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关键期假设(Llosa)


文安是他的亲人,他的挚友,他血肉相融的另一半。他们在最黑暗的角落相拥取暖,一起走出了破败不堪的童年。
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呼唤他回来的人。
他是他的。
叶庭往后挺直身子,低头看着文安。
尚未消散的杀意在体内逡巡,如同骤然而至的暴风雨,让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打斗后飙升的肾上腺素四处冲撞,心脏急速跳动,每一下都激起胸腔剧烈的震颤。
呼吸急促,汗毛竖起,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仿佛能感受到每一缕风的形状。
脑内因为情绪过载一片轰鸣,身体像一根崩到极致的弓弦,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马上就要断裂了。
他忽然搂紧文安的腰,扣住脑袋,吻了下去。
撕咬,吞噬,像是暴风雨里撕咬猎物的雪狼。戒指划过文安的后颈,留下鲜红的痕迹。
一个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吻。
他疯狂汲取这具身体的热度,牙齿在喉咙旁啃咬,破裂的毛细血管印出紫红色的树莓痕迹。
他用可怕的力道抱着文安,仿佛要折断他。
他知道文安不会拒绝。
他们纠缠着回到公寓,门一关上,叶庭扯下文安的风衣,捆住他的双手,把人背朝自己推到墙上。他用脚抵住文安的脚踝,被这样顶在墙上,根本无法动弹。
肾上腺素还在四处冲撞,血液急速流动,大脑一片空白。他按住文安的后颈,撕开衬衣,纽扣叮叮当当落了满地。
光裸的肩膀露出来,瘦削的脖颈看起来脆弱可怜,很容易激起暴虐的欲望。
文安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叶庭的力气比平常大了至少几倍,丝毫没有留下挣扎的余地。平常他这样喘气,叶庭一定会停下来问的,但今天没有。
寒冷的空气让他战栗起来,他颤抖着说冷。然后叶庭的手臂绕了过来,紧紧压住他的腹部,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就像风暴过境。极度的冷,极度的热,撑到极限的疼痛,跌宕起伏的感官和快意。
叶庭抱着他,他的后背被粗糙的墙面磨得泛红,腰间留下深红的指印。做到后来,他意识混沌,只顾着搂紧叶庭的脖子,在对方的后颈留下抓痕。
他身上被弄得湿透了,叶庭抱着他去浴室一起冲洗,然后再把他抱出来,丢在床上。
屋里充满了腥膻的气味,炙热的摩擦,还有黏腻的水声。他有点受不了了,推着对方的肩,哑着嗓子让他出去。
爱与恐惧,爱与占有,爱与欲望、轻柔的抚弄、跌宕起伏的感官。
叶庭抱紧了他,感受他的颤抖。
黑暗的室内,只剩下交融的喘息。
慢慢地,夜色一点点消散,晨曦透过窗帘照射进来。荷尔蒙平息下来,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天光逐渐照亮文安的面庞,视野清晰起来。叶庭看着身下的人,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文安眼角还挂着泪痕,被欺负得很委屈。他曲起腿,用脚掌推了推叶庭,让他下去。
叶庭犹豫了一会儿,翻身下来,躺在他的侧面,又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文安用拳头锤他,他没松手。
“你……”文安吸了吸鼻子,想了好久,憋出来一句,“你可恶。”
“对不起,”叶庭用手揉着他的背,“弄疼你了吗?”
“我说疼了,”文安控诉道,“你不理我。”
叶庭很愧疚,愧疚里带着一丝满足。他觉得自己负有责任,违心地说了一句:“疼的话,以后不做了。”
文安纠结了一会儿,往他怀里凑了凑,嗫嚅道:“也不是很疼。”
第一次很难受,全是因为他非要在墙边做,文安整个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在浴室里就好多了。
叶庭亲了亲他的眉心,鼻尖,又往下吻他的嘴。
文安刚被他咬的有点疼,不过还是顺从地让他吻了。
起初只是安抚的亲吻,渐渐变得湿润起来。吻着吻着,叶庭忽然翻过身,把他压在下面。
文安惊恐地躲开,叶庭还要往上凑,他毫不留情地抬起手,用胳膊肘猛击叶庭的鼻梁。
这人还没完了!
