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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满怀(阿尔杯撕)


他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除了纪清酒,再一次全员震惊。
许明灯看到了纪清酒的小动作,他偷看了一眼纪清酒,见他没什么表情,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纪清酒绊周御泽那一下,不是纯粹想让他出丑,而是有别的目的。
记忆中,姜炫也算是周御泽间接害死的。
周御泽从小就锦衣玉食,根本不知道何为人间疾苦,因此当他把姜炫给奶奶治病的救命钱夺走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姜炫会不会被来讨债的人打得半死不活。
纪清酒最后一次看到姜炫的时候,姜炫倒在垃圾桶旁边,浑身是伤,捂着伤口喘着粗气。
他想救他,但姜炫死活不愿意。
他只说,纪哥,求你先救救我奶奶。
纪清酒知道姜炫的奶奶一直病得很重,当时情况紧急,他也就赶紧跑去了姜炫跟他说的医院,去帮他处理姜奶奶的事。
但还是晚了一步——
姜炫的奶奶是突发心脏病,没抢救过来,就那样去世了。后来纪清酒也没再见过姜炫,他也去跟别人打听过,都说不知道。
直到周家将纪清酒赶出公司的时候,周御泽站在纪清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中满是洋洋自得。
那时候周御泽说的话,纪清酒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的小跟班想帮你,就来求我……很神奇吧?宁肯被杀也不肯对我低头的人,居然愿意为了你放低身段。”
“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啊~”周御泽冷笑起来,“当然是变成我的玩物了啊。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
纪清酒收回思绪,心想,他一定要改变姜炫的结局。
姜炫和周御泽之间几乎都是孽缘,他们互相针对,又互相折磨。纪清酒在死去之前,见过一次周御泽——他一个人坐在周家别墅的门口,神情呆滞地盯着远方。
看见纪清酒的时候,周御泽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死了。”
那时纪清酒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周御泽口中的“他”,是姜炫。
现在他重回到了这一切发生之前,纪清酒便想,既然他没办法阻止他们相遇,那么如果他换一种方式让姜炫和周御泽靠近,会不会改变姜炫的命运?
纪清酒原本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做,但今天周御泽和姜炫这么一亲,好像突然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让周御泽和姜炫靠近的另一种方式,找到了。
————
周御泽一把将姜炫推开,气呼呼地就走了,连自己手上的东西掉了都没注意到。
姜炫把那东西捡了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个手环,上面的装饰物是个有点磨损了的木制小珠子,应该是戴了很久。
看上去虽然普通,但应该是挺珍贵的东西吧。
姜炫心想,他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第18章 琥珀色
正是午休时间,有人在看书,有人去操场打篮球,也有人趴在桌上睡觉——许明灯也是。
许明灯枕着胳膊,头正对着纪清酒这边,尽管睡着了,但眉间仍然满是疲惫。
他应该很累了。纪清酒也趴到了桌子上,正对着许明灯的面容。
光,柔和的色彩,精致的眉眼,树影婆娑,微风徐徐。他美得像一幅画。
纪清酒好想伸手触碰他。
视线停在许明灯的手上,纪清酒思量许久,还是轻轻将手搭了上去。
许明灯的手也好漂亮。
纪清酒不禁想,真是疯了……从前最不想看见的人,现在成了他最珍视的人,许明灯的一切他都喜欢,他都挪不开眼,他都想好好护着,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他。
晚上放学回家,一个人走了这么久,周御泽算是真的没耐心了。
他扭过头,气急败坏道:“不是,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做不了警察来做跟踪狂吗?”
他身后的姜炫有点尴尬地看了周御泽一眼,然后赶紧垂下眼睑,没敢再看:“我……我来还东西。”
“哈?”周御泽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姜炫便把手中捏了一路的那个手链伸到他面前:“你上次掉了这个。”
姜炫本来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上次亲了周御泽之后,他总是觉得很对不起他,也不敢在周御泽面前放肆,只能一直跟着他,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叫住他。
他正在那儿犹豫,谁知道周御泽突然就转过来了,还骂他跟踪狂。
那个手链上是个圆圆的琥珀色小珠子,看起来已经有些磨损了。
周御泽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用还我了,扔了吧。”
“但是……看起来戴了很久,你真的……”
“我说扔了,你听不懂人话?”周御泽咬牙切齿地丢下这么一句,便扭头就走。
“对不起。”
周御泽一怔,停了步子,顿然就听到姜炫又继续说:“上次亲你,真的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周御泽满脸的嫌弃,“我不想跟你这种跟踪狂扯上关系,麻烦你滚远点。要是惹到小爷我,有你好果子吃!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最好知道!”
周御泽没再多留,撒腿就跑。
姜炫则留在原地,半天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周御泽好像格外激动啊?还有,他怎么知道他想当警察啊?
想了很久,姜炫也没想明白,只是把琥珀珠子小心地放在了书包最隐秘的小包里。
要是以后周御泽还要用,他也可以直接还给他,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总不能人家说扔就扔了。
一直跑到一个小巷,周御泽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周御泽蹲下来,心头却酸涩难忍。
明明想好了和那个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最好什么交集也没有,可那个人为什么还要靠近他?
“姜炫,求你别靠近我了。”周御泽仰起头,好让眼泪不掉下来,“真是个傻子。”

