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控制了离自己最近的低等丧尸。
他偷偷看了13一眼，13依旧没有精力管他, 牧骁肆便开始光明正大起来。
他没有控制低等丧尸让他们离开, 而是控制低等丧尸对付其他低等丧尸。
“能控制丧尸了。”他对徐芸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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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芸泽也试了一下。
在恢复痛觉之后, 他的能力便渐渐不如牧骁肆, 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成功控制一个丧尸。
他们控制的丧尸与丧尸纠缠，瞬间就减小了其他人的压力。
13总算是发现了这两个高等丧尸的小动作, 盛怒中被方湫伤到，被锋利的冰刀切到手臂，切到骨头止住, 差点就将这条手臂切了下来。
“44！！”他怒吼一声。
方湫没给他控制丧尸的机会, 疯狂发动猛攻。
趁他病要他命, 在末世摸爬滚打这些年, 这个道理一直都是真谛。
他又在13身上添了一些伤口。
13受伤, 再次顾及不上控制那些低等丧尸，又被牧骁肆与徐芸泽控制。
如此一来，便成了循环。
13控制丧尸花了很大的精力，之前又被牧骁肆和徐芸泽消耗体力, 在方湫的攻击下, 显现出败势。
方湫身上也挂了许多伤口，血液一直在吸引低等丧尸, 要不是队友和两个高等丧尸帮忙，他早就淹没在丧尸潮里了。
“一个人类怎么会这么厉害！”13咳出一口血痰, 身上有许多伤口。
之前快被方湫砍断的手臂，在一次攻击中彻底被砍断，掉了下来。
就算打败了这个人类，他的手臂也长不回来了。
13眼神凶狠，视线随意扫过周围，用着搏命的姿态冲向了方湫。
就算死，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牧骁肆和徐芸泽本来就受了伤，控制低等丧尸让他们互相厮杀消耗了不少体力。
徐芸泽最先倒下，他眼前一片昏暗，咬着牙控制着一个丧尸拧下另一个丧尸的头，紧接着他控制的丧尸就被其他丧尸一窝蜂撕成了碎片。
这是他晕倒前最后看到的场景。
“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叫人帮忙？”立刻就有人拖着他送他进了城墙里。
牧骁肆看了一下，面前乌泱泱的丧尸似乎看到了尽头，并没有更多的低等丧尸朝这边挤过来。
人类这边也渐渐耗尽了体力，长时间使用异能对身体是极大的负担。
这场战斗快要结束了。
牧骁肆心想，抽空看了一眼方湫的战圈。
13拼了命要和方湫同归于尽，他是丧尸，说不定弄死这个人类之后还不会死。
当一个高等丧尸下定决心想弄死一个人类的时候，他注意力专注，用着丧尸比人类更加灵敏的五感、更加强悍的力量对方湫发动攻击。
方湫躲避不急，被拳头打中，整个人连连退了好几米才卸掉这份力。
喉中早就有了血腥味，鼻子能闻到的也是血腥味，他那双暖褐色的眼球中也充斥着血色。
昳丽容貌上勾起笑容，残忍又嗜血。
方湫有些站不稳，身体晃悠了两下，又慢慢朝13走过来。
“这就不行了？力气怎么小了这么多？就像是在给我挠痒痒一样。”方湫嘲讽两声。
他掌心握着的冰刀融化，上面沾着的血液将这滩水染成了红色，将方湫的手也染成了红色。
“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还是成为丧尸之前属于人类的你的名字？”方湫问，神态放松，一步一步朝13走过去。
13趁着这个时候疯狂恢复自己的体力，他警惕的看着方湫，咧嘴笑了出来：“要你管？”
“丧尸城的管理者，也可能是丧尸。”方湫缓缓说着，“把人类变成丧尸，为了追求永生与强悍的力量，高等丧尸便是成功的试验品。”
“丧尸城里有那么多高等丧尸，又有腕表监测生命体征，甚至还能定位。”
他看向13手腕上的腕表，笑了笑：“那群人试验成功之后，怎么会不给自己人享受这份战利品呢？”
“你们可以抹消小肆、荣金他们的记忆，但是对于自己人，你们还会抹消记忆？成为丧尸才能让你们混迹在那群高等丧尸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方湫缓缓说着，看着13脸上的笑容僵硬，心里涌起悲凉。
“谁能想到这所谓的末世是你们的一己私欲造成的？小肆异能特殊，你们早就看中了小肆这个‘试验品’。”试验品这个词他咬字特别重，语气也更加冰冷，“小肆的‘死亡’、‘消失’，都是你们用来掩护这个实验的幌子。据我所知，你们制造出了至少547个高等丧尸，中等丧尸不计其数，低等丧尸更是哪儿都是，划分丧尸等级的又是什么？”
“13？第13个高等丧尸，你们至多制造了12个高等丧尸才摸清这其中的规律，然后注意到了拥有治愈异能的小肆身上，这期间又筹划了多久？”
方湫走到了13面前，看着13的脸，心里的怒气到达顶峰。
13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镇定的看着方湫。
“你的猜测很有意思，那你要怎么做？找到其他基地的人来捣毁丧尸城？你们没有那个实力。”他笑了笑。
“谁知道呢？现在我想的，只是杀死你而已。”
火焰包裹着拳头，朝13攻击，他们脚底的地面早就泥泞一片，是方湫使用异能造成的。
13一直防备着方湫的攻击，对着他的攻击很快就做出了反应——躲避。
“你也就这点能耐。”13嘲讽。
