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我的视线,爱丽丝抬眸扫了我一眼,然后垂下头继续专注地搭建着手中的积木。就连她心爱的布偶,也被安放在一旁。
“爱丽丝很可爱。”织田作注视着爱丽丝的动作,眼中浮现出一抹别样的暖意。
我恍然地点了点头。
织田作比较喜欢小孩子呢。
“爱丽丝是最可爱的。”森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们的对面,点头附和道。他的脸上荡漾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越发像一个斯文败类。
“森先生,你再这样对着爱丽丝笑,就又要被警视厅的警察带走了。”我双腿随意交叉着,仰身靠在沙发上,肆意地笑道。
森鸥外收回目光,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模样:“警视厅管不到这里来。”
双手枕在脑后,我目视着森鸥外起身去热牛奶,侧头看向织田作:“织田作,你现在真正的快乐吗?”
织田作愣了一愣:“太宰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而已。”
我也不清楚现在的我是什么表情,只是一瞬不眨地盯着织田作,隐隐期待着织田作的回答。
织田作垂下眸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笑出声。他挺直了背,侧过身眉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快乐。因为我现在找到了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噫!开始写文就是不一样了呢,连说话都变得委婉又直白了。”我撑着下巴,拖长了声音,下意识避开织田作含笑的眸子。
无处不在的笑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听见地下诊所传来敲门声,连忙站起身蹦到了门边:“我来开门!”
打开门,坂口安吾挺直的身子蓦地映入我的眼帘。
坂口安吾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上去,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不起眼的弧度:“太宰,你看起来很精神。”
“安吾的黑眼圈也越来越严重了呢~”我关上门,扫向森鸥外。
森鸥外刚从厨房里面出来,手中端着一杯清香四溢的菊花茶。对上我的目光,森鸥外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笑道:“多注意平时的养生,才才能更好的工作。”
我哑然失笑,上下打量着森鸥外,觉得他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传染了。
坂口安吾径直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手提包放下后,才卸下一身的疲惫。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端过面前冒着热气的牛奶,仰头喝了一口。
放下玻璃杯,纯白的牛奶荡了荡,应和坂口安吾的话:“森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按照乌丸莲耶的发病日期,就在最近两天。”森鸥外吹了吹杯中漂浮的金黄色菊花瓣,喝了一口,笑得不怀好意。
“安吾,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我撑着下巴,身子前倾,向着坂口安吾的方向靠近。
坂口安吾扬眉瞄了我一眼:“照这样的工作强度,我觉得我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哇哦——这样的死法好像也不错呢。”
我不由海豹鼓掌。
“那我下次做任务的时候,太宰和我一起吧。”坂口安吾意味不明地盯着我,“这样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不行~这是安吾的工作。”我摆了摆手,果断地拒绝了。
坂口安吾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抬眸看向森鸥外:“森先生动手前,记得提醒我一声。”
森鸥外好整以暇地笑道:“当然,届时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
四目相对,我们不由发出愉悦而肆意的笑声。
日落西山,落日的余晖透过透明的窗户,暖洋洋地铺在地上。我伸手捞了捞温暖的阳光,切实地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温度。
在森鸥外的地下诊所聊了一下午后,我们各自离开。
天边橘色的光辉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我哼着歌,悠哉游哉地前往组织为我安排的公寓。路过昏暗的小巷时,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辆。
黑色的保时捷隐匿在阴影之中,隐隐约约的烟味细细地钻入我的鼻腔。我止住脚步抬头向那边望了过去,对上一双烟雾缭绕中的绿眸,亮着骇人的光。
敲了敲车窗,我趴在窗口,看着车窗缓缓摇下。
刺鼻的烟味肆意地侵略着我的肺腑,我咳嗽两声,直起身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浓郁的烟味散得很快,风一吹,就散的差不多了。
我抽了抽鼻子,可以忽略那股若有若无萦绕在我身侧的烟味,扬眉语气欢快地笑道:“琴酒,找我什么事?”