叶庭捂住鼻子,松开了他。
“你干什么!”文安怒气冲冲地说,“快睡!”
叶庭看着他,神情落寞,像是被踹了一脚的大狗:“想抱着你。”
文安想了想,谨慎地说:“只能抱,不能摸。”
刚说完前半句,叶庭就过来搂住了他。文安警惕地静止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放松下来。肌肉的触感很好,他伸出手,捏了捏。
身旁的人深吸一口气,文安马上放下了手。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开荤,真可怕。
他们面对面躺在床上,长久而专注地看着彼此。叶庭用手勾着他的发梢,问:“为什么出来找我?”
“我做噩梦了。”文安说。
叶庭搂得更紧了点:“地下室的那个?”
“不是,”文安说,“你的噩梦。”
叶庭觉得很奇怪:“我的噩梦?梦到了什么?”
“十年前,所有人都叫你杀人犯,”文安说,“说你爸爸暴力,所以你也一样。”
叶庭看着他,伸手拂过他的头发。十年前,文安还像懵懂的新生儿,不明白周围人的敌意来自何处,也不会明白叶庭的处境。
但他还是记住了,那些避之不及的眼神,冷漠的指责,背后的非议。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他,”文安说,“是为了你。”
叶庭没有告诉他,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没关系,他们彼此了解到无需坦诚的地步。
“不过,我也想见见他,”文安说,“不是说,看清恐惧的东西之后,就不会再害怕了吗?我想见见他,那个让我做噩梦的人。”
私心而言,叶庭不想让文安见他,一辈子都不想。童年带来的阴影有多可怕,叶庭深有体会。梦中相见已经如此恐惧,更何况和真人面面相对?
文安出现在车站的那一刻,他就想把他送回去。
但文安坚持要留下来。
“其实,我不大记得他的样子,”文安说,“他一直背着光,而且,我害怕,不敢看他。”
在那个屋顶的派对上,文安其实是第一次看清父亲的脸。
像是感应到文安内心翻涌的情绪,叶庭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见到他,有什么感觉?”
怀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很普通。”
在文安记忆中,进门的那个人高大强壮,要使劲仰头,才能看到肩膀。那个人弯下腰,阴影就能把自己完全盖住,像地狱里的恶鬼,坚不可摧。
十年之后,文安站在他面前,正视他。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文安说,“就只是普通男人。”
个子比自己高,但也差不了多少。长年的酗酒掏空了身子,颧骨凹陷,一看就是个空架子。眼角有皱纹,肚子也挺出来了。
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折磨了他这么多年,让他畏惧了这么多年的人,仅此而已。
噩梦突然被照亮了,高大的人影萎缩下去,露出疲惫的面孔。
当初,他仗着成年人和孩子的身形差距,挥动球棍。
现在,他们是芸芸众生中两个同样平凡的存在。
“他不会再伤害你了。”叶庭说。
“嗯。”
“我在这里。”
“嗯。”
“我会一直在这里。”
文安闭上眼睛,握紧叶庭的手,露出微笑。
他安全了。

第82章 格林德瓦 22岁(20)
这一夜,文安睡得很沉。没有残酷的梦境,没有半夜的惊悸,只有窗外隐约的鸟鸣与车笛。
宁静、纯粹、毫无杂质的沉眠。
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令人目眩的阳光照射进来,头顶还有明晃晃的白炽灯——电力恢复了。
暖气运作正常,屋内干燥温暖,然而文安总觉得不舒服。关节像被人拆开了再装上去,尤其是下面,略微动一动,酸涩就从脊椎骨直蹿上来。护手霜、黄油,还有其他黏腻的液体沾在身上,弄得床单被褥也湿哒哒的,难以忍受。更别提身后还有个大型动物紧紧搂着他,睡梦里,还使劲把他往怀里揉,好像企图把他装进育儿袋的袋鼠。
文安用胳膊肘向后捅了捅,叶庭“唔”了一声,把他抱得更紧了。
“松手,”文安没好气地说,“勒死我了。”
叶庭在他后脑勺上亲了一口,答非所问地说:“早上好。”
时近正午,某个部位还精神抖擞,在他腿上蹭了蹭,企图挤进昨晚的地方。
文安后悔了。他当初就该谈柏拉图的恋爱,精神交流是多么高尚又美好,只看重精神的男人又是多么难得。他非要给自己找麻烦,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
男人全是欲望动物,尝到甜头之后,就知道死皮赖脸,胡搅蛮缠,全然不顾及伴侣快要散架的骨头。
文安弯起膝盖,踹了他一脚,然后疼得倒吸气。
叶庭又露出那种委屈的神情——就挨了一下,还没踢到关键部位,跟他身上的酸痛比不值一提,委屈个什么!
