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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提百万)


闫煦尴尬得不知所措,众人一哄而笑。
几人吃完饭又去了附近的KTV唱歌,玩到很晚。
阚然和常悦琛都喝了点酒,遂叫了个代驾。等终于进了屋,常悦琛有些急躁,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就开始亲。
阚然就快透不过气来,一边推着常悦琛一边说:“嗳,别弄我了,先洗个澡。”
常悦琛倔强道:“不洗。”
阚然难得看他这样孩子气的一面,逗他:“咱们还没在沙发上做过,你想不想……”
“想!”
等胡闹一通,时间已到凌晨。
常悦琛还趴在阚然身上不起来,黏黏糊糊地吻来吻去,嘟囔道:“你骗我。”
阚然瞪大眼睛,愤愤然道:“我骗你什么了?”
“这个表,根本不是188万!”常悦琛红着脸说:“谭轩睿都告诉我了,这个表全球限量150枚,价格是188万美元!”
阚然振振有词:“艾玛,谭轩睿那个大嘴巴!我,我也没骗你啊,你自己没问单位,还怪上我了。”
“你这跟我卡bug呢?”
两人说完又是一通打闹,今晚两人兴致都很高,一直疯到后半夜才打住,直接盖了张薄被在大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是常悦琛先醒来,他隐约听见什么声音,等睁开眼,发现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正瞪着自己,是姜贺。
常悦琛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像是有一道惊雷直劈到了脑门,一时之间愣住了。

第62章 都是我的错
昨晚两人疯得太厉害,相拥而眠,此刻什么也没穿,只有肚子上盖着一床薄被子。
常悦琛噌地起来,想要拉被子盖住阚然的身体却已经为时已晚。
阚然裸裎的肌肤上全是常悦琛留下的痕迹,青红相间,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因为常悦琛的动作,怀里的阚然有点被惊醒,但还睁不开眼,习惯性伸手勾住常悦琛的脖子,嘟囔了声:“再睡会儿,好困。”
姜贺咬牙切齿地指着常悦琛,“你,你们,赶紧穿上衣服给我过来!”
姜贺说完大步往餐厅走去。
这句话也彻底让阚然清醒了过来,睁眼与常悦琛四目相对,眼里一片惊惧,手足无措地发了会儿呆。
常悦琛沉默地在地上捡起两人的衣服,顺手给他套上。
常悦琛亲了亲阚然的唇说:“别怕,都推给我。”
阚然心慌得厉害,呸了一声,“推给你有个屁用。”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两人终于穿戴整齐走到了餐厅。
阚然嗫喏地先开口:“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了是吧?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混蛋把你带坏的!”姜贺看常悦琛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常悦琛立马说:“都是我的错。”
阚然急忙辩解道:“二叔,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
“闭嘴!”姜贺大喝一声,站起身来,猛地一脚踢向常悦琛的胸口。常悦琛闪躲不及,整个人被踢得撞在了墙上。
阚然心下大惊,急忙用身体护住常悦琛,“二叔,是我招惹他的,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好了。”
“阚然,你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儿了,我今天本来是想过来跟你当面谈谈你爸的事情。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情,看来也没什么谈的必要了。你一直让我们体会你的心情,你做事情的时候又考虑过我和你爸的心情吗?”
阚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死死护住常悦琛。
学校这栋别墅,他爸和他二叔都很少来,但阚然以前告诉过他们密码,早知道当初换锁就把这屋子的锁一起换了得了。
常悦琛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里,手被反绑在身后。
从昨天被绑来这儿,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他睡了一觉后脑袋又开始转动。
他知道绑他的人是谁,要论心狠手辣,那个人绝对首当其冲,只是不知道迟迟不露面是为了什么,难道想这样饿死他不成?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果然是满脸煞气的姜贺,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
姜贺居高临下,轻蔑地说:“小子,我们家的人你也敢碰,你还真是有眼无珠。”
常悦琛一脸阴郁地看着姜贺,冷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姜贺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间房子唯一一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你爸爸叫常安明吧?跳楼自杀的?当年也是个人物,可惜啊。”
常悦琛听此浑身一颤,瞪着姜贺。
姜贺继续说:“所以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们家阚然,是为了报复我们家吗?”
“不关他的事。”
姜贺虽然只见过常悦琛几次,但早就觉得常悦琛看他眼神充满蚀骨的怨恨,加上前天碰上的事儿,他留心查了下,才发现这个常悦琛家竟然是当年元信案的受害者之一。
那个案子已经结案多年,没想到还有人想找他麻烦,于是姜贺冷笑一声,这小子还算有点胆色。
“你把我们家阚然带上不归路,我就是杀了你都不解恨,不过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打打杀杀听起来多不好。我只是想给你点教训,我会让你这辈子永远都出不了头。我办事一般都不喜欢亲自动手,但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姜贺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对身后的保镖说:“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我一会儿不想听见求饶声。”
紧接着,姜贺毫不留情地一拳朝常悦琛面门打去,脚也用力踢向他的腹部。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常悦琛身上,最初的疼痛逐渐变得麻木,酷刑似乎遥遥没有终点。
常悦琛手脚都被绑着,只能尽力缩成一团,护住重要器官,任由姜贺对他拳打脚踢,也不讨饶,只发出闷痛的轻哼声。
过了十分钟,姜贺已经开始出汗,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水猛喝一口,然后不解气似的又一脚用力踢在常悦琛的背上,发出咔嚓一声响,听起来是骨头断了。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姜贺望过去,皱眉问:“幺儿,你怎么来了?”
