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浑身赤裸被绑在靠窗的木架上,他全身上下布满细小的伤口,到处都在流血,下身更是伤口狰狞,此时奄奄一息,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向来人。
可是保镖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径直走向床边坐着的俞重,将手机恭敬的递过去,“资料传过来了。”
俞重拿起手机视线却停留在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身上,眼睛里是疯狂又变态的欲望,“看他做什么?嗯?你们共事一场,你觉得他会为了救你来求我?”
他每说一个字,男人眼里的恐惧就增加一分,他仿佛到了极限又开始有气无力的讨饶,“放过我,求你,俞总,求你……”
“哈哈哈,晚了。”俞重凑近那人,躬身贴在他耳旁,“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敢反抗我?也就这张脸能看,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男人就是一声惨叫,那声音凄厉又诡异,在别墅里回荡。
俞重回头将嘴里的血吐在地毯上,什么东西弹到了保镖脚边。
保镖定睛一看,顿时浑身发抖,那是……半只耳朵。
他惊恐的抬起头,就见俞重满嘴是血,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保镖扑通一声跪下,“老板,我绝不会背叛你。”
一把匕首扔到了保镖面前,“将这张脸给我剥下来,我喜欢的紧。其他我不喜欢的,找个地方扔了吧,扔干净点儿。”
保镖立刻拿起匕首走向窗边,心里暗道,自己也不想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动手,下一个没命的就会是自己了。
如果只是一条命,他也不愿意违心做这些事,可是俞重手里捏着他全家人,他不能反抗。
而木架上的男人耳边血流如注,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柏长青一回到家就将车牌号发给了黄立,查一查总归是安心的。
他在家的时候,白昱其实很喜欢在三楼玩,那些游戏机他上手很快。
看着白昱游戏玩的认真,柏长青顾自进了书房。
恰好此时黄立来电。
“老板,车牌号有问题,是套牌。”
“嗯。俞重呢?”柏长青心中早有预感。
“俞重,今年三十三岁,已婚。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三个月前回国接手华影。爷爷是曾经的开国将军之一,父亲从政,母亲从商,妻子是当红小花,不过自从一年前结婚,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华影是俞重外祖父华闻的产业,华闻于八年前离世。三个月前华影的第二任董事,也就是俞重的舅舅华正离奇身亡,华影这才落到俞重手里。”
柏长青皱了皱眉,“离奇身亡?”
“对,失踪三个月,两天前警方才找到尸体,判断死于三个月前,非正常死亡。”
“继续。”柏长青靠着椅背看着窗外,虽然只是听了这么一句,但他直觉华正的死与俞重脱不了干系。
“俞重私生活极其混乱,不择手段豢养了无数男男女女,那些人有大半失联已久,初步猜测已经身亡。”
“证据能拿到吗?”
“这个够呛,他做事狠绝,而且基本上只要事发,都有人顶包,顶包的人证据链与作案动机都很完整,警方根本查不到他这里。”
“不过他母亲名下的一栋别墅里刚刚好像扔了个人出来,我试试看或许这个能作为直接证据。”
“注意安全。”
柏长青叮嘱完挂了电话,食指与中指轻轻敲击桌面,他真是没想到外表履历看起来根红苗正的俞重居然能只手遮天,在法治社会下为所欲为,将肮脏糜烂通通掩盖。
这种人间毒瘤,他既然知道了就必然不能放任他逍遥法外。
“柏长青?”
白昱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但是没直接进来。
“请进。”
柏长青侧头看着白昱的样子就有些忍俊不禁,明明霸占自己的床都占的理直气壮,偏偏进个书房要征求自己同意。
白昱进来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一副委屈样儿,“明天也要在三楼吗?”
