。
林大人不理他,继续:“那更简单,先说一堆吉祥话,然后说这事儿兹事体大得咱们来决定……对,这沓银票纯粹是当姑父姑妈的给大侄女的礼物,国公府怎么办事是一码事,林家不能失了礼数。”
……
回到现在,管家心里叹口气,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哪儿还能看出来他在贾家那白皙和气的胖子模样呀。
他分明已经从一个柔软白面包似的胖子,变成了一个沉着脸的……胖子。
白胖胖的管家迈着一点都与体型不相符的腿速当先便去拜见了林如海,将贾母的意思转达。林如海沉默了半响,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全,去天香楼订个席面,今晚去那儿吃了。”
“哎。”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算一算,明天就要春闱了呢
第一百零六章 舍得
“哗啦”一声, 微微挺括的信纸发出摩擦声,贾母将手上的书信搁到一边,再抬头时的眼神锐利中带着审视。
她觑着面前的林全, 脸上看不清喜怒,声音徐徐, 语气微沉:“这信里说的,当真是女婿和敏儿的意思?”
“回老封君的话, 此乃我家老爷亲笔写就,写完了后还请主母过目过。”林全脸上笑容不改, 对上贾母那养尊处优多年的威仪却恍若未觉。
可不就是未觉么,林管家虽说是刚入京城的“小人物”, 可这个小人物好歹拦过忠顺、迎过忠纯、对过长公主,还每天对不知道多少个镇府司出身的黑衣使暗卫呼呼喝喝, 史老封君的气场?还好还好, 一般一般。
贾母也无心关注这么一个奴仆的心思。看此人作态当也不是作伪,也就无心再去纠结。区区一个管家,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传声筒,当然是做不得主人家的主的,她也不指望跟他纠缠有什么结果,可问题是……
不待贾母思虑周详,一边同样等着消息的二太太王氏已然有些急躁地问出了声:“老太太, 林家那边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不用问,看贾母的脸色,就知道林家恐怕不如他们所愿。
“没眼见的东西, 没瞧见娘正在问话么,这等大事你插什么嘴!” 身边的贾政斥责了一句,然而眼神中却也同样透出疑问之意来。
王氏心中翻了个白眼,还说她,他自己不是照样心痒难耐?
王太太和贾政的出声将陷入自我沉思中的贾母注意力拉回现实,淡淡瞥了王氏一眼,不予理会,对着林全幽幽道:
“姑爷做事向来最是妥帖的,只是如今府里娘娘出息了,姑爷也没有回来看看老婆子的意思,莫非是当真要与咱们家就这么淡了不成?”
“老婆子我想来想去,也当真不知是哪里不好,让姑爷与咱们离了心……若是老婆子先前多事劝了几句恶了姑爷,便权且看在老身是个内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难道姑爷还要惦记个长长久久不成?”
“老封君言笑了,老爷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日日为了国事便要殚精竭虑,哪里会如此多虑呢?”管家依旧笑眯眯的,这辩解听在贾家人耳中却有些刺耳,这分明是在说:“每天操劳江山社稷都来不及,谁有空惦记你们这些辣鸡”。
因为,誰让堂堂国公府,除了二老爷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五品工部主事以外,就是找不出一个人入朝正经当官呢?
当然,人家摆明说出来,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嘛。
当下里贾政的脸色就有点臭,老太太的脸上也有些哂哂……更怨起老大这个不中用的老纨绔!
当然,只是这点还不足以就这么搪塞过去:“这等大事,便是不亲自过来商量,也总该派个正经主子……湛阳小公子呢?”
需要商量的事情才需要主人出面做主,不需要商量的事,他这个管家难道连个话都带不到么?
管家笑容微浅,淡淡道:“回老太太的话,二爷下场去了呀。”
“……?”
林全慢条斯理道:“哦,也是……老太太怕是没在意过,今儿个整好是今科会试的头一科,上午时候二爷便进场了。”
你的“也是”后面省略的啥?
贾母和贾政都能自动把那六个点的内容补全:“毕竟贾家没要考科举的,不关注也正常”。
总感觉被一个奴才开地图炮群嘲了怎么办?不知道科举时间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这个是现在天历的焦点话题,你们不清楚,只能说明你们一无人念书,二无人交集往来,而已。
贾母内心憋着一句MMP,而贾政在例行心塞完“先父爱子深切竟早一步为自己求了员外郎一职,累得自己无缘科举”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若无记错,林湛阳今年尚未及冠?”
“过年刚满的十六。”管家说话中带上一丝骄傲。
居然只有十六岁!贾政这回是真的惊了。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就算从林湛阳脸上看不出具体岁数吧,看他那么耿直也知道年纪大不起来了。
只是,“少年得志,难免轻狂。何必如此急切便让他下场呢?”贾政有些不赞同道。
下场就下场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费你家笔墨了?要是展秋被这么质疑,估计就这么直接怼回去了。
幸运的是站在这里的是管家林全:“若是以三十老童生,五十少进士之说论,二爷这个年岁确实是有些早,不过老爷当年也是二十出头摘得的探花郎,展先生更小些,还是琼林宴后当年的太子太傅为展先生主持的冠礼。”
“……”
林全又道:“自然,二爷是不能与展先生相提并论的,可这是展先生与老爷共同商定的意思,说什么趁热打铁,也莫再虚度三年浪费光阴什么的,小的具体倒不太清楚。”
贾母见二儿子脸色难看,担心闹得场面不好看,内心都有些无奈。为什么每次和林家出来的人聊着聊着,就会牵扯到林湛阳和展秋这两个家伙呢?
——混然忘了是他们先提的林湛阳。
贾母半带玩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家最是心狠,说放下场就放下场了,这才刚开春呢,今年又冷,湛阳小公子那瘦条条的身子,也不晓得能不能受得住……若是还没进益,那不是伤身又伤心?”
有这么咒人的么?
管家呵呵:“老太太这是与老奴开玩笑呢,老爷和已故的老太爷都是正经的探花出身,这准备,府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得的。往日二爷也注意着锻炼身子,与一般只知枯坐读书的文弱书生到底不同。”
说者不知道有意无意,听者却是有心。贾家三人一时都不由想到故人,脸色微动。
然而像林全这么“体贴”的人又怎么会没眼色地停下来问他们可是出了什么事呢?他自顾自道:
“再者便是展先生说了,正是年少才要多折腾,不中便是不中了,回头三年之后再来过也好,再找到自己合意之处从头奋斗来过也好,总归林家也不是禁不起二爷耗。”
“若连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的精神都没有,如何为社稷谋福祉,如何肩挑天下难?”
“岂有此理!”林管家一走,贾政那老成持重的脸色便是大变。姓林的果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喜欢拐弯抹角地戳人肺管子!
“林家这也太过分了!”贾政恨恨道。
王氏眼眶已经红了:“那林全的意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咱们的珠儿呢!我可怜的珠儿啊,你去得这么早,还要累得……”
“够了!”贾母不耐烦地出身喝止了二儿媳妇的大戏,“还嫌不够丢人么!珠儿在天上也是享福的,你没事便记挂在嘴边扰人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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