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听话的人类，武力值比自己低的人类，他没有多想，抬脚就朝白盼踢过去。
白盼扭腰一闪，轻松躲过。
“牧老师，你变快了。”
牧骁肆：……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方湫打着圆场，把两人隔开，劝着牧骁肆：“小肆冷静，还是孩子。”
方湫真是对着谁都能说出还是个孩子的话呢。
牧骁肆哼了一声，一手抓着一条鱼，走进客厅。
顾清念看向白盼，说：“你长大了。”
白盼嘻嘻一笑。
顾清念补充：“但没长脑子。”
白盼：“你骂人？”
顾清念：“没有，实话实说。”
白盼受不了这个气，在狭小的房间里和顾清念打了起来。
方湫看得有些头疼，跑出去准备和牧骁肆贴贴。
一走出房间门，他就看到了牧骁肆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鱼，能看到鱼被咬了一口。
牧骁肆的表情却称不上愉快。
牧骁肆看到方湫走了出来，连忙把手里的烤鱼塞进了他的手里，口齿不清的说：“囊后（难受）。”
方湫听懂了，心里一紧，看到鱼被咬开的地方露出的鱼刺，又是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的错，没跟小肆讲有鱼刺，张嘴让我看看鱼刺戳哪儿了？”
牧骁肆主动张开嘴，嘴里有几个细小的伤口朝外冒出血珠，一根细小的鱼刺戳到舌头上。
他感觉不到疼痛，就是觉得有些难受，还想伸手把鱼刺拔掉。
方湫顺手拔了鱼刺，塞了一条鱼放进牧骁肆的嘴里，然后自己掰开鱼，挑出鱼刺，留下白嫩的鱼肉给牧骁肆吃。
“小肆舌头挺软的。”
没有鱼刺的鱼味道果然不错。
他心安理得享受方湫的伺候，至于方湫说的话，方湫说的是实话，虽然听起来有点怪，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房间里的打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两颗脑袋从门框探出来看着客厅里温馨的一幕。
“老大趁着牧老师什么都不知道耍流.氓是吧？牧老师就这么乖乖让老大调.戏？”白盼表情一言难尽，他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避免惹火上身。
顾清念沉吟一会儿：“那是牧队……妈的队长老畜生！”
她还想为方湫开脱，但看到方湫趁着牧骁肆不懂，就使劲贴贴的黏糊劲，开脱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大眼睛都能拉丝了。”白盼又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清念倒是冷静了下来：“队长一直这么看牧队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顾清念：“牧队走的时候你还小，你又知道一些啥？”
白盼还想怼，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
被柯树设计导致队友们消失不见的时候，是在两年前，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是还挺小的。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的异能强大在基地里横行霸道，没少被队友们欺负。
现在他们都还拿着以前的事情挤兑他。
这么一说，老大和牧老师已经有两年都没见面了。
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们都以为牧老师和其他人都死了。只要还没死，总能把兄弟们救出来。
那些大基地在研究疫苗，等能对抗丧尸病毒的疫苗现世，变成丧尸的兄弟们都能回来。
一定会的！
白盼自觉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了，但牧骁肆听的一清二楚。
在听到方湫的眼睛能拉丝的时候，他就看着那双自己很喜欢的眼睛。
倒也没觉得多拉丝，还不如自己刚刚把方湫捡回来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方湫的视线如影随形，让他无法忽视。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类，方湫现在的样子算得了什么？
