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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决定和亲(春溪笛晓)


所幸他们这对新婚夫夫要做的事情反而不多,全程只要按时按点出现在人前当个走流程工具人就行了。
李长老一大早又给顾然他们取了两套衣服,说是那套繁复的喜服是结契仪式上穿的,等婚宴开始应该换方便吃喝的衣裳,吃饱喝足再换方便上场打架的武服。
一般人成亲都得一次性拥有多套红色系服饰!
顾然:“………”
如果您老眼睛别贼亮贼亮的,我就信了您的鬼话。
顾然疑心这两套衣服是李长老这段时间灵感勃发连夜赶制的,但他没有证据。
不过顾然虽然对李长老的癖好门儿清,却也没有拒绝李长老的好意,他没那么不识好歹。
谢重明早就有预感他们成婚当天必然忙得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宾客就位,吉时将至,顾然与谢重明便走到了高台之上。
修士结契不需要拜父母、拜尊长,只需要向天地立下盟誓,便能在天地见证下结为伴侣。顾然与谢重明早前已经立下过天地盟誓,身在南大陆修士们大多都亲眼见证那光耀万物的天地异象。
所以他们这次结契仪式也是走个流程而已。
天道总不能给他们这桩姻缘降下两次异象吧?
修士们皆眼力极佳,别说顾然两人只是在高台之上了,便是他们立在朱雀峰顶,只要修士们凝神去看也能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在顾然两人登台那一刻起,无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两人的喜服样式相近,不过谢重明在红底上添了不少玄纹,更贴近于与他平日里的衣着偏好,叫人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相较之下,难得穿上一袭红衣的顾然就更惹眼了,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适合这种的红,那穿在寻常人身上会夺尽本人风头的艳丽之色,却掩不住他半分风采,反而衬得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那些定力差些的年轻修士只凝神望了一会便已心神恍惚。
若非被身边的本宗长老们一巴掌将他们拍醒,他们恐怕都有些入魔了。
各宗长老也不免在心中暗叹:得亏这小孩是剑修,不是修合欢道的,要不然不知得有多少人栽在他身上……
当然了,即便他本人无心,为之沦陷的人恐怕也不会少。
好东西从来都是容易遭人觊觎的。
好相貌更是引发过不知多少争端。
比如古籍中记载过一位息夫人,说她好好地坐在车里准备回娘家,途中经过她姐夫蔡侯的领地,蔡侯早闻这位妻妹的美貌,非要拦车看看她到底有多美。
息夫人丈夫知道了这件事后愤然去找隔壁强悍的楚王报复蔡侯。
没想到楚王出兵成功俘虏蔡侯,蔡侯却在他面前大肆夸赞息夫人的美貌。
于是楚王又出兵征讨息侯。
一个人的美貌所引来的觊觎,几乎覆灭了两个国家。
所以并不是本人无心就能避免所有纷争,所谓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只要人本性中的贪婪与欲念没有被拔除或控制,许多人就会想去占有自己相中的东西,不管它原本该不该属于自己,更不管它本身愿不愿意被人据为己有。
所幸这孩子天赋过人,修为始终是同龄人里最顶尖的那一拨,不至于着了谁的道。
如今还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道侣。
所有人齐齐望着高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人。
顾然和谢重明正看着眼前的盟誓内容,比起他们当日立下的天地盟誓,长老们准备的盟誓内容要更常规一些,无非是“良缘永结”“白头永偕”之类的吉祥话。
他们此前也大略读过,觉得没什么问题,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再重读一遍,心中不知怎地又莫名添了几分郑重。
随着“吉时已至”的提醒从台下传来,顾然转头看向谢重明。
谢重明也看向他,神色化去了平日里的冷峻,全然是面对恋人时才有的专注。
顾然问:“那我们立誓了?”
谢重明答:“好。”
他们心里想的其实也和其他人差不多,上次立下他们天地盟誓天道已经降下过异象了,这次的盟誓内容都是些世人不知用了多少次的老词儿了,总不能还降下天地异象吧?