文安磨了磨牙,认为需要让叶庭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把胳膊伸出来,指着脖子和锁骨上的咬痕:“都破皮了!”
叶庭在出血点上亲了亲,看起来毫无悔意。
“这里,”文安指了指腰,又指了指大腿,“还有这里,都青了。”
叶庭伸手在附近按摩活血,眼神写着下次还敢。
“粘死了,”文安嫌弃地推开他的手,“离我远点。”
叶庭收回了手,服务态度积极:“我抱你去洗澡。”
“不要,”文安裹着被单坐起来,昨晚浴室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本来还在用手指清理着,突然把他按在墙上,刚洗过的地方又弄脏了,“我自己去。”
叶庭显然很失望,落寞的神情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大丹犬。
文安瞅了他一眼,忽然又拿起枕头,往他脑袋上锤。
叶庭又懵了。不做要挨打,做了也要挨打。抱着郑墨阳传授的秘诀——“心诚与否,态度要好”,他诚恳地问:“我又哪里做错了?”
“你!”文安抡一次说一句,“早!干嘛!去了!”
叶庭支吾起来。他昨晚情绪过载,高度兴奋,完全是无意识的想要贴近眼前的人。
温热的包裹,吸吮,紧密贴合,急剧上升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
他是有正常需求的男性,当然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文安太过特殊,他很难把文安和同学的一夜情,或者小电影的场景联系在一起。
直到昨晚,在激烈的空白中,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他只是想要面前这个人。
文安不懂,只是越想越气。五年前,他碰叶庭一下,叶庭就像嗅到过敏源的患者。害他担惊受怕,疑神疑鬼。要不是他那铝合金的脑袋开窍太晚,他们哪至于耽搁到今天。
叶庭蹭过来,脑袋凑在他的脖子上,像巡视领地的犬科动物,四处搜寻在伴侣身上留下的气味:“现在补回来也来得及。”
啧,男人。
“哪里来得及!”文安火冒三丈,“青春期,都过去了!”
叶庭没跟上他的思维:“和青春期有什么关系?”
文安掰着手指:“楼梯间,厕所,小树林,爬窗户,念情诗。”
果然!叶庭咬紧牙关,就是冯诺一教唆的!
“这些事,都是青春期会有的,”文安说,“过了,就不会干了。”想了想,又气恼地说,“因为你,这些都错过了。”
叶庭不懂,爬窗户,楼梯间,有这么大吸引力吗?不过他还是讨好地给文安揉肩,文安说肩胛骨疼,把他推了下去。
叶庭试图补救:“你要是想要,我们现在也能在厕所亲热。”
文安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他滚下床,然后慢慢挪进浴室,砰一声关门,上锁。突然地,他有种叶庭会蹲在门外等他的错觉。
好在叶庭没有在他洗澡时破门而入。等他擦干头发出来,床单被套已经在洗衣机里搅着,地上的污迹也清理干净了。叶庭站在衣柜旁,脚边放着打开的行李箱,正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
这家伙不会离谱到不让做就离家出走吧。
这念头刚冒出来,文安就晃晃脑袋,把它摇了出去。当然不会了,都怪叶庭这两天发癫,让他有了这么奇怪的想法。
叶庭看到他,直起身子:“房子转租出去了,机票也买好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文安点点头。确实,除了需要寻找的故人,他们没有留在瑞士的理由。
再说了,叶庭如果不快点回去重启公司,估计会被合伙人和投资人联合追杀。前者就算了,后者可是动真格的。
“好吧,”文安说,“我已经取好材了。”
“取材”两个字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叶庭燃起防备之心:“那人走了没有?”
