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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卫私奔的第N次(一百〇一)


“统领,青癸……得罪了。”
镣铐一上,戚巳稍微一动便丁零当啷的,煞是好听,戚景行盯着看了一会儿,却冷笑一声,凉凉道,“戚统领教导的好下属,还真是心疼你,连本少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前半句话还是嘲讽,后半句却裹挟着怒火,骤然落在青癸身上,青癸后背发寒,腿一软,跪了下去。
“少主!”戚巳大惊,他了解戚景行,便知他此刻的样子是真怒了。
镣铐拷在他手上,他自然能感觉到上面做了手脚,要比普通的镣铐轻了许多。
“是属下教导无方,还望少主网开一面。”他语气迫切,以头抢地。
戚景行玩味道,“我若是不想呢?”
“少主若觉镣铐不足以惩戒属下,可以在上面坠块石头。”
青癸一听,如何能依,红着眼睛,“不,少主,是属下自作主张,与统领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统领身上还有伤,再在铁链上坠块石头,手脚非得磨破了不可。
两人相互求情,倒是情真意切,戚景行眯起眼睛,冷哼一声,把手里刚烤好的兔子扔进了火里。
“噼啪”几声,火星四溅,眼看就要炸到戚巳脸上,正好此时,戚景行怒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转身上了马车。
火星恰落在戚巳眼前。
“统领!”青癸急忙上前扶起戚巳,查看他的伤势,好在这一脚偏了些,并没有踹在刀口上,“您没事吧?”
戚巳冷冷看了他一眼,寒声道,“这么多年交给你的尊卑礼仪,都喂进狗肚子里了。”
戚巳为人沉静,许久没有这么不顾形象地骂过人了,意识到统领是真的生气了,青癸吓得一缩脑袋,喏喏道,“属下……知道错了。”
戚巳推开他的搀扶,拖着镣铐,也跟往马车而去,今日这批杀手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有没有留后手,现下他们还身处危险之中,少主又因见了他而心神大动,理智全无,如今必须尽快赶回破月教。
可还不等他走到跟前,戚景行却一撩帘子,探出了脑袋。
面上冷怒已经淡了下去,换上了一种更可怕的笑,“统领大人剑法了得,想来脚程也不错,青癸,去,把你家统领大人拴在马车后头,我倒想看看他的两条腿能不能跑的过马儿的四条腿。”

青衣卫统领的两条腿比马儿的四条腿快多了,不过,手脚带上镣铐就不一定了。
随行伺候的人早就被方才的刺杀吓跑了,如今跟在戚景行身边的只有戚巳与青癸两人,可怜武艺高强的青癸只能当起了马夫,此时此刻,本该立刻送少主回破月教,但他却忧心马车后面的戚巳,不敢走的太快。
春日繁花正盛,阳光也和煦,戚巳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马车后面,车虽然走的不快,但他脚上带着镣铐,马车中又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不能用轻功,就有些折腾人了,跟着马车跑了没多久,戚巳额头布上了一层细汗,口干舌燥。
为了更好的折腾人,戚景行没有走官道,一路颠簸不说,等到了伏令山脚下,他还非要在镇上的客栈住一晚。
说一不二的戚少主谁也劝不动,青癸只好改道往镇子上走。
破月教少主向来张扬,坐的马车也奢侈豪华,镶金戴玉,到了街上,自然而然地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纷纷让开一条道,或好奇或诧异地看着被拴在马车后面的男人。
那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看上去年龄不小,却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艳丽的脸,长时间的体力消耗让他脸色发白,额间爬了一层薄汗,一身稍显凌乱的青衣,再配上脸颊嘴唇上意味不明的痕迹,有一种凌虐破碎之美。
惹人遐想。
有人指指点点开始猜测这行人的来历,马车豪华,马也是好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啧啧,怕是那车上之人养的脔宠,有钱人嘛,谁还没有点变态的癖好了?瞧瞧那姿色,夜里一把抓在软软的屁股上,可美死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的打了个寒战,没来由的背后发寒,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着一样。
他咽下了嘴巴里的话,咕嘟咽了口口水,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明明什么人也没有,奇了,莫不是见鬼了?
