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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法外律师(红枣排骨鸽子汤)


“我父亲是个靠着暴力让人认输的拳击手,”马特也低声回答,“他就是这么做的。”
“你父亲不希望你像他,杰克……他希望你成为完全不同的人。”
是的,他父亲是这么说的——“马特,别像我,我希望你能成为不必使用暴力的人。”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是他隐藏最深的伤痕,没人清楚,他没告诉神父,没告诉他的多年老友弗吉,甚至没和尼诺讲过。
玛姬修女是怎么知道的?
一些马特刻意回避的蛛丝马迹猛然被迫摆在他面前,玛姬修女对他的亲切的态度,对尼诺的在意与劝告。她一眼就认出夜魔侠,甚至在马特落难时特地赶来相助。
她就是抛弃了马特的妈妈。
在马特童年不曾被孤儿院收养以前,在他辗转于一个又一个利用他的寄养家庭以前,他的妈妈住在离他一个街区的位置不闻不问。
他做错了什么?
“放开我。”马特说。
他慢慢地走出教堂,离他远远的人群好奇地打量他,玛姬修女快走几步,她压低声音,听起来又伤心又难过,“不要去杀死菲斯克!杀戮会毁掉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关心我?”马特疲惫地问道,“你已经选择了上帝,不是吗?别跟着我,我不该在这儿。”
他离开了。
威尔逊·菲斯克的住在酒店顶层南侧的房间里。
杀死他并不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顶层有十二个FBI负责看守他,或者保护他——在这些人的包围下突破不太容易,可菲斯克在房间里设下了一条暗道,这条暗道里只有一个女人,技术人员,她的呼吸频率明显没有锻炼过。
马特换下了夜魔侠制服。
虽然穿着制服能让他抗住更多打击,可他不能——夜魔侠和尼诺牵扯太深,更何况义警杀人会同样波及到其他超级英雄的风评。所以他换上了一套维修工人的衣服,提着工具包走进酒店。
踏上大理石地板的一刻,马特突然意识到,这大概率是场他没法活下来的战斗。
弗吉的建议变得明智起来,该死,马特早该清楚弗吉永远是他们中聪明的那个。在他穿越酒店的人群,走上楼梯台阶时,喷着香水的男女从他身边走过,气味和声音穿过他的躯体,杀意和暴力催促他向前,爱意和理智在撕扯着他的双腿。或许逼他杀死菲斯克不止有对逝去之人的悲愤,还有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人要怎样才能阻止一头野兽?
当良知毫无作用的时候道德是否还应当存在?
可悲又可笑的是,当马特想到与菲斯克一同迈入地狱的结局时,他竟然久违地感到了轻松。他身边的人都因为他遭受了悲惨的命运,看看雷,假如不是夜魔侠深夜拜访的劝阻,他的妻子应当还有爱人,他的孩子应当还有父亲。
或许玛姬修女当初抛弃他,便是冥冥之中上帝让她窥见了这种命运,所以她才离开这个给身边人带来不幸的孩子。
假使他不存在,神父不会躺在教堂的血泊之中被送进医院,玛姬修女不必为一个穿着奇怪的罪犯奔波——他身边的朋友更是如此!弗吉早就该拥有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和优质的客户,尼尔森律师的大名应当响彻法律界!凯伦也不会把被人追杀当成家常便饭,还有尼诺——
天啊,尼诺。
马特想,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傲慢自大地以为拯救了尼诺的灵魂,可瞧瞧他现在,他只能给尼诺带来毁灭性的悲痛和打击。
这些爱他的人要怎么面对他的离去?
“嘿,出示身份证明。”
马特把顺来的工牌丢给对方,他脚步不停,菲斯克以为他掀翻了牌桌,沾在狩猎者的一方看着马特挣扎。这个男人实在低估了马特的能力,现在马特还没靠近那条暗道,他就闻见了金属的味道——前面有人配枪。
他的父亲注定要对马特失望。这么多年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双学位没有改变他,圣经没有改变他,暴力终究变成了他最后的孤注一掷。
只一个照面,那些人就被马特放倒。他跨过地上的躯体,感知放到最大,二楼的保安打了个哈欠,菲斯克房门站岗的人正低语关于晚餐的事项,一辆汽车飞驰而来,菲斯克语气不满地询问他的手下:“神父没死?”