“走了,”文安说,“年假才几天啊。”
“他以后半夜叫你,你可不能出去。”
“都说了,那次是时差!”
叶庭一副怀疑的表情:“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吃饭?”
“有事情才吃的。”
“我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
“你瞎想的,我们就是去取材,”文安说,“再说了,不管他怎么想,我只喜欢你。”
叶庭的不豫之色稍退,但仍然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那你还为了他不理我。”
“跟他没关系,”文安说,“都是你气的。”
这句话明明是指责,居然让叶庭沾沾自喜起来。他像橡皮糖一样黏上去,企图把文安塞进自己的大衣里:“现在不生气了?”
文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本来不生气,你再这么勒我,就不一定了。”
叶庭遗憾地松开手,继续整理衣服。文安回想他刚才的话——他说要一起回去。
文安低头看着脚尖,问:“你会留在北京吗?”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手把衣服都揪皱了。好在叶庭手头忙着其他事,没有看到。
“国内的电商市场很大,我本来就打算回来的。”叶庭说,“杜一平在中关村的创业园找好了房子,我会搬到那里去。”
文安“哦”了一声,松开了折磨衣服的手,心情忽然轻盈起来。他想了想,又问:“你回去,爸会不会消气?继承人那事,还有希望吗?”
“可能性不大,”叶庭说,“你也知道,我只是候选人之一。”
在郑墨阳眼里,孩子归孩子,公司归公司。他把叶庭加进名单,是因为觉得他有潜力,名单除了他,还有一串青年才俊。至于不适合的,比如文安,一开始就不在上面。
“他会把公司交给最合适的人,”叶庭说,“在他眼里,事业是他一生的心血,可比我们有没有钱花重要多了。”
文安点点头,反正他们也不怎么缺钱。他转过身,帮着收拾东西。家务很容易引发思考,整理画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疑惑。就算叶庭关停了公司,郑墨阳也不至于直接把人从名单里划掉,只是一次偶然事件而已,寻仇这种事,又不是天天都有。他问叶庭:“爸你为什么觉得,你不合适啊?”
叶庭抱着电脑,脑中回忆起波士顿河边的谈话。
郑墨阳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我恋爱脑。”叶庭回答。

第83章 北京 22岁(完结)
文安的行李箱重的像铅块,在花园地砖上发出响亮的搁楞声。隔着铁栅栏,他们能看到密密匝匝的天堂鸟。花丛边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穿着居家服,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与周身气场格格不入。那人手起刀落,新开的冬季花朵跌落在地,轱辘了两下,被那人捡起来,聚成一捆,果决中透着一丝残忍。
叶庭在门口停了下来。在郑墨阳手里有凶器的时候,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听到行李箱的响动,郑墨阳直起身子,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影,手里的园艺剪咔嚓一声合起来,发出危险的金属碰撞声。
他的目光从一个扫到另一个,语气冰冷:“你们还知道回来啊?”
叶庭握紧行李箱把手,思考把它当盾牌能抵挡多久,文安往后退了一步,认为叶庭可以为他拖延一点逃跑时间。
他们飞速计算逃窜路线时,冯诺一从门口出来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
“你们回来了!”冯诺一大声说,“冷死了,快进来!”然后他看了一眼郑墨阳手里的花束,皱起眉头,“你在干什么?”
郑墨阳手里的花掉了一朵:“不是你说客厅的花枯了不好看吗?”
“让你剪两朵,你都快把院子剪秃了!”
趁这个对话的空档,两人提着行李,闪电般跑进屋内。这个速度,这个负重,叶庭觉得他可能打破了某个记录。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