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什么都没和你说就自作主张上星舰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小修,你别害怕,我什么都听你的,等跃迁结束之后我就回去了,好吗?别怕了。”
707系统主脑有点运转不过来,宿主费了这么大的劲才上的星舰,一切都如计划中的一样,怎么修一句话就全给改了。
半个小时后。
星舰会议室里,气氛很是凝滞。
白衍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坐,他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转笔动作都没做了,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惊动了修指挥官。
同样,楚济站在他旁边一句话都不敢吭,低头捏手,这时候了还低声向白衍自证清白:“不是我把你爆出来的,他查监控......”
寂静空荡的会议室里,楚济尽管放低了声音,却还是被在座的S级乃至SSS级的军雌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三位上将和修指挥官的目光都刷的落在了白衍身上。
白衍强装镇定,实际却也捏住了衣角,低头:该死的,你还不如不说!
说实话,白衍以为只要跃迁一开始,星舰是直接到前线的,想要再送虫回去就必须额外分出一小艘分舰,还有专门的军雌护送,如此大费周折且耗费精力,延误战机,他以为修指挥官是断然不会做的。
可是他低估了修对保护楚济这件事的固执。
这过分凝滞的气氛最后还是厉上将先打破的,没办法,谁让这是他的雄崽子,发生这种事,就算是他也笑不出来了:
“发生这种事,我感到很抱歉,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也有管教不力的问题,我会做相关检讨。”
修指挥官:“我也有问题,在跃迁一开始之前我应该细致检查星舰成员核实身份的,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大的问题。”
亚伦德上将指尖微微蜷缩:其实他也察觉到了异样,这些日子白衍一直借着受伤的事情赖在他的房间不走,还顺带会给他做精神安抚。这么大的破绽,他却因为精神海的病痛得到治愈而疏忽了。
亚伦德上将微抿嘴角,张口也要做检讨。
“哎哎哎!我知道!我也有错!”白衍突然出了声,把亚伦德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白衍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亚伦德,对方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白衍也没有很破防,他认真检讨:
“罪魁祸首是我,我把他带上来的,要怪就都怪我,你们就别揽责任了,都要上战场了还作检讨,听着怪别扭的。”
楚济也抬起头:“不对!要做检讨也是我做,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脑子犯抽,是我强迫前辈带我上来的,我保证跃迁一结束就乖乖回去,不再给你们添一点麻烦了!”
“啧啧,果然说雄虫就是麻烦,”
这时一位一直在角落未表态的上将说话了,他旁观者清,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场闹剧牵扯到了几只虫,只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好像就他一只虫不在这场闹剧之中,有点孤独的美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就这两只雄虫做检讨得了,跃迁结束后把他们都送回去,省得耽误战机。”
“艾尔上将,白衍阁下是随军的医护雄虫,除了指挥官,你没有资格遣返他。”
一直沉默的亚伦德眸色微暗,替白衍说了话。
艾尔上将第一次听到亚伦德维护一只雄虫,立刻看看白衍,又看看亚伦德,了然于心,“噢”了一声:
“也对,我没资格,毕竟白衍阁下还有任务在身呢。”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最后大家算是商定,跃迁一结束就派专虫送回楚济,检讨是楚济、白衍、修、厉都要写的。
到了晚上,楚济理所应当地搬到了修的房间。
修因为还有军务,于是房间里只有楚济一只虫,他心如死灰地趴在床上:
“怎么办,任务完不成了,我要被遣返了。”
707系统淡定不已:“完不成,就抹杀。”
抹杀你妹啊!!!
楚济被707系统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绞尽脑汁:“我就不能告诉修你的存在吗?说不定他就信了,然后就会允许我待在他身边了。”
“然后他主外,我主内,简直是完美配合!”
楚济脑子里已经在畅想未来了,被707系统冰冷的电音打回现实:
“透露系统存在,属于违规行为,抹杀。”
楚济:。。。
他就不该说话。
楚济不满地踹了一旁的椅子一脚,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系统的不满,却不料用力过猛,椅子反倒倒向他这边,砸得他膝盖一片淤青。
“我靠!”楚济再一次痛呼雄虫都是脆皮,怎么随便磕一下都会这么痛!
