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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在末世称霸(夜梦黎)


频道错误,就意味着持有该频道的设备出现问题,照现在的情况估计是摔坏了。
云锡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思索了几秒,当即断定:“把吊灯挪开,我下去看看。”
徐十煦欲言又止,良久才点头道:“…好。”
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沉重的吊灯总算被移至一旁,深不见底又黑漆漆的洞口顿时显现在他们眼前。
徐十煦默默退至一旁,那模样好似在说你请。
云锡探头看了眼,在下去前还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怕太高把自己给摔了,只是担心万一言临归正巧就在那个位置他直接砸人家身上怎么办。
他受伤不要紧,小少爷可不能砸坏。
于是,云锡将目标转向了怪物第一次拍烂的地板。虽说那里没有像吊灯砸出一个洞,但他只要在裂开的地板上加以施工一下,还是勉强可以弄出个够一人下去的洞口。
徐十煦见状表情更复杂了,他很想问云锡真的不努力回想一下有没有正常通道吗,非得跟个地鼠似的到处打洞么。
真担心一会余铭他们下来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踩空。
当然,云锡自然是不知徐医生的内心戏会如此丰富,在和对方交换了通讯后他就不带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
幸运的是没什么高度,他十分稳当地落了地。
不幸的是下面一片黑。
“言队?”云锡试着喊了声,无人回应。
“啧。”他轻啧一声,有些不悦。
说实话,云锡真心不喜欢黑暗的场景。原因很简单,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一切都是未知的,包括危险。
他开始停在原地按照记忆回想从言临归那个位置掉下来大概会在哪个地方,想的太过专注完全没意识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直到听见不太明显的呼吸声才反应过来:“谁!”
云锡下意识地转过身反手一拧,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立马松开:“言队?”
“你怎么回来了,”那人咦了一声,“言队是谁?”
这不是言临归的声音!
云锡才稍微放下了点的警惕心又被提了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还是又认不出我是哪个了,”那人仿佛与他相识许久,自顾自地说道,“也是,你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我们,这倒也正常,除了博士没人能分清我们。
哎,也只有你是最好认的,因为你很完美。”
那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云锡听不懂的话,见他除了跟自己聊天以外没有其他恶意云锡便也渐渐放松了些,一边分心找人一边听他唠叨。
然后听着听着他就惊悚地发现了一件事。
——这人和他的声线很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除了语气。
刚刚太紧张他完全没发现不对,结果现在越听越不对劲。
是巧合吗,怎么会有人和他的声音如此相像。
“说起来,‘云锡’是什么新编号吗,”他见云锡半天不搭话不免感到疑惑,以为对方是听腻了就开始换话题,“刚刚掉下来了个废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创造出来的,听到我说话后叫了我声云锡,好纳闷,云锡是哪个。”
“那个人现在在哪?!”察觉到他说的人是言临归后云锡没忍住提高了点音量,这一举动似乎吓坏了对方,他瞬间停住了念叨。
“…人?这里除了博士还有什么是可以称为人的吗,”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你真的是它吗,你让我好陌生啊,它明明不会过问除了博士以外的任何一个生物。”
云锡一顿,那种未知危险即将来临的感觉又来了。
云锡不回答,他也闭上嘴没说话,只不过那道视线在黑暗里愈发明显,像是潜藏在暗地里的毒蛇,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猎物。
“咳...咳咳。”
在这可以说得上是对峙的氛围中,一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
“喏,废品在另一边,”经过这一打岔对方也没再纠结于云锡的称呼,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听不太清的话后那道强烈的视线同时也消失了,“真奇怪,它已经到激活自我意识的地步了吗,唔,博士知道的话会很欣慰的吧。”
当听多了这人的话云锡已经大概清楚对方应该是把自己认成了某个人,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他很确定在这样的环境是看不清任何人的,不难猜测那人应该是靠嗅觉认人,可能是他身上沾了那些怪物的血导致被错认为同类。
至于究竟是错认还是他真的是那人口中所说的“它”,云锡不想过多探究。
潜意识里,他不想忆起曾经的任何。
那人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没有出声,在全然寂静的黑暗中,云锡顺着刚才的咳嗽声找人。
“言队,你要是在的话就吱一声,我真的看不太清。”在瞎摸了一会无果后云锡放弃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寻人,不解为什么言临归明明是清醒的却一句话不说。
在他询问完后过去了大概一分钟多,清冷的声音终于重新响起:“我就在你旁边。”
云锡:“?”
哪?什么时候?
在他充满困惑时,一只手突兀地出现拍了拍他的左肩又立马收回:“这。”
言临归:“你受伤了?”

第十八章 实验记录
“没有受伤,”估摸着言临归应该是摸到血了才会误认为他受伤,云锡连忙解释,“我身上是刚才那个东西的血。”
闻言,言临归放下心来,轻轻应声,语调比往常低了些:“你怎么下来了。”
“当然是担心你出事了,”云锡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直言不讳,“那个灯砸下去的时候我被吓得差点掉下去,就怕你有什么万一……哎小少爷,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严不严重?”
