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琴酒发现自己之前的理解还是太狭隘了,诸伏高明明明还没有辞去警察的工作,却已经像是一个变态了。
“所以,你要不要脱掉衣服?”诸伏高明还在蛊惑着琴酒。
琴酒耳根发热,没有动作。
诸伏高明便抓住了琴酒的手,牙齿轻轻摩擦过黑曜石的戒指,也轻轻磕碰到了琴酒修长的手指上。
痒痒的,很难耐。
琴酒真的要顶不住了了,这会儿也没有天黑吧,一个警察,怎么可以这么糟糕地白日宣y!
就在琴酒快要撑不住妥协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高明,你在吗?”
琴酒:……
诸伏高明:……
好家伙,这一嗓子差点把两人给吼萎了。
“敢助君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诸伏高明压低音量,和琴酒撩着:“嘘,别出声,他很快就会走了。”
就在两人又情到浓时的时候,大和敢助的声音却近了:“高明,你在不在?”
近了?为什么近了?
诸伏高明连忙起身,走出房间就看到大和敢助已经走进了客厅。
随后出来的琴酒:……
琴酒立刻给诸伏高明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离开吗?
诸伏高明也颇为无语,对大和敢助说道:“不请自入,非君子所为。”
“还不是担心你出事。”翻墙进来的大和敢助松了口气,看看诸伏高明又看看琴酒,说道:“就知道你会回来哄他,刚刚你不说话,还以为你是被他绑架了。”
说绑架还是好的,大和敢助真担心自己这个看着就很好欺负的幼驯染被黑泽阵囚禁,毕竟高明一看就很好囚。
琴酒冷哼一声,拿过诸伏高明手中的甜筒到一旁去吃。
“戒指?”大和敢助注意到了琴酒手上的戒指。
诸伏高明这会儿也拿出了自己那一枚,当着大和敢助的面戴上,是一对,也像是在宣誓主权。
“哈哈,高明,你这一枚怎么像是女款?”大和敢助笑了起来。
黑曜石的戒指上没有装点花纹,所以如果单看一枚的话,很难区分男款女款,但两款戒指一起看的话,就会发现男款的戒指明显要比女款的粗上一些。
大和敢助走过去拍了拍诸伏高明的肩膀,调侃他:“你这可是下了血本了,戒指不便宜吧。”
“还好。”诸伏高明还可以承受。
“喂,黑泽阵,我将高明交给你,你可不能欺负他。”大和敢助朝琴酒喊。
琴酒鄙夷地瞪了大和敢助一眼,交给他?诸伏高明需要他来交?
什么东西,不过是高明的朋友罢了,真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如果不是高明还在,琴酒肯定给大和敢助一个教训,他心里边憋气,两人只要站在一起就默契十足的模样实在是太碍他的眼了。
……明明高明是他的恋人。
诸伏高明似乎是看出了琴酒的不愉快,于是朝旁避开两步,躲开了大和敢助的触碰,十分认真地对自己的幼驯染说道:“敢助君,以后不要再靠得这么近。”
大和敢助满脸懵逼,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问自己的幼驯染,你要不要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
“怎么?交了男朋友就看不上我了?”大和敢助恼怒地说道:“你行,你个见色忘友的白眼狼!”
诸伏高明头疼,平日里敢助君也是蛮拎得清的,怎么这个时候开始“吃醋”了?
“尽管我不介意,但是我的男朋友会介意。”诸伏高明用眼神点了点琴酒,对大和敢助说道:“我可不想让他不开心,你也能理解吧?”
听到这话,大和敢助没有继续不依不饶,却也是嘀嘀咕咕:“你和由衣玩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
诸伏高明更加头疼,要不要这么耍小性子啊?
琴酒看起来没理会两人,但两人的话却都听在了耳中,听到这话顿时嗤笑一声,嘲讽:“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你说什么?小子!”大和敢助愤怒地瞪着琴酒。
琴酒却不怕他,反问:“我有说错吗?喜欢一个人就去告白,吃醋了就要说,你既不让喜欢的人知道你喜欢她又不告诉靠近她的人你会吃醋,现在却在这里怨天尤人?”