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口凉水都塞牙缝,真是倒霉到家了!
707系统面对宿主这么幼稚的赌气行为不做评价,给了最后通牒:“不予通融,重生机会是系统给你的,你必须完成系统给你的任务,不完成任务你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就要被抹杀。”
“啊?不是,小七,小七!别这么绝情啊小七!”
楚济欲哭无泪,连“小七”都叫出来了,可707系统却不予回应,直接关机了。
门开了,修在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后回到了休息所。
一进来就听见雄主在叫什么“小七”,他正疑惑间,又看见雄主撩起的裤腿,膝盖的地方已然青紫淤青,在那白净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一时他也忘了什么“小七”、“小八”了,只顾得询问雄主的伤势如何。
“怎么弄的?很疼吧。”
修取过房间里化血去淤的药,蹲在楚济身前,他掌腹贴在楚济的膝窝处,小心地给楚济上药。
药水很清凉,滴在膝盖上清清爽爽的,楚济悄悄观察着修的神情,看着好像没有白天那么情绪激动了,他想着要是这时候再和修商量,也许会有回旋的余地?
正想着,楚济的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
“嘶......”猝不及防,楚济倒抽一口凉气。
修揉淤血的手微微停顿,他垂下眼眸,盖住了里面复杂的情绪,他低头,吹着那处伤口,想以此减少楚济的疼痛感:
“淤青要揉开会好一点,有点疼,我吹吹。”
凉风很好的缓解了疼痛带来的灼热感,楚济看着半蹲下身,认真给自己揉着淤青的修,他思来想去,打算循序渐进:
“小修,我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修猜到自己白天的状态也许吓到雄虫了,眸光微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会尽力回答。
“既然白衍可以作为随军医护和你们一起,按理来说应该有专门的雄虫保护措施吧?为什么我说要留下来,你这么紧张?”
楚济感觉膝盖处的力度微微轻了些许,之后就是停顿,他连忙道:
“我就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修起身洗过手,把药水放回原处后,背着身子吐了一口浊气,他坐到楚济的身边,抱着楚济:
“雄主,战场上确实有专门的军雌保护雄虫,但其实没什么用。一旦战败,就是整架星舰的牺牲,随军雄虫肯定是难逃一难的。白衍阁下作为随军医护,肯定是知道这些的,但是你不知道,我不能把你陷于危险的境地。”
楚济回抱修,拍拍修的背,他斟酌着出口:“我现在也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留在这里,陪着你,因为我也不想看你一只虫陷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修指尖攥紧楚济的衣服,他呼吸有些沉重,片刻后才重新回归宁静。
“是我,我舍不得。”
修缩紧这个怀抱,仿佛要把楚济给揉进自己的骨头里,他承认了自己的私欲,为此胸腔都在窒息,
“雄主,我舍不得让你看到那些。苦楚与磨难,我受过就好了,我不想你也经受一遍。战场远比你想的残酷,你是那么的纯洁美好,我不想你看到这些不美好的画面。”
他的雄主是这世界上最明亮的珍珠,他决不容许任何蒙尘。
楚济知道了原因,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内心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妥协了。
他捧起修的脸,轻吻修的额头,然后是有些湿润的眼角。
本来只是想安抚修起伏不定的情绪的,但亲着亲着就情不自禁,双双陷入锦被之中。
“我的错,以后我都听话,都听你的话,只听你的话。”
楚济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密密麻麻的吻亲得修颤栗地闭上眼,修死死抓着楚济的衣服不放,就像只要抓住这个,就可以避免在这凌乱的暧昧中失去方向一样。
小别胜新婚,室内的温度迅速滚烫起来,缠绵之间,楚济忽然有一瞬间的停顿。
修被搞得不上不下,他迷惑地睁开眼,声音嘶哑:“怎么了?”
