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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害死我后又把我复活了(一昔岁寒)


星池:“哪来的家伙敢占我们殿下便宜!”
扶嘉阳满脸惶急,赶紧解释起来。
听他解释过后,季知庭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现在负责教习外门弟子功法的苍山泛海峰大弟子,是如今问渊峰主的首徒,正统的内门高手。
光听这身份,这本应该是位修为不低的强者,但从对方的行动来看,却实在没有半点强者风范。
季知庭抬眸认真看向对方。
扶嘉阳虽然是问渊峰首徒,看起来年纪却并不大,顶多二十出头,身上穿着苍山内门统一的蓝白弟子服,长得唇红齿白还有副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抿着唇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笑涡,大概是因为这样,他不论是任何神态,看起来都是纯然无害的样子。
季知庭倒没有怀疑这人的身份,他只是有些不解:“你来我的院落是要做什么?”
他记得他早就通知过朱五,自己的院落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然而扶嘉阳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季
知庭的烦扰,他眨了眨眼,挠了挠头说道:“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想来看看状况。”
他边这么说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
接着他掏出第二瓶,第三瓶……
没过多久,桌上就被他用药瓶给塞满了。
“这些是我能找到的所有种类的丹药,是我从泛海峰的丹药房里找来的,你快看看里面有没有能帮上你的。”扶嘉阳仔细地观察着季知庭的脸色,有些担忧地蹙着眉,“脸色看起来还行,脖子上为什么缠着绷带?是受伤了吗?我来帮你换换药?”
季知庭:“……”
他的脖子上当然没伤,不过是有个齿痕,所以他才将其缠上避免被旁人撞见。
他有些不习惯别人如此贴近,于是不动声色地与扶嘉阳拉开了距离,以温和疏离的语气说道:“多谢关心,我已经好了,这些丹药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好了,师兄请回吧。”
季知庭一番话说得周全,扶嘉阳竟然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眼看着星池过来要把他撵出去,他竟然干脆抱住了自己身旁的树,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不行,我得看着你用过了药,确定你真的没事再走。”
季知庭抬起头,无声地注视着这个多管闲事的“师兄”,搞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然而扶嘉阳满脸无辜,看起来纯良无害,根本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复杂的心思。
半晌,季知庭终于从桌上随便挑了瓶滋养身体的药,服下后垂眸说道:“星池,送师兄回去。”
星池点了点头:“好的殿下。”
他对其他人当然不如对季知庭那么温和,不过看在扶嘉阳看起来是真的关心殿下的份上,星池对他也客气了不少。
季知庭仍旧坐在院中树下的石桌旁,等看着扶嘉阳的背影消失在院外,他才终于收回视线。
虽然这个扶嘉阳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季知庭也没有过多去考虑他的事情,反正他之后也不会再与对方接触。
季知庭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次日清晨,当他查看过自己脖子上稍微变淡的咬痕,重新将痕迹藏在绷带之下,踏出房间之时,他竟然又见到了坐在院落墙头上的扶嘉阳。
季知庭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扶嘉阳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半天才顺着墙根滑下来。
季知庭:“师兄这又是在做什么?”
扶嘉阳犹豫了一下,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瓶药,季知庭一眼便看出,这是昨天他挑选服下过的那瓶药。
还没等季知庭开口询问,扶嘉阳就主动坦白道:“这药需要接连服下五日才行,我给你送今天份的药,我问过丹药房那边了,这药是刚炼制好一日内服用药效最好,这是今天刚炼好的。”
季知庭盯着药瓶看了片刻,说道:“师兄有心了,但我已经好多了,用不上这药。”
然而扶嘉阳就像是没有听见他这番话,放下药之后又退开两步才说道:“好了,我就是来送药的,以后我每天给你送一粒过来,你记得好好服药!”
