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消化了一番谢智的操作，金曦忍不住小声感叹：“谢哥真不愧是先生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小金瞳孔地震哈哈哈哈哈哈
第86章 86 上交给国家
在谢智把地基挖松之前，地下室是没有被封起来的，也通了水电，这次直接砸开，水电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等地下室味道散得差不多了，谢智先带着工具下了楼梯，金曦跟着他。
龙嘉言的别墅地上空间足够大，地下室完全装修过，是纯毛坯状态——实际上，地上部分在金曦住进来之前，和毛坯差别也不大——地面甚至不是水泥地，踩上去略微有些下陷感。
金曦刚在地下室站稳，谢智就已经摸到了开关打开了地下室的灯。金曦片刻适应光线后，就发现地下室的地面是石块和泥土混合的状态，乍一看和光秃秃的荒郊野岭没什么分别，然而再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些石块和泥土间，夹杂着一些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物质，还有十分明显的和沙土混杂在一起的暗黄色矿物质。
顿时，金曦就明白了谢智带“淘金盘”的原因。哪怕金曦之前没有见过淘金盘，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使用，但是光听名字就能知道“淘金盘”的作用。
“这些黄色的部分……都是黄金矿石吗？”金曦指着那些集聚在一起的暗黄色的矿物质，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智。金曦虽然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不深入，但知道黄金矿石很值钱，而且也知道这片小区的房子并不是业主们盖的，而是开发商盖的。如果这片小区的地底下全是这样大块大块的黄金矿石，当时开发商建房的时候，早就把这些挖空了，根本不可能轮到谢智。
谢智已经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手套和口罩戴好，还将额外的备份递给了金曦，回答道：“不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金曦的惊讶被平复，戴好口罩和手套，拿起了一把工兵铲，紧接着就听谢智说：“这些是黄铁矿和黄铜矿，那些细小的闪闪发光的才是黄金矿。”
金曦看了一圈，发现黄金矿虽然没有黄铁矿和黄铜矿那么多，但也肉眼可见有不少，头顶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忍不住问：“谢哥，这么多矿，怎么轮得到我们现在来挖？”
金曦想问的是，这里为什么没有被开发商开采一空，然而他问得不清楚，谢智也没弄明白金曦问的什么，回了一句：“就是地下室被龙嘉言封了，现在才有这么多矿。”
说着，谢智就已经效率极高地开始作业了。
金曦看谢智已经开始挖了，他本身和谢智也不算熟悉，也不好意思再追着问了，只能将这个疑问埋在了心底，打算等龙嘉言回来，再问问龙嘉言。
观察了一下谢智的作业方式，金曦便有样学样，跟着谢智一起挖了起来。
作为一只犬妖，天赋中就有挖坑这一项，所以金曦一直对于自己的挖土技能很有自信，但没想到，谢智比他挖得要快上不上。
金曦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谢哥这么会挖……”
谢智头也不抬地回道：“熟能生巧。”
听了谢智的话，金曦终于忍不住问了：“谢哥，你好像经常挖土，我能问问原因吗？”
谢智沉默了，半晌后才回答了三个字：“因为穷。”
金曦：？
或许是金曦眼睛里写满的问号太过明显，也或许是金曦的问题戳中了谢智的痛点，谢智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我是主打公益官司的律师，不太挣钱，除了日常开销，我还有其他的一些项目开支，诸如希望学校、公益疗养院、福利院等。”