“默多克在哪儿?”
默多克在这儿呢。
男人的心跳变成了马特唯一能听见的东西,他压低帽檐,避开所有发出细微响动的摄像头。
“噗通,噗通。”
心跳声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恶魔,恶魔渴望菲斯克的鲜血溅满双手。
这是件错事,毫无疑问,他杀死菲斯克无疑证明了这世上唯有暴力方可得到正义。他是暴力的拥有者,所以他赢了,可那些受害者呢?教堂里哭泣的女人,街边的抗议者,那些失去爱人的,失去亲人的,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难道就不配拥有正义吗?
“你叫什么名字?”有人问道。
“哦,”马特回答,“麦克。”
“嗯……”那人草草在纸上写了什么,“你是来维修什么的?”
“我是……”马特咬牙。
有个熟悉的声音穿过楼板在马特耳边嚷嚷,本来他不该听见那个声音,他的注意力全在菲斯克的心跳上呢。但这几乎成了马特的本能反应,因为尼诺·佩蒂特实在太爱招惹事了,他不得不时刻关注哥谭骗子的声音和心跳。
“马特!马特!”尼诺喘着气,声音听起来愤怒极了,“该死!下来见见我!即使要杀人那也是我的事——我才是我们中更坏的那个!”
马特沉默不答,负责登记的人见状疑惑道:“哥们,你怎么了?”
“我的鬼魂就在菲斯克旁边!马修·默多克!”尼诺的声音平静下来,他冷静道,“我绝对是先下手的那个,你再往前一步,就等着做我的辩护律师吧。”
这一定是马特人生中最不想接的案子。
他僵持了很久,久到工作人员又问了一遍,“哥们,你是不是有点问题?”
马特叹气,后退一步,回答负责登记的人,“没事,我只是想起有件工具忘记拿了。”
菲斯克的心跳逐渐离马特远去,他内心的一部分,如同童年跪在父亲身边的自己,正不间断地,哀哀哭泣着。
但另一部分,他为自己感到庆幸——他还是成为了他父亲能为之自豪的人。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 *感谢在2022-10-20 23:19:18~2022-10-23 01:4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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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诺·佩蒂特的步伐急促,那双手工皮鞋踏地的动作又重又快,他几乎是跳下车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奔跑。他推搡过人群,目的极为精准,动作毫不迟疑,只在经过被马特打晕的那几人时略略犹豫了些——紧接着哥谭人发现他们仍有呼吸,便继续向马特奔来。
尼诺穿着羊毛西装,酒店用的干洗剂气温柔和,或许在尼诺本人都不清楚的时候,马特发现他已经会下意识地避免任何具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尼诺微微出了点汗,在冬日呼出的热气里还带着蛋糕的甜蜜气息,和他身上的其他气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能让马特重新提起力气缓缓迈步的魔法。
脚步离马特越来越近,尼诺大踏步迈入楼道时接通了电话。
“菲斯克?”他笑着问道,马特清楚,在尼诺最生气的时候,他总是会摆出笑脸。
“你把凡妮莎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是男人饱含怒气的嗓音。
“她?她怎么了?”尼诺反问道,“凡妮莎小姐脸上被人打开了花?还是无缘无故就在教堂里中弹了?菲斯克,你总得说明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你需要我做什么?”男人问道。
“恰恰相反,我要你什么也不做,菲斯克。”尼诺说,他已经走到了马特附近,他特意挂断了电话,放轻脚步,像是避免惊扰一只流浪动物那样小心。尼诺甚至没有走到马特身边,他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在楼梯拐角处就停下动作。
马特说不出话来,他只是闭着眼,把脑袋靠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咚咚,咚咚。”他旁边是尼诺的缓缓平静下来的心跳和呼吸,生命力也仿佛重新靠着这些声音重新回到马特本已经干枯的躯体中。夜魔侠重新支撑起身体,衣物摩擦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楼道里,连尼诺普通的听力也能辨认出来。
“我是做足了给你收尸的打算来这儿的,或者是替你报警,介于你是个死脑筋的家伙——这一路上,我连辩护词怎么写都想好了,甚至找什么记者来解决舆论,怎么帮你掩盖你的夜生活都正计划着,亲爱的。”
马特僵在楼道里,他的声音干涩嘶哑:“你失望吗?”
