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当然不惧,同样拉开了架势准备和卡尔瓦多斯打上一架。
就在这时,贝尔摩德从楼上下来了,她似乎喷了香水,馥郁的百合花香随风飘入口鼻。
两人都朝贝尔摩德望了过去,她真的很会穿搭,白色的纱裙配一件浅绿色的雪纺外搭,一股青春感便扑面而来,配合花香更给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饶是松田阵平对贝尔摩德没兴趣,此刻也不由被她夺去了眼球,片刻后他干咳了一声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贝尔摩德。
“小帅哥怎么不看我啊?该不会被我迷住了吧?”贝尔摩德随口调侃。
卡尔瓦多斯顿时又对松田阵平怒目相向。
“能不能别再给我拉仇恨了,你身边这位的眼神都快要吃人了。”松田阵平冷笑了一声,朝卡尔瓦多斯说道:“你在对我不满什么?你看不出来她是故意换衣服给你看的吗?我来的时候她可没穿这么清凉。”
清凉,的确很清凉。
白裙薄薄的一层纱,虽然并没有大面积的裸露,里面鲜活白皙的肉体却若隐若现,惹人遐想,不像之前面对松田阵平的时候,贝尔摩德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红色长裙。
卡尔瓦多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顿时红了,就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啧。”松田阵平在旁咂舌。
虽然贝尔摩德是故意穿给卡尔瓦多斯看的,可这也并不代表那女人就喜欢卡尔瓦多斯,松田阵平已经完全将贝尔摩德给看透了,这女人向来会发福利,为的却是能更好地利用这些冤大头罢了。
悲哀啊,松田阵平喂卡尔瓦多斯默哀,喜欢上贝尔摩德,这根本就是一场悲剧。
“卡尔瓦多斯,可以帮我个忙吗?”贝尔摩德目光温柔地看向卡尔瓦多斯。
来了,真的来了,你是一点铺垫都没有啊!
松田阵平在一旁看得牙疼,这得是脑子多不好使才会被骗到?
偏偏,卡尔瓦多斯还真就吃这一套,立刻问:“什么忙?”他精神饱满,有种贝尔摩德一句话立刻就可以为她上刀山下油锅的架势。
松田阵平默默移开视线,实在不忍直视。
“你知道的,我很讨厌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坂上幸太太可恶了,你能帮我去教训他一顿吗?”贝尔摩德有些犹豫,又仿佛照顾卡尔瓦多斯一般说道:“你千万不要杀死他,组织里代号成员是不能自相残杀的,我会担心你。”
他去将人教训一顿你就不担心了?担心你倒是别利用他啊!松田阵平才在心里吐槽,又立刻惊醒,阻止:“不行!”
“我马上去!”卡尔瓦多斯几乎是同时表态。
松田阵平焦急地想要将人给拦住,自己却被贝尔摩德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卡尔瓦多斯离开。
“贝尔摩德!”松田阵平真的生气了。
贝尔摩德松开他,娇笑道:“为什么生气?我只是让他去教训一个变态罢了。”
但是那个变态……那个变态他……
“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贝尔摩德打量着松田阵平的表情,她捂住胸口,一副非常受伤的表情道:“我的好闺蜜竟然有事情瞒着我了,说,你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勾去了魂?”
“给我闭嘴!”松田阵平语气不善,说道:“总之,那个人不是变态。”
“哪个人?”贝尔摩德笑着问:“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松田阵平没有说,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是真的不知道坂上幸太是hiro假扮的吗?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在他的面前让卡尔瓦多斯去收拾坂上幸太?
贝尔摩德知道多少?她的立场又是什么?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这是一场坦白局。
“坂上幸太表面上是格兰威特的人,实际上却是琴酒的人。”松田阵平还是没在一开始就将hiro出卖,而是打算观察一下贝尔摩德的反应。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心中一突,继续说道:“我和高明哥关系不错,所以当然要站在琴酒那边。”
“真狡猾啊,就这么不想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吗?”贝尔摩德调侃:“该不会是你藏起来的小情人吧?”
