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眠盯着玩偶,突然背后一凉,门外有人飞快掠过,他惊呼了一声,“有人!”
寸头男生条件反射回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在哪?外面吗?”
阮眠捻了捻手指,害怕地说道:“刚刚有东西从门口路过,不会…就是那张鬼脸吧?”
寸头男生原先保持存疑的态度,但一看到他的表情便信了一大半,阮眠脸上流露出的惊慌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你跟好我,我去处理他。”寸头男生放低声音,不能确定那张鬼脸是不是躲在外面等待他们出去。
最好的结果是他一出去直接把对方解决,就算是他的速度没有对方快,但至少身后的这个男生能看到凶手的脸,这样的话等到他们投票的时候,也能直接把凶手投出去。
这局游戏按理说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他这么想着,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幸好那东西并不在门口守候,走廊处闪过一道身影,像是那个凶手。
寸头男生带着阮眠立马跟了上去,那身影也在躲避他们,突然消失在了面前。
他们又在附近找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人影,就连其他玩家也没有看到,寸头男生疑惑道:“那凶手跑哪去了?”
阮眠表示没看清,他越过男生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亮起的红光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你后面!”阮眠喊了一声。
寸头男生一震,只想着一定要比凶手快,转身的一瞬间立马使用了技能。不远处是那个瘦高男生,对他们的举动很震惊。
提示音响起的一瞬,寸头男生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宣判。
“玩家裁决者使用技能,两人同时淘汰,请剩余玩家自由讨论,进入大厅投票。”
寸头男生愣住了,被莫名淘汰的瘦高男生也愣住了,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工作人员很快到了,淘汰后没有发言的机会,他们会被送回观察室等待。
寸头男生最后回头看了眼阮眠。
他站在泛着红光的走廊,脸上带着懵懂,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又像是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目送着他们离开。
寸头男生很想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是一个小失误,但直觉告诉他,他就是看出了一丝欣喜在阮眠的脸上。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但是没有机会询问了。
阮眠若无其事地按照提示音回到大厅,宁钦和许连已经在那里了,投过来的视线都很耐人寻味。
许连神色复杂:“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一次性淘汰了两个?”
许连还是没法完全相信宁钦,两个人一起更是为了盯好对方,结果对方完全没有异常的举动,甚至还专注于找线索,没有暗中淘汰他的想法。
于是当提示音说淘汰两个人的时候他直接懵了,宁钦是绝对没有作案时机的,只能看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是谁了。
他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觉得不是阮眠,直到看到他一个人回到大厅。
“我们那边是因为那个男生使用了技能,但是杀错了人,所以两个人一起被淘汰了。”阮眠缓慢说道。
许连有些无奈,还是信他,“如果不是凶手动手的话,那也看不出来什么,说实话……”
他卡壳了一下,看向阮眠的眼神里面带有纠结:“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但是。”
“不确定就弃票。”宁钦打断他。
许连顿了几秒,的确,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们现在只有三个好人,再投出去一个好人的话场面就不好控制了,到时候好人的票数就不够了。
三人全都选择了弃票。
这个场地大部分都已经搜寻过了,现在只等着凶手按捺不住动手。女生那还有一票,无论凶手先淘汰谁,只要确定凶手是谁,剩下的玩家投票是一定够的。
许连看了眼独自走在前面的宁钦,小声对阮眠说:“哥,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那个凶手?”
阮眠也学他小声说话:“不是我啊。”
“……”许连对着他特别真诚的脸沉默了一瞬,一把拉住阮眠的手臂,“哥,虽然这只是一局游戏,但我其实挺在意的,我不在乎输赢,但是我在乎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你能告诉我,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他们停留的时间太久,前头的宁钦停下步子:“你们是在谈情说爱吗?”
宁钦加重语气落在‘谈情说爱’几个字上,有种别的意味。
这话一说,阮眠瞬间甩开许连的手,大有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
许连看着没有说话,垂下眼眸。
“没有谈情说爱!”阮眠的小脸因为尴尬变红,又对许连含糊地解释道:“说不认识是觉得没必要,只是……一个班的同学而已。”
许连还在对他的立马反驳感到不满,听到这话眼睛又倏地亮了起来。
“同学而已?”宁钦重复了一遍,嘴角似笑非笑。
阮眠咬住下唇,这两人一定是跟他有仇吧,如此突然地在这个场合说这种话,非得把关系闹得僵硬是吧。
眼看气氛越发凝固,那两人都在等他的解释。
“你俩,真是的。”阮眠深吸了口气,皱起小脸对许连说:“我们还在游戏中,能不能对其他队友负责啊,非得纠结这个问题吗?”
