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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绿茶师弟(洛逢君)


他想上台将小朋友抱回家,但若他真如此做了,小朋友定会生气……算了,若真有什么会伤到小朋友,他再强行破阵好了。
苏星慕显然也注意到了棋盘上的天蚕,苏星慕此前从未见过天罡棋盘阵,但想也知道既然叫“棋盘阵”,棋子定然不应该是一个个肉乎乎的虫子。
苏星慕将应龙挡在身前,但并不动作,对于不熟悉的阵法,贸然攻击并不是明智之举。
苏星慕不动,杨絮棋盘上的天蚕却动了起来,一天蚕向前挪了一步,四虫占据角地,形成“两翼张开”之势,只见棋盘亮光一闪,一只高阶灵兽自棋盘中飞出。
只听一声鹰鸣,一只三人高的巨鹰直冲云霄,再以极快的速度向下俯冲,森森铁爪向苏星慕抓来!
“啁!”
巨鹰俯冲而下,利爪张开,指甲磨得很利,刀一样闪着寒光。
“啁!”
巨鹰从开了灵智以来就未碰到过敌手,面对长得如此娇小的人类,巨鹰很是自信地“啁~啁~”两声,以示威风。
苏星慕头都没抬,以剑当拍,“噹”地一剑拍球似的拍在巨鹰身上。
“嗷!”巨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拍远,那力道之大,感觉魂都被那看着娇小的人类都身体里拍出来了。
此时天色已晚,只见那老鹰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流行一般划过夜空。
苏星慕抬眼看杨絮,那意思,就这?
杨絮冷冷一笑,“别急,早着呢!”

第三十一章 庄周梦蝶
棋盘上的天蚕不断变动位置,一只又一只高阶灵兽从棋盘上凭空出现,均被苏星慕一一淡定解决。
苏星慕将一只又一只的灵兽打飞,夜空中宛若下起了流星雨。
正当众人以为天罡棋盘阵只是一个便携动物园的时候,棋盘上的天蚕突然化蝶,扑啦啦在夜空中飞起,蝴蝶翅膀中的色彩莹莹流动着,群蝶齐齐震翅向四周飞去,宛若银河降落人间。
杨絮可没有籍乐生那般好的品格,擂台之上并没有设下结界,蝴蝶震动着流光溢彩的翅膀向擂台之外翩翩飞去。
众人纷纷抬头注视着这绚烂美丽的一幕,蝴蝶像是知晓人们的喜爱一样,纷纷在众人的肩上、手上停留。
一只闪着紫色流光的蝴蝶煽动着它那脆弱而美丽的翅膀飞到赢战面前,许是感受到赢战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上古神兽的气息,蝴蝶在赢战的肩头萦绕而飞,却始终不敢像同伴那般落下。
赢战一把抓住在他周围绕来绕去的蝴蝶,修长有力的手指攥拢成拳,毫不怜惜地将蝴蝶捏碎,化成紫色的粉末,星星般散在空中。
庄周梦蝶。
杨絮方才那句“要让你们所有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才”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在场比杨絮修为低的人全部陷入了虚空梦境,甚至修为比杨絮高一些的修士也短暂地进入了梦境,只是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现场只有少数几个修为极高的尊者或是挥手赶走了蝴蝶,或是如赢战那般将蝴蝶捏碎,从始至终清醒地站在擂台之下。
原本闹哄哄的演武场上一片寂静,众人纷纷陷入自己的梦境中,回到自己内心深入最深刻的记忆里。
赢战漆黑的双眸紧盯着擂台上的苏星慕,飞到擂台之下的蝴蝶是少数,大部分灵蝶都飞扑至苏星慕身上,虽然大部分被苏星慕用应龙挡下,但仍有几只成功落在苏星慕的身上,让苏星慕陷入了虚空梦境。
“小师弟?醒醒小师弟。”宋苕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苏星慕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灵斗大会的擂台上。苏星慕环顾四周,熟悉的朴素木几,高大的房梁,宽敞简单的过廊,这里是……万仞峰的聚事厅?