牧骁肆吃了一条鱼，又念着方湫受伤，身体不好，把另一条鱼给了方湫。
第25章
“明明牧老师没了记忆，他们俩怎么还能这么腻歪？”白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些后悔跟着方湫一起出来了。
顾清念见得比他多，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现在不在丧尸城，方湫也不用让他们待在空间里保护他们。
但是现在还没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就只叫了两个人出来，一起去找适合当基地的地方。
他们原来的基地，估计早就毁了。
白盼年纪最小，但实力毋庸置疑很强大。
顾清念单纯是因为讨厌丧尸。
之前111被关在木屋里，她都绕着道走，从来不进去看望111。
111无法自由活动，她还能忍一忍，没过去直接把人杀了。
但是现在空间里多了一个能自由行动的高等丧尸，她怕自己没忍住把丧尸宰了，就跟着一起出来。
至于牧骁肆。
那是队友，不管他是人类还是丧尸，他都是他们的队友。
好不容易等这两个人把烤鱼吃完，天色都快暗了。
方湫给牧骁肆挑刺，鱼一直没凉，他使用火系异能给鱼加热，让鱼肉一直保持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解决掉晚饭后，方湫这才对牧骁肆介绍他带过来的两个人。
白盼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活的丧尸。”
屋子里的几个人瞬间就安静了，几双眼睛突然都看向白盼。
方湫怜爱的说了一句：“不愧是傻孩子。”
顾清念简直没眼看，翻了个白眼。
牧骁肆呵呵笑了一声，抬脚把人踢了出去。
这次没有方湫在其中阻拦，牧骁肆的脚顺利碰到了白盼的肚子，把人踢飞了出去。
顾清念吹了一声口哨，方湫赞叹：“做得好。”
没有一个人觉得白盼这一脚白挨了，但也没有人觉得白盼被踢出去后活不下来。
他是一个厉害的异能者，这个城市里只有低等丧尸，那些丧尸被牧骁肆控制了不少，白盼现在割破血管在外面放血也不会死。
介绍过白盼后，方湫给牧骁肆介绍了一下顾清念。
牧骁肆知道这两人之后要和他们一起去找合适的落脚的地方，也能在外面随时保持战斗状态，预防各种危险。
若是之前中等丧尸围攻方湫的时候，他身边有几个队友在，也不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不过也会因此让丧尸城里的那些丧尸注意到这些突然出现在丧尸城中的人类。
白盼谨言慎行，但他那张嘴就不适合干这种事情，就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的嘴就得罪了牧骁肆好几次。
他想躲避的时候竟然感觉自己脚踩在了泥沼里，拔不出来，顺利被牧骁肆揍飞。
他委屈看着顾清念，把人拉到一旁小声说：“你竟然帮着牧老师欺负我？”
顾清念笑了笑：“难得你长脑子了。”
顾清念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土系异能者，她现在在方湫的空间外面，方湫就不能使用她的异能，所以这件事情只有可能是她做的。
白盼是许久没有看到牧骁肆，过于激动了一些，相处几天后，就冷静了下来，至少没再挨牧骁肆踢了。
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伤，方湫的伤更重，所以赶路的速度并不快。
走了几日才来到另一个城市里，离他们原本的基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他们本来想找辆车开过去，白盼没成年，牧骁肆没记忆，顾清念末世降临的时候也没成年，没考驾照，这几个人当中只有方湫会开车。
但他们没找到能正常开的车，要么没油，要么坏了。
牧骁肆同意和他们一起回以前的基地，虽然那个基地很大可能已经废了，里面估计都是丧尸。
牧骁肆在能感受到外界的温度后，每晚都受不了寒冷，像是八爪鱼一样抱着方湫睡着。
他的手搭在方湫的腰上，腿也缠着方湫的腿，用更多的身体接触来驱散身体的寒冷。
“小肆。”方湫的声音沙哑了一些。
牧骁肆有些担忧：“生病了？”
所以说人类是真的脆弱。
“不是……你……”方湫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放在身侧的手握拳又放松，来回几次才压制住心里的邪念，“我抱着你睡，这样更暖和。”
