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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决定和亲(春溪笛晓)


可是在这一刻,谢重明感觉自己的运气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好。否则要和顾然成亲的人怎么会是他?
顾然有那么多私交甚笃的知己好友,那么多供他挑拣的好去处,怎么在顾然需要这么一段关系的时候只有他正好在场?
谢重明微微握住自己的本命剑,借此稍微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们还在南剑宗, 且还没真正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亲,他不能放纵自己将所有欲念倾泻出来,以免耽误了顾然前往北大陆的计划。
等他们回到北剑宗再说……
顾然也看见了谢重明。
他能主动提出婚约, 对谢重明的相貌自然也是满意的。他并没有自虐倾向, 不至于随便找个自己看不顺眼、打心里喜欢不起来的人来成亲。
哪怕不是特别看重外在的人, 顾然瞧见谢重明换上喜服的模样后眼前也是眼前一亮,颇有惊艳之感。
大红的喜袍掩去了谢重明本身的煞气, 令人开始注意到他幽邃的五官与高大匀称的身量。他脸上虽没有明显的喜色, 看向顾然的目光却格外专注,宛如天地间只余下顾然一人, 旁人都不能再入他的眼。
李长老本来对半路冒出来的谢重明有些不满意,他们南宗天骄弟子的婚事,在他们的构想里怎么都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成。
结果这家伙倒好,一来就和顾然立下了天地盟誓,以至于他们不得不紧锣密鼓地操办婚事,以免外头的人觉得他们对顾然的婚事不上心。
虽然顾然匆忙找人成婚有他们南剑宗本身的问题在,可也不妨碍李长老等人看谢重明不顺眼。
现在瞧见两人换上喜服的模样,李长老心里倒是舒坦了点。不管他俩是怎么决定成婚的,眼神总归骗不了人,这北宗天骄心里眼里明显都是顾然。
这就够了。
北剑宗条件当然会比南剑宗艰苦,可他们很清楚顾然不是在意这点物质差距的人。
所以他们更关心的是谢重明的态度。谢重明如果对顾然足够真心,他们也不会过分为难这小子。
李长老满眼炙热地把身着喜服的顾然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半天。
他在心里记录了好几个咻咻咻往外冒的灵感,才把目光转到谢重明身上。
李长老十分挑剔地把谢重明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最后颇为勉强地点着头说:“你穿这身也还不错。”
差别待遇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平心而论,谢重明这长相搁在南北大陆都是顶尖的,可一想到他要把顾然带走李长老就喜欢不起来。
之所以命人好好给谢重明做喜服,也只是希望成亲当天他看起来和顾然足够相配罢了!
谢重明从来都不是在意别人喜不喜欢自己的人,李长老是对顾然好的长辈,他便也敬着李长老。
李长老挑不出谢重明的毛病来,摆摆手说道:“既然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你们就先脱下来收着吧。”
说完他就走了。
他带来的童子们也走了。
谢重明没有回刚才换衣服的房间,而是跟在顾然身后往他屋里走。
顾然挑了挑眉,驻足看他。
谢重明道:“这衣服不好换,要不我们相互帮忙好了。”
顾然似笑非笑地望着谢重明。
如果这家伙没一个劲盯着自己看,他可能还会相信他的鬼话。
“这是我们第一次穿上喜服。”谢重明把门带上,将顾然困在门板上,一瞬不瞬地紧锁顾然被红衣映衬得分外动人的眉眼,“你能不能让我亲一口?”
谢重明没成过婚,却也从南剑宗长老们口中了解到当天多得不像话的流程,到时候全天都要接待宾客,他们这对新婚夫夫估计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谢重明特别想亲一亲穿着喜服的顾然。
这不,他默不作声地跟着顾然过来了,并且直截了当地征询顾然的意见。
顾然抬眼对上谢重明幽邃的瞳眸,忍不住问他:“以后你每次接吻都要问我意见吗?”
谢重明回得一脸认真:“当然,我们立过盟誓。”
顾然:“………”
倒显得他每次都不太守誓似的。
于是顾然也一脸认真地询问回去:“那你现在可以亲我了吗?”