柏长青终于没忍住勾了勾嘴角,他甚至觉得白昱最近是不是已经有所恢复,不然怎么懂得卖乖示弱,经常让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
“对,你在家玩儿,我去公司。”柏长青故意逗他。
“哦……”白昱拖着小尾音,明显不情愿。
“去洗澡吧,洗完休息。”柏长青说话带着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白昱不说话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那我下午在三楼可以吗?”
“早上想去哪儿?”
“跟柏长青。”白昱这下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看见这样的笑,柏长青哪里还忍心逗弄他,“好。”
“我去洗澡啦!”白昱为自己争取到了想要的结果又乖乖听话了,原地蹦了个高就跑出了书房。
柏长青刚起身准备出门,白昱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啪叽一口亲在他唇上。
“你不要告诉警察,我也不会说的。”白昱飞快的说完就跑了。
只留下被撩拨的心跳加速的柏长青独自冷静。
然而这还不算完,夜里柏长青躺下后刚有困意,便觉得白昱在旁边窸窸窣窣靠近,然后小心翼翼的亲了上来。
不同于前两次的一触即分,这次白昱停留了好几秒。
柏长青在他亲上来的瞬间屏住呼吸,白昱心满意足的离开时他大脑有些缺氧。
白昱什么都不懂,亲亲也只是简单的触碰,他只是在表达他单纯的喜欢。
可是人的本能反应无法骗人,柏长青胸腔里不规律的跳动让他对自己产生唾弃。
周一早上本来就是要带白昱去医院的,仪器安装好了,他要带白昱去看看。
到达医院时,季千风已经带着院长在门口等着了。
负一楼透视仪室,柏长青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季千风操作仪器。
白昱在陌生的环境很警惕,柏长青安抚他好一会才让他同意躺在诊疗床上。
周围冷冰冰的仪器让白昱有些不安。
“白昱,一分钟就会结束,也不会痛,你要是害怕就喊我名字,我就在旁边。”柏长青躬身站在床边握着白昱的手。
看得出来白昱有些抗拒,但是既然柏长青这么说了,他还是听话的点点头应了,“柏长青就在这里。”
“嗯,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柏长青说完示意季千风开始,季千风按下绿色的按键,立刻有软膜固定住了白昱的头部与四肢。
“柏长青!”白昱声音有些慌,肢体被束缚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在,别怕。很快结束。”
随着轻微的嗡嗡声,白昱被传送进扫描舱,柏长青能听到被舱壁隔绝的白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慌乱,听起来闷闷的。
柏长青不厌其烦,听见一次便应一次。
季千风看的直摇头,“至于吗我说,就做个检查,搞得生离死别似的。”
这一分钟对白昱来说相当漫长,一出来不等解开他就强行挣脱软膜一头扎进柏长青怀里。
结果当场就出来了,柏长青一手搂着白昱,一手拿着片子在观片灯下仔仔细细的看。
一开始引起他注意的是白昱的两颗心脏,私人医生说的不错,白昱左右各一个心脏,都在正常运作。
然而等他看清片子细节时,胸口竟然堵的喘不过气来。
片子上看得见的所有筋骨,似乎都骨折过,大大小小的骨头全部都有重新生长连接的痕迹,那些痕迹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指骨,小臂,大臂,肋骨,脊骨……柏长青一寸寸摸下去,那些痕迹刺的他开始心脏闷痛。
“我的天……”季千风在旁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粉碎性骨折啊,真是一处都没落下,这……小白龙你触犯天条了?”
白昱闻言猛的从柏长青怀里抬起头,语气有些慌乱,“白昱的错,跟龙族无关,跟夫子无关。”
白昱说完就开始挣扎,柏长青将人使劲儿箍在怀里,险些按不住他,“白昱,白昱不怕,白昱没错,我是柏长青,没有人会伤害你,别怕……”
他能感觉到白昱在细微的发抖,身上开始发寒,体温在迅速下降,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白昱的错……”
柏长青抱着人往出走,抽空瞪了季千风一眼。
季千风也被这一状况整懵了,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捡起地上的片子追上去,“我也没说什么啊,网友不都这么说嘛,谁知道我说一句他就发疯啊。”
“闭嘴。”
柏长青走的很快,季千风觉得他衣摆带起的风都像刀子,想给自己来两下。
所以他识相的闭了嘴。
柏长青直接将白昱抱到了医院的花园里,或许晒晒太阳能好一些。
他将白昱放在长凳上,蹲在他跟前给他搓着手和双臂,“冷不冷?”