大汉啐了一口,皱着眉头从人群里退出去,还没走几步,竟“嘭”的一声平地摔出去老远,脸朝下磕在地上,待他爬起来,满脸是血,从嘴里吐出两颗牙来。
“他奶奶的,晦气!”那人捧着自己的牙,小声骂了一句,却一脚踩中了什么,低头看去。
是一颗天蓝色的漂亮珠子,他没敢捡,一瘸一拐逃也似的跑没了人影。
四周看热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哄而散,连小贩叫卖的声音也更低了。
戚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手里还未来得及出手的暗器收回了袖子里。
戚少主生怕自己不够招摇,选了镇上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客栈。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青天白日里划过了几道阴影。
戚景行嘴角勾了勾,不愧是戚巳训练出来的,来得倒快。
小二哥一见那布灵布灵闪着光的马车,眼睛也跟着布灵布灵地发光,他一拍袖子,殷勤地跑上来。
“呦,客官,您快里边请,您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咱家甭管是酒菜还是客房,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破月教知道吧,离这不远,那不少有头有脸的什么护法堂主啊,都爱到我们这来吃饭,您啊可真是来对了……”
“住店。”戚景行两个字打断了小二的聒噪,一只脚跨进客栈,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冲着马车道,“过来。”
小二哥只以为那马车上还有什么大人物没有下来,满怀期待的等了半天,却见一个万分狼狈的人从马车后头走了出来。
他微垂着头,但那脸上的大黑叉实在是有些明显了,手脚上的链子也很明显。
“这……”小二哥八卦地看着戚巳。
戚景行噙着笑,斜睨了那人片刻,才道,“家里头不识抬举的奴才偷偷跑了出来,我寻了许多年才寻见,拿链子栓起来,免得我一觉睡起来,人又不见了。”
小二哥干笑两声,心道,大户人家的花样真是多!
他拿起肩膀上搭着的帕子使劲儿一甩,冲大堂喊道:“贵客三位,上房……”
“客官,您要几间房啊?”
“上房,一间。”
“好嘞,上房一……?”
一间?小二哥狐疑地看向一边满脸煞气青癸,“这位……”
戚景行一副和善的假笑,“他睡房梁。”
小二哥:乖乖,这主子抱着美人共寝,梁上竟然还有个盯梢的,他内心大受震撼,再次感叹,大户人家是真的会玩儿。
他甩了甩脑袋,将不着调的想法踢出去,正要引路,戚景行却又开口了,“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小二哥,你们客栈可有笼子。”
“笼子,啊……约莫是有的吧,客官想要多大的,小人给您去寻。”
“关人而已,也不必多大,”戚景行的目光始终落在戚巳身上,他盯人盯得实在紧。
小二哥:“关人?”
“嗯,关不听话还爱跑的人。”
这回戚巳都忍不住抬起头,好巧不巧撞进了戚景行深邃中带着玩味的眼睛,勾连出许许多多不可言说的过往,他略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睛,复又低下头。
戚景行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怎么,寻不到吗?”
“那……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小二结结巴巴道,“这样不好吧?”
这么个大美人不塞进被窝抱进怀里,却要关在笼子里,客官,你是不是不行?
青癸终于忍不住了,他几乎是被戚巳教养着长大的,如何能看自己的统领受此折辱!
他喉咙动了动,正要开口,耳畔传来了戚巳的传音。
“你敢!”