两人怀着这样的想法很是从容地再次立下盟誓,宣告两人正式结为真正意义上的道侣。
结果在他们誓成的那一瞬间,高台之上光耀万里,久久不息。
至于什么百鸟翔集、百花齐放,在这春暖花开的好时节里瞧着就不那么稀奇了,只能算是些小小的搭头。
顾然:“……”
谢重明:“……”
一众宾客:“……”
不是,这种级别的天地异象已经那么不值钱了吗?
连负责拟定盟誓内容的长老都开始有点自我怀疑起来: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盟誓里都写了些什么?天道听后为什么这么高兴?难道我在这方面其实很有天赋?
谢重明那位爱鸟成痴的师叔这次也来了,他看到凤鸟出现时就坐不住了,直接离席御剑飞上空中看鸟去,如数家珍般记录着这次都来了些什么种类的鸟。
等在鸟群中发现许多自己没见过的种类,他简直比成亲的是自己还欢喜。
值了值了,这趟来值了!
他爱鸟,但从不抓鸟,摇光峰那些鸟儿都是察觉他的友好主动留下的,所以即便满天都是他平时求而不得的珍稀鸟类,他也没有伸手去逮其中任何一只。
如果不是知道有些不切实际,他真是希望谢重明和顾然天天成亲,天天立天地盟誓,好叫他每天都能仔细观察这些鸟儿。
顾然当然不知道谢重明这位鸟痴师叔有这么奇葩的想法,他还在为天道对他们这桩婚事的偏爱而震惊。
这下不得不好好经营他们这桩姻缘了,否则他怀疑他们违背盟誓后天道会用劫雷劈死他们。
……毕竟上次天道就用劫雷劈开了宴知寒送他的发冠。
那时候的他仍执着地认为两个师弟虽然走歪了,但宴知寒这位师尊对他还是很好的,却不知两个师弟几乎都是在他的引导下才会越走越偏。
可见天道用起劫雷来准头极好,想劈什么绝对不会劈歪。
还是悠着点好。
既然盟誓已成,两人便没在高台上多留,而是前去换了身比较方便行动的衣裳。比起一开始的盛装打扮,再次出现在宾客们面前的顾然穿着身相对简约的红色衣袍,看起来更好接近一些。
有不少人堵着谢重明试图灌他酒,以报复他抢走了他们南大陆的宝贝。
这种日子谢重明连冷脸都不好摆,只能挨个喝过去。
等他喝过一轮转过头,却见盛无衣在和顾然说话,盛无衣这人整日都是一袭红衣,张扬得不得了。
别人成亲这种大喜日子,其他宾客都有意识地没和新婚夫夫撞色,这人却是依然我行我素。
像极了是故意为之。
虽然很清楚顾然和盛无衣只是好朋友,谢重明见到他们挨得那么近,且皆穿着一身红,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泛酸。
这样一眼看过去,倒像是他俩成亲似的!
盛无衣本来正和顾然讨论要让哪些百炼宗弟子去北大陆,说着说着就感觉一道灼人的视线往他们这边投了过来。
他抬眼看去,对上了谢重明满含敌意的目光。
盛无衣风情万种地朝谢重明笑了笑,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到顾然身上,乐不可支地跟顾然耳语起来:“你这道侣醋味真大,隔这么远都飘过来了。”

第42章
顾然顺着盛无衣的方向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满脸不爽的谢重明,不过那份不爽在察觉他也转头望去的时候一下子就收了起来。
谢重明直接走过去拉起顾然:“很多人我都还不认识,你给我介绍介绍?”
顾然听后也觉得自己放谢重明一个人被堵着灌酒有点不厚道, 便让盛无衣自己先喝喝酒。
盛无衣无所谓地朝他笑了笑,仿佛自己刚才趁乱拉走顾然完全不是想看谢重明吃醋变脸似的。他说道:“你去吧,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聊。”
谢重明按住腰间本命剑的剑柄, 落在盛无衣身上的目光却还是带着几分隐怒。
盛无衣没再挑衅谢重明,倚在那儿仰头喝光了杯中酒。等到顾然两人走得有些远了,他才捏紧手里的酒杯看向谢重明腰间那柄剑。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盛无衣的肩膀, 那蒲扇般的大掌力气天生就大, 一掌下来惹得盛无衣忍不住把手里的酒杯一掷,直直地往对方脸上砸去,不须往后看便能直击对方面门。
来的人自然是厉宗主。这种攻击他闭上眼都能躲开,一抬手就把酒杯接住随意地扔回桌上,大大咧咧地坐到盛无衣旁边啧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还是这么大。”
他们这种实力的人交流,只要不想旁人窥听, 那是绝对不会传入第三个人耳里的。盛无衣问他:“那把剑怎么回事?”