这回轮到言临归想否认了:“没……”
“不信,又是被砸又是掉下来的,除非你是铁做的啊不然可能没受伤,”云锡一边打断一边凭着声源去摸人,在言临归想闪开时略微强硬地攥住了对方清瘦的手腕,接着一个用力就把他扯到自己身前,“躲什么。”
“真的没……嘶——”
云锡本来是试探性地检查一下,结果没想到摸到了一手血,从言临归的后背延长至头部,都是黏腻的血液。
“这叫没受伤?”云锡敢肯定言临归身上的血绝对是他自己的,“我说我最开始喊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就这种情况得直接晕过去吧。”
“没那么夸张,”言临归低声道,“我以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刚刚没说话是在看东西。”
“你就是编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吧,这么黑能看清什么?”
“可能是异能带来的体质,”像是怕他不信,言临归将另一只手抓着的小本子塞进云锡手里,“已经看完了,是实验记录册。”
云锡不信邪,松开禁锢言临归的手胡乱翻开小本子尝试看了看,然而即使他再努力也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黑:“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给我念一下这一页的字。”
听到这话的言临归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会,然后默默提醒道:“这其实是个不完整的实验报告,它只有前十页有字,而你恰巧翻到了空白的那页。”
云锡:“……”
他佯装不耐烦地“嘁”了一声掩饰尴尬,迅速往前翻了几页:“现在呢?”
“可以了,”言临归似是笑了下,然后声线平稳缓慢地念出了上面的字,“一月九日,第二百三十七次尝试,这次,我在前一次的实验体上加了点新的尝试,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测试,我希望它能更像一个人。”
【前几百次都失败了,浪费不少材料,我把之前无法再次使用的失败品都放进了地下室,希望它们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这次能成功,那我将会是震撼整个世界的科学家,我会被他们歌颂载入史册,因为只有我愿意做这个伟大的实验。】
念完最后一句的言临归停顿几秒才道:“就这些。”
末了又补充道:“最后一句话他在每一页最后都写了。”
“如果这些不是你编的话,那这个人听起来像是个疯子,”云锡沉默片刻,“你竟然真的能看清。”
言临归不置可否:“你要是还不信可以等出去的时候自己看一遍。”
“信信信,”话虽这么说,但云锡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实验报告收起来了,“还是抓紧点时间回去吧,你这伤口不能拖太久。”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上去?
“十煦他们呢?”比起自己的处境,身为队长的言临归还是优先关心了下其它队员。
云锡:“你怎么还有心思管别人,安心,他们肯定比你现在好多了。”
“帮我联系一下他们,”言临归意外坚持,“我的通讯摔坏了。”
“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己,”云锡吐槽着打开了自己的通讯,申请联系上了徐十煦的频道,那头几乎是秒同意,“找到人了,他现在伤得有点重,想知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和余铭他们汇合了,陈盛还在发烧,”徐十煦说话间有些喘气,“余铭也被影响了,状态不太好。”
云锡听他的语气也有那么点不对劲,皱眉问:“你别告诉我你是想一个带俩把他们先弄回车上?”
“我的医疗箱在车上,过来的时候就带了几粒退烧药,对他们没用。”徐十煦没承认也没否认,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我得提醒你一下,和被感染者待接触满半小时是会被传染上的,无论你身体素质有多好,”云锡也没打算拦着他,“还有现在外面不一定比里边安全,那辆车会不会被变异种占据也说不准。”
那头安静了许久才重新响起声音:“言苡橋队先拜托你了。”
“行。”说完云锡不再墨迹,干脆利落地挂了通讯。
随后转头对言临归说:“你其他三个队员嫌弃你,现在把你扔给我了。”
言临归:?