“才不是!”松田阵平立刻反驳,死死护住自己的清白。
“事实上,我伪装成警察去了一趟警校。”
松田阵平眼神犀利,贝尔摩德竟然敢去警校。
贝尔摩德有些无聊地说道:“本以为可以找到有关你们的一些线索,但真奇怪,警校里面根本就没有有关你们的信息。”
不,其实是有的。
松田阵平、伊达航、萩原研二的信息依旧在内,毫无信息的只是降谷零与诸伏景光。
这两个名字,也是贝尔摩德套话他们以前的同期才察觉的。
“但不管怎么说,警察学校疯狂又传奇的五个人,当年那样的风头正盛,想要完全掩盖是不可能的。”贝尔摩德慢慢念出了五人的名字:“伊达航、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的眼底闪过暗芒,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萩原研二,是你的幼驯染吧?真是可惜。”贝尔摩德惋惜地摇头,据说那是一个风趣幽默的帅哥,若是他的话,一定相当合贝尔摩德的胃口。
“看来你打听得很详细,怎么?有什么交换条件?”松田阵平干脆地说道,贝尔摩德在他面前提到降谷和诸伏却没有直接上报,肯定是想要拿捏他。
松田阵平一扯领带,直接将领带扯了下来,摆出一副要耍流氓的姿态。
他缓缓逼近贝尔摩德,问:“色诱你怎么样?”
贝尔摩德却朝后退了一步,看着气势汹汹逼近过来的松田阵平,无语吐槽:“你更像是想用领带勒死我。”
“色诱不行的话就直接勒死你。”松田阵平竟然没有否认,甚至还威胁性地用力扯了扯领带,让领带狠狠绷直。
贝尔摩德:……
她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眼瞎,绝对是眼瞎。
警察里面,有诸伏高明那种成熟优雅的美男子,也有松田阵平这种警界哈士奇,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好了,不逗你了,我和琴酒已经合作了,所以不会卖你们。”
“那你还让卡尔瓦多斯去对付hiro!”
贝尔摩德白了他一眼,说道:“因为我要和琴酒闹僵。”
松田阵平一愣,又慢慢将领带重新系了回去。
“你知道上面那位最怕什么吗?”贝尔摩德问。
“怕什么?”
“怕我们有异心,怕我们联合起来。”贝尔摩德一针见血。
贝尔摩德已经将朗姆派人接触沙雅的事情上报给了先生,虽然先生没有责罚朗姆,却要比明面上的惩罚更加可怕,因为这代表先生已经不信任朗姆了。
而这一点,也让贝尔摩德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先生的年纪到了,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老人,他的疑心病也越来越严重,若是以往,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怀疑朗姆。
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到先生的人,若是被先生怀疑和谁有勾结,那事情一定会非常麻烦,所以她必须和组织的所有人都关系不睦。
“他那么昏庸,你们还跟着他?”松田阵平招揽的心思跃跃欲试:“不如和你我们警方合作吧,到时候捣毁组织……”
“然后进去悔过?”
