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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仙君证无情道后(真是兔了)


灵力的好转让叶清歌心情好了几分,于是淡淡应了声:“好。”
......
......
晒完太阳回来的叶清歌和正要出门的铃兰撞了个满怀。
往后踉跄了几步的铃兰稳住身形,刚准备开口数落时,表情瞬间变得欣喜。
“眠好!”铃兰半蹲下去与叶清歌手里的草盆平视上:“你看上去要比昨天大一些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姜眠好摇了摇叶子说:“感觉非常好!”
听见回应,铃兰心宽了些,但是在看向叶清歌时瞬间沉下脸,伸出手说:“我要带眠好出去喝露水!”
叶清歌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这一眼冷到极致,铃兰打了个哆嗦,轻咳声说:“谢谢你带她晒太阳,现在请你把眠好给我,她需要去喝露水。”
虽然话说得不情不愿,但是语气和表情都是渴望。
刚刚的暖阳让叶清歌的体内的灵力平稳了些,她现在确实需要打坐运气,于是把姜眠好递了出去。
“一个时辰。”叶清歌语气淡淡。
这么强势的占有态度让铃兰很是不爽,但她还是咬着牙应下了。
如愿接过草盆的铃兰一下子笑开,一溜烟就跑出老远。
仙露台在半山,铃兰把草盆顶在头顶一溜烟地小跑起来。
山风吹拂过姜眠好的叶片,让她忍不住迎风飞舞了起来。
现在正是中午,层层叠叠的山峦遮挡住了大片阳光,山路崎岖但山风宜人。
“老实交代!”铃兰问:“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今天有没有欺负你?我帮你去把她揍扁!”
姜眠好轻声答:“没有哦!我还知道了她的名字呢!”
等到达仙露台时,铃兰喘了口气将草盆放好,也变回原型。
这一路上姜眠好已经将自己脑补到的故事全都讲完了。
甘露淋下来,两棵花草的枝叶都舒展开了。
“原来她是酒仙啊。”铃兰花枝摇曳了下,吐槽道:“怪不得那么讨人厌。”
讨人厌的叶清歌正在木床上运气打坐,突然打了个喷嚏。

叶清歌平息下来,继续凝神。
距离她掉下来已经过了好几日了,当日与妖界那一战至今尚未知晓结果。
而那一战也极其蹊跷,今晨与那草的沐浴让她灵力恢复了不少。
大战一事悬而未绝。
叶清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现在迫切地想要通过虚无镜内回去看一看。
虚无镜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
镜有两面,两面放置在不同的地方,只有元神可进入其中。
一面在叶清歌身上,另一面则是在她的清扬殿内。
元神渐渐抽离,叶清歌顺着虚无镜回到了殿内。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叶清歌在地上呆的十天在天上也才不过几分钟。
宫娥们依旧在殿门口洒扫,有条不紊的动作与往日无异。
回到熟悉的环境,叶清歌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几分。
她越过扬清殿,信步走到无极玄师的门外。
无极玄师的宫殿与清扬殿邻近,是特地挑的僻静又精致的地儿。
刚一踏入就闻到了阵阵酒香,下一秒叶清歌就看见了她的师父。
只见无极玄师左手端着酒杯,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与身侧的好友御水玄师相谈甚欢。
叶清歌看着被无极玄师压在酒瓶下的霜寒,眸色暗了暗。
而被压在下面的霜寒似乎感应到了叶清歌的元神,碧蓝箭心闪烁了下。
无极玄师回过头,看着空旷的门口有些微怔。
“师父。”叶清歌叹了口气,手一挥,元神现。
御水玄师一滞,迅速放下酒杯拱手行礼:“神女殿下。”
先前还伺候在旁的宫娥被无极玄师一挥手,立马消失了。
无极玄师眯了眯眼,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徒儿!你不是去历情劫了么?回来做甚!”
叶清歌看着被压在坐下是霜寒,叹了口气道:“师父,蛇鸟为祸一事尚未得到解决,这情劫......”
“徒儿!比起那蛇鸟一事,你情劫不破才是大事。”无极玄师坐直道:“你的道法如今已经破到第九层,第十层迟迟上不去皆是这情劫在作祟!”