他说，换了一个姿势，抱着牧骁肆睡着，将他的手和脚都禁锢，让他无法在方湫身上随意游走。
牧骁肆觉得有些奇怪，身体动了动，但很暖和，就没继续纠结。
毛茸茸的脑袋在方湫脖颈处蹭了蹭，脑袋一抬，撞到了方湫的下巴。
他呼出来的热气正好洒在了方湫的喉结上。
好不容易稍稍抑制下去的欲.火再次涌了上来。
“小肆，别乱动。”
牧骁肆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才察觉不对劲，方湫是他的养的人类，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方湫好像生病了，声音里带着沙沙的感觉，比平时更好听，方湫的声音刺激他的听觉，莫名就让牧骁肆身体有些发软。
自己好像也有些生病了。
牧骁肆心想，抱着方湫，脑袋又拱了拱。
方湫是一个暖炉，身体有些热，而且越来越热，有点烧到牧骁肆。
被方湫偏高的体温带着，牧骁肆有些口干舌燥。
他推了推方湫，没使劲，所以也没推动。
“你是不是生病了？”牧骁肆又问，他现在有些难受。
“小肆……睡觉！”方湫低声说了一句。
在维持自己的威严和勉强听方湫的话中间，牧骁肆选择了后者。
他“哦”了一声，没再推方湫，手搭在方湫的腰上，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
牧骁肆身体一愣，迅速将被子掀开，热气并没有消散。
在黑夜中也十分厉害的视力让他看到了方湫脸有些红。
“你果然是生病了！”牧骁肆下结论。
而且还是发烧，不然方湫身体怎么这么烫！
不过……
牧骁肆视线下移，落在了方湫下半身，有些困惑。
又硬又烫的，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
牧骁肆没多想，把这归结于方湫生病了。
他还受着伤，没有药能让他好受点，只能硬生生熬着。加上现在昼夜温差大，一时不察就发烧了。
一定是这样。
灌进来的冷气让方湫清醒了一会儿，身体渐渐冷却，他咬牙切齿，又努力温柔不吓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牧骁肆。
“小肆放心，我没事……来睡觉，别乱动。”
牧骁肆不信，但看着方湫脸上的红晕渐渐消了下去，周围的温度也降下来不少，看起来真的没事了。
但是人类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发热？难道方湫有什么隐疾？
牧骁肆皱着眉看着他，苦苦思索。
不仅是被窝里的温度降了下来，牧骁肆后知后觉感受到有些冷。
正好方湫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询问：“外头冷，小肆快进来睡觉。”
牧骁肆这才钻了进去，紧紧贴着方湫，他一动就感受到方湫下身那家伙似乎还没好。
而且方湫身体还是僵硬的。
他张嘴欲说话，方湫突然开口：“小肆，别动！”
牧骁肆一身反骨, 按照正常来说高低要呛方湫几句。
但是方湫说话的语气实在有些恐怖，牧骁肆没再乱动，乖乖贴着方湫睡觉了。
他不是怂, 一点都不怂, 只是要偶尔聆听一下自己人类的想法。
早上醒来，方湫已经坐在床上, 双目无神, 视线在半空中找不到焦点。
牧骁肆头发乱糟糟的, 坐了起来, 问：“怎么了？”
方湫：“好吵……”
牧骁肆：？？？
“你说我吵？！”牧骁肆发怒。
“不是。”方湫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们在空间里很吵。”
“哦。”牧骁肆冷漠回复了一句，让方湫弄了点水出来，去洗漱。
正好在洗手池遇到了刷牙的白盼, 白盼龇着一口大白牙, 嘴里含着泡沫, 对牧骁肆打了个招呼。
他含了一口水呼噜噜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出来, 迅速把自己收拾干净, 朝旁边挪一挪，把位置留给牧骁肆。
“老大没跟着你一起来？”白盼问，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
“他在……”牧骁肆找了个形容词, “修仙。”
白盼疑惑, 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不愧是牧老师, 果然博学多才！”
不愧是白盼，说话就是好听。
牧骁肆矜持点头承认了他的夸奖, 虽然他并不知道白盼明白了什么。