简简单单两个字,便叫青癸不敢违抗,他红着眼别过头,不再去看戚巳。
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戚景行的眼睛,自从根基被废之后,他就不怎么管破月教的事了,教中大多人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撇了撇嘴角,皱起眉头,做出一副苦恼极了的表情,“小二哥有所不知,我这奴才,可爱跑的很,身边听他话的人也多,不关进笼子里,只怕我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人影了。”
能在大客栈里跑堂的都是人精,小二听出戚景行话里有话,他眼珠子飞快转了转,已然明白过来眼前这几人不同一般,也不敢再招惹,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好嘞,客官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找笼子!”
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散去,起了些许凉意,客栈外的房顶上,因接到信号匆匆赶来护卫少主的几名青衣卫,原本是打算进去向统领大人复命的,此时却齐齐沉默,龟缩在了房顶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飞回的帽子,营养液收到啦,嗷的一声抱住亲一口~

是夜,月光寥寥,凉风习习。
漆黑的天幕下,稀稀拉拉的几盏灯笼挂在房檐上,发出昏黄的光,安睡着的马儿不时打个响鼻,惊醒了眠在草堆里的蛐蛐。
马厩年久失修,风一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鬼哭狼嚎一般。
戚巳背靠木制的笼子,四周一切尽收眼底,这笼子不大,他只能蜷曲着窝在里面,没过几个时辰,腰背就跟快要断了似的。
自从他当上青衣卫统领之后,已经许久不曾受过这种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果然是身娇体贵了起来。
戚巳自嘲地笑笑,他越发后悔起来,不该一时意气,轻易靠近戚景行。
凉风又吹了一阵,远处屋顶暗影重重,不一会儿八个人影落在院子里。
腰配长刀,青灰色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露出一双如狼般锐利的眸子,是青衣卫的打扮。
八名青衣卫甫一落地,便冲着院子里窄小的笼子单膝叩拜,将头压的低低的,半点不敢乱看。
“属下参见统领。”
刻意压低的声音难掩平日的杀气,惊走了屋顶歇着的鸦鹊。
戚巳抬眼,他手脚发麻,略微动了动,铁链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青衣卫把头埋的越发低了。
“我离开后,教内可有何异动?”
“回统领,教中一切如常,并无任何异动。”
一切如常?
戚巳暗暗锁起了眉头,少主此次出门,并没有向外界透露过任何消息,就连破月教里,除了少主贴身的几个丫头也无人知晓。
可那批杀手明显是冲着少主来的,若非破月教内有人图谋不轨的话……
这批杀手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想起了白日从尸体上发现的令牌,低头取出,扔了出去,“这是我从那批杀手身上找到的,去查一查,是什么来路。”
青衣卫接过令牌好生收起,“是。”
“先下去吧,回教之前,务必保证少主的安全,切记,不要靠的太近,惊扰到少主。”
戚少主从来不待见青衣卫这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影卫,这是破月教上下都知道的事。
“属下遵命。”
待青衣卫尽数离去后,青癸才起身来到戚巳跟前,他瞧着那窄小的笼子,白日里的怨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小声嘟囔道,“少主也太过分了,明明……”
话还没说完,一道凌厉中带着寒气的目光骤然落在他身上。
青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去看笼子里的人,“统……统领……”
戚巳一言不发,眼中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压抑的沉默之下,青癸到底还是心虚了,他乖乖来到笼子前,面朝戚巳,端端正正的跪好,抬起手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耳光。
统领眼皮子底下,青癸哪敢耍巧,十成十的力道道,不一会儿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他在心底狠狠地骂道:青癸啊青癸,你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该!
