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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死后他们都后悔了(柒喵是个坏喵)


冯茂是最先看到杨凌煊的。
他见着杨凌煊,脸色一顿,随即露出殷勤的笑。
“杨总,您怎么来了!”
冯茂和杨氏的人吃过一顿饭,他父母极力向杨氏介绍自己。
临走时,碰见杨凌煊,他从未见过他父母那么讨好一个人,像是把全天下所有的好话全说尽,只为了自己的儿子能被杨凌煊看中。
最后的结果冯茂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杨凌煊看中,但今天碰见了,他肯定是要主动上前去打招呼的。
杨凌煊扫了他一眼,对着他稍稍点头,收起伞站在一边,那模样像是在等人。
苏明冉被董商拉到正厅一处安静的地方谈论和徐见山合作的事。
其他人往前走,集中在大戏院的门口,集体抬头望天。
“从这里走到外头停车的地方好远啊,我没带伞,要淋雨过去了。”
“唉,我父母说在大门口等我,他们说进不了,我也要淋雨出去。”
“哎,旁边那男人是谁啊,看着好高,也是里头的什么顾问?”
这群大学生见着苏明冉被徐见山邀请,他们也都跟着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被一位业界大佬给看中。
他们来参加综艺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被大公司,或者一些业界前辈看上,得到提点,将来参加工作走得顺畅。
有一两个学生想着过去攀谈,被冯茂给拦住。
“去去去,一边去,杨总也是你们这些人能够说得上话的?”
同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留学生憋不住,教训起冯茂,“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谁在车里说徐见山是他老师?结果人家徐见山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学历是不是假的。”
“你!”
“你什么你,我就说你怎么了?”那留学生推开冯茂,道:“在这里显摆一天了,不是吵这个,就是吵那个,哪个留学生像你似的。”
说着就要往杨凌煊那边走过去。
冯茂见状忙拦住,他还没同杨凌煊说上几句话,凭什么让其他人抢先。
两个人在门边推三阻四的时候,苏明冉和董商聊完了,走到门口。
他见到外头的雨,步子顿了顿,往房檐下走了一步,探出头查看雨的大小。
还没等他试探出什么,头顶上凭空出现一把黑伞。
苏明冉视线往下移,杨凌煊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在等谁?”
苏明冉露出笑,他想靠近杨凌煊,想牵着杨凌煊的手,医生的话浮现在他脑子里。
“适当调整你们两个之间的距离。”
苏明冉没有动,脸上的笑容始终挂着:“下雨天,可以让别人来送我回去,太麻烦你了。”
杨凌煊靠近他,捞起他的手,把他揽在自己怀里,“不麻烦。”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走出了身后人的视线范围。
冯茂彻底崩溃了,这苏明冉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杨凌煊能亲自送他回去?
而其他人羡慕得说不出话了。
“真好啊,亲自来接。”
“我们要怎么回去啊。”
“淋回去呗,还能怎么回去。”
一直在附近围观一切的祁星河愤恨地踹着旁边的石头。
在他踹到第三个石头时,苏陌打着伞靠近他。
“你衣服湿了,我带你去换吧。”
祁星河怔愣着,鼻子不自觉吸了吸,沉默点头。
苏陌带着他到了一间试衣间,上衣裤子鞋子都为祁星河备好了。
祁星河见着,犹豫地道:“哥,你不讨厌我了?”