又瞪了宁钦一眼:“本来就是同学有说错吗?干嘛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身份,没有特别的技能,你要是怀疑我就在投票时间把我投了,不怀疑我就去找线索。”阮眠头一次讲这么多话,听得面前两人都愣住了,没敢说话默默接受训斥。
看到他俩呆滞乖乖点头的样子,阮眠反倒不好意思了,反思自己刚刚的语气,气焰一下消了下来:“我是不是语气太凶了……”
两人默契地齐摇头,对视了一眼又觉得相互晦气。
第56章
走廊上的壁灯静静泛着影影绰绰的灯光,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板延伸至各个房间,除去墙壁上挂着几幅夸张抽象的画像,这的确是一个温馨朦胧的场景。
许连声称在一开始搜寻的房间找到了线索,但当时提示音响起了他没有机会来得及仔细查看,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线索。
他走在前头,跟阮眠隔了一定距离,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那是一封信。”
宁钦自然不会搭腔,阮眠装作很在意地问:“信?”
“对,好像是一封委托信,但是没有寄出去。”
他们在一扇镀着金边的门面前停下,许连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是克拉丽莎父母的卧室。
阮眠站在门口顿了几秒,眉头皱起,他瞥了许连一眼,对方像是毫无察觉,正要往里走去。
这里有一股味道。
很奇怪,阮眠一下就联想到了下过雨的森林里腐烂的树木上长出的菌类,他不喜欢。
指尖倏地传来冰凉的触感,阮眠惊愕回神,转头对上宁钦平静如水的眼眸,手指被轻轻勾了一下,对方什么也没说手却不安分地挤进他的指间,慢慢合拢。
异样的感觉传至心口,阮眠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攥紧的手,没有挣脱。
房间红金配色明显,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毛毯,窗帘布满繁复花饰,精致的梳妆台就搁在窗边,挂灯洋洋洒洒落下,跟外面一样,房间也挂了画像,是一对父母和他们的孩子。
进入这里最让阮眠感到不适的是那种厚重和沉闷感,像是堆积了很久产生的年代感,深藏着多年的秘密。
“是她父母写给医生的委托信。”
“委托信?”
“是的,这次派对并不是简单的生日派对,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我们知道的有医生、侦探这种,都是克拉丽莎的父母策划的。喏,就是这封信。”
许连熟练地走上前去从抽屉里找出那封信,上面写着收件人--布莱恩。
“亲爱的布莱恩,我们的老朋友,很抱歉叨扰到你,最近遇到了一件困扰的事,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来帮助我们这对可怜的夫妇。”
“你知道的,我们可爱的克拉丽莎一直以来都很独立,没有很多朋友,也是因为我们的疏忽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但最近实在是不对劲,她大概是一个人憋坏了,老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一个人玩游戏,听到这或许你会觉得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居然一个人玩捉迷藏,你简直无法想象,她一个人找地方躲起来,又一个人在那倒数,我和她的父亲都很担心她,但看她的样子很愉悦,我们没法直说。直到那一次谈话让我大为震惊,我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不要怪罪我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点上,但我现在脑子太乱了,克拉丽莎说漏嘴了,她居然说她是在和哥哥一起玩捉迷藏,这完全就是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你也知道,我们并没有生男孩,更不可能给她凭空弄回来一个哥哥。”
“我们担心她被其他坏男孩欺骗,但观察了两天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人进入家里,于是我们跟她说撒谎是不对的,她反而生气了,偏要说自己有个哥哥,但是从来不告诉我们这件事,现在她已经不想跟我们说话了,整天只跟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哥哥在一起玩,还说只有玩捉迷藏的时候她的哥哥才会出现。”
“我们没了办法,本来想由着她去,直到亲眼看到那个娃娃,那是个多么可怕的娃娃,我敢保证我们从来没有买过这么吓人的东西,不知道克拉丽莎在哪里获得的,我们现在很怕她的精神状态会出现问题,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在圣诞前夜来一趟我们家,参加这场派对吧,为了克拉丽莎的健康成长,拜托,祝安。”
读完信后,阮眠发现两人一直都盯着自己,斟酌着开口:“所以说这个哥哥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克拉丽莎的父母邀请医生来帮她走出困境,但因为朋友拿了她要送给她哥哥的苹果,所以朋友相继消失,故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嗯。”
阮眠顺手将信给了旁边的宁钦,并且完全没有觉得不妥。
一道炽热的目光落下来,阮眠心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行为过于自然了,虽然说他没有必要瞒着许连,但他的潜意识并不希望他和宁钦的事情有更多人知道。
阮眠强作风轻云淡道:“信上说的娃娃我和那个男生刚刚找到了,他说就是一开始见过的鬼脸。”
“那就是说,我们当中凶手的身份就是克拉丽莎的哥哥,在第一轮就出现了,以鬼脸的形式。”许连嘴角抿直了些,“如果他第一轮要回到大厅的话只能是最后一个。”
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深深看着阮眠。
阮眠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巧合,毕竟他当时是最晚回到大厅的,只是当时大家以为他躲的地方巧妙,没往这上面想,现在排除的话只能算到他身上。
其实他有点好奇为什么宁钦还不动手,是在等待什么。
这么想着,阮眠轻飘飘往宁钦的方向看去,试图给他一点暗示。只要把许连淘汰了凶手差不多就能赢了,虽然这跟他一个普通身份的洋娃娃关系并不大。
宁钦没明白他的意思,冷淡的嗓音响起:“想去看娃娃?”