“怎么说着说着睡着了呢?是昨晚练功太累了吗?”宋苕飞走近他的身旁,关心道。
“你……”苏星慕本能地皱眉,却诧异地发现宋苕飞身上穿的不是万仞宗的弟子服,而是长老服,再看宋苕飞的身量与面容,竟是与前世他被打落山崖时一模一样。
苏星慕觉得头有点痛,他依稀自己被宋苕飞打落了山崖,然后呢?
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宋苕飞笑着靠过来,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苏星慕皱着眉对宋苕飞道。
“今天是九月初九,怎么连日子都忘了?是不是昨日长老选拔大会累到了?”
“长老选拔大会?”苏星慕抬眼看宋苕飞,“你是说长老选拔大会结束了?”
“我们的第一名怎么连自己昨日参加过的比赛都忘了?”宋苕飞担忧地伸手探了探苏星慕的头,被苏星慕下意识地躲过了,“小师弟,你真的没事吗?”
“你说,我是第一?”苏星慕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那你呢?”
“小师弟,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来取笑我了,”宋苕飞不禁失笑,“昨日与你对战的人是我,你是第一,你说呢?”
苏星慕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长老服,“不是只有夺得第一才能晋级成为长老吗?”
宋苕飞失笑,“你这小家伙,怎地这么霸道?谁说的只有第一才能当长老?师尊不是说前三甲都是长老人选吗?”
“……是这样吗?”苏星慕看着眼前对自己笑得和煦的宋苕飞,喃喃道,“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哦?梦见什么了?梦见我了吗?”宋苕飞笑问。
“……忘记了。”这是苏星慕第一次对人撒谎,他梦见了宋苕飞,梦中的宋苕飞将他打落了山崖,他死了,又重生了。
在那个梦境里,他好像遇上了什么人,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但那人的样子,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了。
只记得好像他院中的桃花开得正好,阳光格外灿烂,那人好像每天很开心,对自己笑得灿烂。
……原来竟是一场梦吗?
他没有被大师兄打落山崖,大师兄甚至很关心他、爱护他,那些背叛和伤痛都只是一场梦,这很好。可不知为什么,苏星慕的心里空落落的。
借口身体不舒服,苏星慕回了天机峰。自己的小院还是那个样子,任四季变换,凤摇雨落,都静静地立在那里。
苏星慕下意识看了眼门口,光秃秃的只有木门安静地立在那里。
这里应该有棵桃树的……苏星慕心中暗暗想。
苏星慕抬腿迈过门槛进了院,祖父送他的玄铁大黑锅在只有一处石桌石凳的院子里扎眼得很。
金丹中期修为的人已经可以辟谷,吃饭往往都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苏星慕不是重口欲的人,院中的玄铁锅一年也开不了一次火。
但不知为什么,苏星慕总觉得这口锅下面应该旺旺地烧着金丝灵木,咕嘟咕嘟热热闹闹地冒着热气,再炒一盘麻辣灵兔肉就更好了。
麻辣……灵兔?为什么他会想到这道菜?他明明对辣无感,而且从来不吃兔肉。
可他下意识觉得这道菜会让一个人很开心,是谁呢?是梦里那个人吗?他喜欢吃麻辣灵兔肉?
爱好真是特别。想到这,苏星慕醒来之后第一次,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常,如果不参加长老会,他每日就是练剑,练完剑就发呆,大师兄每日回来天机峰寻他,对他嘘寒问暖,偶尔会带些小玩意过来,不贵,但心意十足。
就如现在他手中的茶盏,是大师兄从人界带回来的,大师兄是人界的六皇子,这茶盏是他父皇赐给他的礼物,由能工巧匠用陶瓷烧制,做工精美,通体润泽,在仙界虽做不得什么,在人界却是不可多得的物件。
苏星慕礼貌地谢过大师兄,然后淡然将茶盏收回了储物戒中。他总觉得他有一个更好看的茶盏,普通的水放进去会变成灵水,茶水倒进去会变得更加香浓。
可他翻遍了储物戒也没有找到那个茶盏,最后便失落地收了手,兴许又是梦中的东西吧。
原本苏星慕最是喜欢粘着大师兄,若是大师兄某天夸了他一句,他可以开心好几天。
可如今宋苕飞日日上天机峰“报道”,不是找他聊天,便是嘘寒问暖,苏星慕却提不起任何兴致,甚至有意躲避宋苕飞的接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无波,平淡到苏星慕只会偶然想到那个梦,然后便继续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一天,苏星慕正在院子的门口摆弄新栽好的桃树,宋苕飞登了门。
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白楚楚,手中还拿着一封红色拜帖。
苏星慕顺着宋苕飞的手看到了拜帖,宋苕飞便把帖子递到了苏星慕面前。
苏星慕打开拜帖的同时就听道白楚楚对他娇笑道:“小师弟,下个月初八我和你大师兄大婚,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哦!”