纪清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恩姐的酒吧看看。
前一世,恩姐是除了纪清酒以外最照顾他的人。说来也奇怪,恩姐一看就是混着不干净的道的人,心狠手辣又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她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从第一次见到纪清酒的时候,就对他很是关照,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会帮他,顺着他。
甚至,恩姐是为了救纪清酒才被抓的。
那时候,许明灯已经死了三年,纪清酒被周家的人陷害,是恩姐顶了他的罪。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别人因为他出事了。
去酒吧之前,纪清酒还特意和许明灯打了招呼,说自己会晚点回来,让许明灯和安姨别等他。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这样的,所以当许明灯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小酒,你是在问我吗?”
“不然问谁啊。”纪清酒撇撇嘴,“不过,如果哥不同意,我不去也行。”
许明灯笑了笑:“要去就去吧,记得……”
“要注意安全,少喝点酒,要记得吃饭,早点回家,别去打架。”纪清酒早就把许明灯那套词记了个滚瓜烂熟。
见许明灯那惊讶的样子,他不禁嗤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许明灯的头,道:“哥,你不用担心我。反倒是你,回去记得早点睡。”
纪清酒随便收拾了几本书,放进包里就走了,许明灯还愣在原地——
纪清酒居然摸他头……
透过窗户上染着夕阳的反光,他看见了自己渐渐变红的耳根。
纪清酒走进酒吧,向其中望去,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隐约能看到他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女郎的身影,虽然看得不清楚,但还是能看出来她曼妙的身姿。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还不开店……小酒?”
“恩姐,好久不见了。”纪清酒靠在墙上看她,浅浅笑了起来,“最近好吗?”
恩姐依然很美,黑裙,红唇,风情万种,像一朵染着毒液的红玫瑰。
恩姐勾唇一笑,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眼角的泪痣,端详起纪清酒的面容来。
“最近不见你,我可是一点都不好呢~我的小少爷,到姐姐这里来,请你喝一杯。”
“你真够行的,教未成年人抽烟,还请未成年人喝酒。”纪清酒摇摇头,“别总干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
恩姐也就顺着纪清酒了,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道:“我的少爷,你可真是白叫了清酒这名字。说吧,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让我猜猜……是因为许明灯?”
纪清酒摇摇头:“许明灯才没有让我觉得烦。”
恩姐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啊,还有什么事情找我的?”
“我想知道……”纪清酒开始认真起来了,“为什么恩姐对我这么好?”
恩姐笑了笑:“因为姐姐很喜欢你……这算是理由吗?”
纪清酒点头:“我知道姐姐很喜欢我。姐姐为了我放弃了很多东西……我都知道的。”
恩姐手中的动作顿住了,但她还是很快轻松地笑起来,试图用玩笑掩盖此时有些微妙的氛围:“你这小鬼,嘴怎么这么甜?”
纪清酒没笑,眼里反而带着泪光。
“因为恩姐是我的姐姐。”纪清酒凝望着她,道,“有着同一个父亲的姐姐。”

好半天,她才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清酒笑道:“从第一次看见姐姐就知道了。当时就在想,居然会有人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一模一样的泪痣……”
恩姐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她跑过来将纪清酒拥进怀里,道:“我还以为,我要是说了,你就会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了。”
“怎么会呢。”
其实这个秘密,是一直到恩姐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才知道。
恩姐那时流着泪对他说,不要觉得愧疚,要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也是那时候,纪清酒才知道,她的名字是纪恩——她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
但纪清酒还是辜负了她,没有好好活着……
好在,现在他回来了。
他一定会保护好恩姐,姜炫,安姨……
当然,还有许明灯。
晚上,恩姐请纪清酒吃了饭,才放他回家。
纪清酒一边走,一边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他还要收拾一些人,还要学着和许明灯一样管理公司……
走了没多久,天色也暗了下来,他正要去打个车,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
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
纪清酒不怕有人对自己不利,但他怕自己要是挂了彩,许明灯会心疼,他不想看到许明灯再为他担心了。再者,纪清酒也不想惹事,他还有好多事要做,无心去惹别的麻烦。
听起来,后面的人似乎还有好几个。
真麻烦。
纪清酒仔细一考虑,如果对方是周家的人,或者是什么小混混,自己恐怕还招架不住,倒不如跑快点,能摆脱就摆脱掉。
纪清酒放快了步子,身后的几个人似乎也放快了步子。纪清酒干脆就小跑起来,但还没跑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就消失了。
纪清酒停下脚步,听了好半天,除了不远处巷子尽头的夜市嘈杂的喧闹声,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他没多想,就继续往前走,走了好半天,身后的几个人的杂乱脚步声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他正觉得疑惑,一回头,便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纪清酒一愣。
是许明灯。
“哥?”
许明灯猛地将纪清酒揽在怀里,头靠在纪清酒肩上,柔声道:“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就找过来了。”
纪清酒微怔,轻轻拍了拍许明灯的肩膀,问:“可是……哥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你不是每次从酒吧回来,都走这条路吗。”
许明灯为什么会知道?
许明灯突然又说了一句:“我听姜炫说过的。”
这样啊。
纪清酒也没再怀疑什么,便慢慢抚了抚许明灯的后背,说:“那我们回家吧,不然安姨要担心了。”
“嗯。”
许明灯一边和纪清酒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沾着鲜血的手揣进了兜里。
直到回了家,看着纪清酒回了房间,许明灯才敢把手伸出来。
浴室里暖黄色的灯光下,他欣赏着手上已经干涸但仍然鲜艳的血迹,勾唇淡笑起来。

