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什么?”
商楠看向叶绒,眉眼专注的认真道:“我想跟你结婚,咱们可以去冰岛,我给你买大钻戒好不好?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我给你生一个,生一个混血的!像你的!”
叶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拉着她的手,目光专注深情,在这人脸上一遍遍勾勒——
“商楠...我想要...”
她们在床上胡天胡地,商楠精力旺盛,怎么折腾都不嫌累。
登顶时,叶绒哭了出来。
她以前也这样过,有时候激。烈了...就会控住不住。
商楠抱着她,轻轻地捋着她的背“好了...做完了...做完了...”
————
————
她们爱了十年,在一起了十年。
梦一样,真的不像话。
商楠以为她们会一辈子相守到老,却在某天去找她的路上,撞见了叶绒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们很亲密。
商楠不相信叶绒会背叛自己,她偷偷一路跟着她,直到那个男人送叶绒回了家。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叶绒上去,之后才离开。
商楠又看着男人离开,她没有上去,也没有走,而是一直等在楼下,等叶绒给自己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个消息。
可叶绒没有。
叶绒有好多好多房子,多到商楠数不清...如果她不说,自己都有可能会搞混。
那时候突然出现冰桶挑战,商楠没试过,但又好像试了...
好比现在...她比冰桶浇身,还要更冷。
....
叶绒是一个星期后才来找自己。
商楠装作若无其事,她为自己怀疑叶绒而感到羞耻,一遍遍劝自己,要信她...要信她...一定一定要信她!
“你怎么瘦这么多?”叶绒诧异,一个星期没见,她怎么好像只剩了一层皮。
商楠握住她的手,摇头“天太热,我没胃口。”
叶绒皱了皱眉“没胃口也要吃啊。”
“叶绒...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扎根。
“北京,我们机构又请了几个博士,你知道的...很忙。”叶绒说这话的时候,头低着,全程没有看商楠。
说完,便抽出手来——
“我去洗澡了。”
吃过饭后...两人同床异梦。
黑暗中,叶绒突然抱过来,不停地亲着商楠,她很激动、很迫切...就像是要寻找什么,却好像怎么都找不到的感觉。
商楠抱着她,分不清被动还是主动,只是觉得那一下好痛好痛,比第一次的时候,都还要痛。
叶绒尝到了商楠的眼泪,急忙问道——
“怎么了?”
商楠抱住她“你会离开我吗?”
叶绒:“....”
“会吗?”
“不会的...我们..我们是亲人,亲人怎么会离开呢。”
商楠笑了...所以你是在跟亲人。做。爱吗?
话到嘴边,又改口:“我们结婚好不好?”
叶绒:“明天再说吧,今天先休息。”
“嗯。”
终究纸包不住火,叶绒也瞒不了多久。
她对商楠的需求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是半宿,有时候能一整夜,她好像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疼...
蛊惑也好,诱惑也罢....
不停地要...不停地要...
要自己,也要商楠。
可她越这样,商楠就越清楚,叶绒要走了,她们不能相守了。
只是商楠不明白,十年都走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这个答案,商楠猜不到,只能等叶绒告诉自己。
她没有主动问,也没有主动挑破,而是慢慢的等,就像明知癌症晚期,却还心存侥幸,以为不说...这一天就不会到来。
可该来的始终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周三,太阳很好,天很晴朗。
叶绒把自己约到学校,她们在这里接过吻。
“我们分手吧。”
商楠看着叶绒,眼泪流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就算要说...为什么不能在别的地方,一定要在这里?”
叶绒也在哭,她抹了把眼泪“商楠对不起,我要结婚了,我不能这样了,我已经三十五了....”
商楠:“所以那个男人,是你的结婚对象吗?”
叶绒震惊。
商楠流着泪,声音却很平静,也许是在心里有了铺垫,所以...她没有那么激动,从叶绒打算跟自己分手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有什么是没想过呢?再大的情绪,也早就在一遍遍的自我折磨中...消化了。
“理由,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
叶绒哽咽,努力克制哭声:“我爸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不结婚,他们就不认我了,我能有今天都是我父母给的,包括我当年能够资助你,我可以不管不顾,我爸妈不行,我的家庭不允许...”