琴酒斜睨了我一眼,掐灭了手中的烟。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向内扫了一眼。狭小的车室中,一向标配的伏特加不见踪影。
这次只有琴酒一个人来。
琴酒幽幽地吐出一口烟气,银色的长发仿佛发着光一般,吸引着我的目光。
我注意到琴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那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一点不健康的白,指尖覆盖着一层茧,是长年累月训练的结果。
食指上,一枚银制的戒指折射着幽幽的光,在本就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亮眼。
这似乎是之前被我刻意藏起来的戒指,最后在四年前的记忆中,我还给了琴酒。
我双手环胸,随意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静静等待着琴酒开口,却听见了一声冰冷的嗤笑。
琴酒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碧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未知的情绪,冷声道:“没什么。”
随着这一声,气氛再次沉默下来,我甚至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
“琴酒,你想说什么呢?”我伸出手戳了戳琴酒的肩膀,抬头笑道,语气甜腻。
毕竟以往琴酒都是有事直说,没事也不会找我。像这样的毫无理由,还是第一次见。
琴酒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从怀中抽出一支崭新的烟,咬住烟头。
“接下来,组织可能会发生一场变动。”
琴酒知道了。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那你呢?”我追问道。
琴酒的态度,是我的第二想法。
琴酒扫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眸子,冷呵了一声:“FBI最近出现得很频繁,贝尔摩德准备出手了。”
明明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却听出了琴酒和贝尔摩德的立场。
事不关己的中立。不偏向,不作为。
这已经比预想中的好很多。
“那你多久回日本?”我敲了敲琴酒的车窗,顺口问道。
“事情平息以后。”
耀眼的火光划破黑暗,熟悉的烟味再次笼罩着我。我松开手,目视着遁入夜色的保时捷,蓦地笑了笑。
第90章 番外三:森先生上位记(下) 无……
空旷明亮的走廊上, 回响着我和森鸥外的脚步声。我跟在森鸥外的身后,再次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弯了弯眉眼笑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不行了。”
森鸥外穿着一身白大褂, 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是啊,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虽然看不清森鸥外此时的表情,但是我听出了对方语气之中隐含的笑意。
幽长寂静的走廊尽头, 是一扇白色的房门。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显得格外的突兀。
森鸥外顿下脚步,凝视着面前的门,嘴角勾了勾:“到了。”
话音刚落,他就推门而入。
我靠在门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扬起了脖子向内观望着。
乌丸莲耶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五颜六色的软管,这估计是整个房间里面,唯一有颜色的东西了。他整个人缩在一套宽松的病服里面, 枯瘦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 价值不菲的精密仪器在他的身旁,一刻不停地运作着。
我偏了偏头,欣赏着他此时要死不活的模样。
在主线剧情还没有被改变前, 丸莲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 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显而易见, 森鸥外在过去的四年里, 不仅暗中吞食着乌丸莲耶的势力, 还不动声色地摧毁着他的身体。
我反手拉上门,咔哒一声,吸引了乌丸莲耶的注意。
乌丸莲耶偏过头, 浑浊的目光越过森鸥外落在我的身上。他半眯着眸子,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沉声道:“森鸥外,我没有叫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即使卧病在床,身上的气势依旧不减当年。然而到底是一个将死之人,乌丸莲耶的身体早就不如当年那般的健朗,就连说一句话,都要喘三口气。
暗淡无光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森鸥外,渐渐蒙上一层警惕。他挣扎地想要坐起来,却被森鸥外一手按了下去。
森鸥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双白手套,语气肯定道:“是你叫灰皮诺过来的。”
脚步欢快地凑到乌丸莲耶的面前,我对上他那双的浑浊的双眼,朗声笑道:“我就是过来看你什么时候死,顺便听一听你的遗愿。”
乌丸莲耶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的眼眸随着森鸥外的动作而缓慢地转动着,声音沙哑地难听:“组织是不会容忍背叛者的。”
威胁的话语落入我的耳中,我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顺势靠在了洁白的墙壁上。
而森鸥外只是绕开了乌丸莲耶,来到窗边,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
清晨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在地上铺上一层灿烂的金黄,带着点点太阳的温度。透明的玻璃窗外,是一片连绵的绿色,透着蓬勃的生机,和行将就木的乌丸莲耶截然不同。
这里确实是一个适合修养的地方,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很少有人经过这里,也很少有人会打扰这里。也正是如此,才更加方便我和森鸥外办正事。
森鸥外伫立在落地窗前,欣赏着外面的碧色。良久,他才像是想起来身后的乌丸莲耶,喂叹一声,背锅了神,脸上挂着自信而又诡异的笑:“这不是背叛,顶多算是组织的内部斗争。”
森鸥外凝视着乌丸莲耶,轻声笑道,丝毫不降他威胁的话语放在心上。
“你……狼子野心!”乌丸莲耶艰难地抬起手,指着森鸥外。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双手一摊,肆意地笑道。
如老树一般枯瘦的手指动了动,乌丸莲耶的手心捏着一枚遥控器,上面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毫不犹豫地按下,眸中闪过狠戾的光。
森鸥外弯了弯唇角,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乌丸莲耶的动作,眼中划过一丝讥笑。
我好整以暇端详着乌丸莲耶的表情,顺手拿过一旁的橘子,剥了一瓣下来。
延绵不绝的酸味在我的口腔中蔓延,我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的战栗,五官几乎都要挤在一起。
或许是刺耳的警报声没有如预期一般响起,乌丸莲耶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我们。他张大了嘴,似乎想要呼喊。
我撇了一眼乌丸莲耶,黑漆漆的嘴像是一个无底洞。为了避免他烦人的声音再次落入我的耳中,我顺手将剩下的橘子都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用谢哦~我看你嘴巴张得那么大,一定是饿了~”我一屁.股坐在乌丸莲耶的床上,晃荡着双腿,语气甜腻地笑道。
乌丸莲耶的眼珠僵硬地转动着,惊愕地看向我。随后他的脸就皱成了一团,更像一张风干的橘子皮。灰蒙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乌丸莲耶的手指颤了颤,似乎有话要说,只是他的所有话,都被口中酸溜溜的橘子堵了回去。
缓慢而有力地将乌丸莲耶手中的遥控器抽出来,我晃了晃,忍不住笑出声:“你觉得我们会给你求救的机会吗?”
