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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关系(冰块儿)


詹子延这回没推开,在分开之后,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小声问:“不亲了吗?”
分明就是撒娇,谁能受得了。
反正骆恺南受不了,弯腰捞起他的膝盖,遽然抱起他,走向卧室。
詹子延紧张地攥住了眼前的t恤,默不作声,任凭做主。
短短几步路后,他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骆恺南压下来,撑在上方,用阴影罩住了他、禁锢了他,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僵硬得四肢无法动弹。
“刚说错了,傻的是我。”骆恺南自嘲,“我早该确定,有我在,你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詹子延听不明白,想张嘴问。
骆恺南却低头,又一次吻了他。
与音乐节上不同,骆恺南此刻的嘴唇是干燥的,温热的,触感更明显,更令他发懵。
这个吻很短暂,似乎只是想堵住他的嘴,让他别说话。
“现在,清空你的脑子,听我说。”骆恺南弹了他的额头,力气挺大。
詹子延吃痛回神:“什么?”
“我喜欢你,所以亲你。”骆恺南直截了当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我感觉得出来,那我们就在一起。”
詹子延显然没信,脸扭向一边:“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骆恺南不容分说地扳回他的脸,顺手拍了拍:“怎么不可能?我平时对你和别人的态度差别还不够明显吗?你近视几度?这都没发现?”
詹子延睁着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视力不差:“如果我不给你提供住所、不帮你的忙,你还会对我这样特别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詹子延?”
骆恺南喊他全名的时候,往往是生气了。
果然,下一秒,落在唇上的吻便用力许多,将他的脑袋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
詹子延刚清醒的脑子又混乱了。
“你以为我是沈皓那种软饭男?你瞧不起谁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同居这么多天,你有没有用心了解我?”
一声声接连不断的质问逼得詹子延不得不解释:“我——”
骆恺南没给他解释的权利,攫住他下颌:“我说喜欢你,你就乖乖收下,回一句‘我也喜欢你’,很难吗?非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詹子延眼里闪着微弱细碎的水光,注视良久,最终听话地点了头,声音更涩了:“嗯,我也喜欢你。”
然后又问:“你会喜欢我多久呢?可以比这个学期更长一点吗?”
骆恺南头疼又心碎,拨开他额头的碎发,轻轻梳理:“你希望是多久?”
詹子延认真想了想,语气小心地商量:“下学期开始之前,行吗?寒假家里很冷。”
怎么会有人尚未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结束时间。
归根结底,还是不相信。
骆恺南无可奈何地拥住他:“不行,才几个月怎么够?起码要一辈子吧。”
詹子延仿佛听了句天方夜谭,眼睛不可思议地缓缓睁大:“什么?”
“我说,我想喜欢你一辈子。”骆恺南的鼻尖抵着他,轻轻磨蹭,“詹老师,正经恋爱,白头到老的那种,谈不谈?”
每个字詹子延都听得懂,可组合在一起,就仿佛成了最深奥的哲学题,令他的大脑宕机了足足十秒。
趁此时机,骆恺南又吻了上来,占足了十秒的便宜,才被推开。
詹子延力气不够大,只能推动几厘米,骆恺南稍稍使劲儿,就重新镇压了他:“先同意。”
根本没给他拒绝的选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詹子延努力推,可上方的身躯纹丝不动,倒像是他在骆恺南胸膛上乱摸揩油,脸色慢慢涨红了,“别乱开玩笑。”
骆恺南搂着他翻了个身,双双倒在床上,相拥而卧。
“没开玩笑,如果你不信……谁怀疑谁举证,你课上说的,你举出我不会喜欢你那么久的证据来。”
詹子延淆乱的思维能力重组了半天,终于想出一条有力的证据:“你有其他想追的人,万一她哪天同意了……”
“那个人就是你。”骆恺南一句话推翻,“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觉,怕吴迪他们大嘴巴,传到你耳朵里,所以编造了一个人。”
詹子延一时语塞,只好重新想了一条:“我是男人,可你喜欢女生。”
骆恺南:“我突然发现我可以喜欢男人,不行吗?你管这么多?”