谢智负担公益疗养院开支这件事，金曦之前在深海龙宫号上遇到季星谨的时候听龙嘉言提过。当时这家疗养院濒临倒闭，院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谢智这位著名公益律师写信，希望得到谢智的法律援助保下疗养院。法律途径很难保下这家疗养院，谢智索性就买下了这家疗养院，成了院长的合伙人。为了祝贺这件事，龙嘉言给谢智送了一块“文鳐鱼鳞”。季星谨彼时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入住了疗养院，在“文鳐鱼鳞”的作用下恢复了神智。为了报答疗养院，季星谨捐器材捐工作人员，让疗养院转亏为盈了。
“虽然这些项目偶尔会有一些社会捐赠，而且我是一家律所的老板，律所会有进项，但我每个月也仅仅能够维持盈亏相当。”
说着生活不易，谢智叹气，又道：“但最近出了点意外，一家公益疗养院的长期捐助人要撤资了，我就只能来挖矿平账了。”
说着，谢智已经效率极高地将最表面一层的黄铜矿和黄铁矿全都堆积到了一处，将黄金矿全都放进了水桶里，又将一些颜色并不起眼的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块全都搜集到了一个麻袋里，而后在水桶里注入了一些水，开始用淘金盘在水桶中操作淘金。
对于淘金盘的使用，金曦毫无经验，而且现在也只有一个水桶，便坐在一边看谢智操作。
和沙石混杂在一起的黄金矿被水浸湿后，看上去更加闪耀了，在谢智经验老到的淘洗中渐渐析出。随后，谢智就掏出了一把镊子，将析出的小金沙粒一颗颗地夹出，放在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塑料口袋里。这个操作过程有些繁琐，但是谢智动作飞快，很快就将一桶黄金矿淘好了。
金曦目瞪口呆，立时想起了之前学习的语文课本中的那篇《卖油翁》中的“无他，但手熟尔”。
但是哪怕是一桶黄金矿，能够淘出来的黄金也很有限。金曦对于金价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些估计并不能解决谢智的燃眉之急。而且长期捐助人撤资，估计形成的财务缺口也是长期的，忍不住问道：“谢哥，那你之后要每个月都出去挖矿吗？”
谢智摇了摇头：“在这里挖一次够我用几年的了。”
金曦有些惊讶：“这么一点黄金，能够卖出那么高的价格吗？”
谢智指了指不远处装着普通石块的麻袋：“那里还有稀土矿。而且我还没挖完，这只是最表面的一些，真正的好东西还在更深处。不过我太穷了，蚊子虽小也是肉。”
金曦：什么土矿？稀什么矿？？
金曦的疑问已经忍不住憋到龙嘉言回来，脱口而出道：“这里这么多宝贝，这个小区怎么还没有被上交给国家？！”
作者有话说:
哈哈 大家是不是都猜到宝贝哪来的了
第87章 87 听过龙脉吗？
大概是金曦“上交给国家”的言论在谢智看来非常好笑，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智平时很少说笑，这也是金曦第一次见到谢智的笑容，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蠢的话，金曦挠了挠头：“呃……谢哥，我说得不对吗？”
“没，根正苗红，很好。”谢智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并不是这整个小区的地下室都是这样，只有龙嘉言住的地方这样而已。”
金曦有些意外。他们老家的荒山上资源虽然并不算很丰富，但也还是有一些矿产的，在金曦的印象里，矿区的面积都挺大的——虽然龙嘉言的别墅面积也很大，但这个“大”是相较于住宅而言的，和矿区压根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谢智看出了金曦的疑惑，他想了想该怎么跟金曦解释这件事，片刻后才问道：“你听说过龙脉吗？”
金曦在一个古代背景的故事里听说过龙脉。在那个故事的设定中，有“得龙脉者得天下”这种传说，因此各方势力都想得到龙脉地图。最后主角成功得到了地图找到了龙脉，却发现龙脉里并没有传说中一剑荡九州的神器，也没有传说中撒豆成兵的法术，有的只是一些金银珠宝。之所以有“得龙脉者得天下”的说法，是因为有了钱便可以招兵买马，得到可以一争天下的资格，但这些金银珠宝并不能保证找到龙脉宝藏的人就一定能够称霸，“得龙脉者得天下”只不过是以讹传讹。
金曦不确定谢智说的龙脉和他听说过的这个是不是同一回事，有些迟疑地道：“我只在一个故事里听过，龙脉是宝藏。”
谢智点了点头：“没错，龙脉就意味着有宝藏。当然，也有人说龙脉是龙沉睡的地方，或是说龙脉可以指引风/水宝地。传说中的龙很喜欢收集宝贝，所以龙沉睡的地方往往都有宝藏。而风/水宝地则会被一些古时候的达官贵人用作墓葬之地，陪葬品也都是宝贝。因此有龙脉就是宝藏这种解释方法。”