他说完这话,这次倒是没再盯着季知庭服药,迅速地翻墙跑开了。
季知庭:“……”
他不知道苍山究竟何时收了这样的弟子,也弄不懂对方究竟在想着什么。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扶嘉阳真就如他之前所说,每天都会准时一大早来到季知庭的庭院里,翻墙给他留下一瓶药,接着又飞快转身离开,也不多说什么,但每次看到季知庭收下药,他都能露出欣喜异常的笑。
直到第六天早上,扶嘉阳如约送满了五天的药之后,终于没有再来到院落之中。
不过这间小院却来了另一位客人。
来的人是朱五,也就是苍山最初负责接待季知庭的人。
苍山外门是普通弟子修行的地方,待在这里的多半是还没能经历苍山入门考验,或者并不打算真正踏入修行的俗世弟子,而苍山内门则不同,内门共分四峰,分别是青羽峰,问渊峰,映月峰和泛海峰,每座山峰由各自峰主掌管,门下弟子皆各有所长,都是真正踏入修行的弟子。
外门弟子的教习,不需要各峰主亲自出面,多半是由内门杰出弟子担任。
朱五和扶嘉阳,就是这样的弟子,只不过这两位师兄性情习惯截然不同,扶嘉阳看起来心思单纯,不怎么与外面打交道,朱五却是个对世俗规矩相当熟悉的人,办事相当妥帖,说话也懂分寸,季知庭与其交谈,偶
尔都会错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局势复杂的皇城。
朱五知道季知庭喜静,平常都不会来打扰他,今日前来,也是时隔多日想要问问这位殿下在苍山住得如何,是否有哪里不妥,需不需要他再做点什么。
季知庭想了想,说道:“让扶嘉阳以后别再翻我墙就行。”
朱五听后愣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噗嗤笑了出来。
季知庭一双黑眸盯着他。
朱五迅速意识到不妥,连忙收回笑意,无奈地说道:“殿下放心,我会去向扶嘉阳说的,我不知道他竟做过翻墙这种事……打扰到殿下静养,是我们苍山的不是,不过嘉阳没有恶意,还请殿下不要怪罪他。”
季知庭原本就没打算追究,他只是不想与人接触,只要扶嘉阳不再来这里就够了。
但朱五看起来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像是怕他为此发怒似的,朱五又主动解释道:“……扶嘉阳他小时候过得不太好。”
季知庭微微蹙眉,他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正想开口打断,朱五却自顾自说了下去:“他是在十二岁的时候被映月峰主捡到,然后带回山门的,他以前是个乞丐,吃不饱穿不暖,连养大他的人也走了,他年纪小老被其他乞丐欺负,要不是林峰主碰巧救了他,他可能早就死了。好在他自己资质不错,到了苍山之后修行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进了内门,甚至还成了映月峰首席弟子。”
“以他的资质,他原本应该留在内门继续闭关修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他后来主动向林峰主提出要来外门,想要教习外门弟子。”这么说着,连朱五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确是个怪人,连我也看不透他,他对每个外门弟子都掏心掏肺,要知道外门弟子入门的理由五花八门,许多人……”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话头,有些小心地看了眼季知庭。
季知庭好笑地说道:“你都说到这里了,便说下去吧。”
朱五忙解释道:“我这话并非在说殿下,只是外门弟子大半不是为了潜心修炼而来,但扶嘉阳却不管见了谁都热心教习,希望对方能修炼有成早入内门……也不管别人愿不愿听,每天拉着弟子们早起晨练,还与他们喂招,个个弄得遍体鳞伤,为此让不少弟子敢怒不敢言。”
季知庭听到这里,再想到这五天来扶嘉阳的行为,觉得这的确是对方会做的事情。
朱五这么解释过后,也没再多说,很快就起身离开,并承诺会劝说扶嘉阳,让他不再来烦扰季知庭。
而直到朱五离开之后,星池才从旁边走过来,收了朱五位置的茶盏,对季知庭嘀咕道:“殿下,那个扶嘉阳也太爱多管闲事了吧?殿下要是讨厌他的话,下次我守在墙头,不让他再有机会翻墙过来!”
