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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法外律师(红枣排骨鸽子汤)


大约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佩蒂特终于重重地吐出气,房间里的氛围终于随着这口气放松下来,佩蒂特凝视着手上的伤疤,整个人苍白又疲惫,甚至有几分可怜。
“不,我不打算杀他,”他苦笑,“我早该杀死他的。”
尼诺没有放过他,“那如果发现你过去的人不是默多克,你的……例外,是弗吉·尼尔森,卡塞尔警官,史黛西局长,或者说是蜘蛛女侠——格温·史黛西对吗?你还会放过这群正义之士吗?”
刚刚升温的气温回到了冰点,佩蒂特扭开头去,他没再喝杯子里的酒,酒液在里面微微晃动。尼诺头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瞧见自己难过的模样,佩蒂特死死盯着窗外的广告,那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播放斯塔克最新的产品,攥住酒杯的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
“我在尽力。”他破碎的嗓音飘过房间。
“你不相信我,”他指责尼诺,尼诺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一部分是因为佩蒂特的语气不容置疑,另一部分或许是因为婚姻生活终究让尼诺软下了心肠,“我知道我们都很难相信别人,我们甚至并不太相信自己,而我之前之所以对你隐瞒……”
佩蒂特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的宇宙怎么样?”
尼诺略一思索。“我宁愿死。”他诚恳说。
佩蒂特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几乎让尼诺心惊胆颤,任何一个哥谭人都会害怕这种持续不断的笑声。好在没一会,男人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擦擦眼泪,“哦,你还没了解到这儿的千分之一——”
他朝尼诺伸出一只手,“如果你坚持,那就自己来看吧。”
尼诺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什么战胜了他的理智和谨慎,是让他多次跌入困境的好奇心,还是突破临界点的压力。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和另一个宇宙的自己相握,两双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对视——
他获得了这辈子最差的记忆体验。
尼诺·佩蒂特本不愉快的人生在这个宇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拐点。
和大部分宇宙一样,有些事终究是难以避免的,比如犯罪巷散落的珍珠项链,比如埃塞俄比亚的爆炸,比如马修·默多克总会告诉他父亲假拳的真相,比如氪星的飞船总会降落在地球。
在尼诺的人生中,这个既定事实是凡妮莎·佩蒂特的死亡。
女人冰冷的尸体在浴缸里渐渐僵硬,像是所有宇宙固定的道路,这个尼诺·佩蒂特选择了复仇,靠着他那时候三脚猫般的法术和几个孱弱的亡灵,他踏上复仇之旅。只是在这儿,害死佩蒂特母亲的男人不断扩张的生意意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亡灵印上男人脖子的那刻,猫头鹰带着死亡的气息来临,尚且年幼的男孩并不了解那具体代表了什么。很快,他在男人的求饶中,在男人狼狈的失禁中明白了那是怎样的存在。
猫头鹰和男孩对视,一人的护镜后是冷漠与打量,一人含着泪水的双眼中是恐惧与算计。
“你想杀了他?”猫头鹰问。
“他难道不值得死?”男孩反问。
猫头鹰点点头,他的靴子用力,传来清脆的脊柱断裂声,男人发出惨叫,像只待宰的羔羊。一双带着手套的手放在了不断颤抖的男孩肩膀上,猫头鹰冰冷的吐息在男孩耳边,哥谭最里侧的那面展开了画面。
“证明他比你更值得死亡。”
亡灵的掌印又出现在男人脖子上,男孩的眼泪涌出眼眶,他抖得像一片落叶或者一只幼鸟,而猫头鹰只是摇头,“不,”他说,“你亲自来。”
一个成年男人到底有多重?
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该如何快速杀死他?
