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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历险记(弄清风)


两种情况都很糟糕。
最终,黎铮做了决定,“我们再回一趟幼儿园,见一见园长。”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们再次回到幼儿园时,竟然发现幼儿园关门了。所有灯光都熄灭,大雪覆盖之下没有一点属于活人的动静传出。黑黢黢的大门口,也只有风雪穿过铁门的呜咽声。
孩子和老师呢?
榛子顿时忘了哭泣,站在座椅上趴着窗口眨巴眼,那眼神里先是惊讶、错愕,最终又诡异地流露出一丝欣喜,愉快发问:“学校倒闭啦?”
燕月明:“……”
阴暗小明很能理解他,但还是捂住了他的嘴。
文澜和黎铮依次下车查探,燕月明目送他们的身影进入幼儿园,不多时,一楼教室和二楼园长办公室的灯就亮了起来。
紧张等待的同时,燕月明拿出望远镜悄悄远望。
只可惜雪太大了,又是黑夜,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风筝是不是还在天上飞,那只狐狸又在干什么。思及此,他不由看向大黄,“大黄,你有感知到什么吗?”
大黄疑惑地仰着头,“汪?”
燕月明指指远处的天空,又比着狐狸的尾巴,试图让它理解,但对于大黄来说,这个缝隙的核心地带处处都是令人讨厌的气息,它实在不理解燕月明说的是哪一个。沟通失败,燕月明也不气馁,转身去问枇杷和桃子,国师Q塔可曾提起过狐狸。
桃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国师大人讨厌一切毛绒绒的东西呢。”
枇杷也道:“他说毛绒控最要不得,会让人迷失心智的。”
那他还啾咪啾咪。
燕月明对此表示怀疑,道:“那狐狸以前还说过什么话,你们知道吗?”
榛子举手抢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吃小孩儿!”
“那是假的,它不吃小孩儿。”胡非从驾驶座上回过头来,道:“狐狸其实很少会摘下面具,上一次说话,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连黎铮都没有亲耳听过呢。”
燕月明惊讶于这胡地竟然有学长没有经历过的事,好奇发问:“那它说了什么?”
胡非却将手指抵在唇上,“嘘。”
燕月明立刻闭嘴,疑惑的目光看着他,试探着摇摇头。胡非腼腆一笑,“不是不能说,而是它说的就是这个字。那个时候,胡地三天都没有人说过一句话,说话的人都出事了。”
原来如此。
这时文澜先一步回来了,燕月明听到脚步声,从窗口看到是她,双方对过暗号之后,便立刻开门让人进来。
文澜只出去了六七分钟,但已满身风雪,眉毛都被染白了,呼出的也都是冷气。燕月明赶紧递过毛巾和水,这才问他幼儿园里的情况。
“太奇怪了。”文澜一边拂雪,一边道:“从留下的工作日志上来看,是孩子哭闹不止,所以园长和老师们带着学生出去秋游了。”
燕月明:“啊?”
榛子:“啊?啊??”
又一件燕月明不能理解,但放在胡地好像很合理的事情出现了。他忙问:“去哪儿秋游了?现在的胡地,还有哪里可以——游玩吗?”
文澜对此也一无所知,两人等了片刻,黎铮回来了。他带来了更进一步的消息,“园长在办公桌上留下字条,让我们去敲鼓。”
线索自此串联。
燕月明思绪飞转,“所以真的是在跟我们传递敲鼓的信息?狐狸会说话,然后大家沉睡,再敲鼓把大家叫醒……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园长站在窗边目送我们,又留下纸条,就是猜到我们会回来咯?”
文澜沉声:“八九不离十。”
“那我们……”燕月明迟疑地看向黎铮,询问他的意见。
这鼓,到底敲还是不敲?
