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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概率百分百(芥菜糊糊)


“没事,不用着急。”乔纳森开玩笑道,“不过这么看来,你们俩上班很有可能选的是一条路啊。”
乔纳森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跟着乐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因此笑得随意且自然。
然而秦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身子似乎微微一僵,有些生硬地跟着笑了一下:“……那么,我来汇报一下我最近的研究进展吧。”
从初春到夏天,秦灿和谢以津的合作也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汇报内容自然也是他们合作的课题内容。
汇报进行得很顺利,秦灿先是将已经得到的数据进行了展示,并把未来会继续钻研的方向非常细致地列举了出来。乔纳森频频点头,看得出来对进度比较满意。
到了提问环节,来自楼下实验室的一位印度小哥举起了手。
印度小哥:“我记得你在中间提到了一个FUDR相关药物的实验,虽然我们研究的最终方向不太一样,但是我们组之前也做过同样的缺陷型和药物,在我的印象之中……当时我们得到的线虫平均寿命要比你们的短很多。”
秦灿一怔:“温度条件相同吗?”
印度小哥:“和你的一模一样,也是二十五度。”
坐在后排的谢以津突然开口:“当时你们使用的FUDR是在什么时候加到培养基里的?”
印度小哥回忆了一下:“大概就是将线虫转移前的两到三个小时吧。”
秦灿和谢以津对视了一眼。
谢以津对秦灿点了点头,秦灿“嗯”了一声,流畅地接过了话:“我们之前也发现了这一点,后来做了一些对照试验后发现,在二十五度的条件下,OP50的大肠杆菌可能无法很好地转化FUDR。”
印度小哥愣了一下,看了看秦灿,又看了看谢以津:“什么?可是这批缺陷型不是只能生长在二十五度吗?那你们是怎么——”
谢以津:“是的,所以我们建议先提前将加了FUDR的培养基放置到二十度,一段时间后再正式开始试验,否则会间接影响到实验的准确性。”
“最好提前四十八个小时左右放到二十度,如果实验还需要加抗生素的话,也要将时间岔开,我记得上次咱们是提前……”
谢以津看向秦灿,眉头蹙起,秦灿顿时心领神会:“提前四十八个小时加的FUDR,然后二十四个小时加的羧苄西林。”
谢以津颔首,看向印度小哥:“是的,你可以试一下。”
就这么一来一回,你一句我一语之间,谢以津和秦灿便将印度小哥提出的问题细致地解答完毕。
印度小哥一边挠头,一边在本子上疯狂记录:“好,好,那我回去再重试一下。”
郝七月忍不住轻轻“哇哦”了一声。
郝五周也喃喃:“好默契。”
是的,谢以津和秦灿方才的这一番轮流发言,给人一种其中一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人便猜到了对方的心中所想,可以自然将话接上的默契观感。
那像是一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心照不宣。
乔纳森对此很满意,接过了话,问了秦灿几个小实验上的进度,又聊了聊其他的规划,给组会收了个尾。
乔纳森最后转过身,看向了坐在角落的谢以津:“By the way,以津,我很喜欢你今日的新style。”
谢以津:“……”
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气氛轻松,乔纳森说:“好了,散会吧。”
所有人一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一边闲聊起来。
郝七月的嗓子嘶哑到了极致,还是忍不住艰难地开口问道:“不过有一说一,谢哥今天这身到底怎么回事啊?突然想换风格还是怎么了,哦对了郝五周,你不知道昨天秦哥他可是穿了个——咳咳,咳咳咳咳……”
郝五周听得那叫一个费劲:“祖宗您别说话了,放过自己的嗓子也放过我的耳朵好吗?”
旁边的秦灿诡异地安静,并没有加入对话。
收拾东西的时候,秦灿没忍住抬起头,看向了角落里正在和乔纳森聊天的谢以津。
乔纳森说着什么,谢以津安静聆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其间他掀起眼皮,正好和秦灿对上了视线。
秦灿的喉结微微一动。
“秦哥,”郝五周问,“吃饭去吗?”
秦灿:“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和谢以津聊完天的乔纳森,最后也端着茶杯离开了会议室。
空气静默下来,会议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谢以津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站起身,对上秦灿的视线,沉默片刻道:“我觉得今天有很多人看我。”
秦灿装傻充愣:“啊?有这种事?”
谢以津静静地注视着他。
秦灿沉默地盯着谢以津卫衣上的小恐龙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憋住,别过脸笑了出来:“前辈,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昨晚的那场雨,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秦灿是被冻醒的。雨后的早晨气温比较低,他从来没有裸睡习惯,睡着睡着只觉得胸口一片冰凉,腹部一片温暖,最后就在这么冰火两重天之中醒了。
他先是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一看,秦灿终于明白为什么胸口冷腹部热了:随着两人在夜晚的睡姿变换,谢以津的脸虽然离开了自己的胸口,但手还不忘初心地死死贴在自己的腹肌上。
秦灿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可是什么都没穿。
昨晚漆黑壮人胆,所以羞耻感并没有那么强烈,现在天亮了,他一低头,顿时头发丝都要立起来了。
秦灿慌手慌脚地下了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房东发来了消息,说是昨天因为下雨,电路不稳定,早晨的时候电才给回来,下个月的房租会少收一百镑作为补偿。
秦灿放下手机,衣服刚穿了一半,转过身,就看到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的谢以津。
谢以津神色之中还有点初醒时候的茫然,他先是和秦灿对视了几秒,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这件在昨晚的混乱间被搞得皱皱巴巴,已经不成样子的衬衣。
谢以津拽住衣摆,努力用手展平褶皱无果后重新抬起了头,看向秦灿,声音微哑:“你家里有熨斗吗?”