御水玄师坐在旁,垂着眸静静听着。
叶清歌仍旧不解:“可那情劫又不是只存在一两日,我先除那蛇鸟再斩情劫不可么?”
“当然不可!”无极玄师坐直身子一脸严肃道:“你去鸦蟒海一事已传开,你被自己的灵力反噬跌落太白山顶,可那蛇鸟却也离奇失踪,此时怕是与你情劫也有关联。”
御水玄师插话道:“情劫?此事可叫月老去做么?神女不愿多逗留那边叫那月老改线便是?”
她这一提议让叶清歌有了主意,手一挥,月老便咕噜咕噜地滚过来。
在御水玄师将来意表明后,月老腿一软就这样跪了下去。
“还望神女殿下另选他法!”月老哆哆嗦嗦道:“情数乃是天定,不可强行扭转。”
御水玄师不满道:“神女的也不可?”
月老摇头道:“不可啊!私自篡改红线乃是遭天谴的!尤其是神女,您若是强行扭转这姻缘线,您受的惩罚会比寻常人更重百倍千倍啊!”
月老吓得蜷缩成一团,本来在树上绑红线绑得好好的,一眨眼就到这来了。
御水玄师啧了声说:“那神女这情劫该怎么办?”
“月老,这不是神女一个人的情劫。”无极玄师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不善。
大殿内一下静了下来,刚刚还喝酒欢笑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重。
叶清歌皱了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月老:“你管姻缘已有万年,可有法子不违背天道?”
月老叹了口气:“我只能帮神女与那情劫制造机会,不可以直接将二人的红线相连。”
叶清歌嗯了声,手一挥便将那月老又给送回去。
两个上神给的压迫感太强了,那月老已经被吓得不会说话了。
叶清歌倒是对这情劫不甚在意。
她抬手招来苍穹眼,透过眼去看。
鸦蟒海上悬着的邪祟之气散了个无影无踪。
那蛇与鸟还当真不在殿内。
难不成是也下了凡?
叶清歌思虑片刻,心下已经有了思绪。
“既然蛇鸟逃窜至凡间,那我此番怕是要在凡间多留几日。”叶清歌语气淡然,不像是商议,当像是通知。
无极玄师点了点头说:“切记,此番下凡以斩情劫为主啊!”
回应她的是一缕清烟散去,叶清歌的元神早已悄然离开了大殿。
无极玄师叹了口气,视线又挪回自己的杯盏上。
......
......
元神回位后,叶清歌有些微怔。
看着光秃秃的榕树墙内,叶清歌有些恍神。
摆在桌子上的姜眠好还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绿酒绿酒的叫个不停。
思绪还停留在熟悉的扬清殿里,那明亮又整洁与眼前这满是黄土泥垢的环境可谓是天壤之别。
叶清歌运了个气,平复下了呼吸后再次睁眼。
刚刚顺着虚无镜回去,无事发生的殿内让她放下心来。
既然要在这个地方久呆,眼下之事便是将那草给修养好。
一个时辰后,铃兰又头顶着草盆一路跑回了榕洞。
就在进门去的那一刻被东西绊了一下。
“哎哟。”铃兰身体失衡,整个人踉跄着往前跌,头顶的草盆也往前甩去。
腾空而去的草盆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眼看就要落地时,大门从里面打开。
一双白皙的手探出来,稳稳接住了草盆。
叶清歌低头查验了下怀里的草盆,覆在最上层的土松了些。
“好晕好晕。”姜眠好被重力晃了一下,刚刚清醒的脑子开始发懵。
稳住身形的铃兰回过身下意识就要去叶清歌怀里接草盆。可她探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叶清歌将草盆往怀里收了收,淡淡盯着铃兰。
她的视线像冷刀子似的。
铃兰急忙转身气愤道:“刚刚是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没法对叶清歌生的气被转移到了门槛上,一株发黑了的含羞草正蔫在门槛上。
“又是你!”铃兰看着绊倒自己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被怒气直指的含羞草缩瑟了下,颤巍着不敢吱声。
“这是什么东西?”叶清歌瞥了眼地上的草屑。
铃兰咬着牙愤愤地说:“是和你一样,伤害过眠好的讨厌鬼!”