牧骁肆收拾完后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没一会儿，顾清念和方湫也收拾好走了出来。
他们都看着方湫，等方湫打开空间进去搞点吃的。
方湫按着脑袋又说了一句：“好吵。”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白盼恍然大悟：“他们在空间里蹦迪呢！”
“老大快开门，我也要去！”
这附近没什么丧尸，牧骁肆昨晚控制着附近的低等丧尸，让他们去了城市另一头。
他以前都不用控制丧尸的能力，麻烦且累。
后面看到徐芸泽能顺利控制丧尸，才感觉这个能力很方便。
使用能力的代价就是太累了，每次清空完这附近的丧尸，牧骁肆体力都被抽空。
之前有次控制丧尸，他心里没数，控制了一个城市的丧尸，把这些丧尸都赶跑后。他就体力用尽昏了过去。
白盼那个时候还大喊“牧老师你不要死！！”，然后被狠狠揍了一顿。
现在牧骁肆心里有数了，晚上就把周围的丧尸控制，让他们去城市另一头，解除控制后到头就睡，这么过了几天也没出什么事情。
那扇黑门出现在屋子里，白盼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方湫又按了按太阳穴，脑袋里嘈杂的声音消失，视线落在牧骁肆乱糟糟的头上，有些懊恼。
早上因为空间里实在是太吵，他没给牧骁肆整理发型，现在头顶的卷发乱蓬蓬的。
牧骁肆轻车熟路走了进去，阔别许久再次进入空间。
空间里果然很吵。
被关在木屋里的111被放了出来，他模样可怖，眼睛里充斥红血丝，有些凸出来。
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现在被一群人围着，不敢轻举妄动。
“老大，他不肯干活。”
有人看到方湫，立刻过来告状，“用拳头威胁他也不肯干活！”
“威逼利诱，光是威胁可不行，你们要让他看到活的希望。”徐芸泽凉凉的说。
不过几天时间，他就和空间里的人打好关系了，十分自然混在人群里。
111恶狠狠的看向这个丧尸，正是因为人类这里多了一个高等丧尸，才让他没法行动。
白天有人类看管他，晚上就是这个丧尸看管他。一旦他要逃出来，就必须要和这个丧尸交手，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还能惊扰那些人类，他无法逃离。
和44一样背叛丧尸城的丧尸！
徐芸泽被他盯着，夸张后退了一步：“哎呀呀，别这么看我，我都害羞……”
他眼珠子一转，看到了牧骁肆，连忙凑了过去。
“小肆，几天不见，你都瘦了。”
睁眼说瞎话的方式，徐芸泽也不遑多让。
牧骁肆还没开口，就看到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扭扭捏捏凑了过来，轻声说：“爸爸，你还生气吗？”
牧骁肆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被气笑了。
白盼咳了两声，解释：“牧老师曾经救过他，在末世前他是一个沉迷打游戏的人，在游戏里能给他奶吃的他都叫爸爸……奶是指游戏里的治愈系技能。”
白盼还贴心补充了一句。
在战争爆发之际，方湫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梳子，牵着牧骁肆坐到了角落。
“小肆今早没打理发型，我给你梳一梳。”
人群气氛凝固了几秒，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强迫111劳作。
“别不识好歹！我们供你吃供你喝还给你房子睡，你竟然想吃白饭做米虫？哪个丧尸有你这么懒的？”
没给吃的，没给喝的，房子是个小破木屋还有人看管，哪个丧尸过得有他惨？
111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
他堂堂一个高等丧尸，要在这个破地方受人类的气？在丧尸城里从来都没有丧尸敢这么指使他！
这群人类还说他是背叛者，说他是罪人。
呸！他没做过的事情是不可能承认的。
方湫给牧骁肆打理好发型，摸着他细软的发丝，黑色发丝落在手上，他声音带着疑惑：“小肆，你头发是不是长了一点？”
牧骁肆抓了一把头发，发丝从指缝溜走，发尾本应在往常的长度时从指缝间落下，如今还没摸到发尾。
牧骁肆有些惊奇，他变成丧尸之后，身体就没有任何变化。在能感受温度之后，现在头发也长长了一点。
他真的要变回人类了？
“头发长了行动不方便，我给小肆剪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