秦灿:“我……有过,但是后来坏了,主要是平时没什么穿衬衣的需求。”
最后秦灿只能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衣柜里给谢以津找能穿的衣服。
秦灿一米九几的身高和肩宽摆在那里,稍微正式点的衣服都是贴他身的尺码,一看就不可能太合谢以津的身。
能合身的……自然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衣服。
谢以津先是试了秦灿仅有的一件还算正式的衬衣,他对着镜子晃了晃水袖一般的袖子,陷入沉默。
他注视着镜子里的秦灿,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要长这么高?”
秦灿:“……?”
秦灿真没见过这么白眼狼的人。雨天晚上意识不清的时候,喘息地说着一个个“喜欢”“想摸”,醒来之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最后谢以津斟酌片刻,还是选择了这件几年前秦灿洗缩水了没再穿过的恐龙涂鸦卫衣,虽然涂鸦略显幼稚,但卫衣也有oversize的款式,至少在别人的眼里,这件没有那么明显的不合身。
会议室里,谢以津低下头,伸手拽了一下卫衣帽沿下方的抽绳。
“对了。”
谢以津抬起头,平静地控诉着这件衣服的每一个缺点:“你这件衣服的设计也很不合理,比如帽子下面的这两条抽绳会经常乱跑,变得左右不一样长,视觉上看起来总是不对称,令人非常难受。”
“……”这人一看就没怎么穿过卫衣,秦灿看了眼门外和四周,叹息着招手,“这样,过来一点,我帮你调整一下。”
谢以津向前走了一步,秦灿同时伸手拉住了他胸前的两条抽绳,轻轻一拽,谢以津的身子被他拉得微微前倾。
两人在瞬间贴得很近。
会议室窗外的阳光很好,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
秦灿低下头,仔细地帮谢以津打理起来:“系个结就不会乱跑了。”
“我看了天气,昨天的雨是凌晨两点多停的,如果雨停后打车回家的话,估计会折腾到很晚。”
谢以津看向秦灿的脸:“所以,我想谢谢你帮我升级成暴雨待遇,为我省了很多的麻烦。”
他突然直白真挚地道谢,秦灿的手微微一顿,反而有些不太自在:“……没什么,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方便。”
“同时,我看了一下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这周到周末基本都是晴天。”
谢以津说:“但是从下周二开始,伦敦会持续下一周的雨。”
“什么?”
秦灿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一整周?”
“目前来看,是连续六天的雨,但是毕竟是下周的天气,现在的预测结果并不会那么精确,应该还会改变。”
谢以津说:“但是我想还是提前和你说一声比较好,毕竟如果是真的,那么到时候会比较频繁地麻烦你。”
将近一周的……雨啊。
自己的胸怕不是要被这人贴秃噜皮了吧?
秦灿一瞬间只感觉头皮发麻,甚至连带着胸口的皮肤都若有若无地发起热来。但奇怪的是,惊讶只是一瞬间,他的心脏紧接着竟像是有些兴奋般地颤了一下。
秦灿分析不清这种滋味究竟从何而来,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穿那件V领去看演出,又为什么会将原本约定好的中雨拥抱待遇直接升级成了过夜陪睡。
他只知道自己的底线似乎因为谢以津一直在变,而且不仅仅是因为谢以津总在得寸进尺,而是他自己似乎也……主动地想去改变。
但秦灿嘴上还是下意识地说道:“不过将近一周的话,那,那可确实是有点麻烦呢——”
“啊,你们俩还没有走呢?”
乔纳森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
谢以津和秦灿皆是一怔。他们此刻贴得很近,秦灿松开了抓着谢以津卫衣抽绳的手,谢以津也无声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乔纳森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这些小动作,他重新进了会议室,走到秦灿面前,难掩激动的神情:“秦灿,我有个消息需要立刻和你分享。”
谢以津点头:“那么你们先聊,我先——”
乔纳森拉住了谢以津的胳膊:“不用不用,本来就是好消息,早晚都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
“还记得你几个月前投的HHJC学术会议吗?”
乔纳森看向秦灿,笑弯了眼睛:“之前一直没消息,但我刚刚突然收到他们那边通知,说是你的那篇论文摘要被选中了,邀请你去做个汇报演讲。”
“虽然紧急,但你还有个一周多的时间可以准备,会议时间在下周三。”
乔纳森拍了拍秦灿的肩膀:“今年他们的会议地点在爱丁堡,博一就能被邀请演讲的可真不多,我建议你一定要去。”
谢以津没有说话。
秦灿沉默片刻,声音微颤:“会议时间……要多久?”