大和敢助被狠狠噎住,难以置信地看向诸伏高明,高明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诸伏高明感觉头疼极了,他的阿阵哪都好,就是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更不会委婉,直来直去,可怕得很。
“你不会追人,就学学看别人怎么追人。”琴酒也不看大和敢助,而是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欣赏,显然十分满意。
大和敢助:……
总感觉被秀了啊。
他以前倒是不知道,诸伏高明在恋爱这方面竟然也有这么大的能耐。
大和敢助恶狠狠地看向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无语,这又关他什么事?开嘲讽的又不是他。
“喂,大和敢助,少看他两眼,不然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琴酒的声音带着狠劲儿,显然不是在说笑。
大和敢助立刻瞪向诸伏高明,怒道:“高明,你可是看到了,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良善的!”
琴酒的危险程度又在大和敢助的心里提升了几层,他甚至想直接掏手铐逮人了。
琴酒却根本不介意,反正大和敢助抓不到他的犯罪证据,高明也不会听他的。
诸伏高明果然没有听大和敢助的,在两人之间打圆场:“我想你们对彼此有些误会,敢助君,不如今天留下来吃个饭好了,我亲自下厨算是赔罪。”
“你下厨?确定了不是下毒?
”大和敢助相信幼驯染的脑子,但真的很难相信幼驯染的厨艺。
诸伏高明微笑,恶劣十足地说道:“如果你想食物中毒,我当然也可以满足你。”
大和敢助:……
行吧,他的幼驯染看上去温和有礼,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
只是不知道……大和敢助的视线在诸伏高明和琴酒两人身上看来看去,这两个人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晚饭是诸伏高明下厨,诸伏高明有意让两人修复关系,将他们推到了同一张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等待吃饭,但等诸伏高明一走两人全都嫌弃地分别坐到了沙发的两端,保持能保持的最远距离。
“今天似乎有球赛,法国对巴西。”大和敢助拿了遥控,将频道调到体育频道。
这会儿球赛正开始,大和敢助也暂时忘记和琴酒的不愉快,开始专心看球。
可是没半分钟,频道突然被调走。
大和敢助的额上青筋暴起,质问琴酒:“你是故意的吧?调回来!”
“我不喜欢看球,也看不懂。”琴酒没踢过足球,一点都没兴趣,而且大和敢助感兴趣的东西他就更要坚决抵制了,只要大和敢助不爽他就爽了,于是十分恶趣味儿地调到了一个幼儿频道。
“是谁住深海的大凤梨里?(海绵宝宝)方方黄黄伸缩自如(海绵宝宝)如果四处探险是你的愿望(海绵宝宝)那就敲敲甲板让大鱼开路(海绵宝宝)准备!海绵宝宝~海绵宝宝~海绵宝宝~海绵宝宝~~~”
大和敢助:……
琴酒:……
两人头都要炸了,就看到一个黄色的方块在屏幕上飞来飞去,满脑子都是“海绵宝宝”。
但是,琴酒偏偏没有调走,他看了同样头昏脑涨的大和敢助一眼,用力握紧了遥控,打算和对方同归于尽。
第214章 番外·那五年(50)
等诸伏高明做完饭回来,端菜上桌的时候,见两人虽然分别坐在两端,但并没有斗嘴吵架,场面还算和谐的样子,心里十分欣慰。
然后再看向电视频道,诸伏高明:……
所以,这两个看起来十分成熟的家伙竟然会喜欢看《海绵宝宝》?