苏陌只道:“把衣服穿上吧。”
祁星河在心里雀跃,他想着苏陌一定是原谅了他,否则不可能为他准备这些。
迅速换好衣服,他想告诉苏陌自己这些天所受的委屈,想在苏陌怀里求安慰,苏陌也一定会安慰他。
脱下湿透了的鞋子,换上干净的。
刚伸进去,脚心传来刺痛。
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破了他的脚心。
祁星河身体僵硬着,他扶着桌子坐下,脱掉鞋子,发现脚心全是血。
鞋子里掉下一块祁星河曾放进苏明冉鞋子里的玻璃块。
苏陌靠在门上,冷眼看着他,“我说过,你敢在我背后做小动作,我不会让你好过。”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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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别怕◎
和徐见山的拍摄时间定好了,苏明冉的教授想亲自过来监督,被学校内的事务给耽搁了,不放心又经常去教室监督苏明冉弹琴。
教授总说苏明冉还不够专注,一个真正的钢琴手需要全身心全都融入进钢琴中,而苏明冉像是有沉重的包袱一直裹挟着,负重前行。
他问过苏明冉到底心里头有什么事,偏苏明冉不肯说只能作罢。
因为这事,苏明冉又没少偷偷在线上询问心理医生,医生的意思是线下面诊。
这几天苏明冉忙得很,董商这头拍摄任务紧凑,和徐见山合奏的彩排工作又一直紧张的进行着,他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根本没空去线下面诊。
苏明冉婉拒了医生的请求,只说忙完这阵子。
时管家见他这么忙,给他煮了一大锅好吃的,甚至垃圾食品也让苏明冉吃,奈何苏明冉太忙了,没什么胃口。
他一下子瘦了不少,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气色。
夏文秀知道了后,给苏明冉做了不少营养汤送过去。
她去的时候,苏明冉正在客厅里练习,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台平板,正在视频通话。
教授去外地出差了,天天抽出空闲查看苏明冉练得怎么样,只要苏明冉弹得不好,说话的声音立马变得严厉。
苏明冉被骂得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乖乖地继续弹。
“明冉,我说了多少遍了,第二段的节奏不对,你不能够这么急躁,需要放缓。”
“不行不行,太缓了,没有力度。”
总之苏明冉今天完全不在状况内,教授怎么都不满意。
挂断视频,苏明冉丧着一张脸,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练习着,被夏文秀打断。
“明冉过来,先把汤给喝了,我们再去练习也不迟。”
夏文秀难得过来,苏明冉不想扫兴,乖乖地坐在夏文秀面前,打开盖子喝汤。
“你都瘦了,凌煊不会是虐待你了吧!”夏文秀轻抚着苏明冉的头发。
苏明冉呛出声,咳得脸红脖子粗。
夏文秀拍着他的背,嘴里不饶人,“这凌煊从前就是三天两头不着家,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当初把你带走说要养着你,现在倒好,越养越瘦!”
“他实在不会养,你跟着我走,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还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温暖的话。
苏明冉鼻子微酸,他喝了口汤,压下心中的酸涩感,笑着对夏文秀道:“宣宣天天都回来,前几天下雨他特地来接我了,他对我特别好,没有照顾不好我。”
“真的?”夏文秀握着他的手,“那你得按时吃饭,都瘦成皮包骨了。”
在夏文秀眼里,手腕上没有肉,那都是特别瘦,况且苏明冉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的确是瘦了。
“我在拍摄新综艺,妈,”苏明冉叫“妈”还是有些生疏,“在综艺上,我碰见徐见山了!”
