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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一淘)


手擦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方柠也顾不上疼,他爬起来哽咽着抱住陆康南的腰:“陆康南,你别生气,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去洗干净,我马上就去。”
陆康南一把抓住方柠也的手腕,把他往楼上主卧里拖:“这么勉强?方柠也,你在外面‘吃饱了’,回家不想让我碰了是吗?我告诉你,我陆康南死不了,你这辈子也别想逃出陆家,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陆康南疯了一样口不择言,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他是见过风浪的,陆康南一项冷静自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
他第一次知道方柠也骗他的时候还在责怪自己对方柠也太严苛,没想到自己的纵容让方柠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
知道自己身体不太好,他掏心挖肺的给方柠也留后路,连遗嘱都立好了,没想到这些人合起伙来戏弄他,要把他气死。
原来他陆康南自己才是别人眼里最大的大笑话。

陆康南把方柠也丢进浴缸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脱衣服。
陆康南厌恶自己的失态,上楼的功夫他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心里喷薄不息的怒气和烦躁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顾与许院长的约定,从烟盒里叼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那一口烟雾几乎全部进入了肺里,呛的他肺里生疼。
他抵着胸口压着喘咳,眼睛没有离开方柠也片刻。
很快,方柠也已经不着寸缕,整个人像霜打的玫瑰,萎靡而心惊。他屡次想开口解释,但都因为看到陆康南冰冷的眼神而无法开口。
陆康南走过去把花洒打开,方柠也立刻站在四溅的水雾里,将自己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让人意外的是,陆康南并没有为难他,只是靠着洗手台的边缘,不发一语的看着他,香烟的烟雾升腾缭绕在他面前,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更加难以捉摸。
“陆康南,我……我洗好了,你看,很干净了。”
片刻后,方柠也关掉花洒跨出浴缸,浑身水淋淋的站在陆康南面前,水汽弥漫的大眼睛自下而上讨好一般的看着陆康南,像宠物期待着主人的认可。
陆康南呼出一口烟雾,勾唇一笑,抬手将方柠也湿透的鬓发轻柔的别到耳后,方柠也立刻松了口气,他一边去拉陆康南的手,一边轻声说:“以后我不会……。”
但陆康南不动声色的把手躲开了,方柠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陆康南从身后的洗手台上拿出一个他们经常用的‘玩具’丢给方柠也,控制器就握在陆康南的手里。
“今天你得自己来了,我看着,看到我满意为止……。”陆康南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冷淡而沉郁的说。
水汽的蒸发带走了热量,方柠也浑身冷冰冰的有些微微发抖,浴室的灯全部开着,刺的他有些目眩恍惚。
他愣在那,瞳孔微微紧缩,表情悚然的看着陆康南,愤怒的时候陆康南是不会触碰他的,方柠也明白这是陆康南惯用的惩罚和羞辱他的办法。
“怎么?不愿意?”陆康南并不给方柠也说话的机会,掐着他的后颈狠狠的吻了下去,凶狠但很有技巧,不一会陆康南就感觉到了方柠也的变化。
他放开方柠也,冷笑了一声,覆在方柠也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你看,你愿意了,而且我知道,其实……每一次你都是愿意的。”
陆康南的声音低醇如深夜的大提琴,魅惑而煽动,滚烫的热息扑在耳廓上,激的方柠也脸颊绯红,喉咙滚动。
而方柠也知道陆康南说的没错,他哪怕只是闻到了陆康南的男性荷尔蒙味道,都会情不自禁。
陆康南将一瓶润滑液放在了方柠也手中,‘刺啦’一声,将自己穿的那件宽松的真丝家居服的衣摆撕开,扯下一片带着自己体温的布料蒙住了方柠也的双眼,沉声说:“开始吧,我说停你才能停。”
方柠也急于想让陆康南消气,不仅听话的自己来,还跪下来抱着陆康南技巧拙劣的卖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陆康南低头看着方柠也双眼被蒙,笨拙讨好自己的样子,他微微皱着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痛。