他该不该说云锡转错位置了,他其实在另一边。
可惜云锡的忽悠还是没有成功,因为言临归借走了他的通讯器又跟徐十煦他们联系了一番,在确认了其他人的安危后才把通讯还给他。
和徐十煦他们沟通的时候言临归还能勉强维持点精神,等通讯一挂断语气又弱了下来,比最开始还要低上几分,云锡甚至都不太听得清,想来是疼的不行。
上去的楼道在实验记录的开篇有写且言临归已经记下了,当他将此事说出时云锡一脸犹豫:“…你这种情况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对此,言临归是拒绝的。
眼见劝说了几句无果,云锡便直接以自己在黑暗中看不清路唯由强行扶着他走,过程中相对无言,只有在他们即将离开地下室时身后幽幽地传来那道酷似云锡冷冰冰的声音:
“如果你们见到了博士,代我问好。”
它的这句话两人都没有回应,只是不约而同地默默加快了脚步。
他们上去的时候,怪物已经彻底断气了。
兴许是检测到守护的实验体死亡,实验室的门也自动打开,门外还有三串朝外的脚印,不出意外是徐十煦他们。
云锡临走前在那个熟悉的蓝色吊坠上最后看了几眼,目光幽深,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再回来这里的。
【作者有话说】:等回了基地就会主个一两章感情线放松放松,云锡的身份也没那么早揭露
回基地后一定让言队有点1的样子(碎碎念)

第十九章 他的另一面
该说不说他们还算是幸运,放置在外的越野车没被变异种占领,云锡他们回来的时候其他三人都稳坐在后排。
不对,是只有中央的徐十煦坐姿正常,另外两人能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陈盛头靠窗一只腿架在徐十煦身上,左手还攥着人家衣角不放。余铭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后座一半的位置,凭一己之力把另外两人挤去了角落。
徐十煦看到两人过来费力地打了声招呼,把医疗险推向前座后对云锡有气无力地说道:“麻烦了,一会就只能让你来开车,对了,别忘把隔板升上去。”
云锡对此倒是没有异议,把言临归摁进副驾驶后自己绕去另一边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将医疗箱拎进来并摁开隔板的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做好这一切的他看向言临归:“言队,转身。”
知道他是要给自己上药言临归也没推脱,从打开的医疗箱里抽了卷绷带和小罐碘伏便听话地转过身来,自己先给手腕上的擦伤做处理。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在冬天言临归穿的不算少,纯棉的衣物做了一定的保护作用,再加上异能所带来的增强体质,落下时又恰巧在纸箱堆上,在那种正常人都必死的情况下言临归现在所受的伤还算能看的了。
虽然车里开足了暖气,但当衣服都撩上去时言临归还是不可避免的打了个寒颤,因为从小身子就比其他孩子弱上几分,他长大后也比普通人更不耐寒些。
两人此时的样子有些似曾相识,仿佛和刚上车时发生的事对调,唯一不同的时言临归背上的伤比他的狰狞多了。
言临归的后背血肉糊成一片,几乎要被血色完全浸染到看不清原本的肤色,新伤旧伤全都叠在一起,还有一道可怖的刀疤横在腰间。
完全想象不到,外表那么干净瘦弱的人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口。
云锡忽然有点无从下手,耳边骤然响起初见面时陈盛说的话:
“是真的,我们队长以前可是军营第一干将。”
“你之前真的是活在军营里的?”云锡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始拿镊子夹起棉球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掉血污。
看这伤口估计还得到基地缝合一番,而目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简单的消毒包扎。
“嗯,”言临归回道,“七岁多的时候被绑架过差点死掉,然后就被送去军营了。”
云锡这个拿枪都稳如老狗的手在听到这话差点拿不稳镊子,抖了一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处理。
言临归和他认知里的富家少爷完全不一样,传闻里所说的更是无稽之谈。
谁家被宠坏的少爷会在被绑架过后又被送去军营摧残,明明身子不好却要被迫承受高强度的训练,他除了身世其他和谣言中都的压根不符合。
言临归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那一点小失误:“很惊讶?”
“……算是吧,”大面积的伤口处理起来实在麻烦,云锡认真擦了大半才开口,“就是突然想到,你这样子和有钱人家的孩子完全不像,我一直喊小少爷你会不会觉得被羞辱了。”
“不会,陈盛他们之前偶尔也这么喊,”言临归的话语中又带了那么点自嘲的意味,“严格来讲我也确实是少爷没错,末世前谁不知道言家。”
他们都说言临归投了个好胎,生在豪门世家就算了还恰巧是独生子,这就意味着他注定会继承家里的企业和数都数不清的钱财。
但同时只有他知道,这样的生活压力会有多大,他母亲是女强人父亲是军人,每天都见不到父母几面。
他被那两个如同陌生人般的父母寄予众望,不仅学这学那还要站军姿练射击,就连被绑架回来难得见一次的父亲还怪他为什么没有按他教的方法反抗。
在末世来临的时候,别人都笑他从神坛跌落凡间,有那么多钱又怎样,在这种时候钱就是最无用的东西。
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在得知此时的内心想法是太好了。
“算了,我以后还是喊你言队比较好,”云锡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叫他小少爷不太稳妥,待把血污擦干净后说道,“我要上药了啊,可能会有点疼。”
“好。”
伤口在沾上药物的瞬间那可不是有点疼能形容的,哪怕言临归已经在很努力地忍着没出声攥起拳的十指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有多疼。
云锡见状加快了上药的速度,长痛不如短痛,在终于把背上的伤口都涂上药后他把碘伏放回医疗箱,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颗软化的糖变法一样摊开在言临归眼前:
“之前从前队伍里顺的,给。”
【作者有话说】:我什么时候能治治自己这拖延症的毛病

他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吗?
他忍不住想到,原来被前队长说没有心的云锡安慰人的方式这么幼稚。
“我一般不吃东西,也尝不出味道,但他们都说这个挺好吃的,我就随手揣了一个,”云锡见言临归没反应还以为他疼到动不了,便把手收回拆开糖纸再次递人跟前,“我还挺想知道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言队,帮我尝尝呗。”
言临归垂眸看向那颗球状的糖果,可能是在口袋里捂久了有点软化,看样子估计是葡萄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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