“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们有这种爱好。”诸伏高明笑着说道。
“我不喜欢。”
“我没有。”
两人全都冷冷地回应。
诸伏高明愣住,指了指电视,问:“那……”
好吧,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来,因为已经隐约猜到答案了,这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招呼两人上桌,诸伏高明和他们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警署又有什么趣事,最近有没有出游的计划,诸如此类,就是希望两人的关系可以和谐一些。
只是很可惜,任由诸伏高明口吐莲花,两人依旧不为所动,不管是琴酒还是大和敢助都是意志格外坚定的人,尤其是经过《海绵宝宝》的洗礼之后,两人觉得对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也更没有心情搞好关系。
失败了,诸伏高明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想要让这两个人搞好关系实在太难了,毕竟他们从一开始便很不对付。
“高明,如果他伤害你,记得报警。”大和敢助故意挑衅琴酒,也为轻松的话题增添了几分压抑。
诸伏高明苦笑道:“敢助君,我就是警察。”
“但是你可拷不住他。”大和敢助死死盯着琴酒,他就是觉得琴酒很危险,高明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诸伏高明苦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琴酒却开口:“高明,我讨厌他。”
直白,残忍,令人一时间门不知该说什么。
诸伏高明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有教过琴酒要委婉,但是琴酒却总是学不会。
这下可糟糕了,两人看起来非但没有握手言和的意思,甚至还有点针锋相对的意味。
诸伏高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要投降,却又明白自己不可能什么都不去做。
“敢助君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所以他是你的幼驯染,我算什么?”琴酒反问,说道:“即便是恋人,也不过才认识了一年而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就是这样对吧?虽然我不是女人,但这并不影响你有这样的思想。”
“这可真是冤枉。”诸伏高明抱怨着:“阿阵,我从来都没有看轻过你,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比手足更加重要?”大和敢助竟然也在此刻添乱。
大和敢助不是不爽诸伏高明,他只是不爽琴酒,如果他现在不说些什么,等下琴酒又要对他露出炫耀的表情了。
谈个恋爱罢了,瞧把那家伙能的!
诸伏高明扶额,头疼极了,这两个人真的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所以说,在你的眼里,我和黑泽阵究竟谁更重要?”大和敢助却没有半点体谅之心,反而质问着诸伏高明,想要逼迫他做出选择。
琴酒也不依不饶:“高明,对于你来说,我和那个大猩猩谁比较重要?”
“你才是猩猩!”
“那你就是没开化的猿类!”琴酒撇嘴,对于大和敢助十分看不上眼。
两人的争吵令诸伏高明头疼极了,为什么他要面对这一切啊?这简直太难为他了。
“两位,你们多少也体谅我一些吧,我实在没办法……”
“原来恋人和幼驯染在你的心中是等值的,所以幼驯染也可以当做是恋人咯?”琴酒故意刺他。
大和敢助看不下去了,朝琴酒吼道:“你有完没完?高明已经处处迁就你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争执,我可以现在就离开,只留你在高明身边。”
大和敢助起身,却没有直接离开。
诸伏高明看着他,琴酒也看着他,半晌,两人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夹菜吃饭。
大和敢助讨了个没趣,又灰溜溜重新坐下了。
“高明,你真是……”大和敢助咬牙切齿,也太没有兄弟情了吧,竟然连拦都不拦一下!
“因为知道你不会走。”诸伏高明叹了口气。
大和敢助并没有因此消气,而是又狠狠瞪了诸伏高明一眼,所以就眼睁睁看着他在琴酒的面前丢脸?
“说真的,敢助,你刚刚说话有股子茶味儿。”
诸伏高明颇为无奈地说道。
大和敢助:……
高明完全没给他留面子!