蒙着他的眼睛,是因为陆康南不想让方柠也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怕被方柠也看出来,自己想要一辈子将他捆在身边的卑鄙想法。
他害怕方柠也看出自己对他的贪求和渴望,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反客为主。
几个小时过去了,陆康南用手里的遥控器变着花样的折腾方柠也,就是不打算放过他。
方柠也开始还在讨好,忍耐,后来,他还能喊叫,最后,他开始痛哭求饶,嗓子哑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直到第二天凌晨,看方柠也已经神智昏沉,陆康南才将他眼睛上被眼泪湿透的布料拿了下来,算是放过了他。
陆康南坐在床边,一语不发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方柠也,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大雪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陆康南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透过方柠也,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永远不想回忆起来的那个自己。
深埋在心里,久远而不堪的记忆挣破潜意识的深渊回到了陆康南的脑海里,静谧的房间中好像瞬间充斥着惨叫声,叫骂声,求饶声,哭泣声……。
陆康南紧皱着眉头,表情痛苦的按着额头,感觉头疼的都要炸了。
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生意失败,家里债台高筑变卖一空,父亲从此一蹶不振,整天酗酒打牌度日。
唯一幸运的是,十六岁的陆盛意已经读高中住在学校,有奖学金支撑,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不幸的是,颜面尽失,被原来的生意伙伴落井下石的陆父将所有恨意都发泄在了陆康南的身上。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债台高筑,从高处跌落污泥的人,因为境遇的落差可以人格扭曲,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
原本被全家宠爱的小儿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克父’的丧门星。
每次陆康南的父亲喝完酒,哪怕是半夜陆康南已经睡着了,也要被拉起来一边咒骂一边暴打。
如果陆康南敢锁门,他的父亲就以殴打他的母亲为要挟,等着陆康南自己开门出来,而每当这个时候,原本应该保护他的母亲,却一直躲在屋子里听着陆康南被暴打的惨叫声,不敢开门。
所以陆康南在知道了方柠也被方立鸣一家霸占了财产还肆意欺凌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有一种深刻的感同身受。
因为在同样的年纪,家庭幸福和父母的关爱于陆康南和方柠也两个人来说,都已经如远方天际的云一般遥不可及。
但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却因为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衍生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人格。
那个笑容如春风般温柔的小陆康南,死在了十二岁的那一年。活过来的是冷漠,暴躁,唯利是图,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一心要站在顶端不死不休的陆康南。
而方柠也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自闭,懦弱,逆来顺受无力反抗,用画画逃避着一切人和事,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
陆康南是想爱的,他也渴望被爱,可他好像已经不会爱了,这个世上最可悲的就是受过同样伤害的两个相爱的人却无法逾越人格的屏障做到心意相通,互相取暖。
陆康南只知道方柠也注定是属于他的,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存在。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人生已经一片荒芜的只有方柠也了,如果失去,他会发疯。
陆康南和方柠也身在局中,他们两人的路如深陷迷雾看不清前行的方向,陆康南看着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缩在床上,浑身青紫,抓痕咬痕血迹斑斑的方柠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近一天一夜的折磨,方柠也原本蓬松柔软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发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嘴角破溃,连眼睛都是无力的半睁着。
