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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祟(杨溯)


张嶷反应极快,迅速关了手电筒,同李妙妙缩在一块儿。靳非泽抱着姜也,姜也挣扎了一下,靳非泽的手臂铁钳一般锢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一个呕吐声蓦然响起在门那边,哗啦啦的,听着怪瘆人的。
张嶷说:“只有一个鬼,问题不大。”
等呕吐声消失了,靳非泽让李妙妙把毛绒兔子背包放下来,取出里面的无人机。他打开无人机上的灯,姜也找了个扫把把女厕所的门顶开,让无人机通过厕所。靳非泽遥控无人机,摄像头排出厕所内部的景象,一进门是洗手池,往里走两边都是一格一格的坑位。墙上黑乎乎一片,不知道糊着什么玩意儿,似乎有东西在里面蠕动,起起伏伏。
无人机进入第一格坑位,里面什么也没有。无人机又进入第二格、第三格、第四格,依旧什么也没发现。小白好像凭空失踪了,不仅没有听见声音,也没有看见人。靳非泽很有耐心,操纵无人机进入下一格。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格没看了。
无人机向前飞行,拐弯,摄像头照出最后一格的景象。小白坐在马桶上,肚子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豁口,鲜血淋漓。
张嶷别开脸,叹了口气。
在这种地方,一步走错就完蛋。
小白的手指动了动,抬起血糊糊的脸庞望着无人机的方向。
“救救我……”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张嶷道:“鬼不见了?要不现在救人?”
姜也拧眉,“等一等。”
靳非泽操纵无人机后退,监控屏幕忽然被什么遮挡住似的,一片漆黑。
“怎么了?摄像头坏了?”张嶷问。
“有东西遮住了镜头。”
靳非泽调整摄像头的焦距,镜头视角变大,镜头能照到的边缘扩展了许多。这时大家看见,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完全漆黑的人影。
不用说,那肯定是女厕所里的厉鬼。
姜也摘下墨镜,视野里的景象一下变了,地板变得扭曲,墙壁凹凸不平,一切光影都离奇古怪,犹如潜伏的怪物。这是第三只眼的作用,它能看见真相,看见一切恶鬼,和祂投射在这个世界的倒影。有好处,也有坏处。世界变得诡异、可怖,正如祂一般。因为祂的倒影,连正常人的脸都变得惨白丑陋。
一般人如果看见这样的世界,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变得疯狂。姜也虽然心志坚定,但面对如此诡异的世界,也无法忍受太长的时间,所以戴墨镜遮一遮。墨镜是特殊制造的,左眼的镜片完全漆黑,可以挡住金瞳的视线。
他看了圈周围,确定没什么奇怪的东西潜伏在他们身边,转头看向靳非泽,正要交代等会儿的救人计划,却一下顿住了。
所有人都那么丑陋,只有靳非泽光彩依旧。这个家伙的美丽太热烈,就算是祂的倒影也遮不住他的俊美,仅仅在他脸上挡了一层薄纱。他的眉目朦胧了些许,却也因此添了点古画般的神秘。
姜也定定望着他,他察觉姜也的目光,微微侧过脸。
姜也微微咳嗽了一声,从腰后取出手枪,道:“我火力压制,你们救人。”

第97章 厕所女尸
姜也率先冲进厕所,在金瞳扭曲离奇的视野中,他清楚地看见天花板上趴着个面目狰狞的女尸。那女尸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校服裙,长发低垂,倒挂在上面。姜也瞄准她射击,她被打得掉进左边一个坑位。
“救人。”姜也低喝。
女鬼掉落的厕所隔间传出凄惨的哭声,声音破碎,呜咽不绝。张嶷和李妙妙从他身后冲出来,直奔最里面的隔间,一把把人事不省的小白给拉了出来。姜也持续火力压制,女尸一探头姜也就点射。姜也现在的枪法很准,可朱砂子弹打入女尸的脑袋,只能逼退她些许,根本无法伤及根本。
姜也收了枪,女尸从厕所隔间爬出来,姜也一脚蹬上墙面,凌空飞跃而起,膝盖顶着女尸的背部将其跪压在地。女尸四肢乱颤,姜也先拗断她的两手,又取出手枪打断她的双腿,她终于无法挣扎,姜也的枪口抵住她的脊背,打出最后一枪。
四肢和脊柱都废了,女尸爬不起来了,哭声也停了。姜也站起身,回头看李妙妙和张嶷,淡淡道:“好了。”
张嶷望着姜也,嘴角抽搐。
“你确定?”