说到风/水，金曦想到了之前找到涂惜辞和房辛时，发现龙嘉言会观气，而且龙嘉言还能够随手画出阵法，金曦忽然就悟了：“我懂了，先生能够找到龙脉，所以才在这里住下。”
“嗯，虽然因果有些颠倒，但的确是这样，龙嘉言住的这栋房子下才有这些宝藏。”谢智说着，又重新拿出了铲子，往地上一戳，仿佛戳豆腐一般，轻轻松松就将整个铲面加半截铲杆全都戳进了地下。
谢智熟练掌握的挖矿技术超出常理，金曦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可能影响谢智的作业速度。但身为主人家，把客人独自留在地下室也太不礼貌了，金曦便留在地下室陪着谢智。
对于谢智所说的“因果有些颠倒”，金曦感到很不理解，他刚刚说的是，龙嘉言能够找到龙脉，所以才在这里住下，如果因果颠倒过来的话，岂不是成了：龙嘉言在这里住下来，所以这里才有龙脉？
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金曦还没想明白，就见谢智从地下挖出来了一块大石头，依旧是外观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从谢智换了一把小铲子在周围小心挖凿的动作来看，这必然不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金曦忍不住问：“这也是稀土矿吗？”
“不是。”谢智见周围挖得差不多了，便徒手将这块大石头从地里直接拔了出来，然后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打开了水龙头冲洗这块石头。只不过石头太大，比水桶要大得多，压根放不进水池，谢智只能一只手托着石头，一点一点地冲洗，另一只手搓掉石头上的浮土。
谢智的操作再次让金曦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林黛玉单手倒拔垂杨柳。
将石头冲洗干净，谢智将它重新放到了地上，然后拿出了一个比手电筒大不了多少的机器插上电，金曦之前都没注意谢智还带了这个，有些好奇地问：“谢哥，这是……？”
“手持电磨机。”谢智用电磨机轻轻碰了碰石头，就能看到石头上落下了一层石屑。
金曦意识到，谢智拿出这个，八成是因为石头里有什么宝贝，也不再打扰谢智，在一旁安静地看。
谢智很小心地用电磨机绕着石头一圈一圈地试探，不多时就有一处小口子露出了浓郁的绿色，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这个小口子里流淌下来。紧接着，谢智就用电磨机开始绕着这个小口子一圈一圈地打转，露出的绿色部分越发地多。
这下子金曦也知道这块大石头是什么了，这是一块玉的原石。
金曦虽然对玉石并不了解，不知道这块玉是什么品种，能值多少钱，但他知道什么是好看。这块玉露出的这部分苍翠欲滴，哪怕在地下室算不上耀眼的灯光的照射下也能看出美妙的花纹，而那些花纹并不浑浊，反而看起来色泽通透。
等谢智将整块石头磨出来，金曦已经目瞪口呆，那块巨大的石头，里面几乎全都是玉！
金曦带着些惊喜地感叹道：“这块玉真大真好看呀。”
谢智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开心，语气中还有淡淡的嫌弃：“这是祁连玉，祁连玉都很大。虽然很漂亮，但因为产量大，因此价格并不高。”
话虽这么说，但谢智还是小心地将这一整块祁连玉放到了一边，防止待会作业的时候不小心将它弄碎，就像他之前说的，蚊子虽小也是肉。
金曦却觉得，这么大这么完整这么漂亮的一块玉石，可以雕刻成很多小型玉石无法做成的那种大型工艺品，造型的选择也能多很多，哪怕是不雕刻，单纯地放着做摆设，这块玉也足够令人赏心悦目，价格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但谢智已经这么说了，金曦也没有反驳，只是在一旁看谢智挖土，偶尔会帮帮忙搭把手。
很快，金曦就知道为什么谢智会对这块玉有淡淡的嫌弃了。
因为接下来，谢智又挖出了很多玉石翡翠，诸如和田玉、蓝田玉、帝王绿……虽然都没有那块祁连玉那么大，但成色都十足的好，是金曦这种外行人都听说过的名贵玉种。
这么一间小小的地下室居然能挖出这么多不同品种的玉，而且每一块都水头十足、成色上佳，让金曦瞠目结舌。金曦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看谢智专心致志打磨玉石，又不好开口。
等谢智终于挖到了他满意的价格，或者说挖到了不至于将地基挖松的程度，金曦终于将他的疑问问出口了：“谢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品种的玉？感觉不太合理……”
