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雪莉被伏特加送去组织研究所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令她无比恐惧的人。
“贝、贝尔摩德!”雪莉连忙躲到了伏特加的身后。
伏特加立刻喝问贝尔摩德:“你来研究所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贝尔摩德淡淡看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虽然硬挺着,但其实还是有点胆突的,毕竟贝尔摩德从以前就不好惹,但见雪莉这么害怕还是说道:“乌丸莲耶已经死了,现在是大哥做主,贝尔摩德,你以前的那些特权早没有了!研究所里的东西是绝密,除了大哥有令,否则任何人都不准踏入!”
“很厉害啊,伏特加,你竟然也敢和我大小声了。”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伏特加。
伏特加顿时感觉自己扛不住了,尽管贝尔摩德的特权已经没有了,但她依旧是组织内三分天下的其中一个,手底下的人还是不少的。
如今大哥成了boss,组织的二把手肯定就要从贝尔摩德和皮斯克身上选,无论是谁都不是伏特加得罪得起的。
“不逗你了。”贝尔摩德朝伏特加说道:“你让让,我是来找雪莉的。”
伏特加却不敢让开。
“我曾经被乌丸莲耶做过实验,是来找她看能不能帮我治愈的。”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真以为她想杀谁的话,伏特加能够拦得住?
伏特加一愣,雪莉也是一怔。
在组织里,要说有谁最想杀死雪莉,那个人肯定是贝尔摩德,可如今她竟然来求助?
“你还打算在伏特加背后躲多久?一辈子吗?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给我滚出来。”贝尔摩德喝斥。
“你吼什么!”雪莉壮着胆子回应:“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贝尔摩德直接走了过去,将雪莉从伏特加的身后拽了出来,伏特加也没敢有任何阻拦。
“你刚刚说什么?让我有个什么态度来着?”贝尔摩德的眼神中闪烁冷芒,虽然改朝换代了,但也不代表她就对研究员有好感了。
感受到从贝尔摩德身上传递而来的冷冰冰的恶意,雪莉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恐惧地看着贝尔摩德。
“能帮我吗?”贝尔摩德问。
雪莉也不敢再说什么“求人的态度”,小声说道:“好、好嘛。”
贝尔摩德嘲讽地笑了一声,拎着雪莉去了实验室。
“你……你别吓到她了。”伏特加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底还是没敢管,眼睁睁看着贝尔摩德带人离开了。
有些人,身残志坚,刚刚可以站起来就想着玩各种play了。
比如……
医生和护士的小游戏。
再比如……
女仆装与兽耳装。
录音笔中的事情变成了现实,琴酒穿了一身猫儿装,戴上了兽耳发箍,一条尾巴在身后微微摇摆。
当然,在这方面,付出必须与收获成正比才行,所以诸伏高明也别想跑。
紧身的女仆装现在高明身上有伤穿不了,所以琴酒就给他套上了一身宽大的祭司袍,月白色的长袍上梅花点点,看着便十分惹眼。
琴酒趴在床上惊艳地看着,高明若是穿这一身出去,估计能迷倒一群单纯的妹子。
“喜欢吗?”诸伏高明握着法杖问他。
“站着累吗?”琴酒贴心地说道:“快坐下吧。”
诸伏高明挨着琴酒坐下,又问:“喜欢我这身吗?”
“嗯,很漂亮。”琴酒不吝夸奖,他的高明就是好看,穿这身好看,穿常服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可如果喜欢的话……”诸伏高明的手慢慢抚上了琴酒的臀部,又轻轻捏住了那根黑色的尾巴,问:“尾巴为什么没有开心得翘起来?”
琴酒顿时被高明闹了个大红脸,羞恼参半地朝他喊:“高明!别碰啦,明明是假的。”
“假的话碰一下又怎么了?”诸伏高明握住那条黑色的尾巴,轻轻摇了摇。
琴酒顿时有些不安地弓起身子,立刻握住尾巴从诸伏高明的手上逃离,羞恼地抱怨:“别撩我,你身体还没好,你是想让我怎么灭火!”
“我的手指其实很灵活的。”诸伏高明朝琴酒眨了眨眼睛。
老流氓啊你!
琴酒立刻听出了高明的潜在含义,更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恶狠狠地瞪着诸伏高明。
“叮”地一声,琴酒的手机响了一下。
琴酒本来没想看的,却没想到诸伏高明的手机也响了一下。
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这才会同时通知他们两个人。两人对视一眼,都拿起了手机开始查看。
那是一条彩信,彩信内容是相同的。
那是一张……诸伏高明穿着女仆装正在厨房里做饭的照片。
琴酒:……
诸伏高明:……
那是!!!
是上寺晴人曾经让降谷零用来威胁他们的“小视频”中的截图!
但是看起来琴酒是不在的,但其实这张照片里他在场,就在厨台的下面……在下面……
“咳。”琴酒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突然想到了大战时上寺晴人送完情报后恶劣的威胁。
“我可是很记仇的,不过这次就算了,等你和公安的合作结束之后,我一定会报复回来。”
报复回来、复回来、回来、来……
这就是上寺晴人的报复!