青衣卫谁人不知,他们统领大人向来是破月教里最护着少主的人。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早在很久以前,破月教还是人人敬仰的江湖第一大门派,势力遍布武林,破月教徒出去,从来都是趾高气昂,谁敢不尊称一声大爷。
约莫是风头太甚,遭了旁人记恨,十余年前,破月教忽然遭了贼寇奇袭,一群莫名冒出的人趁教主戚秦穆外出之际,攻破了山门。
这是场灭顶之灾,不仅倾覆了整个破月教,还让戚秦穆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只留下十岁的戚景行,也因动乱流落在外。
直到戚秦穆平定叛乱,才将失落在外一年的孙儿接回。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中年丧子,幼年丧父,破月教主不堪打击,下令举教南迁至伏令山内,从此再不过问世事。
戚景行虽被寻回,却也被人毁了根基,从此武学修为难以精进,成了半个废人。
也不知是受了打击,还是本性如此,根基被废的戚少主被寻回破月教后,成了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成日里不是喝酒听曲就是调戏丫鬟,骄奢淫逸,不思进取。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向来除了玩乐,教里的事,戚大少主也一概不管,再加上教主常年不在教内,教中大事都由青衣卫统领和几位护法大人全权负责。
这样一来,戚景行就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虽是破月少主,却没有什么实权,明明不管事,偏又身份尊贵,渐渐的,破月教众人便都默认,对于少主,恭恭敬敬地伺候着,投其所好便是。
背地里,却是有些轻视敷衍的。
只除了深受教主信任,手握青衣卫大权的青衣卫统领戚巳。
这就是破月教另一件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了。
戚巳是教主亲自任命的青衣卫统领大人,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戚秦穆虽然常年不在破月教,但每次回来,无论时间多么紧张,都会亲自指点戚巳武艺,两人在一起一待就是好几日,有时甚至连少主都来不及见一面。
教主待戚巳亲厚如此,然则在外人面前,戚巳却一直恪守尊卑,只以属下自称,尊卑礼仪,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不越雷池半步。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戚巳只是教主的半个徒弟了。
也正是因为二人关系成谜,教中曾经传出流言,说教主已经不对少主抱有期待,他有意要培养戚巳成为破月教的下一任教主。
这流言还没传开,就入了戚巳的耳朵里,那日,是青癸待在戚巳身边的第三个年头,也是他第一次见识什么是青衣卫统领的手段。
凡是传过流言的人,全被秘密带入青衣殿,割了舌头,推下万蛇窟里,秘密麻麻的长蛇在尸体上钻来钻去,那场景,哪怕是现在想起,依旧让青癸头皮发麻。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拿少主的地位说事了,无论戚景行将来会不会做破月教的教主,他都会是破月教最尊贵的人。
掌掴声不断,青癸扇得手上都没劲儿了,戚巳才放过他。
脸颊肿胀,连面罩都快带不上了。
“若有下次,断不轻饶!”
总算是得了一句赦免,青癸这才松了口气,蹭到笼子边,含糊不清的诺诺讨巧,“师父莫要生气了,癸儿知道错了,我哪里敢对少主不敬,这不是在心疼您嘛!”
青癸是被戚巳一手带大的,小时候总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声一声地叫师父,倒是长大之后,便不好意思,换成了统领。
现在这么一叫,终是让戚巳起了怜惜之意,面色也总算柔和下来,但他又确实容不得旁人诋毁戚景行半句。
戚景行很好,很温柔,很善良。
“不怪少主,是我……对不起他。”
青癸一时愣住,他从不曾见过青衣卫统领如此哀戚又懊悔的目光。

青癸一时愣住,他从不曾见过青衣卫统领露出如此哀戚又懊悔的目光。
面对青癸不解的眼神,戚巳只是淡淡笑了笑,并不再多说什么。
“你给乾元山去封信,把这里发生的事告知教主。”
青癸点了点头。
“另外,”戚巳又道,“我被少主发现的事……先不要告诉教主。”
青癸疑惑地看向戚巳,不由纳罕,统领向来对教主忠心不二,没有丝毫隐瞒,今日怎么……
他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统领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他听命行事就好。
夜里风凉,卷着远处几朵海棠甜丝丝的芳香飘过来,令人生出两三分倦意。
青癸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戚巳披上,因脸上的伤有些口齿不清,“统领,夜里风大,您把我的衣服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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