他能在上头感受到熔岩深渊的气息。
那是魔域的放逐之地,连普通魔族都不可能接近,寻常人更不可能深入其中。
比起寻常的南大陆修士, 盛无衣对魔族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 至少他对这种气息非常了解, 因为他少年时就曾被身上带有这种气息的魔族欺骗过。
不过他当时也没让对方好过就是了。
厉宗主说道:“一个朋友交的租金,他租住在我们北剑宗许多年了。我瞧着那剑用的材料挺好的, 锻造得也很不错, 便让重明那小子用着试试看,正好也能压制他血脉里的一些东西。”
盛无衣神色少有地冷了下来:“他血脉有问题?”
厉宗主道:“你别急着生气, 我和阿然父亲的交情你还不知道吗?我就是害了谁,也不可能害阿然。我保证他的出身没有任何问题,他就是……”厉宗主说着说着,眼神也多了几分杀意,“被魔神算出天机,还在他母亲肚子里就被种下魔印,想将他当做降临的载体。”
想到为此惨死的师弟师妹夫妻二人,饶是潇洒疏狂如厉宗主也有些心绪难平。
盛无衣气道:“这你还敢说没问题?”
厉宗主道:“即便没有这桩事,阿然难道就不打算到北大陆迎战魔族吗?你是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性情才是。”
这件事谢重明一家本来就是受害者,谢重明因为命格特殊、天赋卓异而被魔神相中当降临载体,更不是他应该被人排斥的原因。
他绝不会因为谢重明身上被种下魔印就放弃培养他,相反,他早早把谢重明收为亲传弟子,一力把他栽培为他们的北宗天骄。
谢重明本身越强大,就越能和那魔印抗衡,便是魔神亲至也不可能夺走他的身体。
如果他们选择放弃培养谢重明或者直接将谢重明扼杀,那才是遂了魔神的意,平白令他们北大陆失去一大中流砥柱。
盛无衣沉默了许久,只能叹着气说道:“你们都是疯子。”
这确实是他们北剑宗人做得出来的事,如果是南边各大宗派来做决定,那肯定是稳妥为上,绝对不可能依然把谢重明当天骄弟子来培养。
厉宗主道:“我们没把他父母的死因告诉他,你在他面前也不要多提。他们现在还在成长中,等将来他们境界稳定了,我再找个机会亲自告诉他。”
在谢重明自己看来,他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厉宗主带回宗门后便潜心修炼,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心态。
那时候战乱初定、哀鸿遍野,失去父母的孩子多不胜数,光是谢重明他们这批弟子里头就有不少这样的孤儿。
所以谢重明从来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即便长老们对他格外关怀,他也只当是因为自己天赋格外出色的缘故。
在这种氛围下长大的谢重明,每次境界提升都非常顺利,连半点心魔都没有。他虽然性情冷漠、少言寡语,眼里仿佛只有自己的剑,但那都是天性使然,实际上他是个再直白坦率不过的好孩子。
盛无衣道:“你这就像是亲爹眼看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横看竖看,也看不出谢重明哪里直白坦率了。
厉宗主道:“他对你和对阿然是一个态度吗?”
盛无衣:“………”
行吧,这小子在顾然面前确实是另一番态度。
厉宗主道:“你不是也要跟着走一趟北大陆吗?不妨多留一段时间,看看他们到底相处得如何。”
盛无衣笑道:“就怕你那徒弟不想我跟过去。”
厉宗主道:“你少特意刺激他,他就不会对你有敌意。”他把盛无衣上上下下扫了一遍,“你看看你,别人成亲你穿一身红,还特意拉着阿然说半天话,换了谁心里能舒坦?”