张嶷指着他背后,他皱着眉转回头,便见那女尸痉挛着身子翻过来面朝上,浑身发出咔咔怪响,四肢麻花似的弯折,又慢慢恢复原状。她挺着腰在姜也身前站了起来,浊*的眼睛一眨,一条细小的黑影在她的眼白上一闪而过。
那是……螾?
女尸又开始了呕吐,吐出许多黑漆漆的东西。
姜也来不及看她吐的什么,厉声道:“撤!”
李妙妙背着小白冲出厕所,姜也也倒退撤出。那女尸手脚并用,爬到了厕所门前,匍匐在地,露出阴森森的半个黑脑袋。她穷追不舍,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这厉鬼十分凶恶,弄不死也弄不废,非常难缠。小白重伤,不宜颠簸,必须找个地方给他缝针。
姜也子弹打空了,靳非泽在他身后接续开枪。他一面换弹匣,一面道:“进盥洗室!”
张嶷打开盥洗室的门,探头往里一看,江老师已经不见了,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口敞着盖儿,露出黑乎乎的管道,那家伙明显是爬通风管道跑了。现在顾不得其他,张嶷先把李妙妙和小白接了进来,然后探出头喊靳非泽和姜也:“你们快点!”
朱砂子弹对女尸的杀伤力太小,她不躲不闪,顶着弹雨爬出来,嘴里不停狂呕。
她和姜也靳非泽的距离太近了,他俩没有时间进盥洗室再关门,一定会被女尸截住。姜也道:“你进去,我引开她。”
“如果我拒绝呢?”靳非泽不动身。
“服从指挥。”姜也声色凌厉。
“忍你很久了,小也,我讨厌别人命令我。”
“我不是姜也。”
靳非泽笑了,“那你凭什么命令我?”
女尸蓦然暴起,朝姜也扑了过来。她锋利的长指甲穿过弹雨,在姜也肩上划过。淋漓的血珠飞入空中,姜也侧身避开女尸的冲撞,斜刺里靳非泽却忽然踹出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了盥洗室的铁门。
姜也眸子一缩,眼睁睁看着靳非泽与女尸在窄小的通道里面对面而立。女尸要冲门,靳非泽抓住她头发,把她掼回女厕。靳非泽还有闲情朝他眨眨眼,悠然自得地微笑,“等我回来,再乱跑就废了你。妙妙,看住他,关门。”
李妙妙一拉铁门,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像把小刀似的拉着耳膜,门缝细窄的视野里靳非泽身影一闪,消失在通往走廊的拐角,女尸手脚并用追了上去。李妙妙阖上铁门,扣上门锁。
张嶷看姜也一直盯着门,道:“放心啦,阿泽不会有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是凶祟,很牛逼的。”
李妙妙蹲在姜也跟前,黑葡萄似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姜也看。
姜也把她的头转开,她又转回来,继续盯着姜也。
“你干什么?”姜也拧眉。
“嫂子、说,”李妙妙很认真,“看住、哥哥!”
“阿泽让她看着你,她就会一直看着你。虽然你是……好吧,曾经是她哥,但她现在好像更听阿泽的话。”张嶷低头查看小白的伤势,“兄弟快来救人吧,你会不会急救包扎?”
李妙妙把她的背包递给姜也,这背包是个巨大的长耳毛绒兔,姜也找不到拉链。
李妙妙把藏在兔毛底下的拉链拉开,“嫂子、送的。”她眼睛亮晶晶,“限量、款!”
姜也:“……”
姜也在里面翻到了医疗包,给小白的伤口做紧急处理。幸好这家伙自己压住了伤口,血流得不算多,应该不用输血。姜也给他打了一针麻药,把伤口缝合。
小白流着泪说:“谢谢你们……”
张嶷拍拍他,“安心睡吧小老弟,咱可是大大的好人,绝对不会抛下你。”
姜也靠在门边听外面的声音,门外一片寂静,贴着门也听不到半点声音。靳非泽让他们在这里等他,以免失散,他们决定暂时在盥洗室休息。张嶷上了个厕所,眯了一会儿。姜也坐在地上闭目沉思,刚刚他在女尸的眼睛里发现了螾,经书上说螾断成两截还能自己拼回去,难道让她骨头复原的是螾?江老师“死而复生”,难道也是因为螾?