乔纳森想了想,说:“演讲加上海报展览一共两天的时间,毕竟这可是个含金量很不错的conference,加上路上的时间……”
“这样,我直接给你一周的假期。”
乔纳森拍了下手,对秦灿说:“你可以开完会之后,在爱丁堡多玩两天。差旅费系里可以给你报销,享受一下苏格兰的威士忌,晚宴上多见见别的组的大牛,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好好体验人生。”
他看着眼前两人脸上的神情,迟疑道:“怎么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值得高兴吗?”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de初次雨天分别大危机!》
问:我们聪明小秦想出的解决方案是:
A.不去参加会议,陪伴前辈。
B.去参加会议,把前辈一个人丢在伦敦。
C.人去参加会议,但是把胸嘎下来陪伴前辈。
D. ____

谢以津坐在实验台前,记录着今日的实验计划。
不远处,洛嘉嘉和郝氏兄妹一边拎着培养基向实验台走来,一边热热闹闹地议论着什么。
“……不过有一说一,秦灿这小子的运气是真不错啊。”
洛嘉嘉在显微镜前坐下:“人生中第一篇一作能中这种级别的会议,还是演讲邀请,起点一下子就和别人都不一样了。我博一的时候,还是蹭乔纳森的名额一起去参加的呢,怪不得这几天老头子的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不过秦哥去年为了这篇文章确实付出了不少心血。”郝五周说,“他应得的。”
“是啊是啊,去年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郝七月附和道:“不过秦哥是自己一个人去爱丁堡吗?可恶,好爽啊,那可是足足一周可以被报销的差旅费呢……”
显微镜下的线虫在培养基上黏稠的菌液之中匀速地移动,留下规则的运动轨迹,像是一条一条弯曲交错着的波浪线。
谢以津视线追随其中一条线虫移动的轨迹,看到它移动到培养基的边缘停了下来,才抬起了眼。
他关掉了显微镜的灯,拿起准备好的玻片,朝影像室走去。
影像室的前一位使用者是麦克,他和谢以津说他正在用一种荧光标记的染料,所以希望谢以津可以将屋子保持在昏暗的状态,这样他晚一会儿过来继续拍的时候,影像呈现出来的效果是统一的。
谢以津答应了下来。
等待拍图前电脑开机的过程中,谢以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伦敦从这周到下一周的天气,和两天前他看到的情况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一些晴天的小太阳变成了阴天的小云朵,一些阴天的小云朵变成了晴天的小太阳,但是没有改变的,就是从下周二开始,连续出现的一竖排的滴水小云朵。
那是持续将近一周的雨天。
影像室的门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谢以津无声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抱歉。”他听到秦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纳森拉着我聊些有的没的,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
谢以津说:“没关系,机器还没有调整好。”
他感觉到秦灿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对了,你的卫衣,我已经洗好了。”谢以津看向秦灿,“放在你办公桌的下方了。”
秦灿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其实……那件我不怎么穿,你真不用这么麻烦,可以直接留着——”
这话说到一半,秦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离谱,因为那件小恐龙卫衣谢以津很明显不会穿第二次。
于是他有些艰难地变了说法:“呃,那……那我一会儿去拿。”
谢以津点头,调整了一下拍摄的参数:“你之前拍过病理图像吗?”
秦灿:“只使用过荧光和普通的模式,没拍过病理这种比较细致的图,所以今天才想让前辈你教我一下。”
谢以津:“其实很简单,只要找到尾部,喉部,左右侧各部位的生殖肿瘤,以及脂肪最密集的区域这五个位置,依次拍一下就好。”
“每张玻片十五个样本,三个条件加上对照组就是四组,今天拍三百张图就够了。”他说。
秦灿:“……听起来真是好简单呢。”
随着轻轻的“咔嚓”一声响,谢以津将玻片完美地推入载物台下方的凹槽之中,机器缓缓运作起来。
谢以津盯着电脑屏幕中呈现出来的影像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刚才乔纳森是在和你聊会议的事情吗?”
“是的。”
秦灿叹息道:“老头子嘱咐了一堆有的没的,演讲啊晚宴啊,告诉我要怎么和人聊天怎么networking……我看他比我还兴奋。”
他停顿了一下,问:“话说前辈你,之前有去过类似的会议吗?”
“读博的那段时间,收到过不少类似的邀请。”
谢以津说:“但是除了演讲之外的时间,不论是海报展出还是晚宴舞会,我都必须要和相同领域内的人进行强制社交,这一点让我感到有些厌倦。”
“所以我只去过一两次,后来都会推掉。”他说。
非常具有谢以津风格的做法。
秦灿:“……真是完全不意外呢。”
“不过,对你而言,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谢以津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说:“领域内也好,领域外也好,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你的未来有很多可能性。”
秦灿沉默片刻:“我知道。”
谢以津抬起手,挪动了一下玻片的位置,“嗯”了一声。
一百倍的显微镜焦距需要在玻片上滴油,谢以津刚拿起装油的小玻璃瓶,就听到身旁的青年突然开口道:“那你要怎么办?”
谢以津拿着滴管的手微微一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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