苏星慕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没有半分涟漪,静静地等待下文。
宋苕飞冷漠地看着苏星慕,支支吾吾道:“小师弟,抱歉,我知你对我的心意,但我对你只有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并无其他情感。希望你不要误会,也别对我有多余的情感。”
苏星慕没有搭话,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目光冰冷。
白楚楚用扇子掩住了嘴,笑道:“是呀!大师兄喜爱的人一直是我,奈何你是药王仙尊的亲孙子,宗中的峰主和长老都不得不偏向你,大师兄初当长老,还没站稳脚跟,才不得已与你亲近的,你可千万别多想哦小师弟~”
宋苕飞转头看向白楚楚,牵住白楚楚的手,一脸深情:“楚楚,委屈你了。”
白楚楚顺势靠在苏星慕的肩膀上,语调温柔,目光却像一条毒蛇一样恶意地看着苏星慕,“为了大师兄,人家什么委屈对受得。更何况,谁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呢?木头桩子一样无趣,若是大师兄真喜欢他,不如直接去喜欢一个木头桩,没准还能发个芽呢!”
二人像是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当着苏星慕的面笑了起来,看向苏星慕的目光中有嘲讽,有鄙夷,有嫌恶。
似是心中早就知道宋苕飞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星慕面对这一切,一直像是在看一出戏一样,心中毫无波澜。知道白楚楚说出那句“谁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呢?”
醒来之后那一直若有似无的孤独感才终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他知晓自己是个很无趣的人,每日的生活除了练剑就是练剑。他不大会与人打交道,更不知道怎么去取悦他人。他知道大师兄对于他的讨好是敷衍的,亦知晓自己眉目间天生的冷淡并不讨喜。
他并不想一直住在天机峰的,他也希望跟师兄弟们在一处玩闹。但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每次见人一紧张,便冷起一张脸,将人吓跑。
不是的……苏星慕在心中小声反驳。
也有人不会被我的冷脸吓跑的……
也有人会喜欢我的……
也有人会真心的对我笑,喜欢我做的饭菜。
虽然一让他吃药他就会闹脾气,但每次只要喂给他一颗糖,他就又会甜甜地对他笑了。
他很想念他,那个反反复复出现在他梦境中的人。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那个人在对他笑,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叫他:“小师兄……醒一醒小师兄……”

叫他的人身量很高,他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但苏星慕记得自己不用仰起头也可以看清对方的脸,因为对方经常弯下腰,懒懒地趴在自己肩膀上,眼睛舒服地微眯着,眼角的一抹红好看得很。
他想起来了,那个人叫赢战,是他的小师弟。
那个刚见面就因为灵植苗圃为他出头,得罪门派大师兄的小师弟;那个喜欢吃辣不喜欢吃药的小师弟;那个明明生得高大,却经常对他撒娇的小师弟。
他想起来了!
除了小师弟,他还有小黑,还有小粽子,天机峰的小院里他种了常年开不败的桃花树,院子里每天都热闹得很。
他想起来了!!