血痕在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尼诺·佩蒂特大概在那天晚上流干了所有泪水,那双蓝眼睛从此被大雾笼罩。男孩拖着死猪一般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把他丢尽浴缸,水渐渐漫过男人的鼻腔,求生欲让牲畜也挣扎起来,水花打湿了男孩的衬衫。
或许有几个瞬间,男孩想要转身逃走,可是猫头鹰的目光始终缠绕在这场戏剧上,逼迫演员继续下去。
舞台上的男孩用尽全身力气将浮出水面的男人压回地狱,透过水面,他看见那张狰狞如魔鬼的脸透出恐惧,最后连恐惧也随着水纹渐渐归于平静。男人在害怕什么?佩蒂特迷茫了好一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掐在男人脖子上的双手已经随着尸体一道僵硬。
他成了魔鬼。
那晚剩余的记忆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泡影,等画面重新清晰。猫头鹰的披风留给了他,一个英国男人,梳着遮盖秃顶的发式冷漠地站在别墅前,老人问猫头鹰:“老爷,这算什么?”
没人回答他,只有男孩牙关打颤的声响。
于是老人叹了口气,弯下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孩?”
“佩蒂特,”那声音如同亡灵一般,“尼诺·佩蒂特(Petit)。”
“啊,我明白了,老爷,”老人直起身子,彬彬有礼,“原来是您新捡的宠物(pet)。”
依旧没人回答他。
终于,深陷记忆漩涡的,另一个宇宙,拥有蝙蝠侠和夜魔侠的那个宇宙的尼诺猛得甩开手,冷汗淋漓。
呕吐的欲望在尼诺胸口打转,他对面,佩蒂特冲尼诺扯扯嘴角。
“我知道这不够,”佩蒂特轻声说,他的嗓音飘忽,宛如亡灵,“但我真的尽力了。”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这个宇宙里!没有正常人! *感谢在2023-01-12 00:26:32~2023-01-15 23:0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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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番外三 04
佩蒂特的坦白宛如一场并不让人愉悦的梦,男人从那间公寓里匆匆离开,徒留尼诺独自在恍惚中度日。
当天夜晚,他盯着天花板,睁眼,耳边响起夜枭淡漠冰冷的声线。闭眼,男人在浴缸水中狰狞如恶鬼的面孔在眼前复苏。
这个世界的平均精神状况大概是尼诺世界的阿卡姆日常,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苦中作乐地想——或许哈莉·奎因,他指他熟悉的那个哈莉,毒藤的女朋友,而不是这里的猴子——哈莉可能会很爱这个见鬼的宇宙,这里的丰富的素材足够她再读一个心理学博士学位并且完成她所有未发表的论文项目。
宇宙过去的真相如同火车一般碾压过尼诺的身躯,塞进他大脑中的记忆让尼诺无法入眠,偏头痛和亡灵一起在接下来的几天都环绕着他。在尼诺准备开庭材料时,在庭上发言时,去拘留所会见的时刻,刺骨的寒意和连绵不断的悲伤始终攀附在他的脊背上。
他处理着这些本不归他处理的案件,脑中却不停在揣摩佩蒂特的心路历程。他疑心佩蒂特向他坦白悲惨一面的最终目的,也钦佩于能从夜枭手中逃脱的勇气和执着。与此同时,佩蒂特的真正目的至始至终隐藏在迷雾后面,尼诺曾试着代入自己来预测佩蒂特的行动轨迹,当他见到那场表演性质的谋杀以后——
尼诺就彻底放弃了。
或许在很多方面,譬如择偶品味,他与佩蒂特都非常相似。但在宇宙发生拐点的那一刻,过去的伤疤到底还是将他们组建成了不同的人。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了解佩蒂特人并与之合作,这个人要足够聪明,聪明得能看破佩蒂特布下的迷雾。这个人也要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在乱象丛生的纽约和哥谭保全性命。最好再拥有一些足够圆滑,可以随时调整的道德底线,尼诺不愿意把蜘蛛女侠这类英雄牵扯进这场闹剧之中。
撒旦听见了尼诺的祈祷,并且让恶魔来满足他的心愿。
离听证会还有三天的深夜两点,尼诺的阳台——或者是佩蒂特的阳台上传出了轻微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不会比一只野猫要重多少,但整个房间的亡灵却如临大敌,尼诺被冰冷的触感惊醒,像是有人把一盆冰水浇到了他的脑袋上。
“他来了。”女人耳语道。
稀薄的月光洒在阳台处,月亮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映照下黯然失色,默多克随意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真像只灵活的野猫,或是狡诈的乌鸦。但野猫不会有带着利刃的盲杖,乌鸦也不会有无神却漂亮的眼睛,尼诺知道盲人一向不爱暴露自己的缺陷之处,可默多克此刻毫不在意。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墨镜,蓝眼睛随着眼角的细纹一道微笑起来,尼诺再走近些,吃惊地发现男人西装之下穿着件丑得可笑的橙色短袖——
那件滑稽的短袖印着一行大字。
“I’M NOT KINGPIN!”
