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伯纳摇摇头，不说话，却依旧盯着自己的手。
他就好像看着什么很恐怖，又很奇怪的东西，眼底有复杂的恐惧与说不清的茫然。
托尼看着心里也跟着堵的慌，他伸想拉伯纳一把，谁知道刚碰到伯纳就被对方飞快的躲过了。
托尼茫然的看着伯纳，有一瞬间没有从对方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伯纳从来没有这样子对待过来，即使是他们吵架的时候，而如今他们已经接受了彼此的心意，不在因为过往而纠结，为什么伯纳突然一下子变得那么恐惧？
伯纳也像是被吓到了，他飞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托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安慰表现出受伤的托尼。
反而突然一下握住自己的手臂，然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出去一下。”伯纳说，所有人都看到他脸色不好。
托尼想要追出去，却被绷带男人一把拉住：“没必要，我想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他自己却是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走出停尸间的伯纳立刻就瞬移离开了。
他躲进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偏僻无人的小巷，确保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他。
在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他抬起手，看着手掌中忽然翻起的星之彩。
那颜色在他手中又发生了变化——这是伯纳刚才不能展示在别人面前的变化。
星之彩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那东西它变得粘稠和诡异，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更像人鱼病毒了。
伯纳猛地一下攥紧手，他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托尼问他想什么的时候，他不敢说，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疑问。
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会有星之彩？
伯纳可以确定，现在的世界上已经没有除了他身体里以外的星之彩了，如果不然，他就一定能感觉到。
但是，人鱼病毒和星之彩的融合打破了他的认识……这个世界还有星之彩。
任何存在的星之彩都会被伯纳感受到，除了一种情况——星之彩寄生在了某个有能力保护它们的生物体内。
这就是伯纳脸色变得很难看的原因。
“是异神对吗？”伯纳说。
他这样说完，缠着绷带的男人出现在了离他并不远的地方。
男人压了压头顶的帽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伯纳猛地一下看向他，深红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愤怒。
“你可以告诉我，是异神和我拥有同样的能力。”伯纳如此说道，他知道这话其他人也许听不懂，但是他有感觉，这个人肯定是听懂了的。
他反复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也许就是会有和他一样的生物拥有这样的能力，他来自于异神，异神自然会有让星之彩寄生的能力。
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托尼来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伯纳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手臂，脸色苍白到几乎没有办法忽略。
他的理智可以那么分析，但是他的本能却向他尖叫着另一个恐怖的猜想。
绷带男人忽然一下伸出手，手穿过了伯纳的身体，在抽出时，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本书。
伯纳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按住了他的手。
“冰川——”伯纳开口，却说着并不相关的话，“要到冰川那去。”
他闭上眼睛，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谁说话一样。
但是在场的只有缠着绷带的男人一个，伯纳这话不会是对着他说的，而对方也不可能在意伯纳说了什么。
“那就去冰川。”绷带男人偏头，灰黑色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很遥远的极寒之地。
我们计划将在这个地方度过一个季度，并在这个季度之内扩大对这片极寒之地的开发，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更多可供研究的标本。
来之前我收到了罗斯发出的信号，假如……我是说假如能够和罗斯他们取得联系，我想这会对我们下一步的研究有更大的帮助。
但是在这之前，希望我们能够得到幸运女神的庇佑，从那个地方顺利的活下来。
在遥远的极寒之地，白雪覆盖着绵延不绝的群山。
一眼望过去，除了白色竟是看不见任何其他的颜色。
伯纳下昆式战斗机时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景象，旁边的人都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然后飞快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护目镜，免得被这太过刺眼的白色伤到眼睛。
托尼也是一样，他早就准备好了防护镜，被制作成了墨镜的模样。
从昆式战斗机上下来，他推了推自己黑色墨镜，然后朝着走在前面的伯纳挥了挥手。
“这里就是冰川吗？”托尼说。
伯纳却摇了摇头：“还没到。”
这不是真正的冰川，伯纳知道，这满目的冰雪不过是某种掩饰，而他们真正要找的地方还藏在这片雪白之下。
【你说的那个地方很早就被封锁了。】在来之前，弗瑞看着伯纳，沉默了一会后说道，【20世纪初，政府派了一支调查队前往那里，但是那支调查队最后只有一个人回来，之后，关于那里的所有资料就都被封存了。】