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开解:“可以减刑,或许不会被关太久。”
贝尔摩德笑了,她伸手用力在松田阵平脸上捏了一把,嘲讽:“天真。”
组织里的人多是无可救药之辈,她则是最无可救药的那个,是注定了要和组织一起腐烂到底的。
卡尔瓦多斯和红方威士忌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劲爆之中又带着几分合理,谁都知道卡尔瓦多斯代表的是贝尔摩德的意思,而身为女人,对于红方那种变态就没有会容忍的。
“打得好,卡尔瓦多斯就应该弄死红方!”训练场上,基安蒂为卡尔瓦多斯叫好着。
卡尔瓦多斯没有说话,只在一旁沉默地练枪。
贝尔摩德不让他杀人,所以当时卡尔瓦多斯是直接冲过去和红方干架的,结果……他打不过红方。
卡尔瓦多斯的脸很黑,虽然红方威士忌说是受了伤,但事实上卡尔瓦多斯才是受伤更重的那个,他一定让贝尔摩德失望了。
那种变态,竟然会有那样的一身好身手。
“别失落嘛,下次再弄死他好了。”基安蒂以为卡尔瓦多斯是因为没能弄死红方威士忌而失落,立刻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
伤口被撞到,卡尔瓦多斯皱了皱眉,默默和基安蒂拉开了距离。
“喂!”基安蒂面露不满,以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卡尔瓦多斯。
就知道天天黏着贝尔摩德,对其他女人如避蛇蝎,也不见贝尔摩德喜欢他啊,基安蒂满脸都是为卡尔瓦多斯不值,在心里暗骂对方蠢货。
在组织传言中被卡尔瓦多斯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的诸伏景光此刻正在……打游戏。
他没有躺在床上,虽然也受了伤,但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是琴酒安排他特意夸大了伤势。
“琴酒,给我捡把狙,就是那把!”诸伏景光呼唤着自己的队友。
琴酒就坐在诸伏景光的身边打游戏,听到这话下意识操纵角色朝狙击枪那里走,然后……
“砰”,被一枪爆头了。
“果然有人盯着,我就知道好好的一把狙放在那里肯定是陷阱!”诸伏景光坚定地说道。
琴酒:……
这可真是高明的好弟弟!
他将手机一丢,不玩了。
诸伏景光是不是也太放肆了点?竟然都学会坑他了。
“好玩吗?”诸伏高明切了月兔苹果过来,见琴酒将手机丢掉有些意外:“不好玩?”
“哥,他玩得菜。”诸伏景光随口说道,突然感受到一股冷气,连忙抱着手机朝旁边挪了挪。
诸伏高明忍不住笑了,安慰道:“没事,打游戏不务正业,玩得不好没关系。”
琴酒狠狠磨牙,他明明就是被坑了!
“hiro,你以后最好别求到我头上。”琴酒将这个亏记下了。
诸伏景光抬头,一双蓝眼睛无辜又清澈,小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诸伏高明没有插手,只在一旁看着两人缓和关系。
“我的号给你打。”诸伏景光将手机塞进了琴酒的手里,再次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
琴酒:……
他们兄弟两人是一个撒娇补习班出来的吗?
琴酒求助性地看向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偏开头,不看他。
“哼。”琴酒接过诸伏景光递过来的手机,算是和对方和好了。
半分钟后,琴酒操纵着角色死在了一群人的包围中。
琴酒:……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哥说的没错啊,琴酒打游戏根本就是菜。
“来吃苹果了。”诸伏高明喊两人,算是为琴酒化解了尴尬。
琴酒干咳了一声,和诸伏景光洗手吃苹果,三人相处还算融洽。
“你和格兰威特关系好的事情被先生察觉了?”诸伏高明问琴酒。
琴酒轻轻“嗯”了一声,否则贝尔摩德也不会让卡尔瓦多斯揍景光,毕竟景光是格兰威特手底下的人,但如果先生提前察觉到了他和格兰威特的关系匪浅,贝尔摩德这样做就可以解释了。
“那女人总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消息灵通得很。”琴酒并没有怀疑。
“她从哪里知道的?”
“先生那里。”
“直接从先生那里?”
琴酒深深看了高明一眼,哼笑了一声,语气嘲讽:“那女人和先生可是关系匪浅。”
诸伏高明和诸伏景光都想到了贝尔摩德撩人的水平,难道她是先生的……情人?
“她是先生的亲孙女。”琴酒云淡风轻地抛出重磅炸弹。
贝尔摩德是先生的亲孙女,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
琴酒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他当时还没有获得代号,只是组织训练营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孩。
或许是慌不择路,她可能真的没有人可以求助了,那女人浑身是血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求救,求他帮帮她。
后面的追兵很快到了,琴酒没敢帮忙,眼睁睁看着女人被生生拖走。
再之后,琴酒拿到了代号,那个女人也没有了当日的狼狈,年轻、恣意,更增了几分绰约风姿。
琴酒很少对人提起这件事,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贝尔摩德也从未怪他。但说是心理阴影也好,良心未泯时少有的愧疚也罢,这件事情最终还是长成了琴酒心里的一根刺。
刺一直在,不是不提就可以当不存在的。
“我想,她当时应该在接受组织的实验。”琴酒对诸伏兄弟讲述。
诸伏高明问:“那是第一次吗?”