金曦的问题似乎让谢智深有同感，但谢智却没有回答金曦的问题，只是颇有些感慨地道：“我以前也觉得不合理。”
在谢智刚和龙嘉言认识的时候，他也觉得这种事十分的不合理。但当谢智和龙嘉言成了朋友，龙嘉言的矿可以让谢智随意挖，他就释怀了，毕竟这种事情既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损人利己，那么它存在即合理。
还不待金曦继续问，他的手机就响了，收到了龙嘉言的消息。龙嘉言什么都没说，只是发了一张图片过来。金曦将图片点大一看，发现是之前谢智敲门的时候，他以为龙嘉言回来了，去开门的那一幕。
只不过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非常微妙，金曦当时分明离谢智有段距离就急刹了，只是因为重心不稳被谢智扶了一把，但在这张照片里，似乎他已经扑到了谢智的怀里。
金曦有些急了，直接给龙嘉言打了个电话过去：“先生，我不是，我没有！当时谢哥按门铃，我以为是先生你回来了……但我中途就发现是谢哥了，停住脚步没站稳，谢哥扶了我一把而已，根本不是照片上的那样！”
本来在打包今天挖到的财富的谢智听了金曦的话，也放下了手头的事，皱起了眉头听金曦和龙嘉言打电话。地下室很安静，他耳力也很好，不需要金曦公放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头龙嘉言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语气轻松地安慰金曦：“我知道，我知道，小金你别着急。我发照片给你只是想跟你说，这张照片是季星谨发给我的，我们马上就要有谢智的好戏看了。我消息没发完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金曦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先生没有误会我就好。”
谢智：？
得知龙嘉言没有误会自己出轨，金曦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龙嘉言说的“谢智的好戏”这回事，他下意识地看向谢智，从谢智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明显的疑惑。
金曦意识到，自己刚刚跟龙嘉言解释的话里也提到了谢智，连忙捂住话筒小声对谢智解释：“没事的谢哥，先生他没有误会我们。我打完电话再回来。”
说完，金曦就小跑着出了地下室，生怕谢智知道了龙嘉言的幸灾乐祸，影响谢智和龙嘉言的友谊。
对于龙嘉言的性格很了解，还想继续听听自己到底有什么好戏的谢智：……
到了客厅，金曦才问：“先生，季星谨是我们之前在深海龙宫号上遇到的季家家主吗？”
龙嘉言肯定道：“没错，是他。”
金曦感到有些疑惑：“可他不是很感激谢哥在疗养院放了文鳐鱼鳞，让他恢复神智，后来还捐了好多器材，并且聘请了好多工作人员去疗养院，帮助疗养院转亏为盈了吗？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龙嘉言回答道：“我猜是因为爱情。”
金曦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之前在深海龙宫号上，他第一次跟季星谨见面，季星谨当时看他的目光很不对劲，就像是金曦抢了他的东西。再联系今天照片这事儿，金曦抿了抿嘴，十分不高兴地说：“先生你记不记得，之前在深海龙宫号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肯定是因为喜欢上了先生，所以故意给先生发这种照片抹黑我，他太坏了！幸好先生没有上当。”
龙嘉言：……
龙嘉言被噎了一下，片刻才道：“他应该是喜欢谢智。”
金曦：“啊？”
龙嘉言解释道：“季星谨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在季家的权力争夺战中意外受伤，失去记忆，而且心智也变得像幼儿一样纯净。要不是谢智收购了疗养院，又将文鳐鱼鳞留在那里，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而且他每次都借着‘巩固病情’的借口，去疗养院谢智的空办公室里小坐一会。所以我怀疑他喜欢谢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