谢重明呆了一下,忽地意识到“允许”不一定是口头允许,顾然实力并不下于他,能叫他困在怀中本就是允许他亲近的表现。
就像顾然在小秘境主动亲他的时候一样。
顾然知道他必然是愿意的,所以不必开口询问。
谢重明伸手钳住顾然的腰。
鲛绡做成的喜服很薄,薄得两人之间仿佛什么间隔都没有,顾然能感觉到谢重明手掌上的温度,谢重明也能感觉到指腹上传来的凝脂般的触感。
两人交换了一个滚烫的吻。
有了前几次的接吻经验,他们已经懂得控制灵识间的纠缠,不再失控到榨干彼此的灵力。只是这种克制的交流有时候反而更细致、更深入,顾然感觉自己的灵识正被谢重明一寸寸地亲吻过去,吻得炙热而缠绵。
甚至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虔诚。
顾然身体微微发软。
好在最后两人还是好好地把喜服换了下来。
毕竟这身衣裳是要在成婚当日穿的,在那之前可不能弄出什么痕迹来。
若是叫李长老那张利眼给发现了,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顾然要脸的。
两人刚换回平日里穿的衣裳,便接到长老们的消息,要他们过去敲定结契大典的最终流程。
自从顾然私底下说了他与宴知寒的矛盾,长老们全程都没再问过宴知寒的意见。
今天宴知寒却是不请自来。
顾然抵达议事堂时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接着他就听到了宴知寒头上的横杆在说话:【一群老不死的家伙。】
顾然心情一下子沉郁下来。
他抬头看向坐在宗主位置上的宴知寒。
宴知寒也抬眼看向顾然。
刚才李长老给其他长老传阅顾然穿喜服的影像,一群老东西讨论得热火朝天,没有人搭理他这个宗主。
这种事在顾然父亲在世时经常发生,明明他才是宗主的儿子,却连他亲爹这个前任宗主在内都更看重顾然父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然父亲身上,所有的决定都围绕着顾然父亲打转,仿佛南剑宗的未来只能指望顾然父亲。
现在也一样。
一点都没变。
父子俩连运气都一样好,过去那么多次遇险都让他好好地活了下来,活得越来越像他父亲。
宴知寒头顶的横杠上的黑气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顾然能清晰感受到宴知寒内心对他的杀意。
宴知寒也曾对他父亲生出过这样的杀意吗?
顾然心里生出一阵悲哀。
如果父亲当真死于这种毫无由来的怨毒,他觉得不值且可悲。他父亲未必想争这个宗主之位,执掌宗门于他父亲而言更像是责任,而非什么天大的好处。
于他而言也一样。
他曾真心实意地希望宴知寒能活得长长久久,并不在意自己能否继任为下一任宗主。
他一直以为他们师徒间是相互信任的,宴知寒是因为信任他这个大弟子才把宗门事务统统交托给他,而他也无意篡夺宗门这点儿权位。
没想到宴知寒是因为长老们对他的偏爱、自知根本无法相争,所以一边把假意大方地宗务交付给他,一边满怀着对他的厌憎希望他能意外陨落。
从来都没有什么师徒情义。
顾然立在议事堂外久久没动,灌了满袖天风。
忽然,谢重明牵住了他的手。
那温热的触觉令他很快回神。
顾然转头看向谢重明。
对上谢重明关切的眼神,顾然朝他笑了笑,缓声说道:“我没事。”
既然那是从来都没有的东西,往后他也不会再在意。
如今他还没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证明宴知寒曾做过什么。
但是等他做完自己必须要做的那些事,必然会回来与宴知寒彻底斩断这段过往。
他不需要这种有名无实的师徒关系。

顾然两人正要相携踏入议事堂, 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朗笑声。
人未至声先到,光听那笑就知道本人当前的心情有多愉快了。
顾然转头看去,就瞧见是去年才见过面的厉宗主到了。
厉宗主从飞剑上落地, 一脸开怀地看了看顾然两人交握的手,接着虎掌分别排在两人肩头上,颇为欣慰地说道:“很好, 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哈,上次见面我就想要是阿然你能来我们北剑宗多好, 没想到你们居然成了一对儿。”
说到这里, 厉宗主看向自家爱徒的眼神都充满了欣慰。
正好,徒儿大了,知道把宝贝往自己家里扒拉了,不枉他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啊!