这让尼诺大笑起来,这个傲慢到有点无礼的玩笑偏偏让尼诺联想到了自己的马特,除了同样糟糕的衣品以外,马特也干过穿着印上“我不是夜魔侠”的红色毛衣招摇过市的蠢事。这件荒诞离谱的玩笑,让尼诺久违的肆意大笑,他的笑声在夜间清晰的回荡,持续时间久到会被人误以为中了笑气,甚至让默多克从一开始的那种志得意满,逐渐变成了疑惑和小心。
“哦,”他有些尴尬地扯扯衣服,“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今晚的打扮。”
“糟透了,默多克,”尼诺摇着头,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擦擦眼角的泪水,“现在是凌晨两点,亲爱的,而我的阳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杀人犯——你想要什么?”
默多克没被尼诺无礼的态度惹火,他还是依旧那样温柔地冲尼诺微笑,倘若不是他手中盲杖尖端的刀刃正反射着城市的霓虹灯光,任谁也不会对他心生警惕。
“今晚月光不错,”默多克轻声道,“我为什么不能来看看你?”
尼诺无言抬头瞧了一眼,月亮正有气无力的被云层覆盖,月光几乎被灯火赶尽杀绝。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是个瞎子,要么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人,而默多克两者皆有。
“还有三天,你的政治生涯就要结束了,”默多克没等到尼诺的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以为你会做出抉择。”
“我的抉择可以与你无关。”尼诺含糊答道。
默多克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消逝,他面无表情了好一会,“你真的不爱我了,对吗?”
这句话让尼诺本就不愉快的一天雪上加霜,他一天开了三次庭,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才从办公室出门,截至目前,睡眠时间不够三个小时。他又累又困,平行宇宙的自己再次不知所踪,明天上午九点他还需要和纽约警局的警长碰面——他真的没法处理这个。
“我们能不能明天再说?”尼诺诚恳问道。
“你的选择必须和我有关,”默多克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寒风,“你如此愚蠢——难道瞧不出我是你唯一的选择?我头一次见你,我想,纽约怎么又多出一个满脑子理想主义的蠢货?后来,你输了我的案子,当天我怎么也没想到,名声最好的佩蒂特检察官竟然要来杀我——”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那只掌心留有伤疤的手,尼诺连忙后退一步。
“不必了,”尼诺真情实感,“我习惯和对方律师保持一点距离。”
默多克的脸色难看的像是被寒冷队长的枪打中,他似乎终于放弃了容忍尼诺,在阳台上拔高声音,“你能不能理智点?”
“别他妈这么可笑!该死的你才是罪魁祸首!”同样忍无可忍的还有尼诺,他的脚趾在毛绒拖鞋里反复扭动,他不想了解的扭曲爱情故事一股脑地灌进他的脑子里,有种不顾本人死活的执着。这让尼诺想起来了他刚刚律师执业的那几年,靠着做有钱女人的离婚案件,当他在法庭上听闻他的当事人睡了对方当事人的亲叔叔,对方当事人睡了他的当事人的亲妹妹的那一刻,法庭上死寂的氛围和他现在内心的崩溃何其相似。
“你是个疯子!佩蒂特!”默多克朝他连走几步,牙齿露出来,“你假装成一个正常人,假装你没在哥谭当上十几年的宠物,你可怜地以为这样一切都会变好——不会,没人会喜欢那个可怜虫,你造的围城不是我拆掉的,是你自己,甜心,你的过去没你想的那样隐蔽。暴风雨就要来了,而你还缩在破烂的帐篷里假装一切都好——”
默多克夸张地挥舞双手,“你的梦就要碎掉了!天啊,马戏团的大象之所以不离开那儿,是因为害怕那根绳子,又满足于头顶上的华丽帐篷——现在你的绳子断了,你的帐篷烧着了——亲爱的,你要去哪儿?你又要怎样才能生存下去?”