某个雨天里,父亲在许明灯房间的盒子里发现了一只兔子的尸体。
满盒子都是血淋淋的,那景象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就发现了这个孩子异于常人的癖好。
“为什么要杀死兔子?”
“兔子饿了,看起来好可怜,如果死掉了,就不会饿了呀。”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口中却能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让父亲有些震惊。
他郑重地捧着许明灯的脸,说:“明灯,记住,永远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和事物,否则会犯下大错的。”
“可是,如果我忍不住怎么办?”
“那就要一直忍耐克己,明白吗?”
许明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他一直喜欢杀死一些看起来很可怜的小东西——可能是落单的小虫子,也可能是掉落到地上的翅膀受伤的小鸟。
后来,父亲又发现了他藏在身后的血淋淋的手,还有一旁的动物尸体。于是父亲将许明灯关在了房间里,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就不允许他踏出房门,就这样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许明灯习惯了那样的安静。
父亲以为他不会再做出那样血腥的举动了,于是没有再锁上他的房间。但他不知道的是,许明灯发现,伤害自己似乎比伤害别的事物更让他开心……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十三岁。
那个小孩子怯怯地躲在他妈妈的身后,一双纯洁无瑕的眼睛偷偷打量着自己。
“明灯,以后那就是你的妈妈和弟弟。”父亲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快去打个招呼。”
许明灯很抗拒父亲的触碰。他好想挣脱开,然后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但许久的沉默之后,他只是问了一句:“那我的妈妈呢?妈妈才去世没几年,不是吗?”
父亲没说话,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许明灯还是过去了,但不是和那个陌生的女人打招呼,而是和那个似乎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子。
他只说:“把包给我,我帮你吧。”
那个孩子乖乖地点头,把包递给了他。他的动作看起来小心翼翼,也许是他的母亲早就告诉了他要乖,也许是本来就怕生,又也许是怕继兄不喜欢他吧。
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刚开始,似乎一切都很和睦,好像终于有了一个温馨的家。
新的母亲对许明灯也很好,她时常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饭,尤其喜欢做南瓜粥。南瓜,银耳,红枣,花生……炖在一起,总是浓郁的甜蜜味道。
自从那个弟弟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他好像终于有了一个玩伴。
他很喜欢照顾弟弟,给弟弟夹菜,穿衣服,洗手,还喜欢带着弟弟到处玩。他印象里的纪清酒,就是软软的一个小团子,奶呼呼的,每次叫他“哥哥”的时候,许明灯都会觉得很开心。
渐渐的,他对那个孩子的情感,仿佛变得不再单纯了。
就那样持续了几年,直到两个人越长越大,纪清酒都快和他一样高了,可这一切,也都变了。

在那么一个瞬间里,他只剩下了纪清酒。
可纪清酒,似乎并不想和他靠近。许明灯一开始想,纪清酒或许只是叛逆期,但时间长了,纪清酒眼中的嫌恶却越来越明显。
每当纪清酒用那种厌恶至极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都如同快要窒息。
许明灯知道,自己或许太过注重干涉纪清酒的私人空间,什么事都要嘱咐,什么事都要过问。他也曾试着想改变自己的方式,但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只会让纪清酒越来越讨厌他。
那积压了很久的变态欲求,似乎再也抑制不住,他也深知自己不应该伤害别人,于是他将刀刃,对准了自己。
每次在胳膊上留下一道道伤口的时候,他仿佛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后来,他又渐渐意识到,只要自己看到鲜血,就会兴奋到不停地喘息。
他到底该怎样,才能隐藏自己那可怕的情感和欲望?
于他而言,每一个夜晚都是失眠的。
他试着把一切都藏起来,不管是自己的疯狂,还是对纪清酒扭曲的爱。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纪清酒突然变了副样子。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晴朗天气,纪清酒望着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那瞬间,他的情感很奇妙,如雾里星辰,也如旷野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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