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只有李妙妙恪尽职守,盯着姜也,两眼瞪得像铜铃。
休息了半个小时,门忽然被敲响。
“开开门呀,我回来啦。”
是靳非泽的声音。
张嶷跳起来,说:“我就说他不会有事吧。”
说着他就要开门,姜也拽住他衣领。
“咋了?”张嶷问。
姜也低声道:“条例第7条,任何人敲盥洗室的门都不能回应。”
“可是这是阿泽……”
姜也镇静自若,“真的是他么?”
“开开门呀,怎么不开门呀?”外面的靳非泽又出声了。
听这个语气,确实有点怪怪的……但是靳非泽有时候就喜欢搞怪。张嶷看见门缝儿里有影子上下腾挪,似乎是门外的人贴着门缝,试图偷窥里面的景象。张嶷也贴在门缝儿上看,还没来得及看清,门猛地一震,外面的人在踹门了。
靳非泽的声音逐渐破碎,变得扭曲尖利,“怎么不开门!婊子、贱人,快开门!”
张嶷吓了一大跳,抚着胸口压惊。这肯定不是靳非泽,好险好险,幸好没开门。
外面那东西踹了一会儿门,见里面没人理它,嘀嘀咕咕地走了。盥洗室终于安静了下来,小白瑟瑟发抖,缩在李妙妙边上,李妙妙从包里掏了掏,给了他一块山楂糕。小白感动得快哭了,道:“谢谢。”
他撕了塑料袋咬了口山楂糕,齁甜齁甜,可能吃完这块他就要得糖尿病了。
靳非泽还没回来,大伙儿等得越发心焦。又过了十多分钟,门再次被敲响。
“开门,是我。”是靳非泽的声音。
张嶷没动,眼巴巴看着姜也。
姜也望着门的方向,神色平静。
“开门,”靳非泽又敲了敲门,“啧,那只女鬼又来了。小也,妙妙,快开门。”
靳非泽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女尸呜呜的哭泣,声音很小,似乎和这里尚有段距离,但正在慢慢逼近。张嶷紧张地站起来,道:“这次一定是了吧,鬼在追他,我们得给他开门!”
女鬼的哭声蓦然变大,似乎顷刻间逼近到门前。靳非泽催促道:“快开门!”
李妙妙也站起来了,神色狰狞,十分焦躁不安。张嶷看姜也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叹了一声,伸出手就要开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摁住他,他侧过脸,对上姜也镇静的异瞳双眸。
门砰砰直响,似乎是在打斗。底下的门缝里渗出深红色的血液,他们听见靳非泽气若游丝地说:“真的是我……姜也,再不开门,你就看不见我了。”
张嶷急了,“真的是阿泽!”
“不是他。”姜也斩钉截铁。
那鲜血如火苗,烙得张嶷眼睛生疼,他开始怀疑姜也的判断,“你把他忘了,怎么还能分辨出他是不是阿泽?”
姜也沉默了几秒钟,道:“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心里有一种直觉,他就是知道。
张嶷气笑了,“要是外面真的是阿泽怎么办?小也,虽然你觉得你不是小也,可我告诉你,阿泽死了,你一定会后悔。”
眼看张嶷临近动摇的边缘,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姜也皱了皱眉,劈手把他打晕。他软绵绵地趴了下去,姜也把他放在马桶边上,回头看小白。门口的鲜血依旧在往里渗,姜也的目光带着探究,似乎在判断这个人会不会像张嶷一样想要开门。小白对上姜也冷冰冰的目光,抖了一下,道:“我听你的,别打我!”
姜也又看李妙妙。
李妙妙眨巴了下眼睛,握拳道:“永远、相信、哥哥!”
等门外没动静了,姜也接水把张嶷浇醒。张嶷摸着自己的后脖子,哭丧着脸说:“我遇见你和阿泽真是前世作孽。”他看了看门,说,“现在没声儿了,能开门看看了吧?万一阿泽倒门口了呢,你还能给他收尸。”
“你还想开门?”姜也皱眉。
张嶷瞧他变得冷漠的目光,打了个激灵,拼命摇头,“不开不开,反正他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
他冷声道:“我没有老婆。”
“呃,”张嶷问,“那他是你老公?”
