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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葬师,制造灵气复苏(袅布尸)


血红色的天空只有一轮黑色的新月挂着,带给人的是不安和恐惧。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只是跟随着本心,飘走在那小路上。
前面忽然间出现一个魂灵,他蹦跳着,每一步都落不到实地一般,朝着他挥舞着手,身上穿着熟悉的蓝色的长布衫子,那是小殓的时候,徐凤娟亲手给他换上的寿衣。
“怎么才来?我收到你烧下来的东西了,还有老牛也说你要接班了?”
余逢吉想要飘过去,但是靠近那边好像隔着一道天堑一般,阴冷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半仙之体并不觉得寒冷,但是依旧不太喜欢。
“是啊爸,已经去了三家的丧事了,明天牛伯传给我接班,”余逢吉看着他脸色惨白,一双眼睛漆黑格外深刻,有些怔忪,“怎么还穿这件,不是烧了几件下来吗?”
“不穿这件,我怕你认不出我。”余天水裂开嘴巴笑一笑,但是发现自己的笑容太恐怖了,血盆大口里的舌头比绳子还长,“咱们家那件葬师袍,你……好好用,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好。”余逢吉看着他有些局促的模样,失笑,但是对于他说的事情还是要反驳一下的,“怎么会认不出?都来梦里几次了?妈也挂念着你,你怎么不上去托梦给她?”
“不敢。”余天水疯狂摇头,“怕她拧耳朵!”
“那爸你完了,妈现在准备接外婆的班,等学会了走阴,就叫你上去把你骂一顿!”余逢吉有点乐子人看笑话的心思,不断地调侃。
就看见余天水的眼睛都瞪直了,后飘了几步,“噫!不去不去!”
他这欺软怕硬的样子让余逢吉看笑了,继续欺负下去也没意思了,生怕自己睡得正酣的时候,美梦被人打搅,余逢吉还是决定换一个话题,“不说这个了,爸我问你你知道称骨纹吗?”
“称骨纹?哪里见到的?”余天水确实是知道一些,不过这个东西不好处理,背后的存在也不好处理,他生怕余逢吉受到牵连,所以在考虑说不说。
“就村里的阿大的后背上。”余逢吉说了落龙圩伪龙脉还有龙脉灵雨的事情,“那天他神情疲惫,好像被吸走了精气一样,但是后面休息了一阵又缓过来了,背上的称骨纹也消失不见,问牛伯和外婆,他们也是知之甚少,只是说没有性命之虞。”
“这事情不大好办,和下面这里有关系。下面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边上有个叫做骨肉岭的地方,大抵是和那里有关系,我去打听打听,七月十四鬼门大开,下时休的时候,咱家路边你烧套衣服给我,到时候我再和你说。”余天水这么说着,声音越来越远,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下时休也叫做路祭,白天傍晚祭拜完自己家的祖宗之后,还会拿一些饭菜和香纸蜡烛祭拜路边的孤魂野鬼,让他们也得到安慰,让家里人一年都平平安安,不会得到这些孤魂野鬼的骚扰。
走的时候余天水还怕他回程路冷,给他塞了一件棉衣,嘱咐他冷了就穿。
余逢吉看着手中柔软的棉衣,回程的时候不由得攥紧了,棉衣有子孙富裕丰厚之意,余天水还是念着他的。
等他睁开眼睛,清晨的微光照射进来,看了一下时间,距离闹钟还有一分钟,他摁停了。
昨晚上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但是他没有一点疲惫的迹象,起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在床下,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件纸衣,领口袖子下摆都围了一圈寿纹,轻轻薄薄的一撕就烂,而且中间还是用纸剪了个男子的模样穿上这纸衣,要是旁人看来指不定觉得有点发毛,毕竟一早上就看见这个东西。
这纸衣和昨晚上余天水递给他的棉衣一模一样,上面还带着一点阴寒的气息。
他不禁摇头,拿起来打量,“怎么下去选的衣服也这么不好看?难道这是下面的潮流?”