“所以我就可以,因为我一无所有...就应该被你抛弃?还是说你可抛弃的选项里只有我?”
“不会,我不会抛弃你,只是换一种方式生活,你当我妹妹吧,我...会对你好的!”
叶绒从包里拿出房产证“你看,这是我给你的,你——”
“你什么时候结婚?”商楠看都没看她手里的房产证。
叶绒痛苦的眼睛里,流出一丝绝望“下个月10号。”
商楠不知道该哭还笑——
自己太了解叶绒了,如果不是没办法再瞒下去,也许她还不会说。
“我不会去的,你也永远不可能是我姐姐。”
“商楠,你别恨我...我没有办法...”
“我不恨,毕竟我的一切,本身也是你给的。”
————
十年就这样没了,一场美梦终于做到了头。
商楠想自己或许真的是个不祥之物吧,一出生就被抛弃,考航校是个色弱,爱了那么久...也没了。
她以为自己一定挺不过去,没想到连个感冒都没得。
人就是这样,事情不发生,你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坚强。
但不恨她,也是实话,叶绒真的有狠狠爱过自己,一个女人扛到三十五岁,商楠想...她的压力一定比自己大。
至少为自己坚持过,不是吗?
要这段爱就好了,长相厮守...不重要。
....
商楠自欺欺人,她把自己骗的一塌糊涂,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痛苦。
她在大排档喝酒,喝的桌子都要掀翻。
从来没醉过的人,酩酊大醉。
“商楠?”
“啊?”
商楠被人从身后拖住,她扭头看过去——
“是你啊....”
“你怎么喝成这样?”
商楠被她塞进车里,载去了自己家。
一进门,商楠就开始吐,吐了一地。
她折腾了大半夜,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崩溃...
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叶绒...别走、别结婚、别生孩子....别离开我...呜呜呜——”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了!”
“十年啊!你要了我的命啊!呜呜呜——”
“....”
商楠酒醒。
她捂着头,什么都想不起来,彻底断片。
看着身上的睡衣、被子、陌生的房间....
我艹,不会被捡尸了吧?!
没等她掀开被子检查,关着的卧室门就被推开——
“你醒了。”
商楠呆住。
“你...”
白黎没好气的看了眼她,把蜂蜜水塞进这人手里——
“吐了我一客厅,地毯都被你弄脏了,清洗费你赔!”
说完,扭头就走。
商楠只看见白黎很凶,却没看见白黎泛红的眼眶,湿润的眼底。
起床后,商楠很抱歉——
“清洗费多少,我转给你。”
“一千。”
“好。”
钱转过去后,商楠就要走,走之前又问了句——
“我昨天喝醉了,没、没说什么吧?”
“没有。”
下一瞬, 冉宁把胳膊从陆迢手里抽出去“有毛病是吧?”
又在这人肩上拍了一下,皱着眉“鬼扯什么你。”
陆迢就知道她不信,往后挪了一小步,靠在饭桌前边儿的椅背上, 耸耸肩“我没鬼扯。”
捞过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汽水, 破天荒地插了根吸管, 放嘴里咬着。
冉宁伸过手来掐住这人的鼻子,一脸认定你就是在胡说八道的表情:“我和白黎从高一就认识,一直到现在, 大学我们都没分开过, 认识十几年了, 比我跟你认识时间都长, 她什么样儿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她不喜欢女的,人家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 你别瞎点鸳鸯谱。”
“哎~你这话可说的不太对,你在认识我之前, 不也没喜欢过女生嘛。”
冉宁对上陆迢噙笑的眼, 稍顿几秒“这不一样,我没喜欢过女生, 也没喜欢过男生。”
“这有什么不一样, 感情的事儿, 哪有那么绝对?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这个世上只有一种取向, 那就是心之所向,保不齐白黎转性呢~”
“转性哪有那么简单, 二十几年直女, 你说转就转啊?就好像有一个人从来不吃香菜, 突然间非香菜不可?哪有这种事儿。”
“那也没准儿啊~香菜又不难吃,吃了还对身体好。”
冉宁瞥了她一眼“你杠精是不是?”
