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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春光(岁迟)


陈斯愚走近时就听见Rebbeca欣喜的欢呼声和清脆的击掌声,不由好奇地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聊一些姐妹之间的秘密,”Rebbeca冲他撇嘴,“说了你也不知道。”
陈斯愚早就习惯了她现在的这副嘴脸,坦然的耸耸肩,说:“那我们先送你们回去?”
Rebbeca站起身,细高跟哒哒响了两下,微笑着说:“我有直男接,不需要男同送,谢谢。”
她的姐妹在一边解释道:“付酽说要送我们回去,免得当你们之间的电灯泡。”
方衍讶异地挑着眉,给了付酽一个眼神。
——什么时候的事?
付酽给了他个得意的眼神:秘密,哥们如此帅气,当然能有漂亮妹妹愿意给个机会!
方衍转过头,遮掩住自己嫌弃的眼神。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陈斯愚发条消息。”
付酽眼睛一瞪,质问他:“是不是不相信哥们?我是正经人,往上数三辈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方衍一言难尽地嘶了声,说:“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怕万一出事了……你不抗揍。”
Rebbeca捂着肚子咯咯大笑,付酽无语凝噎,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能不能讲点好的?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爷们!什么抗不抗揍的,能让她们先走不就好了。”
陈斯愚也站在一旁无声地笑:“放心,Rebbeca是专业的散打选手,她很厉害的。”
“是啊,”Rebbeca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姐姐保护你。”
三人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走了,陈斯愚目送着他们上车离开,才转头问方衍:“离得不远,要不我们走回去?”
他身上的酒气十分明显,但并不会难闻,方衍竟然有些醉,他在路灯下眨了眨眼,轻声说:“但你好像醉了。”
“这才一杯酒,”陈斯愚笑了声,嗓音低低哑哑的,“不过确实有点醉。”
话音刚落,他倏然凑近了些,方衍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语气都有些磕巴。
“怎、怎么了?”
陈斯愚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着,嘴角轻轻一勾。
“你知道吗?”他说,“方衍,我只看着你的眼睛,就做了一场春光明媚的梦。”
砰砰,砰砰。
方衍僵硬地仰着头,呼吸急促手心冒汗,耳边尽是喧嚣的心跳声,他第一次听见别人对自己说出如此直白的情话,语气缱绻到仿佛怕他被吓跑,连手掌都只是克制地背在身后,只余垂落的长发被夜风带着抚过他的脸,冰凉而柔软,让方衍想起陈斯愚的唇。
大概也是冰凉的,柔软的。
他视线往下一瞥,又看向了陈斯愚薄而精致的唇,形状完美,看起来就很适合……接吻。
鬼使神差地,方衍朝他靠近,夜色中却突兀地响起一声喇叭响,惊醒了路灯下暧昧到粘稠的气氛,陈斯愚同样有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方衍尴尬到脸上发烫,视线飘忽地落在他们长而亲昵的影子上,低低嗯了声。
“走吧。”
他们并排走向深沉而柔软的夜色,陈斯愚转过头,在晚风中无声勾了勾唇角。
真可惜,他想。
差一点点就能一亲芳泽了。

第49章 “此猫不得入内”
付酽回来时就看见方衍跟个傻子似的坐在客厅里,衣服没换鞋也乱糟糟地踢在玄关处,就抱着个手机在傻乐,他嫌弃地啧了声,不忍直视地别过头。
“行了,知道你快有男朋友了,快把口水收一收。”
“你才流口水,”方衍头也不抬地怼他,“眼睛都快凑人家腿上去了,礼不礼貌?”
付酽大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嗐了声:“你可别瞎说,我就看了两眼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看黑丝怎么了!”
“低俗的直男,”方衍嫌弃地捏着鼻子走开,“你身上的酒味真的很臭,也不知道Rebbeca是怎么忍下你的。”
付酽朝他吹鼻子瞪眼:“我哪里臭了?你不也一身的酒味!”
