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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云初棠)


如果傅明霁对那个人是认真的,总要告诉他这个亲人,如果不是,那他也没必要知道。
“是认真的话,把人带来给爷爷见见,我没有门第观念,不要求门当户对,傅氏不需要牺牲你的婚姻去联姻,所以,”傅老爷子打趣,“你不用担心爷爷当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会问他的意思。”傅明霁本来就打算,等这次回来带谢钦辞见一见傅老爷子,他对谢钦辞是真心,自然希望可以和谢钦辞组建家庭,将自己的家人介绍给他认识。
“看来真是认真的,”傅老爷子啧啧称奇,“你这根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
“爷爷,您别打趣我了,对了,你既然知道我谈了对象,应该知道他是个男人吧?”
傅老爷子摆摆手:“性别不是问题,你自己喜欢就好,我只求有个人能陪着你,而不是在我走后,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傅老爷子支持,对傅明霁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晚上和谢钦辞视频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他。
“你爷爷知道了我们的事,会不会背着你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傅明霁失笑:“你最近又看了什么?”
谢钦辞戳戳手机里傅明霁的脸:“《霸道总裁狠狠爱》?《丫头,别逃》?唔,乱七八糟看了一堆,里面写的,豪门男主的妈妈给普通出身的女主一张支票,让她离开男主。”
“不会的,真要担心,也该是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担心哪天有人拿着五百万到我面前,说我配不上你,让我自觉点,主动离开……”
“他敢!”谢钦辞怒气冲冲,“谁敢找你说这样的话,我打得他找不着北。”
傅明霁被他可爱到了,恨不得立刻赶到他身边,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
男人目光越来越幽深,谢钦辞生不下去气了:“你在想什么?”
有种要吃了他的感觉。
“想亲你。”傅明霁声音微哑。
“可惜我们离得有些远,你只能亲一亲屏幕里的我了,”谢钦辞侧了侧头,将自己左边脸蛋暴露在镜头中,“给你亲一下。”
傅明霁心中软成一片,凑上去,珍重亲了一下屏幕。
谢钦辞看着他的动作,有种自己的脸真被亲到错觉,他拍了拍发热的脸,道:“好了,等见面了再亲。”
傅明霁极轻地笑了一声。
“好,先欠着。”
谢钦辞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到床上,傅明霁眼尖看到了被谢钦辞摆放在枕头边的毛绒熊。
谢钦辞伸手一捞,将毛绒熊抱进怀里,把它当做傅明霁,用力揉了揉。
迁坟时间定在下午两点。
小张不敢耽误,送走谢钦辞后,立刻联系了亲人。
最先告知的,是他妈妈,他妈妈去镇上买东西了,回来听儿子说要迁坟,第一反应是不同意。
“儿啊,你爸才下葬,哪有刚下葬就迁坟的理?”
得到消息的张家大哥、二哥、大姐、小妹,都赶了过来。
张老太太被请到主位。
“是啊,侄子你莫不是被什么江湖骗子骗了?这块地可是大师帮忙算的好位置,入土为安入土为安,你现在迁坟,是诚心不让三弟入土为安啊。”
不说帮忙算位置的大师还好,一说小张憋不住怒气了,他腾的站起来:“什么狗屁大师,害的我爸魂魄不安,还入土为安,不迁坟,我爸的魂魄都要被造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小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不给出合理理由,是无法说服在场的人答应迁坟的。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都是真实发生的,我爸工作的餐厅老板可以为我作证。”
他的态度太严肃,其他人在他的影响下,不自觉端正了身体。
小张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张死后发生的事。
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张家人消化了好一会,才接受事实。
张家大哥出声打破寂静:“若这些是真的,说明那个大师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们,他想用三弟的魂魄做什么?”
剩下的张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家是有些小富,但不说西城,就他们村,他们都不算最富有的,图钱?那人从始至终都没狮子大开口找他们要钱,就连看墓地,若不是张家大哥坚持,对方都不肯收钱。
想到这里,张家大哥皱眉:“现在想来是有些奇怪,那个道士为什么要主动帮我们的忙?世上或许有纯粹的好心人,我以前觉得那个道士算一个,听完侄子的话,我觉得,他不图钱,可能是想图点别的,不然他为什么对三弟下葬一事比我们自家人还上心?”
“确实,那天他忙前忙后,还亲自封棺,肯定是为了做什么手脚!”
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施加一点养分就能生根发芽,小张的话就是养分。
“既然如此,这坟,必须要迁!”最后,张家大哥一锤定音。
说服了父亲的兄弟姐妹,小张松了口气:“之后的事,还要麻烦各位长辈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对了,还有一件事,为了防止我爸的魂魄被控制伤人伤几,谢大师将我爸的魂魄封在了他的牌位上,重新下葬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牌位,以防意外,我把祠堂的门锁了,这几天大家都不要过去。”
“行。”
“知道了。”
为了迁坟,张家人都搬回乡下住,除了工作实在走不开的,都来帮忙了。
迁坟是一件大事,他们打算把老张迁到一开始准备的地方。
新坟选址在张家祖坟,张家祖祖辈辈都埋在那里。
张家大哥边砍长得极深的草边问:“小张啊,这个地方你找谢大师看过了吗?应该没问题吧。”
“看过了,谢大师说这里很好。”
“那就好。”
是夜,忙了一天的张家人早早睡了,明天迁坟要忙一整天,他们需要休息好。
“小张,小张。”
小张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挣扎着坐起来。
好像是爸的声音。
“爸,是你吗?”