得亏谢重明不知道厉宗主的心里想法,不然一定要回一句“你的教导和我能拥有对象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都还没对象”。
不过厉宗主一句话,还是让不少人都黑了脸,比如本来就很舍不得让顾然去北大陆的长老们。
你个姓厉的, 得了便宜就得了便宜,做什么还要说出来得瑟?!
没见过你这么爱扎人心的!
可惜南大陆的人极好脸面,即使已经在心里把厉宗主骂了千百遍, 宴知寒等人还是起身迎接对方。
没办法, 厉宗主的实力在南北大陆都是排得上号的, 他这么重视亲传弟子的婚事提前赶了过来,他们自然也得重视。
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都是成年人了, 私底下那些相互瞧不上眼的话自然不会当面说出来。
厉宗主几百年的单身汉一个, 其实不懂结契大典怎么办,但是凡事输人不输阵, 长老们讲他就在旁边听,边听还边点头,时不时来一句“不错”“极好”“妙哇”。
等到长老们一脸无语地结束了相关讨论,厉宗主的目光才落到旁边没怎么说话的宴知寒身上,笑呵呵地说道:“说起来我和宴宗主还没交过手,要不我们来比划比划?”
宴知寒道:“我旧伤未愈,不宜和人动手,以后再说吧。”
厉宗主道:“你这旧伤可真难治,是不是南宗搜罗灵药搜罗得不够尽心?缺什么药材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北宗帮忙找找?”
宴知寒暗自握紧了拳。
南剑宗诸长老哪怕心里对宴知寒有意见,也不能让厉宗主当众让宴知寒下不来台。
有长老开口说道:“不缺什么药材,只是我们宗主当年伤了识海,恢复起来比较慢罢了。”
厉宗主见有南宗长老护着宴知寒,便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多事了,很期待宴宗主恢复巅峰期实力的那天。”
宴知寒很快找了个由头离开。
这次婚前讨论也随之告一段落。
厉宗主跟着顾然他们去了朱雀峰,看着顾然和谢重明并肩而行又忍不住朗笑起来,招呼他们坐下小酌几杯。
顾然想到自己自从被宴知寒告诫不许喝酒以后便滴酒未沾,一时有些恍惚。
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宴知寒当时的说辞是在暗指他父亲喝酒误事。他父亲为支援北大陆而陨落,人都已经不在了,宴知寒还要在他这个儿子面前抹去他父亲的功绩、给他父亲添上并不存在的污点。
可笑他当时对宴知寒的话深信不疑,对宴知寒比对早早陨落的父亲更亲近,没想过要为自己父亲辩解半句。
兴许有时候人在局中,许多事都是没法勘破的。
幸好,他现在已经要跳出局外了。
既然是长辈相邀,顾然也没有拒绝,陪着厉宗主喝了几杯。
厉宗主与他说起许多关于他父亲的往事,边说还边喝酒,最后成功把自己给喝醉了。
都醉得不省人事,还嘿嘿地笑。
像极了在梦里捡了什么大便宜。
谢重明负责把他这不太靠谱的师尊扛去客房休息。
他回来得很快。
回来时看到顾然倚着椅背闭目歇息,看起来也有些醉了。他喝酒容易上脸,脸颊上染了几分薄红,长长的眼睫半垂着,在余晖映照下往他眼底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见到宴知寒明显让他情绪有些低落。
谢重明上前伸手把顾然抱了起来。
顾然睁眼看他。
谢重明道:“你喝醉了,我抱你到床上去睡。”
顾然道:“我没醉。”
谢重明“嗯”地应了一声,没和他分辨到底醉没醉,但脚步一点都没慢下来,还是抱着顾然往他房里走。
见谢重明没把自己放下地,顾然也没有挣扎,他伸手环住谢重明的脖子,凑到谢重明面前再次重申:“我没醉。”
“你没醉。”谢重明哄他。
顾然觉得谢重明根本不信,当即又凑得更近一些,非要证明给谢重明看不可:“你看,我一亲就能亲中……嗯?你不要乱动。”
谢重明由着顾然从他鼻头亲到脸颊再亲到下巴。
唯独没亲中他的唇半次。
他完全没想到顾然喝醉了这么可爱。
……回头得问问他师尊从哪弄来的酒,以顾然的修为喝寻常的酒应该不容易醉才是。