文澜抢先道:“让我去吧。你们继续往天河畔走,去倚红船,我的队友们肯定也有人过去了,你们可以在那里汇合。人多力量大,到时候就算鼓声响起,带来了什么不好的变故,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这一刻,文澜的身影与所有燕月明认识的搜救队员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让他的心里泛起波澜。他深吸一口气,道:“还是我去,消息是传递给我的,也许小姨和园长的意思,就是要我去敲鼓呢?”
榛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些外乡人怎么回事,这还争抢起来了?他拍拍胸口,道:“只要你们帮我炸掉学校,我替你们去!”
闻言,燕月明灵光乍现,“我忽然想起来,榛子可以钻电视,内城区的围墙是不是就是由很多的电子屏幕组成的,那个可以钻吗?”
黎铮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嘴角微弯,“可以。”
另一边,内城。
内城虽大,但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擂鼓台。当狐狸开口说话的时候,阎飞正和他的队友,强行带着并不情愿的瓜皮接线员,进入内城,踏上那九十九级的台阶,往擂鼓台上攀登。
“入夜了,该睡觉了。”
狐狸的声音带有极强的蛊惑性,哪怕意志坚定如阎飞,还是在瞬间感觉到了大脑的失控。可就在这时,旁边的瓜皮接线员开始崩溃大哭,双手抱着自己的瓜皮帽,鼻孔里还在冒鼻涕泡。
阎飞瞬间精神了,队友也露出嫌弃表情,“你又不是小孩,哭什么?”
瓜皮接线员听完,更崩溃了,“我只是长得老,我们瓜皮,一百岁就相当于你们的十岁,我现在才三岁半啊!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狐狸说话了,完了,大家都要睡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你们还要来敲鼓,更完了!”
“胡地要完了!”三岁半老瓜皮跪在台阶上,痛苦流涕、以头抢地,再猛地直起身来,双手高举,“天,要塌了!”
风雪在他头顶打转,他就在那雪中,一个人表演了足足五分钟,看得队友直呼精彩。
阎飞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道思量。他抬头,视线在风筝上作短暂停留,随即又越过台阶,望向了上方的鼓。
那是一面很大很大的鼓,鼓身刷着红色的漆,鼓面是用某种动物的皮做的。鼓身与鼓面用细麻绳缝合,针脚粗糙。
阎飞收回视线,蹲在瓜皮面前,“你说说,天要怎么塌?”
瓜皮哆嗦着,眼神涣散,却死咬住唇不回答。阎飞当即起身再次朝上走,没走两步,就被瓜皮扑上前来抱住了小腿,“不,你不能去敲鼓,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会出大事的!”
可阎飞是谁?是从警局到气相局都出了名的刺头,他当即给队友使了个眼色,一人一边抄起瓜皮的胳膊,把人硬生生拎上了擂鼓台。
瓜皮一路哭一路掉眼泪,头顶是雪花飞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的是断头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阎飞将人丢在地上,声音比飞雪还要冷,还要有压迫感。瓜皮跪在雪面上,抖抖索索地抬头,看在正对着他的鼓,牙关打颤。
“不,真的不能敲鼓,不能……”
队友不禁面露思量,“他口口声声说不能敲鼓,敲鼓会有什么后果?这里面的逻辑链条是什么?”
阎飞:“狐狸说话、入睡、敲鼓,再……醒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风筝,巨大的风筝此刻就停在他们的头顶,在擂鼓台上投下一片阴影。纯白的狐狸与雪同色,它注视着下方的人,没有再开口说话。
风吹过,吹起了漫天的雪花,也吹起了它雪白的毛发。
瓜皮却像被他们话里的某个刺激到了,开始喃喃自语,眼眸中还透出几丝疯癫,“醒来……嗬嗬、醒来……大家都醒来……”
“从睡梦中惊醒的人、的人,会……”
他说到关键时刻,突然双目瞪圆,嗓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整个人僵硬着、僵硬着就开始抽搐。队友大惊,连忙上前钳制住他的身子。
阎飞则果断拔出针剂,一针刺在他的后脖颈。那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针剂,但阎飞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它用在了一个NPC身上,只为了得到他的后半句话。
“告诉我,会怎么样?”