匍匐在地的含羞草徒然咳嗽起来,虚弱的声音飘起来:“仙,仙君,还望仙君救救我。”
“你又没完了是吧!?”铃兰俯身将含羞草提起来骂道:“要不是因为你和眠好换位子,眠好也不会被这个该死的家伙砸到!”
听见动静的姜眠好晃着叶子问:“兰兰怎么了?”
“眠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密秀哭求着:“救救我眠好,眠好。”
凄厉的哭求一声接一声,在门槛上回荡着。
姜眠好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是密秀么?你怎么了?”
“当时我与你隔得近,我也被伤到了......咳咳。”密秀的话渐渐小下去,似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铃兰提着密秀三步并走两步,抬手就要往外丢:“够了!你都把眠好害成这样了,还有脸求眠好帮你?”
似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刚刚还紧紧攀附着的草茎耷拉下去,像是死了一般。
姜眠好有些着急,连忙喊道:“兰兰,你别迁怒她,换位子是我自愿的。”
铃兰才不听这些,加大了几分力气就把手里的含羞草给丢了出去,嫌弃地拍了拍手。
转过身的铃兰并没有注意到被丢出去的含羞草紧紧贴在了大门上,枝丫慢慢朝着榕树婆婆的房间探去。
“她都把你害成了这般,你还要帮她求情!”铃兰嫌弃地骂骂咧咧。
叶清歌静静地听完她们的争执,没有出声。
当初砸中姜眠好时,叶清歌是有感知周围一股强大的灵力,可是她睁眼后四周只有姜眠好这一棵草。
那这株被伤到的含羞草又是怎么回事呢?
换位子又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见叶清歌陷入沉思。
铃兰出言解释道:“就是因为这棵草与眠好换了位置,才让那么多花草中,唯有眠好被你给砸中!”
她们二人,会是一伙的吗?
铃兰突然警觉了起来,视线落在攀附在门框上的含羞草身上又挪到了沉默中的叶清歌身上。
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仙君实在是蹊跷离奇,化形夜当天那么多草木,为何这含羞草独独与眠好换位。
而成千上万的化形小草中,又为何只有姜眠好一人被砸中。
更为蹊跷的是,眼前这仙君为何砸了眠好后又要耗费灵力救眠好呢?
太多问题缠绕到一处,铃兰解不开。
她甩了甩超载的脑子,放弃了思考。
只要眼前这仙君能救好姜眠好,那便一切都不重要了。
刚刚沐浴完甘露清醒了的姜眠好此刻又晕乎了,四周嘈杂的声音太多了,吵得脑袋晕乎乎。
本来根基受损薄弱的小草此刻只能颓然地蔫儿着叶片,蜷缩在草盆里。
而被点了名的‘绿酒’还陷在沉思里面,几次三番出现的含羞草实在是蹊跷。

夜半叶清歌割破手腕为她浇血时,被姜眠好察觉了。
“绿酒你在给我浇水么?”姜眠好摆了摆叶子,顺着土壤导入的液体带有极强的寒气,让她十分舒服。
浇灌完血,叶清歌放下衣袖嗯了声。
“谢谢你绿酒!”将浇灌下来的液体吸收干净,姜眠好舒服地喟叹道:“我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呢。”
叶清歌神色淡淡,没有接话。
“绿酒你不要生兰兰的气。”姜眠好又开始絮絮叨叨:“兰兰人特别特别好,她是我在这世间除了榕树婆婆外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叶清歌敷衍地嗯了声,宣纸扑在桌子上,她开始写今天观测的笔记。
【话多,喜闹。】
叶清歌笔顿了顿,将小册子合上,重新铺了张纸开始写字。
听不见回应的姜眠好也不生气,她大概已经知道了绿酒的脾性。毕竟任谁在天上当神仙当的好好的然后被踢下凡后都会不开心。
于是姜眠好又问:“绿酒,你在做什么?”