“嗯......”楚济俯下身亲吻修敏感的触角,他的手指滑上修略微抽搐的小腹,定在偏上一点的位置,他出声,像细腻的沙子一点点碾过心头,“就是觉得要小心。”
修眼圈湿红,他后颈的蝴蝶印记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这时候又滚烫起来,隐隐有细碎的哭腔泄露出。
一夜无眠。
......(拉灯拉灯,紧急避险)
因为楚济搬出了白衍的房间,白衍有地方可以住了,当晚就消失在了亚伦德的寝室。
亚伦德上将照常摁指纹识别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心底涌上一股不适应。
自从白衍用各种借口赖在他这里之后,房间的指纹进入权限就从亚伦德一只虫变成了白衍和亚伦德两只虫。
也不知道白衍是怎么做的,亚伦德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进入权限改回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白衍下班早,每次亚伦德处理完事务回来之后,看到的都是蜷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白衍,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奶油甜味,缓解着亚伦德一天下来的疲劳。
亚伦德走进房间,发现了桌子上的一杯饮料,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亚伦德手指碰上杯身,还是温热的,他抽出纸条看了一眼,上面是雄虫遒劲有力的笔迹:上将先生,喝完这杯甜口饮料,您的精神海域就可以完全痊愈了!像崭新的一样。
亚伦德轻抿甜口的饮料一口,尝到细微的铁锈味,他拧眉,突然有些烦躁,就放下了饮料,那张纸也被他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
甜口的饮料从温热到冰冷,到最后,那杯饮料亚伦德也没有再碰一口......
因为楚济擅自混入星舰的事情,厉晚上给楚子徽打了视讯过去,这时候帝国时间是早上6点,楚子徽秒接通。
楚子徽顶着一头鸡窝,因为照顾二宝眼下都有了黑眼圈,他一接通雌君的电话就开始诉苦:
“呜呜,宝宝,我好想你!二宝也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厉本来是想打视讯询问楚济偷上星舰的事情楚子徽知不知情的,但是看到雄主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立刻心疼地不得了,他鼻头一酸,想起当初小济也是楚子徽又做雌父又做雄父一手拉扯大的,心有愧疚:
“对不起,雄主,很辛苦吧。”
“是我不称职,没有尽到一个雌君的责任,让你这么辛苦。”
厉自责不已。
楚子徽听见自家宝宝这么愧疚地和他道歉,立刻清醒了,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倒掉!
“没事的宝宝,崽崽是我说想要的,我照顾是应该的,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呢就负责安安全全地回来就好了。”
楚子徽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可以的!
话了,楚子徽担忧地询问:“宝宝,我给你的信息素安抚剂够用吗?”
出行之前,楚子徽用自己的血液做了很多浓缩的信息素安抚剂,虽说他知道有白衍作为随行医护跟舰,但是白衍只有一只虫,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放心吧雄主,够的。”
厉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静静躺着20管信息素安抚剂,都是高浓度的,每次出行楚子徽都会给他备着,尽管他说过很多次不用,军部有发配的定量安抚剂,但楚子徽就会摇头:
“军部的哪有我给你配的好,你先用我的,到时候不够了,你再用军部发的。”
“那就好,你要是自己觉得不舒服了,一定要记得用啊,别舍不得用。”楚子徽叮嘱道。
厉点头应是。
紧接着,楚子徽又抱怨道:“宝宝,你是不知道大宝有多不孝顺,自从你们走了之后,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也没来看过二宝。”
厉嘴角的微笑有一丝丝凝滞,他苦笑道:“也许是因为......他在星舰上,回不去吧。”
楚子徽:“???”