白昱此时不挣扎了,但似乎还在害怕,低着头不说话。
“白昱,抬头看看我。”柏长青捧着白昱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我就在你旁边,什么都不要怕。”
白昱定睛看着他,刚开始像是思绪游离,没什么反应。看了一会以后眼睛里突然就蓄满泪水,扑到柏长青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柏长青跪在地上将人接住,抱的很紧。
白昱掉下眼泪的同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纷纷落下,将外头的人砸了个措手不及。
柏长青迅速脱下风衣将白昱裹起来,就近进了一间病房避雨。他将白昱安顿在床上,白昱不肯躺着,就那么坐在床边抱着他哭的抽抽搭搭。
季千风拿着片子站在两人身后,不合时宜的开口,“听说龙一落泪天就要下雨,看来是真的啊。”
没人理他。
季千风尴尬的摸摸鼻子,“还是让院长看看吧,你不是说他旧伤在颈部吗?”
“嗯。”柏长青没什么心情搭理他。
季千风察言观色,得了个嗯就麻溜的走了。
白昱的脑袋贴着柏长青胸口,眼泪将他胸前衬衫打湿了一大片,冰冰凉凉贴在身上。
“白昱不哭了,”柏长青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了?”
白昱还是不说话,柏长青也不着急让他说出什么来,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心疼。
“没关系,不论是什么事,都过去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怕。”
柏长青不断出声安抚着白昱,他不知道白昱经历过什么,所以这些安慰的字眼通通显得苍白无力。
他轻抚着白昱思绪万千,什么样的伤在痊愈行动自如后还会留下那样明显的痕迹?
人类的普通骨裂休养一年半载就基本看不出来了。
白昱是龙族,自身强悍,按理说如果受伤肯定会比人类恢复的更好,可是那片子上一处处骨头碎裂过的痕迹如此清晰……
当时白昱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柏长青发现自己试图去想象白昱经历过什么的时候,心口积着一团郁气,怎么都散不开。
直到心脏开始闷痛,他才收回思绪。白昱好像是哭累了,就那么坐在床边抱着他睡着了。
外头天空重新放晴,天蓝盈盈的。窗台上落着刚刚被雨打下来的火红枫叶,叶子上还落着晶莹的雨露。
季千风带着院长进来的时候,柏长青刚把白昱放下,怕将人吵醒,柏长青带人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将片子重新插在观片灯上,紧锁着眉头叹了口气。
“我说院长,从我拿着片子过来,听见你叹气没有五十也有一百次了,你从医时间比我命都长了,什么没见过,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
季千风现在是真的听见他叹气就心慌,其实他主要是怕柏长青受不了。
“柏总,不瞒你说,我行医一辈子了,是真没见过伤的这么重还能活蹦乱跳,不,应该说伤成这样还能喘气儿的。你看看……”
院长说着点了好几处地方,“这些骨折你们外行都能看出来,我就不说了。可是这筋脉上,跟骨骼的伤一样严重,真真是筋骨寸断啊。”
柏长青忍着胸口持续性的痛感凑近,果然筋骨连接处都有异样。
新型的透视仪不仅能将骨骼旧伤看清楚,皮肉筋脉也一清二楚。
“还有皮肉伤,你看。”
院长将那些伤一一点出来,柏长青看到他点在颈部的时候出声道:“他颈部伤的很严重吗?”