作者有话说:
(1)噫!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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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村和牛伯家不算远, 几里的路。
牛伯家在乡镇街上,从前这里只有一个菜市场,现在村里头也热闹了很多, 这里也多了超市、家电店、小吃店、奶茶店、银行,尤其是赶圩的时候。
赶圩也就是以前集市开市的日子,因为路不通畅,挑着那些新鲜的瓜菜来到集市要不短的时间, 所以很早就起床, 早早就在这里摆摊, 到中午的时候人就已经淡了。
即使到了今天,念着圩日的老人也还会来,后面老人多了, 年轻人也多知道这是圩日,开门也早了。
余逢吉骑着摩托车过来的时候, 两条主干道还有拐角、菜市场都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人了,叫卖的小贩, 穿梭其中的买主,摊上还多了很多新的平常不曾见的东西。
挤出去到了一条下去一点的小巷,人才没有那么多。
但是因为暑假,又临近鬼节, 回村里来过节的人也不少, 巷口这里都停满了暂时放的车。
他来到的时候, 牛伯家的门大开着,厅里两边墙壁一边挂着那种老式的龙凤呈祥镜画,一边贴着送子观音百子千孙的贴画, 中间的神堂上香炉已经插上了香, 摆满了三牲五果。
唢呐队伍里的王大爷和郝大爷、阿大也到了。
余逢吉道了声好, “牛伯呢?”
“灶王爷那呢!”
余逢吉走进去,就看见牛伯穿着一身料子很轻薄舒适的袍褂,头发用发胶完全梳了起来,很有点旧社会时候文人的儒雅。
他手里拿着香对着灶王爷念念有词,上了香之后,转身才看到余逢吉。
今天余逢吉穿着和平时差不多,短袖运动裤,眼眸清亮,看起来精神很多。
“早啊牛伯。”
“早,昨晚上你爸又去找你了?”
“是啊,又托梦了,我问了那称骨纹的事情,他说他七月十四鬼门开的时候回来再说。”
牛伯便没再问这事情了,转而又说,“等会你和我在门口迎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十里八村的同道中人,以后难免有打招呼的,要是有龃龉也不要一条路走绝,该给点面子的还是要给点面子,都是老前辈了。”
正说着外面已经有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王大哥,好久不见啊。”
“哈哈,崔老弟,真的好久不见了,现在不是听说你不干这行,去教那些舞狮子的了吗?”
“别提了,七月不是鬼月?这村里村落的就是多那些鬼影,我这是被赶鸭子上架啊!再说了,老牛请过来,还是余天水家后人,怎么也要过来看看!”
牛伯带着余逢吉出去,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大爷,只比牛伯他们年轻几岁,岁月的痕迹也染上了面颊和鬓发,只是依旧和从前一样爽朗。
“老崔,这就是我的接班人余家的后辈余逢吉,刚出来跟着我去了三场法事,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也请你多多担待!”牛伯给了个眼神给余逢吉,余逢吉递了根烟过去,“崔伯,您抽烟。”
老崔上下打量他,良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才接过烟,“不错,眉眼中正,气息浑厚,和老余一样走的正路。”
对于余逢吉来说这就是在表示认可。
后面一个接着一个来人,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们都热热络络地打着招呼,脸上带着热情寒暄,余逢吉从前是不大适应这样的场面的,师傅的朋友并不多,接班的时候也只是草草的在神明面前供奉,没有这样热闹过,十多个同行都来这里。
但是又很奇异的,他不排斥这样的场景,或许是被牛伯带着,也或许他和这里有了牵挂,这里的乡土也是他心之所念,这里的人也是他的同乡同僚,那种游离于外的孤独感一抹而空。
他也带着笑容回应他们打量的目光。