季知庭笑了起来:“嗯。”
星池又继续说着怎么处置扶嘉阳,季知庭想了想,摇头阻止他道:“其实此人倒也并不讨厌。”
听他这么说,星池顿时愣住:“为什么?”
季知庭看了眼摆在旁边柜子上的五个药瓶,说道:“那人每天辛苦送药过来,我还因此厌恶他,岂不是太不知好歹?”
星池犹豫了一下:“可是,殿下您根本不需要这些药,而且您和他……”
季知庭:“嗯?”
星池想了想,虽然迟疑还是说了出来:“殿下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以为殿下肯定烦他很久了。”
季知庭有些失笑,他正要再说什么,但听到星池的说法,他又停顿下来,低声道:“完全不同么?”
他笑了笑,眼睫轻垂着,一如往常般疏离:“也是。”
傍晚时分,又到了苍山集修的时候。
季知庭这次没再去集修地点,虽然不清楚上次究竟是不是巧合,但他不打算再做这个尝试。
他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当中,默默地等待集修时间过去。
星池就守在他的身边,不解地看着自家殿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今日没有如往常般在院中喝茶看书,反倒早早地进了屋里。
时间缓缓流逝,季知庭看着窗外,不知集修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
按说招魂咒这种术法,只要被作为目标的魂魄不在施术者周围,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季知庭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他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
在黄昏与夜幕交错的时分,季知庭头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他明明已经离集修场地很远,但不知道为什么,集修弟子们的声音,却依然穿透山间昏黄的余晖,钻进了他的耳中。
他感觉到灵魂正在被寸寸撕扯,离开自己如今的身体。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躲过。
最后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季知庭的意识遁入了黑暗。!

在意识再度清晰的瞬间,季知庭在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他心里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明白既然自己沾上了这件事情,就不太可能轻易化解掉,毕竟制造出这种事端的人是戚桐,是应该被普通人称之为神仙的存在。
季知庭于是不再去计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是专心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他这次魂魄进入的躯体,与上次应该是同一具,只不过这次周围的环境和之前大有不同。
他发觉自己所在的房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处,而是一间仿佛地宫般的阴暗环境。
这处地宫十分宽敞,宫殿的形状却十分奇怪,墙壁并非四面,而是约有十六面,每面墙上都悬着一盏莲灯,明明四周无风,但这些莲灯却仿佛在被什么力道所吹拂般,不断地摇晃着,照得他身下的影子不断晃动。
而季知庭自己,则正以盘腿打坐的姿态,坐在房间正中央的石台上。
季知庭还注意到,这座石台以他为中心,正有无数咒符延伸而出,从他身下一直延续到石台下方,接着又延伸至墙面上。
整个房间里满满都是符文,这些字隐约泛着金光,在火光晃动之下仿佛有生命般游曳着。
这是什么符咒?
季知庭对符法十分精通,但意外的是,他观察着自己视线所能及之处,仔细查看之下,却竟然无法分辨这些符咒究竟是什么作用。
只在转瞬之间,季知庭就明白了过来。
这些恐怕并不是仙门咒术。
那么是源自何处?魔门?还是别的什么失落多年的符法?
季知庭没法立刻做出判断,最重要的是,他上次魂魄被招来的时候,是见到了戚桐的,这咒术如果和戚桐有关系的话,后者是如何学会这种诡异咒术的?
又或者做出这种事情的并不是戚桐?