苏明冉把遇见徐见山激动高兴的事情全都告诉夏文秀,从前他没有遇见过对他这么好的妈妈,现在他有了,像是要把以前失去的全都补回来。
在很小的时候苏明冉就羡慕那些对自己父母诉说身边所有事的人,他每次放学,见着周围的同学飞奔扑向自己的父母,而自己一路看着,心生向往。
“刚才是你学院的教授?”夏文秀指着平板,唇角向下,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也太严厉了,我听你弹琴,弹得很棒,没有他说得那么难听啊。”
苏明冉叹口气,“教授是很严格。”
夏文秀见苏明冉一脸委屈的模样,拍着自己的膝盖,“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按摩,你教授也说了,要休息,再找找感觉。”那意思是苏明冉睡在她腿上。
苏明冉有些犹豫。
夏文秀把他拉了过来,强行按在他膝盖上,帮他按摩太阳穴,“凌煊小时候学习太忙也累,我想着让他靠在我膝盖上,替他按摩,他又不肯。”
“明冉,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满足我这个做母亲的小小愿望。”
苏明冉揉着发酸的鼻尖“嗯”了声,“宣宣不会享福。”
“就是!”夏文秀想到什么问,“前阵子青山是不是过来了?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苏明冉闷闷地道:“没有。”
夏文秀听出来点内容,笑着道:“他啊,他就是那副闷骚的样,因为小时候我太过宠爱凌煊了,凌煊做什么事我都赞同,他觉得太过溺爱不好,所以成为了一个严父。”
“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所以他会严厉一点,但对你,他是用心的。”
苏明冉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夏文秀。
“你生病的时候,你杨伯父带了一堆医生过去。前阵子你教授被学校为难,也是他出面调和。”
“他看着严厉,其实我知道,他挺喜欢你。”
杨青山的确对苏明冉颇为满意,毕竟他儿子随随便便要养一个陌生人,换做任何一位父亲都不会答应。
苏明冉病好了后,杨青山派人多番打听苏明冉的情况,又明里暗里去了解苏明冉的为人,这才觉得苏明冉是个可靠的人,当个弟弟养也不错。
夏文秀越说,苏明冉心中的愧疚越盛,他挺对不起杨家父母对他的恩情。
他对杨凌煊起了些别的心思,甚至想要独占他,为此又生病了。
万一被夏文秀知道了,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苏明冉起身,他端坐在夏文秀面前,鼓起勇气问:“妈,如果、如果有一个人想要和你们抢宣宣,想把宣宣关起来,供自己一个人观赏,甚至不让他对外人说话,这是不是一种特别变态的心理?”
夏文秀脸上的笑一点点不见,苏明冉的心也跟着乱跳。
隔了有一分钟,夏文秀的笑容渐渐回到了脸上,她岔开了话题,招呼着苏明冉,“哎呀,想这些做什么,总归是别人的事,你快来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明冉低垂着眼帘,接过勺子,沉默地喝汤。
夏文秀的表情,和他预想的,是一样的。
而一旁的夏文秀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夏文秀走后,苏明冉又练了会儿琴,翻看着手机里学校发来的信息。
他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渐渐睡着了。
这一觉苏明冉睡得格外沉,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变成古时候官宦人家的公子,坐在马车上迎娶他的新娘。
街道上全是鞭炮声,震耳欲聋,他戴着又高又大的礼帽,被小厮拉着过街。
街道上全是恭贺他新婚,讨赏的人。
苏明冉矮着身子,大声询问牵着车的小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厮回过头,一脸喜庆的模样,“公子,我们回府啊,您迎娶了新娘子不该回府吗?”
“那新娘子是谁?”
那小厮却不说了。
紧接着他们来到一栋官宦人家的住宅里,他牵着他的新娘子到了正堂。
苏明冉低头瞧着新娘子的手,很大,不似女人光滑,觉得十分奇怪。
他还没回过神,被迫行礼拜堂。
礼毕后,又被人拉着去了房间。
“公子,咱们先把新娘子送回去,接着要去喝喜酒。”
又拥簇着回到正堂外喝酒。
等到他再次被人拥簇着回去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苏明冉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都是燥热,耳边是小厮的声音,让他掀开新娘的头盖。
苏明冉伸出手,喝了酒后他坐不稳颤巍巍地掀开,这一掀,把他吓了一跳。
那新娘的样子和杨凌煊的,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他惊醒了。
苏明冉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听是杨凌煊在打电话。
“妈,阿冉最近是有些忙,我没有虐待他。”
“他有胡思乱想?等他醒来,我一会儿问问他。”
“您又给他喝了什么,那东西不能随便喝。”
杨凌煊挂断电话,一只手按着眉心。
夏文秀爱好煮各种汤料,最喜欢煮一些强健身体的药。
但有些药不能随便给苏明冉喝。
苏明冉之前身体亏空得厉害,有些事情得遵循医嘱。
夏文秀瞧着苏明冉气血不足的模样,煮了一锅大补的汤药,对于苏明冉来说是受不住的。
杨凌煊吩咐时管家弄些清火的东西过来,自己打开了房间走进去。
床上的苏明冉缩成一团,眼睛紧闭着。
杨凌煊用手背碰着他的额头,轻轻叹息,“这么烫,怎么不跟我说。”
苏明冉浑身都在颤抖,脸红得像颗红苹果,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杨凌煊,又不敢一直看下去,闭上眼缩成一团。
杨凌煊擦拭着他满额头的汗,用轻得不能够再轻的声音问他,“以前有过吗?”