“绘图。”叶清歌笔尖沾了沾墨,在纸上淡然落笔。
既然要在这山顶长居下去,叶清歌便开始思虑着在外边重新建一个住所。
榕树洞内虽好,但是过于昏暗,而且深洞内隔绝了崖上的冰雪之气,不是很利于姜眠好的伤势。
叶清歌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大半,重新搭建一个住所并不难。
“你还会画画吗?”姜眠好欣喜道:“绿酒,你好厉害呀。”
叶清歌没有搭理她,在脑海里回忆着周围的地形。
姜眠好已经习惯了得不到回应,她继续问道:“绿酒,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见吗?我的眼前黑漆漆的,有一点吓人。”
缩回本体的草灵只能住在根基里,正常修炼的草灵可以听闻问。
而受伤的姜眠好只能蜷缩在根基底部,就连听力都还是今天沐浴暖阳后才彻底变好的。
她现在可以讲话也可以听见,但可惜的是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姜眠好本体是好眠草又十分惧黑,所以在太阳落下后就会自己休眠,漫漫长夜下根本无须苦熬。
自受伤后,姜眠好除了很痛外,还要忍受难熬的黑。
叶清歌瞥了一眼耷拉下去的叶子,淡道:“约莫两三日。”
“真的吗!”刚刚耷拉着的叶子一下子就直了起来,欣喜地摇曳着:“好耶!这样我就可以看见兰兰化形成功的样子了。”
“兰兰是不是超级美丽!”一起到铃兰,姜眠好就忍不住开心:“她的粉色头发真的好漂亮,我们化形之前就有猜过头发颜色,我就有猜她是粉色,可是她却想要白色,我倒是觉得白色没有粉色好看。”
叶清歌画图的手一顿,没有接话。
“对了绿酒。”姜眠好摆着叶子问:“你是什么颜色的头发呀?”
叶清歌:......
姜眠好嗯了声又自顾自地说:“我猜你肯定也是绿色对不对?毕竟你叫绿酒,肯定是碧绿碧绿的颜色,漂亮极了。”
叶清歌懒得搭理她,画图的心思也没法继续了。
“对了绿酒!”姜眠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又要问时被打断了。
叶清歌被吵得有些头大,手里的笔迟迟无法落下:“够了。”
“够了?”姜眠好摇了摇叶子,开心地说:“是画够了吗?那就来和我一起聊天吧!”
姜眠好十分惧黑,只有不断地讲话不断地讲话才能消除一些她心底的恐惧。而今天一天她只有和铃兰待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怕的。
叶清歌将笔搁下,指尖银光微闪靠在了草的根基处。
下一秒还聒噪的好眠草打了个哈欠,慢慢耷拉下了叶子。
好眠草身上有一个睡穴,就像是神仙的命门一般。
被吵得心思全无的叶清歌看着已经耷拉着进入了睡眠模式的小草,无奈地叹了口气。
眼前这株草,实在是太聒噪了。
.......
.......
烛火照例燃了一夜,天将破晓,叶清歌就抱着尚在沉睡的草盆出了门。
她没有睡觉的习惯,修道这么多年来每夜每夜都靠运气调息度过。
因为只要一闭眼,眼前便是无尽的梦魇。
逃不出的炼丹炉,被生生抽走的心绪情丝。
叶清歌是姊妹九个里唯一开灵智的,肩上的担子比别的神女要重得多。
她开智早,在修炼这方面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修习上虽有师父,但这一路修习全都是靠她自己,吃的苦也都只有她一人知晓。
叶清歌抱着草盆到山顶,恰巧碰上第一缕太阳破晓。
沉睡着的好眠草苏醒过来,肆意地舒展着自己的叶片。
叶清歌的视线落在小草身上,这几日她夜夜浇灌自己的血,小草也以惊人地方式恢复着。
一切都朝着预计中发展着,只等这草一恢复,生长出情愫就可以斩杀。
沐浴着阳光的姜眠好活力满满,摆了摆叶子招呼道:“早安绿酒!”
叶清歌挪开视线,瞳孔与暖阳相接,她淡淡嗯了声。
......
......
晒完太阳后的叶清歌又抱着草盆在榕树边上踱步了圈才走进去。
昨夜她便已经将图纸绘完。
每日的灵力涌动间,她的法力也日渐恢复。
造一新的住处也不过是举手之间。险逐赋
叶清歌在四周插下冰刃,确定好地形后抱着草盆进了榕树洞。
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吵嚷声。
“是兰兰的声音?”失去视力让姜眠好的听力格外发达。
她摆了摆叶子,有些着急:“兰兰在和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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