修指挥官下达指令之后,全舰队整装待发。
三位上将和一位指挥官都聚精会神地守在指挥室,眼见即将到达跃迁终点,所有虫都不敢放松警惕。
跃迁终点是随机的,大都分布在交战界限处,那边的情况尚不明确,所以无从得知跃迁点那边等待他们的是敌虫还是友军,又或者什么也没有。
周围的星河云海逐渐清晰,光透过跃迁隧道照进来,跃迁结束,浮现在众虫面前的是一众贴着陌生标签的机甲舰队。黑压压的一片,光是看着就心头涌上一片压抑感。
是敌虫!粗略看应该有两只军舰的力量,至少有两只SSS级军雌带头!而且看这架势,对方肯定早已恭候多时!!
“各分队注意,准备作战!主舰开启一级防护,随时准备后撤!”
修瞳孔微缩,圆润的金瞳瞬间变成冰冷的竖瞳,他下令三位上将带着主舰迂回作战,想办法脱离战场,自己则是带领特殊小分队前去干扰敌方视线。
“指挥官,不要硬撑。”艾尔上将表现出深深的担忧,他眉头紧锁,更多的话他也不好说,便就此打住了。
修从不回应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想到雄主还在军舰上,多看了厉上将一眼:“你们先安全撤出去,去找阿伏里会合,保存生有力量,以后再徐徐图之。”
敌虫明显是有备而来,就算帝国消息泄露,敌虫知道了他们要提前派兵援助的事情,可是不可能连跃迁终点、跃迁时间都算的这么好!所以有内鬼!
内鬼是谁尚且不知道,但是厉上将是可以信任的。
现在情况危急,修顾不得那么多:“我走之后,你们全权听从厉上将指挥,记住,能撤就撤,不要恋战!”
全舰队进入战备状态,一级防护开启,舰内警报炸响。
楚济正和白衍给药物分类,突然听见刺耳的警报声,他往窗外看去,一颗导弹堪堪划过主舰,被防护屏障挡住,轰鸣一声,炸开的全是碎片。
璀璨的星河在此起彼伏的炮弹轰鸣声中黯然失色,交战的火光把远处的星光遮盖了个彻底,眼见着一架又一架的机甲击落化为尘埃碎片,有的甚至还有断肢漂浮在太空中。
楚济心跳停了半拍,然后是剧烈的反呕感,他拉过一旁的垃圾桶,有些痛苦地干呕起来。
白衍看向外面的激战,皱起眉头,把窗户的帘子放下来,挡住了外面的战火:
“第一次看到这些,会产生不适很正常。你还好吗?”
楚济胃里难受,什么也吐不出来,他接过白衍递过来的纸巾用力擦了擦嘴角,眼角酸涩:
“前辈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白衍思考着自己第一次作为随军医护的时候,眼眸弯弯,眼角的泪痣格外漂亮,像是在诉说旁虫的故事一样:
“比你惨一点,我当时直接吓晕过去了,我想想,当时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算起来,你比我状态好多了。”
楚济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修会那么坚持必须要自己回去了,他就像一只被温柔圈养太久的金丝雀,突然到恶劣的环境中,是会暴毙而亡的。
楚济深深吸入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做足了心里建设之后,他才鼓起勇气又把窗帘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炮火不断,尸骸碎片遍布星海。
“你......”白衍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小崽子这么倔强,明明已经生理不适了,却还是要看下去。
楚济把手搭在玻璃上,指尖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雾气痕迹,他眸光闪烁,在心里一帧一帧把这些画面全都记下来,刻在心底的石碑上,永不磨灭:
“这是修正在经历的,他所受过的苦楚远不止这些,我现在没办法为他分担,我想看得更多一些,记得更多一些。我想让他知道,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也一直也在试着和他并肩。”
白衍面露复杂神色,突然主舰分出一队特殊小队,带头的是一架金色的机甲,其流光闪烁,色彩之耀眼,不言而喻。
“那是修吗?他在干什么!”楚济显然也看到了那架独具特色的机甲,他有些激动。
金色的机甲以恐怖的速度孤身攻入敌舰腹部,几个眨眼瞬间,金色流光在黑暗中留下优美的弧线,速度之快,像鬼魅一样令虫无法捕捉,随之呼应的是沿途敌方机甲的应声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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