如果不是身体随着呼吸而微弱的起伏,陆康南几乎以为方柠也已经死了,他整个人破碎不堪。
陆康南的心像被人用利剑狠狠刺穿了一般的疼,他抬手想要摸一摸方柠也的脸,没想到方柠也好象被电击了一般,抱紧自己不住的发抖。
这一次方柠也没有哭,原本清澈见底,波光潋滟的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彩,空洞洞的看着窗外。
方柠也在心里痛苦的祈求着:让我去死吧,让我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吧,我再也不要这样下去了,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哪怕方柠也知道自己是爱陆康南的,但这一次,他好像已经到达了极限。

天还没亮,雪已经停了,天地间笼罩着一片死气沉沉的白。
房间里没拉遮光窗帘,只拉着一层白纱窗帘,压抑的灰蒙让人喘不过气,空气里弥漫着激烈的欢爱过后淡淡的腥气。
路灯的光将落地窗的影子投在床上,窗格清晰的形成了梯形的影子,看起来像口棺材。
方柠也和陆康南都在那道影子之中,失了魂魄,了无生气。
方柠也的身上一片狼藉,黏腻难受,眼睛里毫无聚焦,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嗓音嘶哑喃喃的说:“陆康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可我真的好难过啊,他没有碰过我,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陆康南已经冷静了下来,如果他细心一点就会发现,方柠也其实神情恍惚,眼里空洞无物,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身体的问题,方柠也的问题,公司的问题,所有的一切都如潮水般的涌到陆康南眼前,让他一时间应接不暇,不堪负重。
但盛业现在有内忧外患的苗头,处理公司的内鬼是当务之急,所以他做不到心思细腻的观察方柠也的每一个细节。
陆康南没有正面回答方柠也的问题,但也不敢再看他的样子。
他微微垂着头,同样神色厌倦疲惫不堪,过于激烈的情绪起伏让他的身体再次报警,一滴冷汗划过下颚洇入地毯,他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他随手扔掉了手里的控制器,从烟盒中叼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才说:“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你和那姓秦的还有命在吗?方柠也,我提醒你,秦晏不会就此罢手,他急于在丽景站住脚,目标不可能只是一个生态园灌溉项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跟盛业挣N市的地铁项目。说不定前阵子盛业无人机桨叶故障就是他背后指使别人搞的鬼,上不得台面的龌龊小人。”
方柠也木讷的躺在那一动都不能动,陆康南好像也并没有期待方柠也的回答,他声音平静的继续说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盛业的发展在我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如果你敢帮我的对手说话,或者再被我发现一次你私下与秦晏见面,我就是当你是故意挑衅。我会以婚内出轨起诉你,让你背上永远还不完的债,这辈子都别再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从今天开始,你还像以前一样,就呆在家里好好画画,别再见秦晏,也别再惹出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养着你,这几天你好好想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方柠也眼睛半睁着,像一个零件损坏的发条玩偶,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陆康南的话。
陆康南将还燃着火星的烟头攥进手心里,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走向衣帽间,再回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陆康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柠也,略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我会让齐叔和许岩回来照顾你,也会让叶晓亮过来陪你住一段时间,如果你需要更多时间完成工作,我可以告诉罗放将概念海报的宣发日期推后。”