“……”詹子延快黔驴技穷了,“你还小,感情观不成熟,或许只是把对我的依赖当成了喜欢……呃!”
骆恺南的虎口卡在了他的喉骨上:“再把我当小孩试试?”
詹子延仰着头,身家性命全在他手里,却不觉得害怕,反而安定了。
仿佛荒芜的世界中出现了可以仰赖的秩序,又仿佛漂泊许久的船抛下了沉重的锚,阻止了他漫无目的的流浪。
骆恺南没有真掐,反复抚摸着他的脖子,温柔地威胁:“给你最后次机会,想不出反驳,你就是我的了。”
詹子延鼻子一酸,喉咙起伏,终于道出了心里话:“我不相信,这么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恺南,不要让我产生期待。”
骆恺南一怔。
这条反驳很有力。
「我不爱看喜剧……看多了会产生幻想,以为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美满的结局。」
詹子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会有人爱,更不相信自己的爱能得到回应。
他不知道詹子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产生这种消极的想法,但他很清楚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骆恺南收紧手臂,让詹子延能够靠在自己胸膛上,窝在自己的怀抱里。
一个给够安全感的姿势。
“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和怀疑,可能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但就像你对叶颖慧说的,我也想问你一句:假如你今晚拒绝相信我的感情、害怕和我恋爱,当你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再回忆起今晚,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詹子延的脸埋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闷声回:“这是个很狡猾的问题,我无法预知未来。”
“既然你也知道这点。”骆恺南抬起他的脸,“为什么断言我们无法白头到老?你的话自相矛盾,詹教授。请你选择坦言是否会后悔,或者承认我们有白头到老的可能。”
詹子延很无助:“这两个选择都对你有利。”
“没错,所以这场辩论我必赢。”骆恺南摘下他的眼镜,搁在枕边,“劝你现在认输,这样我接下来亲你的时候会轻点儿。”
“恺南,别逼我……”
“这是商量,你再反驳,就别怪我逼你。”
詹子延逃不得,答不得,被他困在臂弯里,视野中全是他的脸,耳朵里全是他的声音,呼吸中全是他的呼吸。
早就陷进去了,没想到还能陷得更彻底。
“我耐心有限,詹子延。”骆恺南道,“给你三秒,不说话就当确定关系了,我就亲你了。”
“三。”
詹子延紧紧攥住他的t恤,嘴巴张开了又闭上。
“二。”
谈了恋爱就会产生期待,有了期待就会焦虑、失望、痛苦。
这份期待是一把朝向自己的利刃,不知何时会扎进身体……
那就做好鲜血淋漓的准备吧。
他想相信自己一次。
“一。”
倒数结束,詹子延闭上眼,睫毛不住地颤动。
等了数秒,却迟迟没等到承诺中的吻。
他忐忑地睁开眼,看见骆恺南略含戏谑的笑:“你知道你的心跳快把我顶到床外了吗?”
他大窘,手足无措:“抱歉,我……”
“没关系,我也是。”骆恺南低头,后半段话音直接传到了他嘴里,“因为太喜欢你了,子延。”
这记直球的冲击力太强,打得詹子延张嘴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骆恺南也没给他回话的机会,轻轻压住了他的唇,缱绻厮磨,没有深入,但也足够令初体验者颤栗不已。
詹子延紧张得嘴唇发颤,下意识地后退,骆恺南不让他退,一手箍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皱眉警告:“别动,我还没亲够。”
他只好一动不动。
轻吻接连不断地落下,从左边唇角亲到右边唇角,再反向亲回去,全方位覆盖之后,骆恺南低声问他:“感觉怎么样?”