他们只能看出他走的最中正不过的道路,不是那种乱来修习的,便天然对他有了好感,更不用说他是牛伯接班人,余家后辈了,现在看到了,寥寥交谈几句,话语里已经把他当做子侄来对待。
现在干这一行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老了。
大抵是老了,对这些更加有感悟,也更加坚定,不容易被外物所动摇,看到年轻的血液他们也是很珍惜的。
没过多久,杨叔、徐凤娟和他外婆柳春娇也来了。
杨叔不用说,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地师了,进来就和另外那两个地师打了招呼。
这乡里乡落地大,选宅基地、选坟、选店铺开门,甚至是吉日吉时事情多,还有城镇里也有活,所以几个地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但神婆就有点竞争了,他外婆柳春娇一进来,就看到角落里的神婆脸色有点不对了,但是碍于场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往角落去了。
宾客皆到齐,仪式准备开始。
供桌前面又摆了一张长条桌,桌上铺黄布,黄布下面绣着莲花,黄布上面放着一个米盆子,里面装了大半的米,告帖和符咒插在米里,还有比巴掌长些坠着穗子的铜剑还有七星铜钱剑。
米盘前面放着香炉,左手边放着符咒,右手边放着朱砂盒子、印泥、印泥之中的桃木印,符印,剪刀、红纸黄纸若干。
余逢吉已经穿上了葬师袍子,明黄的葬师袍子宽大翩飞,看起来普通但是穿起来舒适异常,在他身上很有一种翩然出尘的姿态。
“各路神仙在上,弟子牛才通接任葬师已逾三十年,在任期间兢兢业业、公正严明,不敢逾线,现此身老迈,不敢侍奉神明,再行其责。”说到这里,牛伯顿了一下,目光柔和的看向跪于蒲团之上的余逢吉。
“又有余家逢吉天资聪慧,仙姿凛然,寻此子接班,侍奉神明,行我之责,驱除阴煞,立分阴阳!”
“余逢吉,来接印!”
他捧着那方桃木印,手很稳,嘴中喝道,如同黄钟大吕一般敲击在人的心头之上,让大家为之一振。
那中堂之上阳光射入,正好照射在红色的镜画上,整个厅堂里都变得明晃晃的亮堂,光里浮动的粒子都看得见。
余逢吉眸光凛凛,面容沉肃,双手捧过那桃木印,中气十足。
“余逢吉接印!”
“葬师受诫——”牛伯转头拿起了一根桃枝,沾了白酒点在他额心。
一种清凉的微妙触感从额心蒸腾开来,和前世一样,他又再次走上了这条路,但是他不悔,反而从心底深处冒出了由心的喜悦,或许也和师傅说得那样,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一行。
“余逢吉受诫!”
“一、不可对逝者态度偏颇。”
他们终究只是葬师,为了给逝者一个和亲属告别的机会,让他们体体面面的离开,逝者生前如何罪大恶极,如何卑微可怜,如何慈悲心肠,都与他们无关,要保持一颗平等公正的心,尤其是在为每一个逝者举行仪式的时候。
刚刚踏入这一途的时候,余逢吉还不懂,那是碰壁多了,用教训和血泪换回来的经验,毕竟那个时候师傅那个老头子已经不在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在这条路上,蹒跚而行。
“受诫!”
“二、不准超脱阴阳,跨离界限!”
这便是葬师的最深禁忌,阴阳有序,擅动界限,付出什么样的因就会收获什么样的果,虽然他们不说,但余逢吉也猜到余天水估计是踏及了这条底线,最后命陨,因为也只有这条,能让累积阴德的余天水命陨。
只是不知道余天水为什么要犯戒。
说到这里的时候,牛伯的语音加重,在给他很强烈的警告,应该是不希望他重蹈覆辙。
“受诫!”
牛伯点头,“训诫已完,以后你自己就能完整的主持完一场白事了,千万记得先保自身,再行仪式。”
来自于长辈的殷切嘱咐,余逢吉也是心有感念。
殃落的逝者或者是一些风水宝地都有可能冲师、犯师,也有恶煞之日,也可能会冲师、犯师,这些冲犯有时候是会有速发情况的,骤然祸至,所以遇到这些情况,葬师要保护好自身。
“来上柱香谢神吧。”
余逢吉香毕祷告之后,转身一望,诸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恭喜恭喜,以后就是同道中人了。”
“余家小子,以后我那里有白事就叫你。”
“这袍子好,穿在年轻人身上就是精神!”