“是我啊,你知道我很怕黑的。”
“小张,这里好黑啊,你能不能把窗户打开,让我看看外面的光。”
小张潜意识觉得有哪不对,但他的思绪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布,无法感知,无法质疑。
“爸,你等一会儿,我这就来给你开灯。”
小张说要给老张开灯,自己起床却没开灯,黑暗好似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避开所有障碍物,往外走。
张家在乡下的房子是张家兄弟姐妹一起建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人住前院,祠堂在后院。
小张目标明确往后院走。
“弟,这么晚了你去哪?”张家大哥的儿子张礼刚结束一把王者,出来喝水,走廊灯一开,看到小张梦游一般往外走,没想太多,问了一句。
若是寻常,小张怎么也该回他一句,堂兄弟俩关系不错,白天两人还约好了,明天小张带张礼认识一下谢大师。
可小张没有回答。
他好像没听到有人在叫他,略有些僵硬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张礼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来。
“怎么不理人了?”
他嘀咕着接了杯水,回来见小张还在往外走,放下水杯跟了上去。
难道是梦游了?
没听说小弟有梦游的习惯啊?
张礼不放心,放轻脚步,跟在小张后面。
他以为小张是漫无目的乱走,打算想办法把人送回房,在外面多危险?可,跟了一会儿后,他发现,小张不是在乱走,他是有目的的。
他要去后院。
后院有什么?
张礼想起回来后,父亲的叮嘱:这几天不要去后院,尤其不要靠近祠堂。
小张去的方向,正是祠堂!
张礼的心重重一跳,忙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电话,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经过,加快脚步跟上小张。
“小张!张宇!你要去哪?”
小张的脚步停了一瞬。
张礼忙抓住他的手臂,刚抓住,他差点受不了松手。
太冷了。
他抓住的,不像是人的手臂,反而像是一根冒着寒气的冰棍。
人的手臂会这么凉吗?
这个问题飞快从脑海中划过。
张礼没时间仔细思考,不顾手心传来的寒意,抓住张宇手臂不放。
“张宇,你醒醒,你要去做什么?!”
张宇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吓得张礼差点松开手。
张宇是眼是半眯的,只能看到眼白,看不到瞳孔,某种带着恶意的目光通过这双只有眼白的眼落在张礼身上。
张礼抓住张宇胳膊的手紧了紧。
他感到了恐惧。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谢大师交代过,迁坟之前,任何人不能靠近牌位。
若张宇此刻清醒,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若事后张宇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伤害了他爸,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绝对不能放任张宇去祠堂!
张礼心想。
“你跟我回去。”
张礼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手下用力,想把张宇往回拉。
他力气大,一般情况下,轻而易举就能拉动张宇,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没法拉动张宇一分一毫。
“我爸在喊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见我爸?”张宇语气僵硬。
“叫你的绝对不可能是张叔,你被迷惑了,跟我回去!”
僵持间,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会是谁?
是控制张宇的同伙吗?
张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慢慢回头。
“爸?”
张家大哥没说话,沉着脸上前,“啪”的一声,把一张符拍在了张宇身上。
“爸,你做什么?”张礼不解。
“他被鬼迷住了,你这么叫是叫不醒他的。”
一阵滚烫的热意从后背升起,自脊椎向四周蔓延,张宇的眼倏地闭上了。
冰寒冷意褪去,手下肌肤逐渐变回正常人的温度,张礼松开手,揉了揉自己被冻疼的手,紧张盯着张宇。
张宇身体晃了一下,张礼忙扶住他。
风吹动云层,被遮住的月光落下,张宇缓慢睁开眼。
先看的是张礼。
“堂哥?”
目光移动,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大伯。
“大伯?你们这是?”
“嘶,什么东西,我后背好烫。”张宇反手去摸后背。
指尖触碰到一个纸状物,被烫了一下,缩回手。
“我怎么会在后院?我后背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烫?”
“刚才的事,你不记得了?”张礼讶然。
“刚才……”张宇捂住有些发疼的额头,“我好像听到我爸在叫我,他说很黑,要我开窗,我去给他开窗,明明很短的一条路,我走啊走,走了好久,都走不到窗边。”
后背的烫意消失了。
张宇回头,看到一些黑色的灰从自己身上落下。
他一愣:“这是什么?”