“应该不是。”听以前的前辈们说过,贝尔摩德当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组织的研究所一趟。
近年来,药物趋近于成熟,贝尔摩德去的时候少了,但只要先生一个命令她就逃不掉。
“先生在研究可以长生的药物,亲人的DNA是与他最为相似的,所以贝尔摩德才会沦为实验体。”琴酒的眼神流露嘲讽。
别看贝尔摩德平日里风光无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其实也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那位先生是?”
“乌丸莲耶。”
“也就是说,贝尔摩德姓乌丸。”诸伏高明思考,又问:“他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琴酒摇头,他并没有听说过。
“贝尔摩德大概就是他最后的亲人了。”诸伏景光有些难过:“如果真的有其他血脉相近的亲人,他应该也不会用亲孙女来做实验。”
“那可未必。”琴酒一点都不觉得乌丸莲耶有什么善心,就算有其他亲人又能如何?他用贝尔摩德来做实验,或许只是觉得与亲孙女的血脉更相近罢了。
话题逐渐沉重,琴酒见两人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说道:“打起精神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这算是哪门子的好事。”诸伏景光嘀咕,他知道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同意和他们合作了,但这也似乎对他们之间的行动没有任何帮助。
“乌丸莲耶生性多疑,只有贝尔摩德才能接近他。”琴酒点出了这一点。
贝尔摩德是特殊的。
哪怕她饱受折磨,哪怕她对乌丸莲耶心怀怨恨,在乌丸莲耶心中,她始终是特殊的。
整个组织中,除了那些一直陪护在乌丸莲耶身边的医生和保镖,就只有贝尔摩德可以近距离与乌丸莲耶接触。
“如果要杀乌丸莲耶,我们只能靠贝尔摩德。”琴酒将残忍的事实摆在了两人面前。
诸伏高明与诸伏景光都沉默了。
杀乌丸莲耶,就等于让贝尔摩德亲手杀死她的爷爷。
虽然对贝尔摩德来说那是复仇,但未免有些残忍。
琴酒没打扰两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大概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他走出门,联系了卡慕,之后就去了鲍曼的研究所那边。
“琴酒大人!”卡慕一见琴酒便兴奋地凑了过去,举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说道:“我找到了安德烈的安全屋!”
“他最近一直待在研究所。”
“但是他总会回去的,我已经在他安全屋里面放了足量的炸弹,只要他回去一定跑不了!”卡慕的眼睛很亮,似乎在期待着那一天。
琴酒今天来也是和卡慕聊安德烈的事情,上次雪莉帮了他的忙,他必须尽快将在研究所碍手碍脚的安德烈除掉才行。
“我会引安德烈出来。”琴酒淡淡说道。
卡慕表情错愕,引他出来?
“不要通知CIA和FBI,我要你亲自动手。”
“可如果我动手的话……”
“朗姆只会认为是我杀了安德烈,但是他没有证据,所以先生根本不会在意他的告状。”从贝尔摩德那里得来的消息,先生最近对朗姆十分不满。
他可以干掉安德烈,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先生会默许,这也是对朗姆的敲打。
研究所里,留雪莉一个人就够了。
“波本伪造了安德烈私下售卖研究所药物的证据,之后只要将证据交给先生就好了。”
听着琴酒一点点安排好一切,卡慕的眼神十分崇拜,琴酒大人果然很厉害,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可是……
“为什么不直接将伪造的证据交给先生?怕被发现吗?”
“不,朗姆会提前动手。”琴酒不像给朗姆留下任何在先生面前挽回形象的机会。
弃车保帅,那个人向来做得很好。
卡慕点点头,还是有些疑惑:“可是琴酒大人,你要如何引出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