牛伯脸上也露出了轻松之色,“我这把老骨头说退了,现在竟然又有点舍不得了,不过总的来说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以前总是忧愁着,现在有了接班人,也好把余家的担子再接下去。”
“牛老哥可不是吗?也可以去城里含饴弄孙了。”老崔哈哈笑着。
“再跟两场吧,怕年轻人不够妥当。”外婆站起来说,语气里也带着一些诚挚的恳求。
村里的人闲下来就开始什么都聊,她担心的是余逢吉还没把以后一些仪式的种类走完,出了什么差错,就容易被一传百百传千。
比如二次葬,有些人头七或者头一年也会请葬师,又或者是一些驱除脏东西、开庙也会轮番请神婆、地师、葬师这些过来。
牛伯叹笑,“肯定再跟几场的,我也不放心啊。”
他们的目光看向余逢吉,余逢吉感念他们的关心,没有拒绝,“有牛伯压场,我也不怕有什么缺漏的了。”
仪式结束,这里也摆上两桌酒菜,来的同行畅所欲言。
那个老崔喝了两杯酒,就说了一个故事,那个赘婿把老丈人一家全部杀了,埋尸在山里头,编理由说他们出去打工了,但是纸包不住火,后面被发现了,警察带着狗上去搜山,那段时间动静可大了。
“切,你这个都是老黄历了,听我说!听我说!”一个张姓老人站起来说,他是算命的,平常一掐指,大事小事都在心中,而有些来算命的人要消灾解难,所以他都会推人去神婆那里,所以他和神婆地师都是合作关系,也受不少的敬重。
“那就听老张说,老张故事多!”对于老张说他是老黄历,老崔也没有反驳,反而是乐呵呵的听着。
徐凤娟小声的对余逢吉说,“感觉这些人都还挺不错的。”
柳春娇看得分明,把他们两个揪着坐直来了,“好好听。”
“七里桥土地庙知道吗?”老张举着酒杯环视他们一圈。
听到他们提了这个,余逢吉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神情变得有几分认真起来。
破庙,孤坟,野草,黑狗。
还有外婆说的那寥寥几句,让他对这个庙的原主人很好奇。
只是提起这个在场的人反而沉默诸多。
老崔默默地灌了自己一杯酒,酒杯放在桌面上,他才沉沉开口,周围的人神情大多相似。
“谁不记得老李啊,要是他活着,也该来这里看看这接班的后生咯!”
这话一出来,席间又是一阵沉默。
“唉,还是为老李敬一杯吧。”牛伯举着杯子站起来,脸上多了一分沧桑和感慨,他的眼里似乎涌动着什么,那是对于一些事情的无声抗争,然后他一口闷了那杯酒,又倒了一杯,连闷了三杯。
众人也站起来,拿起酒杯喝了几杯,和他外婆有些不对付的那个神婆,眼里竟然有了点泪光。
余逢吉不明所以,举着酒杯,日头很烈,风扇呼呼的吹着,他的心也随着酒液流淌着什么滚烫的东西,涩涩的,又好像要黏在嗓子里,一时间有很多话说不出来一般。
“老张,你怎么提起这事来了?”老崔又问道,喝了酒声音有些沉闷,刚才脸上的些微笑意也变成了怨叹。
“不怪我老张啊,唉,”老张端着酒杯不住的叹气,“那个老板又回来了,李村的人说两年多了,也可以再葬了,要把老李挪走到别的地方去,然后要回那块庙的地,继续供奉那个什么神……”
再葬也就是二次葬,一般要把尸骨挖出来,倘若有肉有毛发,就要处理干净,只剩下骨头,还要风干一段时间,等到了吉日吉时,再办葬礼,把骨头放进瓮里。
二次葬又要重新找块坟地,原来那块就可以不用了,种什么都行。
想也知道,这群人为了这块地,二次葬肯定会把老李葬远一点,放太近了他们也会嘀咕。
“这里还有个后生呢,你知道老李吗?七里桥以前那个看土地庙的老头。”老张的目光看了过来。
唢呐队伍的王大爷咕嘟咕嘟的喝了酒,便开口道,“人家怎么不知道?老李生前那条小黑狗成精了似的,就找他去修了修坟,昨天!咱们不去看,那里就被抓蛇的挖出几个洞来,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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