阚然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缩在墙角发抖的常悦琛,心神俱颤,手脚发凉,感觉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他快步跑过去抱着常悦琛,大叫道:“悦琛,悦琛,你怎么样了?”
姜贺怒道:“死不了人!”又转头对一旁的保镖说:“阿信,把阚然带回去。”
阚然大吼一声:“你别过来!二叔,放常悦琛走,这不是他的错。”
姜贺怒道:“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死十次都不够,你真是被他鬼迷心窍了。”
阚然冷笑一声,与姜贺对视:“我是自愿的,二叔,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我就是个同性恋。”
‘啪’地一声,姜贺一个耳光打在阚然脸上。
阚然却笑了,继续道:“反正我爸就快要有个新的儿子了,你们也不用指着我传宗接代了,我是不是同性恋有什么关系。”
姜贺痛心疾首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是同性恋,也不能跟这个人在一起。”
阚然红着眼圈大声问:“为什么?”
姜贺愣住了,他做的那些事儿,是绝对不能告诉这个一直对自己崇敬有加的侄儿的。
那些黑暗肮脏的事情,不是这个从小被他们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能理解的。
姜贺梗着脖子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阚然冷静道:“那我们谈谈条件吧。”
“什么条件?”
“你们放过常悦琛,我接受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去参加我爸的婚礼,去和你们扮演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叫那个女人妈。”

常悦琛听此神色一变,深深看他一眼,哑着声说:“不用你这样。”
姜贺神色莫测,考虑了会儿,说:“还有一个条件,你们两个必须断了。”
“好!”阚然干净利落地答应,用手安抚地拍了拍常悦琛,示意他稍安勿躁,“那现在马上送他去医院。”
救护车很快来了,阚然想跟去医院,被姜贺拽了下来。
“你跟我去见你爸!”
阚然垂着头跟着姜贺上了车,等待又一轮的审判。
一开始,阚然连打电话的自由都没有,阚霆将他关在家里,甚至不让他去学校,派了保镖日夜守着。
后来阚霆终于是消气了点,不忍心看他整日消沉,茶饭不思,把他的手机给了他。
阚霆一走,阚然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常悦琛的号码,响了几声被接起来,阚然听着常悦琛的声音有些虚弱,顿时哽住了。
常悦琛安慰他:“宝宝,没事儿了,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这些天怎么样?”
常悦琛声音中的痛苦透过电流传达到阚然耳中,阚然知道他并非如他口中所说那般‘好得差不多了’。
“我过几天会去看你!”
“你别为了我跟你家人吵架。”
阚然听见常悦琛的声音压抑着咳嗽,感觉难受极了。
他不敢聊得太久影响他休息,嘱咐了几句挂断电话。
阚然等了很久才终于找到机会去看常悦琛。
这期间他无数次想见常悦琛,但又怕被二叔或者爸爸发现,再对常悦琛不利,硬生生地忍着。
好在这几天阚霆和姜贺都忙着筹备阚霆和金琳的婚礼,一时没精力管他,保镖也撤了,阚霆便趁着夜晚摸到了医院。
听闫煦说,常悦琛被打得脑震荡,还肋骨断了两根,养病这期间一直是闫煦在照顾他。
再次看到常悦琛,阚然一时喉头梗得说不出话来,伫立在病床前,桃花眼里蓄满了水光,从小到大他很少有这样无助又无奈的时刻。
常悦琛瘦了好多,嘴唇白得没有颜色,看起来虚弱极了!
常悦琛朝他伸出手,勉强笑道:“宝宝,看你憔悴得,没好好休息?怎么这幅表情,放心吧,为夫身康体健,不会让你守寡的。”
阚然撇撇嘴,坐在他床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油嘴滑舌。”
常悦琛想撑起身子,但似乎扯到了哪儿的伤口,‘嘶’了一声。
阚然连忙去扶他,哽咽着说:“悦琛,对不起。”
常悦琛正色道:“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宝宝,来,睡我旁边。”常悦琛说着艰难地挪出点位置,阚然立马脱了鞋爬上床。
因为不知道常悦琛的伤在哪儿,阚然只能虚虚地靠在他的肩膀,常悦琛显然不满,把阚然重重往自己身上按。
阚然惊道:“别碰到你伤口了。”
常悦琛虚弱地笑着说:“没事儿,不疼。”
两人静静地抱着,常悦琛关了灯,阚然默契地仰头跟常悦琛接吻。
常悦琛用手掌覆在阚然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臂勾住了阚然的腰。
含情脉脉的亲吻持续了很久,像是在倾诉多日不见的惆怅和思念。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两人的吻声,等唇掰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久违的吻很快消除了这些天以来沉积在心底的担忧和惦念,另一些积累的情绪也想要找到出口。
阚然情真意切地说:“这些天我好想你,吃饭想你,睡觉也想你,不,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我一想到你被我二叔伤成那样就更睡不着。我跟爸爸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可他那些保镖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他们。我怕我爸和我二叔又来伤害你,所以这么久才来看你。”
常悦琛无言地把他搂紧,阚然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继续说:“过不了多久我爸就要结婚了,他会和那个女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悦琛,我爸不要我了,我二叔也不喜欢我了,他们……他们都很期待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是多余的了。”
常悦琛用指腹替阚然揩去泪水,沉声道:“傻瓜,你不是多余的,你还有我,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阚然任由眼泪流下,把头深深地埋进常悦琛的颈窝,抽泣道:“常悦琛,我只有你了。”
常悦琛听此更加用力地搂紧了阚然,半晌才喃喃道:“宝宝,我真想……把你藏起来。”
阚然被这句话逗笑了,用带着眼泪的脸蹭他胸口,在月光下痴痴地看着常悦琛说:“想把我金屋藏娇?”