瓜皮接线员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嘴巴一张一合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会看见,看见……真……”
下一秒,他的脑子炸了。
鲜血从他的眼睛里、耳朵里、嘴里,各个地方涌出,甚至是喷溅式的,染红了阎飞的衣服,还有擂鼓台上那纯白的雪。

人生是一场豪赌。
当气相局局长郝芳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仓储中心最深处的警备锁时,一场属于上方城的豪赌就此拉开了序幕。气相局在经过紧急磋商后,最终采纳了闻人景的提议,准备将最深处的资料连同储存设备一起,运送至浮林路56号。
这个举动毫不意外地引起了轩然大波。
气相局没有刻意封锁消息,因为他们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不知有多少心怀鬼胎、蝇营狗苟之辈,在等着搞事,消息不可能被完全封锁。而时至今日,他们已经不能、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什么想法,因为一切都迫在眉睫。
他们也知道,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掐指一算上,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到底有多荒唐。
可他们没有时间再慢悠悠地去拟新闻稿子,再郑重其事地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试图说服所有人:不是他提出来,也会有别人,这不是意气用事,是所有经验累计至今所得到的一次经过反复推演后郑重做出的决定。
闻人景是坐着灵车从浮林路出来的,并且给声称灵车是出租车,已经有“鬼”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上方城内。收到这个消息后,气相局立刻对灵车的行进路线进行再次排查,终于在一个小时前,收到了相关报告。
一位普普通通的居民,突然之间性情发生了变化。家人以为是犯规了,起初并不在意,甚至没有上报给社区,没有致电救助站。在现在的上方城,一点点普通的犯规不至于大惊小怪,救助站也根本忙不过来。
可渐渐的,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非说自己有一米八,然后在家人面前神色如常地敲断了自己的腿。在家人惊恐的尖叫声中,他倒在地上,影子却还在爬行,它逐渐拉长,仿佛真的长出了那么长的腿。
这还只是个开始。
家人们急了,赶紧打求救电话。然而等巡查队员上门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在镜子里窥见这人的真实面容了。
他好像失去了【自己】,就像一个纸片人的设定发生了改变。
巡查队员查到这里,紧急上报。可真实情况比这个还要糟糕,因为当他们发现一例的时候,其实已经有更多的例子在暗中发生。
气相局也正因为如此,才做出了最终决定。不能再拖了,他们必须当断则断。
可只要这个提议最先是从闻人景嘴里说出来的,那么无论这背后是否有强有力的论据支撑,是否是唯一的解,都会带来质疑。
因为他年轻,更因为他气相局高官之子的身份。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点,我应该私下里告诉你们的。”闻人景既后悔又自责,尤其是看到爸爸井宁挡在前面承受风波,企图把风险往自己身上揽的时候,一种无用的悔意席卷了他的内心。
苏洄之作为好哥哥,此时也展现出了残酷的一面,他没有试图安慰闻人景,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恭喜你,终于踏进了属于大人的残酷世界。”
无论闻人景如何想,各方的问责依旧如同潮水般向气相局涌来。气相局上下,陷入了黎明来临前的至暗时刻。
这时候能被派去执行“转移任务”的,都是最坚定不移的局长的心腹。而留在气相局主持大局的人,却并不一定比这些前往浮林路56号的敢死队要轻松。
井宁是一定要留下来的,他也义不容辞,“我必将承担这场豪赌的所有后果,不论如何,我会在这里站到最后。”
苏洄之作为人气主播,作为整个上方城民众最熟悉的那个人,当然也留了下来。而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局长郝芳会带队亲自前往。
只有她在,开往浮林路56号的车队,才有可能突破重重阻碍顺利通行。而负责搬运、装车事宜的赵干事,忍不住在仓储中心的最深处,蹲在地上,点起了一根烟。
警备锁打开了,哪怕点了烟,也不会有烟雾警报。但赵干事不是有意要违反规则,他只是忍不住。
这里是小方死的地方,他就蹲在尸体倒地的位置,看着工作人员搬着东西来来去去,独自吞云吐雾,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只流浪狗,毫无形象可言。
“赵干事,走了,要出发了。”工作人员提醒了他一句。
赵干事猛吸了最后一口烟,这才掐灭烟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
“可是局长叫你……”工作人员迟疑。这几天赵干事得罪太多人了,局长都怕他留下来会遭人暗杀的程度。
“放心,死不了。”赵干事打断他的话,他有他自己的考虑。
这厢赵干事选择了留下,那厢,散会的人聚集到了浮林路56号,准备出发。
随着“原作者”浮出水面,散会的存在也被曝光。这样的民间组织,有追捧他们的,自然也有更多的说阴谋论的。网上的舆论暂且不论,光气相局受到的各方问责来看,都有不少人将气相局与散会的合作当成把柄,用来质疑郝芳的决策。
气相局要如何证明散会可信?