谢重明把顾然抱到榻上,欺身把顾然的唇吻了个正着,满足顾然坚持要证明自己没喝醉的小小执着。
顾然只觉自己终于亲中了,半醉半醒间和往常那样与谢重明唇舌交缠。
谢重明被亲了一身火。
可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他结束完一吻便安抚好已有些睡意的顾然,径自坐到窗前盘腿入定去。
顾然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自己唇舌有些麻。他怔愣片刻,才想起自己醉后都做了什么。
他坐起身,只见谢重明盘坐在窗前入定。
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在小秘境里经历过。
顾然正这么想着,几只熟悉的小黄鸟已经从窗外飞了出来,跳到谢重明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
这次谢重明没等他过去驱赶就睁开了眼。
谢重明本来准备把小黄鸟赶走,免得它们扰了顾然的清梦,定睛看去却发现顾然已经坐了起来。
他起身给顾然倒了杯灵泉水,让顾然去去酒意。
并和顾然说起他师尊私藏的酒都烈得很,让顾然下次不要和他师尊喝酒。
顾然浅笑着说道:“确实挺厉害,以前我喝过的最烈的酒也只是醒来后有些头疼,这次酒醒后连嘴巴和舌头都在疼。”
谢重明:。
谢重明不吱声。

第41章
厉宗主打了前站, 北大陆各宗派的人也陆续到了。对于这次结契大典以及涵括其中的南北大比,看重的人远不止是北剑宗。
南北大陆互不往来已久,除了茫茫荒漠与汪洋的阻隔以外, 还有双方相互看不上眼的因素在。若是再往上追溯追溯,那么可说道的东西就多了。
简而言之,积怨已久。
哪怕许多宗门像南北剑宗一样曾经同宗同源, 也因为这些年的相互隔绝而渐行渐远,连修行法诀都已经演变出独属于自己的特色,想把它们重新合拢在一起无疑是异想天开。
这次南北两天骄联姻的消息突然传开, 不少北大陆的人都想起当初那位在战况危急之际领着大批南大陆修士前来援助他们的故人。
那时候北大陆宛如人间炼狱, 既要扛住魔族蓄谋千年的全面降临,又要应对人族内部被挑起的无数争端,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来自魔族还是来自人族本身。
那种情况下,顾然父亲带着人来了。
若非顾然父亲曾与厉宗主等人联手挽回败局,再整场战役中起了近乎决定性的作用,也不至于令他成为那些魔族降临计划失败后的重点报复目标,用尽手段使他于鼎盛之年陨落于北大陆。
他至死都没见过那未出生的孩子。
他明明那么爱自己的爱人与孩子。
当年的惨况, 南大陆的人可以忘记,他们北大陆的人不能。
当年的情义,南大陆的人可以不提, 他们北大陆的人不能。
这次要与他们北宗天骄成亲的人, 可是那个人的儿子啊!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带上宗中最出色的弟子过来赴会。
这既是他们对那位故人的尊重, 也是他们对故人之子的期许。
结契大典当日,南剑宗好不热闹, 不仅宾客如云, 还有人用玉简为没资格到场的友人们转播。自从百炼宗给通讯玉简嵌入玄影石之类的材料,只要发送方和接收方灵力充足的话实况转播早已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让许多人即使身在万里之外也能身临其境地参与这次盛大的结契大典。
实在没人帮忙转播, 还可以去玉简黑市上重金购买现场影像。
反正吧,想看总是有办法能看到的!
顾然参与过朋友的结契大典,对结契大典的流程还是很清楚,只是他们这次结契大典规模比任何一次都要大,参与人员比任何一次都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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