琴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组织内代号成员们的手机都传来了“叮”的一声,同样的一张照片,已经发送到了成千上百部的手机里面。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比如黑客技术高超的程序员,尤其像是上寺晴人这种超小气的黑客!
“吹山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来这里找乐子,你们还算是人吗?”
才到吹山家没五分钟,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便被吹山太太赶了出来。
诸伏高明试图解释:“吹山太太,关于吹山长官收受贿赂的事情……”
“滚啊!”
“砰”地一声,吹山家的门被用力砸上了。
两人都闹了个灰头土脸,只能暂时离开。
走在路上,大和敢助几度欲言又止。
诸伏高明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只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终于,大和敢助忍不住了,说道:“你说话也稍微委婉一点,吹山长官刚刚被人杀死,你却又要帮着凶手说话……”
“我并没有帮凶手说话,只是来例行调查。”诸伏高明抬眸,他看了自己的幼驯染一眼,冷静地说道:“根据小泉惠子的证词,她的男朋友七年前被人控告谋杀,当时小泉惠子准备出庭作证,因为死者死亡的当天她的男朋友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并没有行凶的时间门,但是开庭的前一天,她的男朋友就死在了看守所里,当时的调查结果是畏罪自杀。”
“的确很有疑点,但也不能证明她的男朋友就是吹山长官收了别人的贿赂逼死的。”大和敢助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
“但是小泉惠子不像是说谎。”
“就算她没有说谎,直接举报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杀人凶手。高明,我们是警察,绝不能纵容这种行为。”大和敢助说道。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说道:“我并没有纵容这种行为,无论如何,杀人都是不对的。但是身为警察,我有责任与义务让真相浮出水面,况且最后的调查结果对于小泉惠子的量刑至关重要,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庭了,我必须找到她说谎或者吹山长官受贿的证据才行。”
大和敢助叹了口气,搂着诸伏高明的肩膀说道:“所以你才会被赶出来,你这样说,不就是在怀疑吹山长官真的受贿逼死了人?”
“我是在怀疑。”诸伏高明没有反驳。
大和敢助无语极了,虽然他脾气是最暴躁的,但高明偶尔也会有这样直接偏执的时候。
有关于吹山大贵,大和敢助并不清楚,他和高明是四年前来长野当值的,那个时候吹山大贵就已经是警署的署长了。
前几天,吹山大贵突然被杀,他们很快锁定了凶手,结果没想到凶手竟然曝出了这样一个猛料,警署的署长收受贿赂后逼死嫌疑人,这简直要比屈打成招还恶劣,上面几乎是立刻封锁了消息,目前这起案子就只有他们两个敢继续调查。
不过再查下去,大和敢助感觉他们这警察也快要当到头了。
诸伏高明望着自己的幼驯染,说道:“既然小泉惠子的男朋友没有杀人,就不可能畏罪自杀,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必须查清楚才行。如果吹山长官没有收受贿赂,查清楚也证明了他的清白,不能让他一直背负这一身污名。”
“说的倒是简单。”大和敢助吐槽:“七年前的事情了,是那么好查的吗?”
“有疑点,有冤屈,难道就不查了吗?”
“查,当然要查!”对于这一点,大和敢助始终没有松口,真相必须被查清楚,他同样坚持这一点,只是高明的查案手段未免也太吓人了。
他担心再多跑几次,他们会被吹山太太给打死,会被举报也说不定。
突然,诸伏高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的电话?”大和敢助问。
“上原的。”
“竟然给你打不给我打。”大和敢助嘀咕了一声。
诸伏高明接通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上原由衣焦急的声音:“诸伏君,你跑去哪里了?吹山太太刚刚打电话来举报你违规办案,你快点回来吧,新署长正在大发脾气呢!”
诸伏高明开了免提,一旁的大和敢助自然也听到了。
诸伏高明沉默了片刻,回道:“好,我马上到。”
“竟然把你给举报了。”大和敢助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
“嗯。”
“看样子只举报了你一个人,你刚刚果然得罪吹山太太了!”大和敢助苦恼地抱头,说道:“糟了糟了,吹山署长一死就空降来了一个新署长,也不知道新署长的脾气怎么样,这下麻烦了,我看要好好道歉才行。”
“正好,我也有话要对新署长说。”
大和敢助是最了解诸伏高明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警告他:“你别乱来。”
诸伏高明闻言笑了,说道:“只有你才会乱来,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个鬼啊!
大和敢助恶狠狠瞪了诸伏高明一眼,虽然他比较冲动,但高明明明才是最容易出格的那个!
大和敢助不放心地跟着诸伏高明回了警署,诸伏高明却执意一个人进入署长办公室,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明明很好,但还是可以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大吼声,虽然听不清楚内容,但依旧令两人感受到了署长此刻的暴躁与愤怒。
听不清内容的大吼声一直响了半个多小时,诸伏高明这才从办公室出来。
“被骂了?”大和敢助有些幸灾乐祸。
上原由衣用胳膊捅了他的侧腰一下,问:“诸伏君,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诸伏高明平静地朝两人说道,然后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东西。
大和敢助本来还在幸灾乐祸,见到这一幕突然愣住,立刻冲过去问:“高明,你在做什么?”