他现在不在万仞宗的天机峰上,而是在灵泾长州,灵斗大会的演武场上。杨絮棋盘上的天蚕化成了蝴蝶,不慎被他沾到了身上。
苏星慕环顾四周,一草一木都那么的真实,天罡棋盘阵不愧为天下第一大阵,庄周梦蝶,化虚为实,不仅能将人困在梦境中,还能窥探人内心掩埋最深的裂痕,加以利用,以瓦解一个人的道心。
对于一个修士来讲,断胳膊断腿可以接上,修为掉了可以重练,唯独道心毁了,此生便再无缘仙途,可谓是杀人诛心。
苏星慕不自觉地用手捂在了心口的位置,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原来他最在意的,竟不是宋苕飞对自己的背叛。
在对方漫长的冷淡中,苏星慕内心深处可能早已知晓宋苕飞对自己并无情意,因此当背叛出现,与其说他因“宋苕飞”出手伤他而伤心,不如说他是因当年那个救他的少年消失了而难过。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真正在意的,是来万仞宗这十几年的岁月里,他一直孤独一人,他是万仞宗第一天才剑修,众人敬他,怕他,但没人喜爱他。
他是宗主最疼爱的弟子,是万仞宗弟子中的典范。师兄弟们偷溜出去玩儿,从来都是背着他;大家未在一块吐槽哪个仙尊功课留得多,哪个长老太严厉,每每说到高兴时,见他来了总是呼一下散开。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然而这梦境暴露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他不想做宗里最模范的弟子,他也想和师兄弟们一起溜出去玩,哪怕被罚跪挨打也没关系;他也想和师兄弟们一处聊天玩闹,哪怕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安静地听大家说话也好。
他不是什么高岭之花,冰山上冻着的那硬邦邦的雕塑,他只是……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而已。
直到赢战的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起小师弟,苏星慕原本抿着的唇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赢战的情绪很外放,高兴和不高兴都明显得很。
他高兴的时候笑眼弯弯,眼角的红会更淡一些;他生气的时候不多,多半是因为吃了苦药不高兴,这时候他就会整个人趴在桌上不理人,但一颗糖就可以把他哄好。
赢战偶尔会单独出去做自己的事,但大多数时候会与他一块,或练剑,或看书,或听他讲一些万仞山之外的趣事。他似乎知道很多事,也很会讲故事,常常能将他逗笑。
赢战的人缘很好,哪个峰都有几个相熟的弟子,但他与旁人聊天的时候从不会将他晾在一边,而是与他站在一处,偶尔问问他的看法。
他知晓,但体谅他的少言寡语;他愿意,也在尝试带他一起体验热闹的人群。
“……谁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啊?!”
“谁……谁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啊?”
“谁喜欢……”
白楚楚的讥笑仍在继续,可能是因为苏星慕内心深处那道裂痕在不知不觉间被赢战抚平了,幻境中的白楚楚像是卡住了一样,一直断断续续重复着同样的话。
苏星慕慢慢放下捂住胸口的手,垂下的睫毛掀起,默默看着面前一直重复着讥诮、深情、嫌弃表情的两个人,听着白楚楚一遍遍说着“谁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苏星慕就这样站在野地一直一直听着、看着,直到心中最后一丝丝刺痛也察觉不到,才缓缓对面前的两个幻影,也是对自己轻声道,“你错了,有人喜欢这样的我,最原本的我。”
幻境中的宋苕飞和白楚楚一顿,一个表情卡在讥诮,一个卡在神情,不再一遍一遍重复刚才的话。
苏星慕抬手一挥,他刚刚种下的桃树瞬间开满桃花,瓣瓣飘落的粉色花雨中,让他想起那日他抱着小黑坐在桃树下的夜晚,小黑信任依赖地缠在他手臂上,漫天星空下,桃花也如现在这样片片飘落。
这世界很美好,总有人或其他生命,愿意接受和喜爱原本的他。苏星慕心中暖洋洋的,像是被太阳照遍了每一个角落。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突兀的裂口,随着裂口不断扩大,再扩大,幻境逐渐变得暗淡,直至全然黑了下来。
擂台上,苏星慕募地睁开双眼。
却说幻境中苏星慕度过了近一年的时间,然而幻境外只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擂台下中了幻境的修士纷纷被自家师尊或师兄弟施法唤醒,看热闹的散修没有师兄弟,也被身旁好心的修士拍醒。
落在擂台外的蝴蝶很少,且杨絮只是炫技,并没有想将所有来灵斗大会的门派散修都得罪个干净,所以中招的修士做的都是美梦。
擂台下的修士很快就清醒了,仅仅一瞬的功夫却在幻境中度过了月余,而且这幻境还能窥见人心中最隐秘的渴望,进而演化出几乎与现实无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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