尼诺的心跳宛如重锤,在他躯壳里内部敲打,这些天一直萦绕他的谜团在此刻显露出答案。这个世界——人们把谋杀当做晚餐,把欺骗当做亲吻。这里疯子是正常人,而正常人是异类。佩蒂特把人类的灵魂塞进动物的躯体里过了这么多年,当他意识到连最后一个梦都要破碎的时刻。
他是会走到爱着异类灵魂的默多克身边?
还是想要这一切就此消失不见?
或许尼诺的心跳实在过于异常,默多克也放缓了声调,他古怪又悲哀地冲尼诺笑道:“我一直在等你。”
尼诺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放了十年的弓弦。
“等我来见你?还是等我来杀你?”
默多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男人朝尼诺又走了一步,尼诺的后腰靠在了阳台的护栏那儿,默多克的脸凑得极近,这让尼诺几乎变成一只拒绝人类亲吻的猫咪,他极力向后仰。
“你身上是他的味道,”尼诺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今天早上喷了香水,喝了黑咖啡,楼下拐角处那家,他的最爱。我告诉过他别再去那家干洗店,那儿总有股中草药的味道,但他没听,我想你也没听。你们抽着同一个牌子的烟,口音都带着一点哥谭的习惯——你现在后背上出了一些冷汗,那很好闻,甜心,我一直喜欢恐惧的气味。”
尼诺喘了口气,他冷下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似乎在指责我并不是尼诺·佩蒂特——这太荒谬了,默多克。”
“嗯……”默多克轻轻地歪了歪头,他的语调轻柔,“你曾想过杀死我吗?”
男人若有所思,“你一定想过。”
尼诺膛目结舌,下一秒,默多克用力推向他的肩膀,情人的呢喃原来是杀人的前兆,冷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刀子一样割着尼诺的脸颊,整座城市颠倒过来,高楼的灯光变成点点星辰。默多克似乎极为生气,他从阳台那儿一跃而下,盲杖的利刃对准尼诺的胸膛,亡灵和尖啸中夹杂着他笃定地语句。
“你不是他。”
城市变成了猎场。
亡灵和恶魔在里面穿梭,曼哈顿的灯光和噪声成了他们追逐的背景音,这座城市拥有比尼诺认知中更多的亡灵,可默多克的手段也比马特更为残酷。他们踏在建筑的屋顶上,脚下踩着墨色的街道,血腥味很快漫上尼诺的咽喉,而佩蒂特的西装破损,露出里面滑稽可笑的短袖。
三年的婚姻生活的确给尼诺带来了巨大的转变,一方面在蝙蝠侠的督促之下,在哥谭首富的金钱诱惑下,尼诺对亡灵魔法的掌控愈发娴熟。譬如现在,当他被瑞秋携带着穿梭在高楼之间时,陌生的亡灵汇集在他身后,带起阵阵寒风,阻挡默多克的利刃落在尼诺脖子上。
不幸的是,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彻底磨灭了尼诺在近战水平上的所有潜能——拜托,他现在一通电话就有八十个义警来救他,韦恩集团的法律纠纷,红头罩的势力运转和夜魔侠的婚姻生活成果与否的关键都取决于尼诺的死活。他在马特拳击场注资了十万,目前唯一的感想和百分之八十在健身房办卡的上班族一样,就是那儿的淋浴间总是比公寓里的好使。
他输在了对纽约的了解上。
这座城市和尼诺生活十余年的纽约有太大的不同,即使它们都是有钱人的销金窟和追逐梦想的赌场,但毕竟不同反派所毁坏的建筑也有所不同。尼诺很快就被默多克逼入死角,亡灵能带着他穿梭于高楼间,但没法带着他穿墙。
默多克的断裂一半的盲杖抵在尼诺的喉咙处,“咔哒”一声,是一把枪凭空抵在他的后脑,默多克冷着脸,像把锋利染血的尖刀。
“他在哪儿!”男人低声喝道。
尼诺用力地喘了一口气,试图在刀刃处多汲取一点氧气,此刻他的心情衰败得如同卢瑟头顶的毛囊,“在试图毁灭世界吧,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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