常悦琛捏着阚然的耳垂感叹般轻声说道:“想跟你私定终身。”
阚然笑得更欢乐了,接道:“那我们就私定终身。”
“你怎么这么好骗?”常悦琛笑道,“要是个女孩儿,你爸该操心死了。”
阚然冷哼一声,坏心眼地掐了下常悦琛的胸肌,佯作生气:“逗我好玩儿吗?”
常悦琛稍稍撑起身,伸手窸窸窣窣摸索了一阵,阚然问他干嘛,常悦琛不答。
没一会儿,常悦琛打开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阚然也撑起身,才看到常悦琛手里躺着两个素色铂金对戒。
阚然张大了嘴巴,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绚丽多彩的烟花,忙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很久了,本来想等有钱一点的时候给你买个贵点的,但……”常悦琛愣神了会儿才继续说,“但我想你不会介意价格的,而且我也等不及了。”
常悦琛把戒指放到灯光下,阚然凑了过去,看见戒指内圈是他两姓氏首字母的组合。
常悦琛看着阚然明亮的双眸,举着一颗戒指郑重其事地问:“你愿意吗?”
阚然忙不迭地点头,咧嘴笑了,主动伸出手指,让常悦琛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也套在了自己的心上。
阚然扬着手看了看,然后又拿起另一枚戒指替常悦琛戴上。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躺回床上,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悄悄说着体己话,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阚然感觉心脏很暖很胀,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所有的不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悦琛,我会去说服我爸和我二叔接受我们的关系的。”
“如果他们就是不接受呢?”
“我……”
常悦琛问:“如果他们一定要让我们分开,如果一定要在他们和我之间做选择,你选谁?”
阚然无法回答常悦琛这有些咄咄逼人的提问,但常悦琛似乎执着于他的答案,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他只好实话实话。
“我没办法在你们之间做选择,悦琛,就像我不能让你在我和你妈之间做选择一样。”
常悦琛不说话了,阚然轻声笑了笑,逗常悦琛:“你怎么问那么幼稚的问题,跟那个‘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是不是很像?像个小女生一样。”
常悦琛沉默了会儿,声音空洞地说:“是啊,这样的问题确实太幼稚也太残忍了。”
没一会儿,他把阚然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赌气似的嘟囔道:“反正我不管,你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是是是,是你的。”
阚然觉得受伤的常悦琛有些脆弱的孩子气,感觉挺新奇,嘴抹了蜜似的说好听的话哄他,黏糊糊跟他亲热。
虽然知道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他们还是引颈交缠,恨不得把自己和对方融合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天光微亮,阚然感觉自己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他立马意识到那是常悦琛的眼泪,心脏顿时缩成一团,也顾不上常悦琛身上的伤了,用力地搂紧了常悦琛。
许是太久没好好睡个囫囵觉,许是刚才哭得累了,许是情绪太过大起大落,两人还聊着天呢,阚然不知不觉就在常悦琛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李景华推开病房的门进来,看到缩在常悦琛怀里嬉笑的阚然,惊讶地看了眼常悦琛,常悦琛则朝他淡淡一笑。
李景华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冷着脸对阚然说:“你还嫌你害悦琛害得不够吗,又跑过来干什么?”
阚然愕然,心中充满愧疚,想着自己没理,垂眸不说话。
常悦琛警告地说了声:“锦华!”
阚然不敢待久了,慌忙起床,嘱咐了常悦琛几句便想回家。他正要上车时,听见李景华在后面叫他,阚然立在车前:“说吧,什么事?”
李景华恨恨道:“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干的好事儿?现在悦琛的保研资格被撤销了,而且我们一起办的那个公司,也正在被调查,说我们非法集资!”
阚然深吸一口气,心中怒火腾地往上冒:“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去解决。”
阚然一口气开到滨江路,他知道阚霆从家里搬走后就跟金琳住进了这边的一套房子,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来这边,现在他却不得不来。
金琳开门见到是阚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阚然不发一言,进了门才发现,姜贺也在,正在和阚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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