弗瑞停顿了两秒，接着才说：【但是封存不久之后，那个唯一存活的人突然发了疯，他携带着炸弹把连同他在内的所有资料一起炸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前往过哪里了，唯一抢救下来的就是当时在火场残留下来的属于他本人的一本日记。】
看着面前苍白的雪山，伯纳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手里的破旧的还有火烧过痕迹的日记本，这本日记他已经翻阅过很多次了，是他目前唯一获得的关于那座冰川的线索。
在这本日记里，记录了日记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冰川事件唯一的存活者，详细记录了他从进入冰川到离开的全部过程，但是因为烈火的焚烧，这本日记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被烧毁了，能看到的非常少，当时这本日记被抢救下来都可以说是个日记。
在翻阅过很多次以后，这本日记里的内容伯纳都已经可以背下来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能够找到关于冰山的部分还是太少了。
托尼推了推墨镜，一抬眼，看到伯纳低头看着手里日记本的样子，知道他心里的着急，其实他心里也同样着急，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原本是要呆在纽约的，但是那个男人，那个缠着绷带的男人对他说：“和他一起去吧托尼想起了伯纳的那些过往，心中不忍。
而复仇者的支持，给了托尼和伯纳一起来这里的决心。
“纽约的事情交给我们吧。”史蒂夫说，“去看看那座冰山。”

第81章 新人类（6）
伯纳回头看了一眼托尼, 托尼对他点点头，于是他就可以放下心甩开所有人朝前进。
他顺着那白茫茫的雪地朝更深处行走，只是这一片都是未开发的地方, 放眼望过去, 除了白色就是白色，根本就没有人类存在的痕迹。
其实要找什么伯纳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顺着这片白色走下去, 想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能感觉到这片雪白之下有什么东西……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的。
然而，他就这样走了足足有两个小时, 除了白雪以外, 什么也没发现。
他的心一下子焦急起来，尤其是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更加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这时候托尼给他发了消息, 询问他的情况。
托尼告诉他，他那边已经和其他人一起就近搭起了简易基地，如果伯纳没有什么发现可以先回去, 之后大家可以一起找。
看着托尼的信息，伯纳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他看了眼周围的情况, 决定先回去。
他按照托尼给出的指引找到了基地，到达时基地已经颇有一定规模, 成了这片雪地唯一不一样的景象。
伯纳环顾了眼周围，立刻就从人群里找到了最不一样的那个。
一秒钟都没有耽误, 伯纳立刻就瞬移到了托尼身边。
此刻托尼正戴着墨镜, 指挥所有人把他带来的机器摆上去, 伯纳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 吓了他一跳。
托尼捂着心脏, 埋怨的说道：“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你吓死我了。”
但是说是埋怨，他话里又不是真的埋怨。
伯纳听了也不觉得他是真对自己生气。
“发现什么了吗？”
伯纳摇了摇头：“白雪，这里只有白雪。”
这地方除了白色就是白色，托尼也知道。
他没有任何失望的，反而安慰伯纳：“如果那么容易找到，就不会困扰大家那么久了。”
“我并没有觉得很失望。”伯纳摇了摇头说，“我刚才是有急躁过，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失望。”
他依旧很认真的解释，和托尼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顽固而认真，每一个字都要纠结。
但是托尼发现自己还挺喜欢伯纳这样子的，就……莫名的可爱，让他下意识的想揉揉对方的脑袋。
他也确实伸手去揉了，而伯纳则在他伸手的一刹那，主动的乖巧的低下头任由托尼摸。
伯纳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做完都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托尼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露出一点笑容。
“你笑什么？”伯纳还没有回过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做出的反应……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
“不，没什么。”托尼说完，忽然轻松起来。
和伯纳一样，托尼其实也并不轻松，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刚才那一下子莫名就让他轻松了。
“我带你看看基地吧。”托尼不想和伯纳说他刚才在想什么，找了个借口，就带着伯纳朝基地里面走。
虽然时间很紧，但是有托尼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机械师，整个基地已经颇具有规模，而里面放着的机器也都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
“不知道当初那支探险小队是怎么样，但是这里放着的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设备了。”托尼有点骄傲的说道，“明天，我们将会派无人机前往探测，是绝对可以胜任极地探测的机器。”
伯纳点了点头，他从来不会小瞧科学的力量，毕竟，那是真的将他造出来的力量。
到了晚上，伯纳被分到了和托尼一个房间。
其实要按实际来说，托尼想一个人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最后默许了伯纳想和他一起住的希望。
伯纳也很高兴，只要呆在托尼身边，他的内心就莫名的觉得安心。
“你可不要想太多。”托尼咳嗽两声，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矫情，像和男朋友同居的女孩一样。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我只是看你想要一起才和你一起住的。”