“我怎么是杠精,咱们就事论事嘛~而且你这个比喻...你自己觉得妥不妥当?人是高级感情动物,你怎么能拿吃的来做比方,香菜可以吃,也可以不吃;人呢?你能今天爱,明天就不爱吗?”
“照你这样说,那更说不过去了,今天直女,明天就弯了?”
陆迢笑着,把手搭在冉宁肩上,轻轻地捏了捏,她学过点推拿,每回这样捏肩,冉宁总十分受用,没几下酸疼的部位,明显舒服很多。
“放别人身上也许说不过去,白黎不一定...”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白黎挺糊涂的吗?我指的是感情上,她好像对于喜欢和不喜欢,界定不是很清楚,而且...我觉得她可能都没真正的爱过谁,充其量好感而已,就像她对万康,我只觉得她生气,难过肯定也有,但绝对不多,否则她不会这么快走出来的,你比我了解她,你自己觉得呢?”
冉宁没吱声,但眼神却虚了...白黎是个很感性的人,她喜欢谁好像从来都不是第一眼,也不是长久相处,似乎是在某个瞬间,说喜欢就喜欢上了。
喜欢就去追了。
追得上就在一起,追不上就拉倒,在一起之后合得来就谈,合不来就分。
她从来不考虑那么多,不像自己...凡有问题,势必要弄个明白不可,这种近乎极端是非分明,不仅在课业上,感情里也一样,在自己看来..如果不能知道为什么喜欢,那就代表不能明确去爱,不能明确的去爱,自己就会陷入慌张。
白黎总说,谈恋爱而已,开心就好,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大负担呢。
是啊,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负担?
冉宁也问过自己,可能是因为对面的这个人吧,因为是陆迢...所以自己就变得贪心起来,不是只想谈谈恋爱,是想和她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但凡有了责任,思量和负担,就无可避免。
可在冉宁看来,这并不觉得这是负担,而是一份可以温暖人间黑夜的星光。
自己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轰轰烈烈,也不是什么绝世浪漫...
单纯、纯粹...就想和她细水长流,俗一点...过日子。
陆迢发现了冉宁目光里的变化,低头去找她的眼睛——
“在想什么?”
冉宁看见陆迢眼中自己的影子,咬着唇,眉头微皱,好严肃啊...
顿时,扬起嘴角,轻松了些语气——
“那你的意思是你当初的目标就很明确吗?”
“当然!”陆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别的我或许不清楚,也懒得去搞清楚,但对你...我是再明确不过了,想一个人想的肝疼儿,你说这不是爱,是什么?”
冉宁眼波流转,细白的指尖点在眼前这人心肝儿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的点了点,勾唇道:“也有可能是你玩滑板摔得~”
这....
“是吗?”
“是啊~”
陆迢眯起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噙笑的眼底晃过几分轻佻...
这家伙眼神儿太坏了,坏的冉宁心肝儿颤,娇羞道——
“你看什么?”
“看——”
语调拉长,忽然一个俯身,冉宁就被她打横抱了起来,陆迢常年训练,胳膊上的肌肉可不是假把式,想到这人盈盈一握的细腰,喉咙就莫名滚动。
“玩滑板摔得是吧?行~那等会儿我让你好好检查检查!”
冉宁眼看这人要往浴室走,不敢再胡闹,挣扎着服软道——
“我错了错了,你不是摔得~不是!”
“晚喽!”
“陆迢!你别胡闹,我今天刚来!”