“嗤”,琴酒果然又笑了,让大和敢助看着诸伏高明的眼神更加不善。
诸伏高明将一盘鱼递了过去,说道:“你喜欢吃的,我特意做了,尝尝看。”
宛如一个已经充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所有的气便全都不见了。
大和敢助尽管又瞪了诸伏高明一眼,却还是赏脸尝了尝,鱼的调味儿其实并不好,好像还有点糊了,但对于高明来说恐怕已经是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极致。
“阿阵,你的清蒸螃蟹。”诸伏高明又将琴酒喜欢的海鲜递给了他。
琴酒本来还因为那盘鱼很不高兴,听到这话神色缓和,不和高明计较了。
诸伏高明这才松了口气,无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端水大师罢了。
两个人凑在一起,难搞程度简直翻倍增加,纵然诸伏高明再如何厉害,也还是感觉心力交瘁。
终于,深夜时分,大和敢助吃过饭后离开了。
诸伏高明远远地望着大和敢助的背影,饶是他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两个难搞又敏锐的家伙中间门端水实在是太累了。
“我知道他是你的幼驯染。”背后传来琴酒的声音。
诸伏高明回头,看向自己的恋人。
“我今天可能给你添麻烦了。”琴酒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主要是有些气不过,明明他才是高明的恋人,那个大和敢助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和他争抢?
可是他们是幼驯染。
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朋友对于一个人来说,应该也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吧。
“我以前没有朋友。”琴酒说的是真的,组织里根本就没有朋友,哪怕是一起到大的人,也很有可能会在某一个时刻捅刀子,所以琴酒从来不和谁亲近。
他不理解友情,更不理解朋友。
诸伏高明的眼神却流露出几分怜爱,在他看来,从小到大连个朋友都没有的阿阵实在是太可怜了。
“别可怜我啊,我不需要朋友。”琴酒打断了诸伏高明,他也不需要同情。
“我知道。
”诸伏高明温柔地说道:“但是你这个样子,让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更爱你一些。”
琴酒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猛烈撞击,他偏开头,有些别扭地开口:“我以前不了解,现在也很难了解,但我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他看出了高明的为难,一个好的恋人,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恋人感到为难的。
他可以退让,哪怕是面对讨厌的大和敢助。
诸伏高明却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偷偷告诉他:“我煲了汤,刚刚没有告诉敢助君。”
诸伏高明对着自己的恋人眨了眨眼睛,琴酒的眼神立刻就亮了。
他喜欢这种偏爱,来自恋人的偏爱让琴酒心里边暖烘烘的,真的很难拒绝。
“不给他喝?”琴酒笑着问。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认真说道:“不给他喝。”
琴酒在诸伏高明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宛如蝴蝶吻过花蕾。
“是奖励。”琴酒告诉自己的恋人,这是给恋人的奖励。
诸伏高明却暧昧地凑到了琴酒的耳边,在他的耳边恶劣地说道:“这样的奖励可还不够。”
琴酒的耳朵有些发烫,痒痒的,很想躲闪。
“喝过汤之后,我们继续下午的事情吧,夜深了,这会儿可没人会打扰。”诸伏高明的声音带着调笑。
琴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
诸伏高明煲汤的手艺还不算好,但对于琴酒来说意义是不同的,因此喝汤喝的也很开心,并且在之后进行了一场难以启齿的运动。
清晨,刚五点钟,琴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不避讳诸伏高明了,甚至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高明,此刻看了看号码却还是躲开去了卫生间门接电话。
同样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诸伏高明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卫生间门一眼,没有过去打扰,心中却也升起几分不安的情绪。
是谁来的电话?会是阿阵以前待过的组织吗?已经有段时间门了,这一年都没有再看到可疑的人追杀阿阵,阿阵该不会已经想要回去了吧?
如果阿阵回去……
如果他的阿阵离开他回到那个可能会让他违法犯罪的组织……
诸伏高明的眼神暗了暗,在这种事情上,他可不会轻易放走阿阵。
卫生间门中,琴酒接通电话。
“你最好真的有事。”
“哇,开口就是一句威胁,我好怕哦。”蓝橙酒说着怕,声音却没在怕的,问琴酒:“你还想不想回到组织了?”
“你在威胁我?”琴酒眯起眼睛。
“我可不敢,毕竟敢威胁你的人都被你弄死了。”蓝橙酒倒是也有自知之明,不再挑衅他,说正事:“我找到了一些证据,但是以我的权限递交上去,很可能会引起组织的怀疑,关键是我不想得罪朗姆,我直接发给你?你自己找门路交给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