詹子延心跳如雷,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分辨能力,轻喘着回:“还、还行……”
只是“还行”。
骆恺南的眼眸暗了暗。
詹子延比他经验丰富,心里肯定会有所比较。
今天莽撞了,下回应该做好功课再行动。
不光是接吻,什么方面他都不能输。
随吻而来的热气烘得詹子延脸颊发烫,骆恺南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打算,亲一会儿停一会儿,以他的唇为出发点,继续亲吻他的鼻尖、眼尾、眉骨、额头……一处不落。
最后重新回到他的唇,专心细吻。
詹子延不知道别人的初吻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这么漫长、这么心神荡漾,但就他而言,即便在梦里,也不曾幻想过,自己能得到这么温柔的吻。
而且不止一次。
仅十分钟内,他就得到了无数次。
到后来,他甚至担心骆恺南会腻,于是轻轻地推:“恺南,可以了……”
“再亲会儿,免得你又胡思乱想。”骆恺南搂回了他,手指插入他五指的缝隙中,制止他的动作,“天亮之前,我不会放手。”
屋外雨声淅沥,屋内的缠绵不知尽头。
玩累了的小橘从厨房内钻出来,叼着新玩具牛仔帽,溜达到主卧,想像往常那样跳到床上去睡,却发现,今夜的大床上,没有它的位置。
它哥一个人占了大半边不说,甚至占据了会哄它睡觉的主人,轻拍主人肩膀的动作……似乎也是在哄睡。
小橘不悦地甩甩尾巴,终究选择了成全,扭身往客厅的猫窝去了。
因为蜷在它哥怀中的主人,看起来特别安定恬静。
像是正做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美梦。

一场秋雨一场寒,半夜里,晋城的气温又降了一两度。
詹子延本能地往热源靠,骆恺南顺势把人裹紧了,确保早上醒来时,詹子延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们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个美好早晨,居然是被他的小老弟破坏的。
某样重物突然“扑通!”一下砸到身上时,骆恺南猝然惊醒,以为是天花板塌了,下意识地扯起被子蒙住怀里人,结果不小心扯住了南南的爪子,连猫带被一块儿掀了。
饿了一早上没等来喂食、进屋却看见两主人睡得正香的南南正怨声载道,又在这一扯之下摔了个肚皮朝天,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扑过去就给了它哥一记喵喵右勾拳。
骆恺南看清是它,也恼火了,伸手欲抓,熟料喵喵拳快如闪电,尝试了几次居然没抓住,反倒把詹子延也吵醒了。
“唔……怎么了……”
詹子延从被窝里探出头,睡得身体热乎乎的,贴过来的时候,一下就点燃了聚在被窝里的某团火气。
骆恺南喉结动了动,立刻转移目标,决定先把对象抓过来,做一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就在这时,詹子延看清了被子上的捣蛋鬼,疑惑道:“南南平时不闹啊……现在几点了?”
不等骆恺南回答,他便自己翻身去看了床头的闹钟:“啊,九点了,难怪,他肯定是饿了。”
责任心极强的詹教授迅速抱起委屈巴巴的小猫,起身下床,边往客厅走边念叨:“抱歉啊南南,这就给你倒猫粮,以后不会睡到这么晚了,我保证,你也要乖啊……”
“…………”
骆恺南掀开被子看了眼,竭力忍下了这口恶气。
真情敌竟在家中。
周末如果不出门,按理说不用换下睡衣,但詹子延认为这样形象太散漫,所以在家也总是换上常服。
骆恺南冲完澡出来,就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西裤,秀挺的鼻梁上架着斯文的眼镜,没有表情的俊脸颇为冷淡:“早餐在厨房的锅里。”
越是整洁齐楚,越是让人想把他弄得乱七八糟。
骆恺南没管早餐,擦着头发走到他面前:“今天要出门?”
“不出门。”
“那就把衣服换了。”骆恺南的手指插进他衬衫纽扣之间的缝隙里,轻轻划过里边光滑柔软的皮肤,接着挑起衣扣,“和男朋友在家独处穿什么正装?玩儿情趣吗?”