“对于菲斯克没死?有点,”尼诺说的全是实话,“我的后备箱里连他的裹尸布都准备好了,嗯,我今天专程开的红头罩的车。”
“抱歉。”
马特不知道自己除了抱歉还能说点什么,让人失望是他生命中一件习以为常的事,这就像人们离开他一样,都是同呼吸般自然的事。他现在只是觉得有点孤单,还有点冷,楼道里灰尘的味道让他又想咳嗽,又想流泪,还想静静地躺在地上。
可尼诺没有离开,他的爱人对他的审判还没完成,他现在只能留在原地。
“但我更多是庆幸——这么说实在有点无耻,菲斯克杀了雷,他让神父中枪了,是的,玛姬修女刚刚同我打了电话,”尼诺舔了舔自己干燥起皮的嘴唇,“但我……马特,我希望他还活着,是因为你。比起复仇比起他死了后我的快乐,我更希望你能……完好无损,你就是那种杀了人一辈子都会自责的蠢蛋。”
谁能想到这是尼诺·佩蒂特会说出来的话?倘若在场有第二个同尼诺共事过的人,这会恐怕都得惊掉下巴。尼诺不从怜悯别人,他不屑于和旁人共情——共情有什么用?掉几滴眼泪就能胜诉了?但他往往善于利用别人的共情,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要不是马特能剖开尼诺的内心,怕是他这时不会下意识地提起嘴角,而是也会忙于质问自己的耳朵。
尼诺等待了片刻,他不多的耐心已经被马特的沉默全然耗尽,径直走过楼梯拐角处,“天啊,马特,你就算站在原地变成盐柱——”
马特不知道自己此刻露出了什么表情,这才能让尼诺的后半段话全部吞进肚子里,手指颤抖几下,隔着衣袋捏了捏烟盒——他压力大的时候总爱这么干。
随后他的爱人冲过来,熟悉的气温包裹住他,马特被拉进一个羊毛西装味的拥抱,又被拉进一个尝起来像是橙子蛋糕和气泡水的吻。
这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亲吻,尼诺的舌头精通辩论的同时也精通亲吻,往常马特内心会有一丝隐约的嫉妒,过去这张灵巧的嘴像这样吻过多少人?但尼诺这次的吻贴着唇都能让马特感受到他的害怕,牙齿重重地磕过来,磕破了他们俩人的嘴角,舌头颤抖着带满了血腥味。
尼诺死死地搂着马特,力度大到马特前两天受伤的肋骨又开始发疼,这根本不像是情人间的拥吻,更像是——更像是在雪夜里濒临冻死的动物挤在一起取暖,像是末日的旅人见到了天边的神迹。
马特崩溃了。
夜魔侠应当强大,但马修·默多克可以在爱人怀里稍微休憩一刻。
“我手上还沾着血,”他闷声说道,“那味道一直在。”
尼诺拉起他的手,用力搓掉他指缝里干涸的血迹,铁锈味也沾在了尼诺手上,他轻哼两声,“我就知道今天得来见见你,得了,马特,我怎么会因为这个指责你?”