“是符灰,”一直沉默的张大伯开口,“你被鬼迷住了,张礼给我打电话,说你梦游往外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你没梦游的毛病。”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张大伯走了一截,又返回去,拿了张宇从谢钦辞那买的符追来。
“还好赶上了。”
“是啊,还好赶上了,”张礼看着不远处的祠堂,“我打完游戏出来喝水,看你低着头往外走,喊你你不应,叫你你不听,我以为你梦游了,不放心跟上来看看。”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没听到你喊我。”想到自己差一点闯进祠堂,害了自己的父亲,张宇生出一阵后怕。
“幸好有谢大师留下的符,今晚我们都拿一张,睡觉的时候也不离身,我去和其他人说,先回去休息。”张大伯道。
本来想找谢钦辞的张宇动作一顿:“大伯,现在不找谢大师吗?万一那东西又来……”
“你看看现在几点。”
张礼按开手机,递到张宇面前。
张宇低头一看。
凌晨一点十三分。
“谢大师留了符,应该是想到了这种情况,先回房,若有问题,再给谢大师打电话。”张大伯道。
“好。”
“不如我今晚跟你睡一屋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把人送到卧室后,张礼开口。
张宇想了想:“也好,现在让我一个人待着我还真有些怕。”
“实不相瞒,我也是有些害怕,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模样有多吓人,我抓住你的手臂跟抓了块寒冰一样,等解决完你爸的事,说什么你也要请我吃大餐。”
“行。”
两人不敢睡,紧紧握着手里的符,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直到公鸡打鸣,两人才稍微放下一点心,迷迷糊糊睡过去。
谢钦辞早上有两场戏,十点就收工了,结束拍摄后,他和导演说了一声,离开剧组。
时阳荣也想跟着,但他今天戏份比较多,总不能为了这事请假,眼巴巴看着谢钦辞离开。
袁老板开车过来接他。
“小程本来也想来的,我没让他来。”袁老板边开车边说。
谢钦辞:“他没坚持?”
“坚持了,我没同意,迁坟不是儿戏,他跟追星似的,去了影响不好。”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村口。
时间刚好卡在中午十二点前,做准备工作绰绰有余。
张大伯带着兄弟姐妹和几个小辈过来迎接。
很明显,他是张家的话事人。
谢钦辞先去了一趟张家,取出封住老张魂魄的牌位。
“谢大师,您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
一行人到了坟边。
张大伯带着从村里请来帮忙的人,跟在谢钦辞身后。
“这就是张家请的大师吗?这么年轻,靠不靠谱?”
“人家都说了,是老张生前的老板推荐来的,不靠谱人家大老板会推荐?”
刻意压低的议论声飘到谢钦辞耳边。
“谢大师,他们就是好奇,您别在意。”张宇听到几句,低声向谢钦辞解释。
谢钦辞偏头,看到他身上隐隐飘起的阴气:“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大师怎么知道?”张宇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谢钦辞,本来打算等迁坟结束再找个时间说,没想到谢钦辞已经知道了。
“你身上有残留的阴气,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
“谢大师您真是料事如神,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张宇说出昨晚发生的事,“还好有谢大师留下的符,还好我堂哥发现了,不然我怕是要酿下大祸。”
“背后之人谋划了一切,自然不会就这么甘心让你父亲魂魄逃脱,昨晚是一个机会,今天也是一个机会。”谢钦辞看着按照自己要求挖坟的众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情绪。
“谢大师,您是说,今天他们还会动手?”
“我有一点没说,你父亲命格好,平日里喜欢做善事,他死后,若埋在对的位置,可荫蔽子孙,保家族兴旺,但埋在这个地方,他的运势全流到了别处,一丝一毫都没分给你们。”
关于运势流向,谢钦辞是刚才发现的,在第一个人挥锄头挖第一捧土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很微弱的不对劲。
随着挖掘往下进行,这份不对劲越来越重,直至刚才,谢钦辞陡然发觉,老张的运势,被窃走了。
那些人动作很小心,若不是按谢钦辞的意识把坟挖开,毁坏了地下的布置,谢钦辞还发现不了。
坟挖开了。
黑色棺椁上,一根红色细线非常明显。
几天过去,红线不但没有一点因为被埋在地下毁坏的迹象,反而如新的一般,在阳光的折射下,流动着诡异色泽。
红绳绑在中间偏上的位置,谢钦辞大致估算了一下,应当正是棺材里老张的心脏处。
“谢大师,这根绳子……”
不管是没有损坏,还是泛着奇异色泽,怎么看,这根绳子都不太对劲。
“先把棺材抬出来。”
几个高壮的汉子用力。
“一,二,起。”
棺材一点点脱离地面。
抬至半路,地底骤然出现一股吸力,将棺材往下吸。
抬棺材的人猝不及防,被这股吸力带倒。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一名大汉惊恐盯着棺材下方:“下面有东西!”
“呼——”
一阵狂风袭来,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层层叠叠堆积,遮住头顶阳光。
天色忽的暗了。
将明未明,像是凌晨,又像是落日后的黄昏,风扬起地面灰尘,树叶沙沙作响,昏暗环境中,摇晃的树枝化为张牙舞爪的怪物,人群在慌乱中向中间汇拢。
“这,这坟不该迁啊——”
一名老人大喊。
“他是谁?”谢钦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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