季知庭后面的这个猜测,很快就被粉碎了,因为戚桐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这件事情果然与戚桐有关。
时隔七日,再次以这种方式见到戚桐,季知庭已经不觉得意外了,他认真地注视着从门外踏入的戚桐,对
自己如今的状态很满意。
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慌乱,他的心情没有更多的起伏。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戚桐招来,而戚桐上次又为何会对他说那样的话。戚桐当初恨他入骨,没有理由再想让他活过来。
和上次时一样,戚桐并没有发现他的魂魄在这具傀儡之中。
戚桐在进门之后,来到石台之前,以仙力弄破自己的指尖,然后异常熟练地在石台上画起了符文。
季知庭注意到,戚桐指尖的血在滴上石台之后,迅速地便渗入了石台之中,仿佛原本就刻在其上一般,字符的边缘泛起了浅淡的金色。
在这瞬间,季知庭终于有些明白了过来。
这满屋子的符文,似乎都是戚桐用自己的鲜血所书写的。只是这宫殿如此宽敞,地上墙上的符文如此密集,戚桐究竟耗费了多少鲜血,用了多长时间才写出了如此庞大的符文阵法?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知庭心中疑惑,再次看向戚桐的时候,对方已经写完了符咒,他发现自己身下的石台上多了一个金色的咒文。
只多了一个字。
戚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似乎刚才的那个符文,就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力量。
他额上微微见汗,但那双眸子却红得妖异,目光执着地盯着那个符文,神态中不知为何藏着一抹疯狂。
正在季知庭沉思之际,画好符咒的戚桐倏地抬起头来,看向季知庭面容。
刹那之间,季知庭甚至觉得戚桐已经发现了他魂魄的存在。
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戚桐虽然看着他,但目光却十分飘忽,仿佛越过他的躯体,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戚桐的目光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眸中的疯狂像是被有意识地压制了下去,渐渐地变成了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他双手撑在石台上,凑近了季知庭,终于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等我。”
“我就快成功了,等我。”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季知庭在视线的余光中瞥见周围的金色符文似乎开始逐渐颤抖着发出更加明亮的颜色,那些符文在戚桐力量的引导下,分开又重叠,最终成了杂乱无章的一片,彻底将季知庭淹没其中。
等到季知庭再回神之际,他已经不在那处宫殿当中。
但意外的是,他也并没有回到苍山的庭院里。
季知庭发现那禁锢着自己躯体的束缚感已经没有了,他低下头,捏了捏拳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白自己已经恢复了行动自由。
而在这同时,身边的戚桐也不见了踪影,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相当陈旧的破庙。
有叫骂声隐约从里面传来。
这是何处?
和之前的那处地宫相比,这里的场景显然没那么真实,因为除了面前的破庙,周围的其他环境景色都是模糊的,根本无法接近,也看不清楚,仿佛只有这座破庙才是中心。
季知庭很快得出了结论,这里应该是某人的幻境。
既然是幻境,就没有办法伤到他,那么进去看看也无妨。
季知庭面色平静地踏进了破庙当中。
庙里正坐着四五个人,全是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脏得厉害,头发也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就算仅是幻境,仿佛也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馊臭的味道。
这破庙是乞丐们的聚集地,每座城里都有许多流浪乞丐,他们没有住处,睡在大街上人人喊打,只有寻个破烂的庙宇才能够勉强抵御夜晚的寒冷。
这群乞丐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有人瘸了腿,也有人瞎着眼,只有一个男孩混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男孩十岁出头的样子,身形瘦得像个猴子,脸脏得看不清模样,只有那双眼睛显得又大又亮。
他正在被几个乞丐敲打着脑袋。
“交出来!赶紧的,我可是看到了,那个大小姐把铜板扔你碗里了!别当老子是瞎子!”
“哟,瞎子也听着声儿呢,是铜板没错了,怎么的,小子还想偷偷带出去?”
“废话什么呢,揍不就完事了!他娘的开始不听话了是吧?”
几个乞丐不停地用竹棍敲打着男孩,用手戳他脑门,污言秽语一句接着一句,而小孩缩着身子,死死地护着自己怀里的东西,紧闭着眼倔强地不肯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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