“你不用害怕了,我们分开几天冷静一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过年之前我会住在公司旁边的公寓里,不回来了……。我同意你跟你的同学还有叶晓亮组队做项目,但是从今天开始到我回来之前你不准出门。”
方柠也好像没听到陆康南话一样,还在喃喃自语的说:“陆康南你是骗我的……,一直都是骗我的,家不是这样的,我好痛苦……。”
陆康南没有回答方柠也的话,只是将薄毯拉过来盖在方柠也未着寸缕的身上,转过身决然的走了。
听到关门声,方柠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陆康南好像真的不想要他了。
陆康南向来说一不二,那天一走,已经连着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田勇自陆康南搬出去的第二天就按照吩咐到酒店接来了叶晓亮陪方柠也同住,齐叔,许岩等人都留给了方柠也。
但也是自从陆康南搬出去的那天开始,方柠也除了跟叶晓亮沟通海报和人设图方面的专业问题,再也不多说一个字,又变回了以前那个自闭的模样。
方柠也没日没夜的画,叶晓亮面对这样的异常他也不敢多问,不管多累也陪着。晚上就住在客房,有的时候他晚上睡一觉醒过来,发现方柠也还在画室。
方柠也好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几天几夜的不睡觉,甚至画着画着就倒在手绘屏上昏睡了过去他都不在乎,等睡醒就继续画。
方柠也每次昏睡过去,许岩都给他打营养针,因为他发现方柠也体力不行了。他根本吃不进去东西,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离过年还有一个礼拜,他们四人小组终于完成了三张海报和十张人设图,方柠也给宣传公司交稿了,制作精良一次通过,罗放和宣传公司乐的合不拢嘴,热搜近在眼前了。
许岩眼看着方柠也的体重降了十斤,连脸上的奶膘都快瘦没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无精打采的。
他觉得这么下去根本不行,要出大事,他不敢当面去问陆康南,他想到了去找夏玉衡。
盛业业务繁多,一向忙碌,晚上十点,属于盛业的三层办公楼依然灯火通明,没有因为年关将近而有一丝放松懈怠。
艾米跟着陆康南下午就走了,去省里参加下一年的招商会,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这会儿还在酒会上。
夏玉衡正在办公室跟招投标部门的七八个同事一起检查新项目的标书,偶尔拿下眼镜揉一揉酸涩的眼角。
助理办公室里的百叶窗全部拉开,窗外就是半个宁海市灯火辉煌的夜景,办公桌和会客茶几上摆满了咖啡,新风系统偶尔发出轻响。
空气里,烟味,香水混合着咖啡的醇香,就是都市上班族通宵达旦工作的味道。
许岩觉得自己有些冒昧和打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夏玉衡的办公室门上敲了敲。
夏玉衡一抬头,看见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许岩先是一愣,他抬手看了看表,再次抬头看向许岩的时候温柔一笑,说:“怎么了?你失眠啊。”
两个人住在一个别墅区,夏玉衡家的厨师做菜特别好吃,许岩偶尔借着给夏玉衡治疗颈椎的机会,顺一瓶许院长酒柜里的茅台到夏玉衡家去蹭饭,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
夏玉衡靠在办公桌边看着他,室内空调很足,他将衬衫挽到小手臂,皮肤很白皙,肌肉线条不健硕,但很修长紧实。
许岩看的入迷,一时忘了回话,直到目光触碰到了夏玉衡左手无名指的那枚已经有些显旧的铂金钻戒上,才有些悻悻的收回了视线。
“哦,小……,那个……。”小方先生几个字差点说出口,许岩立刻闭了嘴,陆康南与方柠也的婚姻关系是秘密,他甚至签过保密协议。
除了夏玉衡,盛业里也只有周律师,艾米和田勇这几个亲信知道这件事情,也都签过保密协议。
夏玉衡会意,让疲惫的员工们先下了班,员工们鱼贯而出,许岩与夏玉衡在那七八个人的往来穿梭中短暂对视。
还是许岩先收回了目光,人都走了,他随手关好了门,走过去将手里的一个保温桶放到了夏玉衡的办公桌上:“龙虾粥,我做的,不嫌弃的话尝尝吧,比外卖强多了。”
“太好了,忙的晚饭都没顾上吃呢,我真是饿坏了。”夏玉衡对许岩和煦一笑,打开了他带来的保温桶。
一开盖,龙虾鲜甜的味道扑鼻而来,新鲜料足还冒着热气。
说是粥,其实米粒没有几个,几乎都是切成拇指大的龙虾肉,夏玉衡拿着调羹搅了搅,笑着说:“许神医,下次直接煮龙虾就行,我不挑剔。”
许岩变魔术似的又拿出一个保温桶,放在夏玉衡面前,打开往夏玉衡手边一推:“鲍鱼粥,我妈做的,你搭配着吃。”
“那你干嘛不干脆就给我鲍鱼粥。”夏玉衡盛起一块龙虾肉,一边吃一边问。
许岩一腿抬起坐在夏玉衡的办公桌上,说:“借花献佛没诚意,我才不干那么丢脸的事儿,煮的不好也是我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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