一本正经了三十多年的詹教授何曾往这方面想过,耳朵泛起一抹淡红,小声斥责:“你——”
骆恺南捂住了他的嘴,实行物理禁言:“你自己去换,或者我帮你换,选一个。”
詹子延脸小,被这么一捂,大半张脸都埋在宽厚的手掌里,耳朵更红了,无可奈何,只好进了自己的卧室,再出来时,换上了一套秋款加厚睡衣。
有生活气息多了。
骆恺南拉过他,胸贴背地坐到沙发上,下巴垫在他的肩头:“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詹子延点头。
睡衣自然是比正装舒服的。
“在我面前别端着,没必要。”骆恺南搂着他,亲他的耳后、颈侧,然后扯开他的睡衣领子,亲他锁骨,“早饭你做的,那午饭我来做,想吃什么?”
詹子延被迫仰头,忍着痒与热,语速略微急促:“都、都行。”
骆恺南像头好不容易找着食物的肉食动物,东舔舔西亲亲,看似垂涎欲滴,却没一口吃掉他,只浅浅地尝了尝滋味,就将他重新包裹好,独自进了厨房。
詹子延坐在原位缓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遇到过的男人中,没有这么耐得住性子的,都是一上来就直奔那档子事儿。
骆恺南昨晚也仅仅是抱着他睡,似乎……并没有出现其他反应?
也对,骆恺南亲他的时候那么熟练,经验肯定很丰富,哪儿会因为几个浅尝辄止的吻就激动得控制不住。
况且他也没有多么性感,多么让人欲罢不能。
没关系,哪怕是柏拉图式的恋爱也很好。
或者说,只要是骆恺南,都很好。
整个上午,骆大厨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用冰箱里剩余的食材,做了顿三菜一汤,在饭点端上了餐桌。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饭,虽然都是些简单的菜式,熟练度也比不上詹子延,花费了多一倍的时间,但比起以前只会点外卖的骆公子来说,绝对是进步显著了。
詹子延吃下一碗饭,觉得饱了,骆恺南又给他添了半碗:“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你多吃点了。”
以前名不正言不顺,似乎也没少要求啊。
詹子延默默嘟哝,知道抗议无效,于是休息片刻后,又慢慢地就着菜,吃下了那小半碗米饭。
骆恺南坐在旁边监督他,严格得仿佛监督坏孩子的家长,令他有种辈分错乱的恍惚感。
除此之外,常年荒芜的情感世界中突然闯入了一个人,他一时间也有点儿无所适从。
脑子里总是回忆起昨晚的拥抱和亲吻,然后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追随骆恺南,好几次被逮到,无地自容。
明明已经三十岁了,为什么还会像个小男生一样,想时时刻刻黏在恋人身上呢?
詹教授思索良久,得出了一个更丢脸的猜测:
或许是因为情窦初开吧。
下午,院里来了封邮件,有些紧急工作需要完成,詹子延进卧室忙去了,骆恺南便回了自己房间。
他没打算一直缠着詹子延亲亲抱抱,免得詹子延觉得他不够成熟。
不过,昨晚在主卧睡了一宿,现在重回客卧,有种被打入冷宫的即视感。
都谈上恋爱了,哪儿有再分房睡的道理?
但倘若今晚再同床共枕,他可能会忍不住把人睡了。
不行,不是时候。
詹子延说过自己那方面冷淡,也暗示过前男友技术不差。
现在詹子延无疑很喜欢他,觉得他哪哪儿都好,他不能让詹子延和他睡完,反而觉得他还不如前男友了。
要做,就做到最好,做到让人难忘。和做游戏一个道理。
骆恺南的求知欲和学习欲高涨到了此生顶点,决定先上网查询攻略。
打开手机连上网络,一大堆未读消息先涌了进来。
他昨晚忙着哄詹子延,手机关了机,这会儿才看见,吴迪和乔怀清对他俩的后续好奇得不得了。
吴迪也就罢了,问的都是些正常问题,比如“骆哥你喜欢詹老师啊?”“詹老师怎么样了?”“你不会只是开玩笑吧?詹老师那么好,别耍他啊。”
而切到乔怀清那边,最新一条消息就极具冲击力:「操,下午一点了还没完事?你特么是不是人啊?用了几盒套啊?看到消息立马回复我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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