“我都没喝酒,”方衍笑着骂他,“喝不了就别喝,才一杯脑子就不行了?”
付酽却猥琐地嘿嘿一笑,跟在他屁股后喋喋不休:“谁说只有喝了酒才有味道?方衍你这二十七年都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事啊——”
方衍顿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脚步走得更快了点,权当自己没听到这话,付酽则不停地大笑,损得要命。
“快跟哥们说说啊,到底怎么沾上的这身味道?”
“烦死了,”方衍没什么震慑力地吼他,“回你的房间洗澡睡觉去!”
砰的一声响,付酽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摸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笑声更加猖狂。
“别害羞啊,”他站在门外朝方衍喊,“说说嘛,我当年谈恋爱,你不也天天喊我讲讲是什么体验吗?方衍,你不能这么双标嗷!”
方衍没理他,热着脸进了浴室,花洒一开就再也听不见那点嚣张的动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付酽的那句调侃,方衍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后,又梦到了那角寂静昏黄的灯光和站在自己身前的陈斯愚,这一回终于没有了那讨厌的喇叭声,他睁着眼,一点点吻上了陈斯愚的唇,昏黄光线迷离了视野,梦中的陈斯愚没有抽身,反而揽住了他的腰。
而后周身骤然一空,猝然清醒时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麻雀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方衍躺在床上发了会呆,心脏在胸膛内急促地跳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从床上爬了起来。
付酽正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听见他下来的动静时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嘴里的话阴阳怪气的:
“哟,少爷难得起那么早。”
方衍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八点不到,确实很早。
“好多天没认真工作了,”他冠冕堂皇地说,“我要重新调整自己的生物钟了,免得我妈回来的时候骂我。”
“呦呦呦,”付酽酸得不行,“多大人了,还怕被妈妈骂?”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方衍懒得理他,拾掇好自己就出了门,他顺手在街边买了两个酸菜肉包和一杯豆浆,不紧不慢地穿过重新抽芽的银杏和墙上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走进了早晨清清冷冷的街道。
这是他第一次比陈斯愚来得早。
这么想着方衍居然因为自己的怠惰而愧疚了瞬,虽然他今年的打算就是好好休假,但三个月没做出一件旗袍……未免也太颓废了点。
他这么想着,往陈斯愚紧闭的店门那儿看了眼,只见依旧胖得像团球似的陈皮生无可恋地挤在玻璃门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生无可恋地望着他,张开嘴发出无声而绵长的叫声。
看起来十分想出门晒晒太阳。
要是放在之前,方衍必定会想想办法——谁忍心让小猫咪难过呢?它只是想晒晒太阳而已。
不过现在他只是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无视了这只两面三刀记仇猫的求救,管它装得怎么可怜兮兮,他都不会再信了。
天知道方女士得知那匹烂花绡被扯烂的时候骂了他多久!
方衍冷笑一声,泡好茶坐回工作台后,不紧不慢地开始改许娉婷的旗袍,陈斯愚那件做了一半的衬衫扔在了脚边的竹筐内,他时不时就要往那看一眼,心里痒得不行。
要不……先做陈斯愚的?
但许娉婷这个再不做就改不完了。
他最后还是克制地收回视线,一颗颗地往旗袍上钉珍珠,蕾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弱而漂亮的珠光,方衍专心致志地凝着视线,连门被推开的动静都没听见,直到终于抬起头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才听见身后猝然响起的声音:
“刚才去找你,付酽说你早就出门了,没想到是过来加班的。”
是陈斯愚的声音,方衍吓了一跳,按着胸口转过头,就看见陈斯愚抱着胖狸花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他不太待见地瞥了眼陈皮,语气都冷淡了许多。
“你怎么过来了?”
这态度险些让陈斯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他哑然一笑,说:“想见你,就过来看看了。”
方衍只是用微妙的,略显审视的目光盯着他怀里乖巧甩尾巴的陈皮,隔了几秒才开口:“那你把它带过来干什么?又想给我转钱?”