苏明冉把脸藏在枕头上,摇头。
“会吗?”
“会吧。”苏明冉回答得干涩。
住宿的时候见过一些男生挑了几个片子看,但他觉得那样太丢人了,从来没有过,有也是在洗澡的时候顺便带一下。
他平常忙碌,想得有多,哪里有空管这些。
“我帮你。”杨凌煊掀开被子,抱住苏明冉。
苏明冉带着哭声道:“不要。”
“没关系的,别怕。”
苏明冉抖得厉害也哭得厉害,这种事于他而言是件羞耻的事。
他的朋友从小到大只有顾沛一个,顾沛不可能对他说这样的事,苏任华更加不会。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抓着杨凌煊胸前的衣襟,又一直推着杨凌煊,欲拒还迎,羞耻心遍布他全身,燥热得颤抖。
“可、可以了,别再继续了。”
杨凌煊亲吻他的发顶,禁锢着他,“马上好了。”
十五分钟后,苏明冉浑身都是汗缩在被子里。
杨凌煊打开灯拿着纸擦拭着,再丢进垃圾桶里,回身拥住缩成一团的人,“阿冉,好了,要不要洗澡?”
苏明冉躲在被子里不出来,其实这种亲密的举动他们有过,在他生病的时间,为他洗澡的全是杨凌煊。
但那是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和现在不同。
杨凌煊等了会儿,床上的缩头乌龟不肯出来,他先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时管家已经抱着床单进来了。
“苏先生说这里需要换床单。”
杨凌煊没意见,他巡视一周,问:“阿冉呢?”
时管家咳嗽一声道:“苏先生说,他想一个人睡,所以……”
杨凌煊怔愣着,隔了会儿失笑。
时管家倒没看出什么异样,换好床单后,略微提醒杨凌煊,“先生,您是惹苏先生生气了?您对苏先生好一点,否则他也不会睡到半夜要求换房间。”
杨凌煊被无端指责,倒没生气。
时管家的本意是维护苏明冉,任何能维护他的人,杨凌煊都不会生气。
“今天是我太过了。”
他也没想到,苏明冉能羞成这样,是时候教他些别的东西了,老憋着也不行。
但杨凌煊到底没能教他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苏明冉一连躲了杨凌煊好几天,他也不是故意躲着人,实在是太忙了。
董商的综艺拍摄很紧凑,冯茂倒是不会给他添什么麻烦了,也清楚给苏明冉添麻烦是自取其辱。
他和徐见山的合奏任务一直紧张的进行着,光合奏费了苏明冉不少的工夫。
光拍摄合奏花费了三天时间,苏明冉有时候跟不上徐见山的节奏,好在徐见山耐心调教。
他们每一次的拍摄都会发给教授,教授一边点评,一边给徐见山打电话道歉说他这个学生太笨了。
董商的综艺一共拍了三周总算是完成了,后续工作是剪辑和宣传工作,没苏明冉什么事,苏明冉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这口气还没彻底放缓,教授回来了,他被抓回学校继续上课。
教授说他最近进步很大,趁热打铁持续深造。
就这样,苏明冉一直处于忙碌的学习和工作中,这种状态对于他来说忘了许多事。
忘了和杨凌煊太过亲密的接触,忘了他对杨氏父母隐秘的背叛,也忘了他所产生的乱七八糟的情绪。
但对杨凌煊来说,不太好受。
他回到了从前,没有苏明冉陪伴的工作中,比起之前面容更加压抑,公司内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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