气相局已经到了需要借助民间组织力量的时候了吗?那么这时候,把决策权继续留在气相局手里,是否明智?
在这样的情况下,郝芳能顶住所有的压力带着资料赶往浮林路,实属不易。而当她坐在车上,从下属手里接过手机,看到正在播放的视频时,轻轻叹了口气。
散会的人在进入浮林路之前,开了一个短暂的只有一分钟的直播。没有什么辩解,没有什么宣言,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文案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再见,上方城。】
郝芳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疾驰的车子驶过了居民区,那些亮着的灯火里,也不知有几人正在观看这段视频,又有几人,看到了这些正在行驶的车子。
郝芳既希望他们能看到,又希望他们正安稳地睡着,一夜好梦,明天又是平常的一天。
坐在后车的闻人景可以确认,他的朋友们还没有睡着。隔壁班的三剑客永远精力旺盛,会给他发各种截图和最新消息,中间夹杂着自己充满中二想法的推测和建议。
闻人景生怕自己又因为多嘴而带来什么麻烦,攥着手机没有回复,但看到那些消息时,还是忍不住鼻酸。
他坐在车里偷偷抹眼泪,又装作无视发生地望向车外。在临近浮林路56号前,他才好像后知后觉这次去了可能回不来,有点后悔刚才没有跟爸爸好好拥抱。
他最后回望这座他长大的城市,满城灯火通明,好像比他出发之前更亮了,灯光也更多了,像一场无声的送别。
在这场送别中,他终于调整好了心态,接过车上的对讲机,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作为唯一一个进入浮林路之后还活着出来的,他是当之无愧的向导。
“再提醒大家一遍,进入浮林路之后,大家就有可能丢失自己的影子,丧失记忆变成鬼,所以请大家提前准备好写有自己身份的纸条,自己给自己准备好《出入须知》……”
在闻人景不厌其烦、小心又谨慎的提醒声中,车队终于抵达了浮林路56号。可就在这时,夜空中飞来了几架直升机,绕着上方盘旋。
闻人景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因为那不是属于气相局的飞机。他有点担心,郝芳也深深蹙起了眉,一只手攥着对讲机,时刻戒备。
最终,那些直升飞机没有做出阻拦的举动,只是目送他们进入了浮林路。
一场无声的交锋,无声地结束了。
“一路平安。”驾驶座上的飞行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做出了道别。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用松快的语气同自己的队友说道:“豪赌开始了,我的战友们,很荣幸跟你们一起见证这样的时刻。”
“我申请留在这里做空中监察,你们呢?”
“我申请实行轮班制,让我有空去看彩票开奖,并且今晚加班的宵夜吃螺蛳粉。”队友的回答很快传来,风趣幽默不减从前。
他们在这样的对答中往下看,浮林路56号一片幽暗,什么都看不到。那些进去的车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呢?谁也不知道。
未知令人恐惧,但恐惧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希望。怀抱着这样的希望,飞行员打开了广播——苏洄之又开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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