伯纳乖巧的点头，老实说，他已经摸住了托尼的喜好，那个男人尤其喜欢他听话的样子。
托尼也觉得他自己是被拿捏住了，眉头微微一皱，带点压迫性的对着伯纳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伯纳赶紧摇头，托尼却露出冷笑：“否认可就暴露了你假模假样的伪装，男孩。”
他说着伸出手捏住了伯纳的下巴：“那可就证明你这副天真乖巧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愚蠢的男孩。”
伯纳眨了眨眼睛，忽然说：“所以你要惩罚我吗？”
这下子换托尼慌了，他本来是想逗逗这个男孩的，谁知道男孩居然反过来调戏了他。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孩：“你都是从哪里学的？”
这就颇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了，伯纳看着他，满脸的你不公平。
托尼一下子笑了，挑起眉头，大有你又能怎么样的意思。
伯纳垂下眼睛，深红色的眸子里全都是温柔。
“早点休息吧。”在他的注视下，托尼咳嗽一声，有着不自然的说，“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嗯。”伯纳嗯了一声。
其实他不需要睡眠，但是他还是开始学习如何像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类一样生活，就像是现在，他开始努力学习如何睡着，如何像正常人一样的靠着睡眠补充自己。
“托尼。”伯纳闭上眼睛，在陷入睡眠前，他对着托尼说，“谢谢你。”
谢谢他，给了伯纳一个朝着正常人靠近生活。
托尼没有回他的话，但是伯纳知道，托尼很高兴他这么说，
“晚安，托尼史塔克。”
晚安，伯纳。
苍茫的白雪间，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缓慢的走着。
他的身体在白雪之间是如此的醒目，就如同这纯白色的天地之间唯一的污点一样。
他一直走着，一直走着，走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他张开了口，朝着天空吐出了一种未知的语言，似乎对着天空说着什么。
随着他说完，他的面前突然升起一座圆形的城堡。
圆形的城堡在这片白雪之中是如此的突兀，一眼望过去，透过那白色的拱门里面是一片深红色的花园，
戴着兜帽的男人低下了头，他深红色的眼睛透过拱门看进去。
然后缓缓的，他走进了那座宫殿里。
【深埋地下的圆形城堡外，翼之魔守护着拱门。美丽安详的红色花园里，黑暗沉睡……】
伯纳猛地一下坐起身，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最后一个词从他口中吐出。
接着他开始猛喘粗气。
托尼蹲在他身边，在伯纳醒过来之前正试图通过推他的身体，来唤醒他。
而等到他表现出一副喘不过气开的样子，他立刻就拍打伯纳的后背，试图捋顺他的气息。
伯纳终于缓了过来，而这时候托尼也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说梦话。”托尼说，“你一直再说你那种语言，”
“我说了什么？”伯纳立刻问。
他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做过梦，甚至都没有睡着过，所以他不清楚这种感觉。
托尼清了清嗓子，试图重复伯纳刚才说的话。
这种语言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想要顺利的重复一遍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他是谁啊，他是天才的托尼史塔克，所以他最终还是念完了那一整段复杂语言的文字。
伯纳听完以后却愣住了，因为这是《原初之书》上的一段。
那本《原初之书》又怎么会突然一下和现在的情况扯上关系？
伯纳一伸手，变出了那本书。
是的，确实那就是《原初之书》上的一段。
“城堡……花园……”伯纳捂住了脑袋，努力的回忆刚才从梦里看到的场景，隐隐约约只看见一片白色。
但是要说白色，这周围到处都是白色，又要从哪里找？找的又是什么呢？
伯纳开始觉得脑袋疼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好了，别想了……”托尼阻止伯纳，他知道伯纳有多努力，但是这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看见了，看见了一个男人……”在那片白色之中，伯纳只看见了那个黑色的男人。
他在雪白之中，黑得是如此明显，明显到伯纳也无法忽略。
“……我还看见了，看见了……”伯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脑袋，只觉得脑袋剧烈的疼痛着，像是要炸开一样。
“伯纳，伯纳……”托尼只能焦急的喊着伯纳的名字。
他看见伯纳偶尔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就像要滴血一样。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外边喊：“出事了，史塔克先生！”
原本翻腾的伯纳忽然定住了，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那双赤红色眼睛露了出来。
托尼舒了一口气，立刻就朝着外边喊：“出什么事了？”
伯纳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托尼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然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着外边走。
他推开门，就闻见了血腥味。
叫他的神盾局特工一秒钟都没有耽误，立刻把他领着往事情发生的方向走。
只见基地外围，几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躺在地上。
“怎么回事？”托尼立刻问。
“是值夜的人。”旁边的一个人立刻回答，“我们听见了动静，于是出来查看，发现值夜的人都倒台在了地上。”
托尼朝着这片白色看过去，地上除了他们的脚印外什么其他的痕迹也没有。
他蹲在了尸体旁边，摸了摸尸体。
尸体还是热的，这证明这场杀戮发生的时间还非常短。
尸体的伤口主要集中在脖子处，明显是颈部大动脉撕裂造成的死亡。
“看痕迹像是某种动物造成的。”他们带来的人中有精通解剖学的专家，一眼就看出尸体的伤痕不是任何人类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