啪嗒,卫生间的门被陆迢反脚踢上,下一刻怀里挣扎的冉宁,就被她稳稳的放在了洗漱台子上。
陆迢眉眼微挑,哼了声——
“真当我。禽。兽啊?”刮了下她的鼻子“老实等着儿,我去洗澡。”
说罢,便扯掉身上背心。
冉宁坐在洗漱台子上,松口气的同时却又走了神儿,红着脸,眼睛朝陆迢背上瞟,虽然亲过也摸过,但她后背的线条,就是让自己脸红,瞬间小腹一暖。
就在自己专注欣赏的之时,关着的门唰的被推开。
冉宁眼疾手快,一把拽下浴巾罩住陆迢,呲溜滑下洗漱台,挡住门口视线。
陆迢裹着浴巾,惊恐地转过脑袋,就见白黎迷蒙着眼睛,酒还没醒的说——
“有水吗?我渴。”
“有有有!我去给你倒!”
冉宁把人拉回卧室,去厨房倒了杯水给她,白黎端起来咕咕咕往肚子里灌。
“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喝点?”
白黎喝醉不闹人...就睡觉,刚要不是太渴,她根本不起来,这会儿喝完水,人就舒坦了。
摇摇头,扯过被子,再度睡倒。
冉宁摸了摸她的头——
这样的话,明天要不要请假啊?
陆迢洗完澡,刚关了混水阀,就听外头路过的人在门口敲了敲,惊得她又是一颤——
“谁啊?!”
“我!把水乳擦了,大冬天的...”
“知道了。”
拉开镜柜,瓶瓶罐罐摆了一堆,陆迢拧开那瓶高的,手指从里面抠了一坨,往脸上招呼,噼里啪啦一通乱拍。
出来时,脸上两坨高原红。
陆迢站在门口,脚踩在垫子上面蹭了蹭水,冉宁靠在床头半躺着,浅黄的夜灯,照在她脸上暖暖的,身上裹着被子,身线细长..像条美人鱼,有种说不出的韵味,门口的人看呆。
“站着干嘛?过来睡觉。”冉宁见她不动,便招了招手。
“哦。”陆迢这才回过神,走过来爬上床,问道:“白黎睡了吗?”
冉宁嗯了声,把手里的书放下,然后关掉床头的灯。
黑暗中,陆迢听见这人抽了口气——
“肚子疼啊?”
“还好。”
陆迢撩开身上的背心“过来,我给你暖暖。”
冉宁侧过身,腰背瞬间一热。
“你看看你...能不疼吗?这腰全是凉的!买的阿胶你吃没吃?”
“吃了,吃的我都流鼻血了。”
“你喊什么呀…”冉宁拿胳膊肘捣了下她,不乐意的嘟囔“天天发消息问,我敢不喝吗~”
经期女人情绪波动大,陆迢立马软下声音,手在她肚子上揉了揉:“流鼻血了...那...那怎么办啊,谁叫你总疼嘛。”
两人挨得紧,陆迢一说话,热气就往冉宁耳朵里钻。
冉宁瞬间就软了,耳根儿酥麻,身上就跟没骨头似的,瘫在这人怀里。
陆迢体质好,从来没有什么肚子疼痛经的毛病,每个月的那几天,该干嘛干嘛,一点事儿没有,跟玩似的就过完了,反观冉宁总要叫大姨妈折腾的要死不活,本来身上就没几两肉,那几天还得往下掉两斤,小脸煞白煞白的,陆迢想帮又帮不上,又不能替她疼,愣是把自己急的嘴里上火起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说来也怪,只要冉宁大姨妈一走,她药都不用吃,当天泡就能下去。
冉宁心里美滋滋,嘴上却笑她,皇帝不急太监急,作洋怪。
这人跟个火炉子似的,只要有她在,冷冰冰的被窝一准儿暖和起来。
冉宁拱了拱脖子...都出汗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说白黎喜欢商楠?”
陆迢从身后抱人抱得紧,呼了口气,轻声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发现...但她真挺奇怪的。”
“什么?”
“她让商楠赔地毯清洗费...一千块。”
“多少?!”
“你也觉得离谱吧。”
陆迢犹豫片刻,便将那天的事情讲给冉宁听。
前一天商楠没回队里,第二天才回来的。
满身酒味,身上的衣服也不对。
“你记不记得白黎有件水蓝色的牛仔套装?就是胸前三排扣子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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