“……”阮眠沉默了几秒,“算了,去看看吧。”
许连静静看着他们谈话,也在等待凶手动手,再不发生点什么他真的要怀疑是被关在禁闭室的女生是凶手了。
三人达成莫名的默契准备去查看娃娃,然而剧情似乎不想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
门打不开了。
提示音在尴尬的时候响起:被寄予重大信任的朋友们没有帮助克拉丽莎成功找到哥哥,她很生气,决定把朋友们都关起来吓唬一下他们,给他们一个教训。
被关在一起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分钟前的对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说话。
阮眠无语,他最怕的情况发生了。
三个人待在一起,比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未知危险的剧情,他更怕从宁钦的嘴里吐出什么奇怪的发言,到时候他就说不清了。
第57章
偏偏提示音添油加醋道:被困在一起的人往往能齐心协力发挥出巨大的力量,这就是朋友的力量。相信你们一定能取得克拉丽莎的原谅的!
齐心不了一点。
格外的安静。
沉默如同冷气扩散布满整个房间,空气中升起浮躁的小分子。三个人心思各异,似乎谁先说一句话就是认输。
“刺拉——”
外面传来了一丝声响,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像是指甲划过金属的声音,又像是布料被撕裂开来,刺耳又嘈杂,如同讨厌的飞虫拼命往耳里钻,又让人不得不在意。
除此以外,还有克拉丽莎的声音。
“我亲爱的朋友们都躲好了吗?捉迷藏要开始了噢!”
甜甜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对方像是没有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行踪,语气雀跃,踏着欢快的小步子在走廊巡视,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没有人想要知道那声响是怎么发出来的,或许是克拉丽莎新的玩具而已,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外面的声音渐小,阮眠主动打破僵局:“那我们到底是出去还是躲在这间屋子里?”
许连下意识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接话道:“门被锁上了,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教训,克拉丽莎刚走暂时应该不会回来,我们还是找找出去的办法吧。”
“好吧。”阮眠没什么意见,认真打量起房间,天花板的挂灯只是摆设,房间的光亮来自于书桌前那盏温馨的小台灯。
刚走到书桌旁,身边便多了一人。
“哥。”
阮眠再次拿起那封信,顺口回道:“怎么了?”
“……没什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你累不累啊?”许连一下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了块糖出来。
阮眠看着递过来的糖,犹豫了两秒便握在了自己手心,“我还好,估计也快结束了。”
许连如同闲聊般说起:“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还不动手,只要再淘汰一个就能结束了。”
阮眠吃着糖说话含糊不清:“可能不方便吧。”
“也对,大家都待在一起,动手的话凶手是稳输的。”许连说着瞥了眼另一边。
阮眠短暂地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就差指名道姓了。
许连到底是怎么又怀疑到宁钦身上去的。
“不一定稳输。”一道声音不适时地插进来。
宁钦面容平淡,温馨的灯光非但没有柔和他身上那股冷漠,反倒因为半张脸隐在阴影下显得看人的眼神隐晦冰冷。
他像是轻笑了一声,“你确定凶手是谁了?”
比起问话更像是挑衅,隐约还带有一丝嘲讽。
“总共就我们三个人,我很确定。”许连语气加重了些。
宁钦反问:“三个人?”
被这一问,他们瞬间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医生角色。
许连被这怀疑的语气激到,神情一下变得很是难看,“你总不能说医生才是那个凶手吧!她还被关着啊,难道她还能越狱不成?”
宁钦一本正经道:“有可能。”
阮眠叹为观止,这人真不要脸,都这样了还泼脏水。
见宁钦这副模样,许连也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稍微冷静了会说:“就算这样,我们知道投票能淘汰凶手,只要凶手再动一次手,他怎么都不可能在投票环节胜出。”
宁钦似笑非笑:“大概是吧。”
那样子阮眠一看便知大事不妙。
有人要倒霉咯。
“我们——”
阮眠试图说话又被打断了,许连紧皱眉头,毫不避讳地问:“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空气静了一刻。
阮眠迷茫地看看左又看看右,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是又怎样?”宁钦笑得明晃晃的,没把这当一回事。
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啊。
阮眠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反倒平静了下来,其实他有些不理解,按照宁钦以往的作风,完全没有必要理睬许连,更不用说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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