在得知乌丸莲耶发病的第一时间,森鸥外就联系了波尔多。波尔多作为组织的顶尖技术人才,暂时屏蔽乌丸莲耶修养所的安防系统,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算现在外面守着乌丸莲耶的人,在没有得到乌丸莲耶的信号前,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更何况,这其中还混了一部分我们的势力。
所以我就以乌丸莲耶想见我的名义,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我本不该来的地方,在乌丸莲耶的面前晃荡。
乌丸莲耶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慌,他挣扎着想坐起身,然而孱弱的身体不需要多费力气,就可以被轻易地按下。
森鸥外闲庭信步地来到乌丸莲耶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阿龙不在这里。”
闻言乌丸莲耶的脸色都惨白了几分,眼中蒙上一层灰败的颜色。
“阿龙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他快要结婚了,所以他辞职了。临走前,他让我帮忙把这封辞职信递给你。”森鸥外语气遗憾地说着。
森鸥外从怀中摸出一封崭新的信封,面带微笑地扔在了乌丸莲耶的面前:“既然信已经带到了,我们也开始办正事吧。”
说到这里,他扫了我一眼,扯了扯手上的白手套,从白大褂中摸出一支空针管。锋利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冰寒的光,我眨了眨眼睛,目视着森鸥外笑意盈盈地来到了乌丸莲耶的面前。
森鸥外用力捏着乌丸莲耶的一条手臂,固定住他半边身子。
五颜六色的软管和线路因为乌丸莲耶的挣扎,落了一地。森鸥外眼疾手快地将针扎在了乌丸莲耶的脖子上,将针管中的空气尽数推了进去。
狼狈的呜咽从乌丸莲耶的喉间溢出,他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脸上浮现出颓败的死气。他睁大了灰白的双眼,眼神逐渐涣散下来。
精密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告声,最后伴随着笔直的心率线,逐渐归于平静。
组织的第一把手,也是笼罩在组织上方的阴影,就这样死了。
我摸了摸乌丸莲耶的脉搏,确认已经停止跳动后,直勾勾地盯着森鸥外。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森鸥外侧目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真是便宜他了。”我耸了耸肩,跳下乌丸莲耶的床,拍了拍褶皱的一角,状似遗憾地说道。
森鸥外将乌丸莲耶口中的橘子取出来,平复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尽量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的惊恐。将一切的证据都抚平后,森鸥外从怀中摸出一张银色的手谕,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体,看不真切,不过大概率和森鸥外的上位有关。
森鸥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印泥,签过乌丸莲耶的手指,在上面重重一按。
一张乌丸莲耶的亲笔让位书就这样生成了。
“有没有这张手谕,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呢。”我双手抱臂,笑道。
“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即使组织内的其他人怀疑我,我也可以用这张手谕堵住他们的嘴。”森鸥外小心翼翼地将银色手谕卷好,意味不明地瞥了我一眼,“不过现在我还需要一个在场的证明人。”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撇了撇嘴,不满道。
森鸥外闻言舒展开眉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可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我耸了耸肩,岔开话题道:“走吧,该让组织的那群人见识一下了。”
联系着我们与这个世界的锚点,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森鸥外弯了弯唇角,迈出了房门。
从今天起,他将是组织的首领,也是唯一的首领。
第91章 番外四:宰吃A药变小了(上) 无……
BOSS换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组织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组织内大部分势力,都已经被森鸥外吞食,但是还是有部分乌丸莲耶的忠实追随者, 对森鸥外的上位表示不满。
而这正是森鸥外想要的结果。
正所谓新官上任把火,森鸥外需要杀鸡儆猴,以此来树立威信。至于这些愚蠢到当面跳脚的人,就是森鸥外要杀的鸡。
不过到底是刚上位,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为了不被森鸥外抓去做苦力, 这几天我一直往返在各个组织成员之间,就连织田作都没怎么找。因为去找织田作, 大概率会遇上抽空去看爱丽丝的森鸥外。
上次就是, 差点被森鸥外逮住了。幸好我机智, 在门锁转动的第一时间,就跳窗逃了。
尾崎红叶这段时间也忙, 让我不要去打扰她;中原中也又被派去出差了,平复国外暴动的势力;琴酒和贝尔摩德还没有回国, 不用考虑;波尔多天天通宵加固组织的系统,找他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思来想去,我来到了芥川家。
双手枕在脑后, 我偏头看向端坐在书桌前的芥川。
芥川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书写着他的下一个故事。有时候我也挺好奇,芥川是如何做到一心二用的。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 芥川都有认真在听, 并且对答如流。只有在特别投入的时候,才会忘记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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