方湫的格斗技术很厉害，又凭借着异能与强悍的体力，所以当初在与37打架的时候才不落下风。
13厉害是厉害，但不如荣金厉害。
至少荣金变成丧尸后，异能还在。
当手抓住13的脖颈，蓝色的冰花顺着手渐渐朝13的身体蔓延，这场战斗宣告着方湫胜利。
“我没什么能耐，拼尽全力也只能杀死一个丧尸而已。”方湫说。
蓝色冰霜蔓延速度越来越快，掩盖住青灰色的脖子、脸、受伤的四肢，在手臂断面处也包裹了一层蓝色的冰。
若不是丧尸感受不到疼痛，13这个时候早就痛呼出声。
为了防止13挣扎，方湫早就把他膝盖敲碎，手也折了。
现在的13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蓝色冰霜很快就将13全部包裹，13的挣扎缓慢了许多，不甘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方湫，失去了生息。
方湫随手把丧尸扔在墙上，被冻成冰棍的丧尸四分五裂，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成功杀死一个高等丧尸，这边的丧尸全部解除控制，牧骁肆趁着这个时候，强行控制不少丧尸，让他们厮杀。
自己也因此力竭，差点有晕过去。
“老大！牧队不行了！”队友喊了一声。
方湫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他强打着精神抱住了差点晕倒的牧骁肆，说：“白子，送我们上去。”
一股旋风在他脚下升起，迅速抬着他们来到了墙上。
牧骁肆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坚持不住力竭昏了过去。
他额角的伤口已经止血，青灰色的脸上血液差不多快要凝固，红黑色的血块让他面目可憎。
方湫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把他的脸露了出来，然后吩咐：“带小肆去空间里休息，剩下的我们一口气解决。”
牧骁肆在昏迷中紧紧皱着眉头，脸上血色尽褪，身体痉挛。
突然的异变让方湫心脏揪了起来。
“疼……”在昏迷中，牧骁肆皱着眉头十分难受吐出一个气音。
方湫听到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夹杂着心疼与喜悦握住牧骁肆的手，轻声哄着：“睡过去就不疼了。”
牧骁肆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痛苦哼唧了两声，没再说话。
牧骁肆被送走后，他脸色再次凝重了起来。
13控制了一个方向的丧尸，还有其他两个方向没有出现高等丧尸，就算13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方湫正处于虚弱状态，依旧没有高等丧尸出现捡人头。
“老大，我快不行了。”顾清念说。
她一直在上面稳固城墙，一旦她倒下，队友就真的要和丧尸血拼。
刚才为了给方湫掠阵，才有几个队友下去阻拦低等丧尸。
现在方湫赢了，队友也都回到了城墙上，不乏有队友受伤还在流血。
顾清念脸色苍白，口中都是血腥味，瞳孔失去焦距，又瞬间打起精神。
方湫：“去空间，我来撑着。”
顾清念点点头，走了一步，身体一摇晃，差点摔倒。
方湫与13厮杀的时候，多次伤害到城墙，都是顾清念一直撑着，才没让那些低等丧尸有机会冲进来。
但是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
立刻就有人扶着顾清念朝基地里走去。
暂时不需要继续修补城墙，方湫视线在下面一众丧尸身上扫过，还是没有找出来那个疑似高等丧尸的丧尸。
属老鼠的？真他.妈会藏！
方湫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突然身体僵硬住了，疑惑看着自己的手。
方湫掌心冒出白光, 手掌虚盖在自己伤口处，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这不是牧队的异能？”一旁队友瞥了一眼，惊呆了。
牧骁肆的异能是治愈, 可以说是整个队伍里最好用的异能, 但是自从他变成丧尸后，他的异能也无法使用了。
现在方湫竟然能用处他的异能,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空间里的牧骁肆有可能已经恢复异能了！
方湫深吸一口气, 压住心里的激动, 冷静看着队友, 吩咐：“伤重的过来。”
牧骁肆的异能可以治愈伤口，但是不能恢复体力。
刚才的战斗, 受伤的队友还不少，牧骁肆的异能来的正是时候。
方湫没给所有人恢复伤口，只治疗了重伤的队友。
伤口得到恢复, 他们又忙着跳下去打丧尸了。
在后期, 体力用了许多, 异能的效率也不明显, 他们选择用肉搏的方式弄死更多的丧尸, 就不可避免要受更重的伤。
方湫用了异能后，肉眼可见虚弱了不少。
三个方向的丧尸，已经有一个方向的丧尸溃不成军，是13的方向。
按照这么说, 至少还有两个高等丧尸藏着, 没有出来。
没有高等丧尸统领，这些低等丧尸威胁并不是特别大, 徐芸泽和牧骁肆退场之前做了很大的贡献，所以这边已经不成威胁。
主要是剩下的两处……
方湫来不及恢复体力, 就匆匆前往另外两处。
战斗比他想的还要恐怖一些。
他们这队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个个都是精英，但是在这么多丧尸的衬托下，他们就显得格外弱小。