“我被停职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家。”诸伏高明朝大和敢助露出笑容。
“什么?”大和敢助大惊失色,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办公室找新来的署长算账。
诸伏高明垂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准备离开。
“诸伏君,等一下啦!”上原由衣劝他:“敢助君还在里面帮你说话,说不定等下事情会有转机。”
诸伏高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面容沉着,语气平静:“道不同不相为谋。上原桑,多谢,不过我想我的确要回去仔细考虑一下才行。”
“诶?可是……”
“麻烦让一下。”诸伏高明礼貌又不容置疑地说道。
上原由衣只能让开了道路,眼睁睁看着诸伏高明抱着东西从警署离开。
走在路上,微风拂面,几朵樱花从枝上落下,飘飘摇摇地落到了诸伏高明抱着地箱子上,为土黄色的箱子增添了几分亮色。
樱花盛放的时节已然过去,路上行人纷纷,到处都是匆忙活着的人。
“那个案子不准再查了,我警告你,诸伏高明,如果再查就给我滚回家去!”警署的新署长这样朝他吼。
于是,诸伏高明搬东西回家了。
他明白什么是警方的公信力,但维持住公信力的办法应该是将一切调查清楚,还国民一个公道,而不是一味地遮遮掩掩。
警察当然也会犯错,一味的封锁消息,只让诸伏高明觉得不适。
他或许还是不适合做个警察,若是去当个自由自在的侦探,大概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光明的地方,到处都藏污纳垢,诸伏高明所能做的只是不与污垢为伍。
想改变,果然还是很难啊。
诸伏高明进了院子,隐约地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他皱紧眉头,放下东西后一步步上前,血腥味儿越来越浓郁,他也注意到了客厅门口的“尸体”。
应该是尸体吧?一动不动,只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诸伏高明没有带枪回来,毕竟暂时停职,他当时直接将配枪拍到了署长的办公桌上。
杀人?抛尸?抛尸到了他的家?
诸伏高明感到无比荒谬,他脚步放轻,一步步靠近了那具“尸体”,却看到了“尸体”的微微颤动。
“这位先生,你还好吗?”诸伏高明并没有放松警惕。
没有回应,诸伏高明只能更靠近了一些,然后就看到对方猛地起身,速度极快又极为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生死一线,诸伏高明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但是,久久的,对方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先生?”诸伏高明试探着开口,见对方仍旧没有回应便伸手推了他一下。
男人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僵硬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狠狠撞在了水泥的台阶上。
诸伏高明看着便觉眼皮一跳,有些心虚,该不会被摔傻吧?
他又立刻检查对方的状态,人已经昏迷了,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看着应该是枪伤。
一阵风吹来,青年银色的发丝纷纷扬扬,他的脸白得吓人,应该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从伤口和刚刚的身上来看,这个青年非常危险。
诸伏高明意识到了这一点,第一时间门就想要将他送去警署,但是脑海内又突然响起新署长恶狠狠的警告。
“我们是警察,所以绝对不会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别人的错!”
诸伏高明的唇紧紧抿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从来便不犯错的人。
警察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错?
如果要对所犯下的错误遮遮掩掩,那对于受到了伤害的人又如何交代?
哦,对了,他一定从来没想过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毕竟那种自私的家伙心里怎么可能会有受害者呢?
警察并不可信。明明是个警察,诸伏高明的心里却突然涌现这样的念头。
他不清楚受伤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如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但他并没有将人送去警察或者医院。
诸伏高明将年轻人小心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拿来家用医疗箱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和上药,反正他现在已经被停职了,自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自从和朗姆的关系变差之后,琴酒就一直都在防备朗姆的人。
可惜防不胜防,他到底还是被暗算了,非但被追杀,还被打上了叛徒的名头,也还好琴酒身手够好也足够幸运,竟然能这样一路逃了出来。
肩膀被打穿,两条腿宛如灌了铅一般,他一路都在逃跑,鲜血渐渐流失,也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冷。
他大概会就这样死掉吧。
有那么一瞬间门,琴酒真的想要放弃了,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前方的路又漫无边际,他不知道自己会倒在哪一刻,看起来他很快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了。
幸运的是,他总算在最后时刻拉开了与追兵的距离,并且借助信息差翻墙进入了一户人家,他小心翼翼没有在墙外留下血迹,想要进屋子里去包扎一下。可惜他太虚弱了,竟然就那样倒在了距离生路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会死。
像是他这样的人,若是死了,一定会下地狱吧。
也或许会变成恶鬼,那样他一定会回来撕咬朗姆,至少要狠狠咬掉对方的一块肉才行。
但是,他没有死,反而重新醒来了。
是医院吗?还是警局?
琴酒脸色苍白地想要起身,手脚却被一条条柔软的布条捆住,布料虽然柔软,却也不是重伤的他现在能挣开的。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可能是警局,琴酒躺在靠窗的榻榻米上,窗户旁挂着一串玻璃珠的风铃,风一吹珠子相互碰撞,声音轻灵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