陈斯愚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迁怒了,他连忙将陈皮抱紧了点,笑着道:“给你转钱还需要那种事吗?想要多少,我直接转给你。”
方衍才不要他的钱,他很轻地哼了声,警告陈斯愚:“以后别让它进来。”
陈斯愚还没说话,陈皮倒像是听懂了,委屈巴巴地“喵”了声,尾音拖得长而甜腻,在自己老父亲的怀里扑腾了两下,跃跃欲试地想要朝他怀里跳,但方衍只是冷酷无情地瞪了它眼,大有你敢跳我就敢让你摔地上的意思。
陈皮不动了,他扭过脑袋,整只猫都埋进了陈斯愚的怀里,只留给方衍一个自闭的背影。
仿佛方衍是个负心大渣男。
方衍将冷酷贯彻到底,直接跟陈斯愚说:“你要是再抱着它过来,就跟它一块儿站在外面说话。”
行吧,陈斯愚摸了摸鼻子,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
只是他眼睛一转,看向门外明媚的春光时脑中居然真的浮现出一副场景——方衍坐在窗边专心工作,而他和陈皮站在门边罚站。
“噗。”
方衍奇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陈斯愚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就是突然想到了点事。”
直觉告诉方衍这人没憋什么好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什么事?”
陈斯愚很专注地看着他,说:“我小时候闯过一次祸,在学校和骂我的同学打架,班主任叫了我爸过来,他把我带走后,夸我干得漂亮,还给我买了一根冰淇淋。”
“这事他瞒着我妈没说,结果没两天就是家长会,我妈回来后先把他骂了一顿,又让我们一起站在客厅边上罚站。”
说到这时他眼里尽是闪闪发亮的笑意,陈斯愚总结道:“我刚才设想了一下你的需求,发现还是挺相似的。”
什么相似?包庇儿子的老父亲和闯祸的熊孩子?
方衍被他这么一说,竟然也不自觉地想象了下那副情景,不由勾了勾嘴角。
陈皮耷拉着耳朵蹲在门口罚站的样子的确……很可爱。
如果旁边再站着双手插兜,同样蔫头耷脑萎靡不振的陈斯愚的话,谁又能忍心生太久的气?
“咳,”方衍故作严肃地板着脸,“总之,我这儿不欢迎它。”
怀里的脑袋拱了拱,陈斯愚不用看都知道陈皮是更加自闭了,他安抚地拍了拍胖狸花的背,郑重地跟方衍保证:“前两天那事只是个意外,真的,陈皮平时很乖的,它在我店里待了这么久,连桌子都不上。”
方衍才不信他的鬼话,他只是用凉飕飕的,根本不容商量的眼神看着陈斯愚,而陈斯愚根本无法和他的眼睛抗衡,只能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马上把它带走,”陈斯愚笑着,语气柔和得像是在哄人,“那我中午再来找你?”
“行,”方衍将脚边的竹筐往里踢了点,“中午点外卖?”
陈斯愚没有异议,甚至还点了几道菜,这才抱着委屈吧啦的陈皮出了门,方衍看着他的背影穿过街道,唇边的笑意越扬越高。
还以为陈斯愚的追求会有什么不同的表现,他想,其实跟从前也没什么不同。
顶多就是直接了些。
他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框上的铃铛再次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你好,”年轻女孩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我听别人说,这里可以定制古法旗袍。”
方衍站起身,来人是三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清澈的眼神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其中一位手捧相机,在看见他说时眼睛骤然一亮。
“是可以,”方衍对她们露出礼貌的微笑,“可以先看看店里的成衣。”
为首的女孩却礼貌地双手递上一张名片,说:“是这样的,我们是在一个网站上做传统文化相关视频的博主,您介意我们录几段视频,向网友介绍古法旗袍吗?”