院长摇着头道:“这比起筋骨寸断,就是毛毛雨。”
“那为什么他身上从来不疼,但是颈部却时常旧伤复发?”柏长青追问道。
“应该不会啊,皮肉是人最外面的保护层,如果受伤,肌肉组织痊愈要比筋骨容易的多。”
听到此处柏长青沉默了,他想问如果皮肉不是最外层又是什么结果,但是白昱的身份不能叫更多人知道,于是他委婉的问道:“是吗?那如果像是海洋类生物,皮肉伤也和人类一样容易愈合吗?”
院长不知道他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跳脱,突然就转到海洋生物上去了。
但还是扶了扶眼镜,专业又严谨的回答,“有鳞片的生物与人类不同,鳞片受伤是不可逆且致命的,鳞片伤其根基更甚于伤筋动骨。”
听完院长的回答,柏长青突然就想起白宁曾经回答过他的话。
“致命伤。”这三个字此时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
“那有治愈的可能吗?”柏长青目不转睛的盯着片子,捏的座椅扶手咯咯作响,指节发白。
院长听着这动静有些紧张,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柏长青问的是今天做了透视的少年还是……可是他看着气压极低的大老板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便转头向一旁的季千风求助。
“咳,那个……他问海洋生物呢,能治吗?”
院长觉得有钱人真是莫名其妙啊,人伤成这个样子不问能不能治,先问上鱼了。
但他只是想想,开口还是本本分分的,“鳞片类生物的话,没有治愈的可能。”
柏长青脱力般往后一靠,闭着眼单手揉着两侧鬓角,“了解了,那他的这些筋骨伤,日后会不会有复发的可能。”
“这些伤都是旧伤了,既然人现在活动不成问题,那以后应该问题也不大,但时常还是以食物滋补为佳,不然年纪大了是要受苦的。”
院长说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开个食补的方子,回去换着做,仔细养着就不用担心。”
“嗯。”柏长青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又补一句,“他爱吃海鲜,食物以海鲜为主。”
院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柏长青转身出门,途中电话响了起来,他边往白昱的房间走,边接通电话。
是小陈打来的,“老板,凌峰的人下午两点准时到,我们会议能照常举行吗?”
柏长青刚走到白昱的门口,边轻轻推开门,边道:“能。”
“好的老板,我这就……”
然而小陈话还没说话,听筒里再次传来急促的四个字,“会议取消!”
“老板?老……”
“嘟嘟嘟……”小陈握着发出盲音的电话愣住了,老板听起来很着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柏长青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窗户一角白色的衣摆瞬间消失,而病床上空空如也。
白昱不见了!
窗子上的防盗栏已经被拆在一旁,他急忙跑到窗前跟着翻出,就见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迅速往停车场跑,其中一个肩上扛着医院的被子,卷成筒状。
白昱定然是在他们手里了。
柏长青顾不得许多,完全没有了平日处变不惊的风度。
他跟着那些人紧追不放,一边飞身越过护栏,一边拨通了黄立的电话,“跟踪我的定位,带人带武器,若我失联,立刻报警。”
黄立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小,随即撂下了手头的事,当即组织人就追着柏长青的定位去了。
柏长青这头又打给季千风,“白昱被人劫走了,你查监控,让院方封锁所有出口,随时和黄立联系。”
“谁?那你现在在哪?”季千风哐嘡一声从椅子上起来,吓了院长一跳。
“我马上到车库。最终如果需要报警,你直接去找李厅,让他查俞重。”
李厅是柏长青外公带出来的,他平时在在经济方面也没少给李厅支持,尤其是政府发起的一些利民公益项目,他从来都是独家赞助,次次打头阵,就算是有这层关系在,他等闲也从不动用这些人脉。
季千风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柏长青的车靠近出口位置,司机还在车上等着。
他打开驾驶座的门,“你立刻去配合院方封锁所有出口。”司机看他神情焦急,不再多言,立刻就去了。
柏长青看着那些人上了一辆商务后,自己开车横在了车库出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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