盛无衣道:“我穿了百来年的红,又不是只这一天穿。”
至于为什么故意拉着顾然说话刺激谢重明,谁叫他看谢重明不顺眼呢?
“年轻人有点脾气也挺好。”厉宗主邀请道,“到时候你要是一时半会没找着落脚点,可以到我们北剑宗先住着,阿然初来乍到的,没个熟人在身边也不知习不习惯。”
一想到南宗天骄要被自家徒弟拐回北剑宗了,厉宗主嘴巴又不由自主地咧到耳后根。
高兴到不行。
这不,连考虑事情都细致起来了,宁愿牺牲一下徒弟都希望顾然能开开心心地在北剑宗安顿下来。
盛无衣道:“阿然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不过看在厉宗主这么为顾然考虑的份上,盛无衣决定今天就不挑事了,就让他们好好地成个亲吧。
事实上由于顾然提议添加的流程,这场结契大典除了开始两个环节比较有婚礼气氛以外,后面都往脱缰野马的方向狂奔。
首先是这次南北大比由百炼宗提供了新技术,从报名到分组都由连接着玉简的巨大天幕来完成,全程公平公正,参赛者可以通过天幕了解接下来进行比赛的场地和场次。
如果想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的场次,也可以通过玉简来查询具体信息。
远道而来的北大陆修士没有玉简,可以寻负责此时的南剑宗弟子与百炼宗弟子进行报名和查询等操作。
通过南大陆这些弟子们体验过玉简用法、看见了别人玉简里头那海量的修炼指导与对战视频后,北大陆各宗派最为出色的那批弟子齐齐看向自家领队长老,纷纷发出“长老,我想拥有这个宝贝”的声音。
众长老:“…………”
可恶,被南大陆装到了。
比起近百年几乎都用来恢复元气的北大陆,南大陆这边的炼器技术确实在高速发展,顾然和百炼宗的合作一向非常多,这次南北大比自是不吝于展示南边诸多革新之处。
最好能借此机会达成南北大陆的跨地域合作。
顾然比谁都清楚许多事不是光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当初他父亲领着南大陆修士前去支援北大陆,也并不是一抵达就力挽狂澜。
何况顾然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孤军奋战的人。
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过去北大陆的,他不仅会带批有意愿去北大陆历练的本宗弟子一起走,还会带上其他几宗的弟子。
甚至还有一些慕名来参加南北大比的散修也有前往北大陆的意向。
可以说这次南北大比也算是一次选人大比。
顾然见谢重明似乎还在为盛无衣会亲自走一趟北大陆有点郁闷,便把自己这些安排都给谢重明讲了。
他不是只邀了盛无衣以及百炼宗弟子同行,这段时间每拜访一个朋友他都会跟他们摸个底,看他们有没有意愿派些弟子过去历练。
近百年来北大陆对魔族的仇恨值前所未有地高,对待它们的态度称得上是严防死守。
所以只要别倒霉到一抵达北大陆就碰上魔族再次发动全面降临计划,这个时期去北大陆历练还是很适合这些毛头小子的。
很危险,但不至于随随便便丧命。
想要年轻人们将来能够撑起宗门,总要让他们出去经历风雨。
顾然看得出谢重明对盛无衣有点儿敌意,就像盛无衣说的那样可能是吃醋了,于是他便把还有许多人随行的事给谢重明讲了。
只要是开口邀请的朋友,哪怕自己没法过去也推荐了几个有历练意向的本宗弟子,个个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放心吧,一起去北大陆的不止是盛无衣,还有好几个我带你见过的朋友!
谢重明:?????
你是懂安慰人的。
这可真是太让人放心了。
谢重明深深地看了眼顾然,有些明白顾然有的时候为什么感受不出别人对他的恶意。
因为顾然这人的想法其实挺异于常人的。
而且顾然的朋友实在太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性格都有,他要是试图去分析朋友们每一个举动背后藏着什么想法,估计分析个三天三夜都分析不完。只要事情没有造成什么坏影响,对顾然而言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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