姜也:“……”
“你们在吵什么?”
头顶蓦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家齐齐仰头,只见靳非泽从通风管道口吊了下来。
张嶷:“……”
靳非泽稳稳落地,长发飞扬。他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重新扎了一遍。张嶷上上下下打量他,终于确定这才是真正的靳非泽。姜也的判断没有失误,刚刚如果开门,他们就要和恶鬼面对面了。
“你太迟了。”姜也道。
靳非泽眉眼弯弯,“很担心我么?”
“没有。”
靳非泽的目光落在他肩头的伤口上,“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包扎?”
“小伤。”姜也抬头看了看通风管道,“我们从这里走。”
他踩上马桶正要上去,被靳非泽拦腰抱了回来。
“你干什么?”姜也一惊。
“妙妙,照灯。”靳非泽道。
李妙妙对着他俩打起手电筒,靳非泽要脱姜也衣服,姜也不肯,靳非泽的目光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直接把他的黑色短袖从肩膀处撕开。嘶拉一声响,布料破碎,他白皙的肩头暴露在手电筒的光下。他是劲秀如松的身条,锻炼得宜,沟是沟,块是块,又不显得壮硕。粲白的灯光如潮水,窝在他的锁骨上,勾勒出他刀刻一般的肌骨。肩头上有一道细窄修长的伤口,的确不重,但也流了些血。
“松手。”姜也的声音变得冷厉,仿佛浸了秋霜一般冰凉。
他正要动手把靳非泽推开,肩膀蓦然一热。这混蛋竟俯下身舔舐他的伤口,只见他伸出舌尖,一点点舔净他的血液。姜也愣住了,伤口有点疼,又有点麻,仿佛有一股电流自肩膀打入身体深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陷入僵硬。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被唤起,发芽,长大,一发不可收拾。
一旁的张嶷默默捂住李妙妙的眼睛,“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说实话,张嶷莫名其妙觉得,自从靳非泽出现,姜也就越来越像姜也了。
小白也自觉捂住眼。
姜也被靳非泽舔得手脚发麻,连心尖都在簌簌颤抖,费了好大劲儿才重新唤回麻痹的理智,用力把靳非泽推开。
“你到底在做什么!”姜也咬牙。
靳非泽舔了舔嘴角粘的血,那是姜也的血。
他微笑着,在姜也耳畔低语:“给你治伤啊。”
清浅的呼吸像羽毛,毛茸茸的,隔空挠着姜也的心房,姜也的心跳被冻结了一般,停住了。靳非泽不肯放过他,溶溶目光在他冷峻的眉宇间流转,最后在他的金瞳上停滞,逐渐变得深邃,“眼睛还疼吗,要舔一舔吗?”

第98章 女校档案
姜也用力把他推开,踩上马桶,用力一跳,扒着通风管道上了天花板。《安全条例》里有很多坑,比如它没有提到夜晚的教学楼并非绝对安全,也没有提到既然盥洗室门口会出现鬼怪,那么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门。这是姜也不开门的原因,靳非泽当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干脆不走门,从通风管道爬进来,姜也也准备这么出去。
他们把小白接上来,穿行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摘下了墨镜,姜也的金瞳可以看见江老师逃跑留下的痕迹。那个老师身上分泌一种奇怪的粘液,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这种粘液。正常的人眼很难发觉,但是在金瞳的视野中,姜也可以清晰地看见漆黑扭曲的通风管道里有发光的怪异痕迹。
粘液痕迹在档案室的通风管道口消失了,姜也伸出手电筒观察下方,下面满是书架,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档案资料。姜也跳了下去,搬来一张椅子,李妙妙跳在椅子上,又仰头把小白抱了下来。随后,张嶷和靳非泽也跟着跳了下来。
姜也举着手电筒,循着粘液痕迹停在一个书架前,抬头一看,便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手电筒照上去,这双眼睛犹如两粒鬼火,森森反着光。张嶷从后面走过来,差点吓了个趔趄,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书架上放着江老师双目圆睁的脑袋。
“有人杀了他?”张嶷惊疑不定。
姜也端详这颗头颅,脸色凝重。
“有头,没有身体。”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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