“这不只是……菲斯克派来杀手的血。”马特把下巴搁在尼诺肩膀处,他靠着的人估摸觉得这个姿势太累,索性拽着马特一道坐在了地板上,一点不顾及他那身好西装。
尼诺贴着马特的侧脸,他柔软的皮肤蹭着马特的胡茬,安静又温顺地听着马特的发泄。
“还有神父的。”马特艰难地吐出来。
“我总是……连累了你们,”他茫然地睁着眼,眼中还是只有一片虚无,“我让弗吉离开了他的好前程,你知道,弗吉真是个很优秀的律师,人人都爱他,他大学时常同我幻想未来的模样,宽敞的办公室,昂贵的红酒,曼哈顿顶层的公寓。他完全可以做到,假如不是为了照顾我,他就是照片值得被摆上顶级律所官网的那种人。”
“他一点也不想当地检官,”马特重复道,“他一直想当个大律师来着。”
尼诺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他很棒。”
“凯伦。”马特说。
“你知道吗?凯伦刚刚来我们律所的时候,我们甚至连把像样的椅子也没有,我们那时候的存款只够负担起两间办公室的办公用品……”
尼诺低声咕哝:“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不推荐别人裸辞。”
“我们从菲斯克手里救了她,而她想报恩,所以她就这么来了。她真的很优秀,尼诺,我都没法想象我和弗吉要是那时候没她可怎么办——她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而不是和我们缩在地狱厨房里干着助理的活,但我想,我还是给她造成了点坏影响。”
“假如我当初没有接收她的简历,她肯定过的能比现在更好。”
“你是指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还是一意孤行的固执?”尼诺问,“要我说,你可别小看她,她这种干蠢事的勇气估计和你一样都是天生的——但马特,人有时候总是得干点蠢事,才能避免自己在往后的几十年每天晚上都为过去的审时度势睡不着。”
“就像我。”尼诺小声地,害羞地补足了后一句。
“那神父和……玛姬修女呢?”马特咬牙问道,他像是在问尼诺,又像是在质问自己,但他抬头的架势又有点像是在质问他一直信仰的那位,“我的到来又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好处?”
“神父现在还在医院里流着血,玛姬修女……她,她抛弃我后的平静生活又被我打破了,”说到这儿他怀里的尼诺受惊一般地蹦起来,惊疑不定地瞧着马特,马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放任菲斯克活着,除了成全我自己以外还有什么好处?要是他死了,多少像神父这样的人能得到平静的夜晚?我根本就不该回到教堂,这都是——”
“那就带走我吧。”尼诺说。
“什么?”马特哽咽道。
“带走我吧,让我跟你一道,连累我吧,马特,”尼诺叹了口气,“我已经有点厌倦纠正你的负罪感了,所以假如你觉得自己总得给身边人造成什么不幸,那就和我一道吧,反正我这种人即使没和你相遇,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尼诺。”熟悉的恼火情绪又回到马特胸膛中,这反而重新让他打起精神来。
“说真的,马特,你清楚,要是没碰见你,我肯定还是什么案件都接——只要给我足够的价格,在纽约,我迟早碰见菲斯克,”尼诺耸耸肩,“我迟早不得好死——”
“闭嘴吧。”马特说。
他哭笑不得地重新搂住尼诺,尼诺还在他怀里喋喋不休,“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知道,我或许有点小聪明,但又没那么聪明,我狠不下心,又舍不得干脏活那点钱……唉,可能布鲁斯把我和风筝人放在一块真是没错,蝙蝠侠总是没错的……”
“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个了。”马特宣布道。
“好的。”尼诺住嘴的动作迅速到马特觉得这个小骗子早有预谋,小骗子笑嘻嘻地在他颈侧磨蹭脸颊,马特放任了尼诺的动作,就像他放任自己短暂的松懈时光,让无畏之人有个安心之处尽情诉说恐惧。
当恐惧全部被宣泄出去,勇气也就有了重回这件凡人之躯的空隙,他们在这个阴暗的楼道里相拥,马特渐渐又觉得自己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力气。
“我们……”尼诺指指手机,“我再不回去把凡妮莎的灵魂塞进去,恐怕真的得出事了,我可不想多一个谋害当事人的名声。”
“哦,当然,你的名声毫无瑕疵。”马特笑道。
“滚开,”尼诺摆摆手,“你现在穿的太糟糕了,亲爱的,我没法靠着你的英俊原谅你。”
“我是个盲人。”马特答道。
“这个借口都被用烂了——哦,”尼诺拉住马特,他尴尬地指指马特的嘴角,“我刚刚可能有点太用力。”
为了掩饰尴尬,也可能是真的收到消息,尼诺再次低头按开手机。马特同他一起慢步走出楼梯暗道,出了这儿,他们就得分头行动了,所以短短一段路他们几乎是磨蹭着脚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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