一个由二十多个异能者组成的队伍，每个异能者的实力单独拎出去在其他基地都是一个小队长级别的，但是如今都已经精疲力尽，差点和这些丧尸玩命。
方湫继续用着牧骁肆的异能，给几个伤重的队友恢复伤势，然后毫不犹豫跳下城墙，随手用异能冰封了数百个丧尸。
“13已经死了。”方湫说，声音并没有很大。
高等丧尸的听力很好，他知道藏在里面的高等丧尸一定能听到自己说话，而且早就知道了刚才发生的战斗。
“你们胜算不大，现在跑还能活。”方湫说。
他的声音被低等丧尸的嘶吼淹没，没有丧尸对他的声音做出任何回应。
被冰封的低等丧尸被其他丧尸踩碎，一个接着一个丧尸朝他扑过来，眨眼间方湫再次被丧尸包围。
他抿着唇，毫不犹豫再次发动大型异能。
这次已经发动后，他身形晃悠了一下，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脸色肉眼可见变白。
他用了太多本不属于他的异能，就算体力强悍，现在也见了底。
低等丧尸一阵骚动，朝旁边推搡，硬生生分出一条路来。
一个身形高挑的影子一步步走过来，众星捧月，十分高调。
“杀了一个13就敢过来叫板？你这个人类胆子挺大。”高等丧尸笑了笑，颇有些看不起方湫，“现在的你，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弄死，现在求——”
他话音未落，身体已经在摇晃的方湫弹射出去，给了这个高等丧尸一拳。
“你他.妈！”丧尸骂了一句，立刻反击。
和他观察的一样，方湫体力的确是不行了，过了几招后就处于下风。
方湫却一直没输，每次受伤都能及时用牧骁肆的异能恢复，硬生生拖着高等丧尸。
“你属蟑螂的？”
打不死这个人类，又无法迅速解决这个人类，高等丧尸心里积蓄了许多怒气，每拳打下去都带着能撕破空间的风声，那破风声落在耳里都觉得可怖。
方湫被打飞出去，匆忙用异能治愈，又接着冲了过来。
有牧骁肆的异能在，他不会这么快就输。
又是一拳将方湫打飞了出去，这一拳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受到剧烈冲击，骨头不堪重负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方湫充耳不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摆正手臂的位置，用异能渐渐愈合伤口。
骨头快速生长传来的麻痒感让他眉头紧紧皱着，脸上也受了不少的伤，衣服破烂，整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模样，却偏偏坚持到现在。
“咳……”方湫咳出一口血，不忘挑衅，“不过如此。”
丧尸气急，就要朝方湫继续冲过来。
方湫脸上并没有害怕的神色，他带着笑，并不像是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寻死的人。
杀死一个高等丧尸已经是方湫的极限，他并没有力气继续弄死第二个高等丧尸。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停止了腰杆，眉眼低垂，漫不经心看着冲过来的高等丧尸，没把丧尸看在眼里。
丧尸冲了两步，浑身抽搐，身体上有紫色雷电闪烁，又混杂着烧焦的味道。
即使如此，他还是又朝着方湫走了两步。
他脚陷入泥潭之中，泥沼里似乎有一双手拉着他迅速下陷，半个身体被淹没。
脚下的泥沼被冰冻，四面八方割破空气的无形风刃将他包裹，片刻功夫就让他身上添了不少伤口，每个伤口深可见骨。
身体表面的雷电弱了下来，渐渐消失。
风刃犹豫了一下，没切他的脖子，但是给他剃了一个光头。
要知道丧尸是不会生长的，就算他这次不死，他的头发也不会长起来。
大部分情况都还在方湫的计划里。
他是打不过第二个高等丧尸，但是他有队友，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慢慢把高等丧尸引诱到城墙旁边，队友们强撑着体力发动攻击，给他制造陷阱。
但是突然出现的雷系异能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白盼动手才犹豫了一下，没抹了丧尸的脖子。
“老大，是荣哥吗？”白盼趴在城墙上，对着方湫大声喊叫。
荣金，也就是37。
队伍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件事情，也知道就算这人变成了丧尸，他的异能还在，所以看到雷系异能下意识就猜是不是荣金赶过来救他们了。
方湫冷静许多，在荣金变成丧尸之后，他们打过一架，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不是他。”
方湫小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没能传到城墙上面去，所以白盼等人并没有听到，还在期待荣金从一群丧尸里杀出来。
方湫顺手把高等丧尸杀了，喷出来的血液溅了他一身。
他并不在乎，本来身上就已经有很多血了，不差这一点。
低等丧尸失去高等丧尸的控制，变得溃散，瞬间就被援军杀得一干二净。
他们看清了援军是谁。
白盼声音都失落了许多：“不是荣哥啊。”
来帮他们的看起来是人类，人数比他们要多许多，大约有三四十个人，都是陌生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