方衍并不意外她们的身份,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可以,但我需要在你们发布前观看视频。”
“您放心,”女孩诚恳地保证,“我们可以让您全程参与到视频的制作当中。”
这样的话的确可行,方衍想。
他很乐意参与到这种传播传统文化的事情当中去。

第50章 “是你在追求我”
陈斯愚中午过来时就听见店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几个漂亮女孩围在方衍身边,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题:
“所以这家店已经开了大半个世纪了?好厉害……现在很多人都爱往大城市跑,老板是因为什么才坚守在这里的?”
“在机器大规模取代人力劳作之后,坚持手工制作肯定很难吧,毕竟成本就要高出不少,还不能量产。”
“我也不算坚守,”方衍的声音夹杂在其间,“柳城的这家店一直是我的母亲在经营,她今年在外面休假旅游,我刚好回来帮忙接管而已。”
“至于人力和机器,”他不带情绪地笑了声,“各有好处吧,机器的加入解放了生产力,而手工制作能满足客人的不同需求,完全可以按照个人喜好来选择。”
接着又有人问:“那老板自己的店是开在哪里?”
方衍笑了声,隔了几秒才开口:“这个啊……”
陈斯愚适时地咳了声,提高音量道:“方老板,今天这么忙?”
方衍瞬间就抬起头,跟好不容易等到救星似的拨开围在身边的女孩朝他走来:“是有一点忙,怎么了?”
“我那边有点要紧事想找你帮个手,”陈斯愚面不改色地说,“什么时候忙完?我在这儿等你吧。”
方衍就为难地回头看了眼那几个女孩,说:“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吧?”
其中一人在看到陈斯愚时就双眼发亮,如今看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连连热情摆手:“没事没事,这都中午了,我们刚好打算先去吃个饭,这位是?”
“一个朋友,”方衍回答得敷衍,笑容却很和善,“这样,你们下午两点再过来吧,我这儿中午不开门。”
陈斯愚站在他身边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着对几人颔首,但那位姑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指了指身边人捧着的相机。
“是这样的,我们是做视频的博主,您介不介意出个镜?可以的话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们还能在视频底下给你引流……”
“抱歉。”
方衍抢在陈斯愚之前开口:“他不方便。”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他想,陈斯愚这张脸跟弘扬传统文化能沾上什么关系?就凭他留了一头长发吗?
目的不要太明显。
女孩面露尴尬,还没来得及找补,就看见陈斯愚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说的对,抱歉,我并不喜欢上镜,也没有做博主的打算。”
女孩们这才惋惜地走了,方衍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上午没消停过,外卖都还没来得及点。”
陈斯愚往外头看了眼,那几个女孩还站在不远处没走,举着相机拍来拍去,时不时还回头瞄一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去我店里点吧,”他示意方衍跟自己往外看,“这几个人看着像是没憋好屁的,你的新客人?”
方衍无语地叹了口气,告诉他:“你走后不久进来的,说是做传统文化相关视频的博主,想拍摄视频,我同意了,结果她们三个人凑钱买了一件旗袍,问了我八百个问题,根本没停过。”
他边说边收拾工作台,拿起块料子朝陈斯愚展示了下:“用的还是自带的料子,据说只花了五十块钱,跟窗帘布似的,估计买回去后也不会穿。”
陈斯愚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她们之后发布了视频,有人慕名而来,也想自己买料子来做怎么办?”
方衍跟着他出了门,听见这个问题时并没有太担心。
“我的手工费最少也要四位数,”他说,“这个价位的手工费,不会有很多的冤大头带窗帘布来给我送钱的,再说了,今年这是特殊情况,我算是在休假,平常都是排单制作的。”
他自信一笑,说:“他们未必抢得到我的预订。”
也对,陈斯愚想,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钱当冤大头的。
吃过午饭后方衍也没回自己的店里,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眯眼打瞌睡,陈皮昂首挺胸满脸期待地蹲在他脚边,甜腻腻的叫声时不时响起来,讨好卖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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