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狼。”
被看穿了,南星回面红心跳,嘴上却不忘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小色狼。你是我的男人,我看着你心动是合情合理的,我又没有去外面去夸别的男人性感。”
“不准。”虽然知道南星回是顺口说的,可纪风长不爽。
“我就说一句,你就吃醋啦?”南星回上手,摸着男人鼓胀的青筋,爱不释手。
纪风长任他摸,承认:“吃醋了。你只能夸我性感,只能看我流口水。”
南星回擦擦嘴角:“没有流口水。纪风长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守夫道的男人。”
摸完胳膊,又说了好话,南星回趁热打铁,爪子搭上纪风长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的腹肌上,一个劲抿嘴唇。
纪风长被他突袭,深吐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南星回,你再这样,我等会儿就把车开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先让你摸爽了我再继续。”
南星回小眼神很有戏:“这样不太好吧?”
“知道不太好,就收敛点,我在开车。”
南星回懂了,乖乖收回手:“唉,男人,定力一般。”
纪风长没否认:“知道我定力一般,就不要在开车的时候招惹我。”
南星回也怕真出问题,点着小脑袋保证:“不惹不惹,回家再说。”
为了行车安全,后面两人聊的话题正经起来,一会儿聊聊店里的事,一会儿聊聊正在远方治病的夏知许,一会儿又说说隔壁胡老头知道他俩要出门几天时的小脾气……
巷子挺小,家里也只有两个人,但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完。
车子驶下高速,纪风长的表情越来越绷着,等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老旧的小区门口,纪风长说:“到了。”
这是纪风长给他妈买的小房子在的小区。当年他人虽然要走,也不确定自己回不回来,但想着自己不缺钱,也就没有卖掉母亲住过的小房子,好歹也算留下个念想。
纪风长没下车,只是摇下车窗和门口的保安说要开车进去。保安说只有业主才能在里面停车,说看纪风长眼生,肯定是外来人口。纪风长自证身份之后,才成功把车开进小区。
纪风长买房的时候赠了一个停车位,但他好久都没回来,找了半天才找到正确的停车位。
停好车,纪风长带着南星回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门上空落落的,没有福字也没有对联。纪风长抬手,差点想敲门的,转念一想,屋子里根本就没人,他反应过来,伸手摸兜掏钥匙。
门打开,咯吱一声响,余韵悠长。
纪风长眼底一酸,南星回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都没说话,站在门外静静待了快一分钟,等纪风长情绪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黢黑一片,窗帘全部拉上的,按下开关,南星回才看清屋子的全貌,到处都是灰尘,走一步就是一个灰脚印,沙发和家具什么的,上面全部盖着塑料薄膜。
纪风长故作轻松笑了一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屋子透气,然后和南星回一起收拾沙发上的塑料。
“我走之前,也不确定我到底会不会回来,害怕房子太久没住人会很多灰,我就把能遮的地方全部都盖起来了,果然,我是明智的。”
直接挪走塑料薄膜可比换沙发套擦灰尘要方便多了。
南星回点了个赞:“明智。”
两人把薄膜掀开之后,就只需要用拖把拖拖地。纪风长其实有些担心南星回的过敏体质,不想让南星回干活,但南星回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收拾,就说先干着,要是过敏了再及时撤离。
拖把六年没人用,但好在一直是挂着的,很干燥,布料没有腐朽,能用,只是水龙头就有点吓人了,刚打开水是浑浊的,声音很大,吓了南星回一跳,纪风长赶忙跑进厕所看人,确定没有出事这才放心。
“很久没住人,是这样的。”纪风长说这句话时,眼里凄凉。
南星回被吓到,心脏还砰咚砰咚的,但他实在不想看到纪风长这样失落的样子,他笑笑:“我们以后时不时来这里住住,房子有人气就好了。”
纪风长颔首:“好。”
缓过神,两人继续干活。屋子里的摆设其实都很整齐,只是灰尘多,由此可以看出纪风长的妈妈生前也是个爱干净的妇女。
两人从上午干到下午四五点,中午简单吃了个饭,一鼓作气把屋子打整出来了。此刻的屋子,干净亮堂。
除了过期的食物和不能用的物件丢了之外,其他的东西两人基本都没怎么动,纪风长恍惚,仿佛回到了六七年前,他妈还不知道他是同性恋的时候。
那时候,他往家寄钱,他妈不用工作,每天一个人在家,寻摸活干完,就看电视,傍晚出去和老太太学广场舞。
刚开始,他妈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跳得不好,后来看别的老太太跳得起劲,也慢慢起了心思,每天在家练舞,准备下午的时候去惊艳其他人。
很多次,他晚上给他妈打视频,他妈都刚跳完舞回来,穿着专门准备的舞蹈服,跳得浑身汗渍渍的,但脸上笑容很灿烂。
纪风长翻出电视柜里的广场舞碟,还有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影碟机,一阵操作,音乐声响起,影碟机屏幕上出现一个穿着艳丽跳舞服的中年女性,简单说了一下跳什么曲子,就开始跳起来。
南星回懵了下,他还以为纪风长在找什么呢。
音乐声有点响,南星回扯着嗓子问纪风长:“你想跳舞?”
纪风长没听清楚:“嗯?”
南星回听成了肯定的嗯,拉着纪风长手把人拉起来,两人并排站着,纪风长云里雾里,南星回就开始跟着屏幕里的阿姨跳起来。
别说,南星回还怪有跳舞天赋的,扭得有模有样,还喊纪风长:“不要害羞,想跳就跳!”
一个灵活扭动,一个四肢僵硬,硬生生跟着阿姨跳了半个小时,跳到身上出汗。
纪风长看南星回跳得脸蛋红扑扑,就把影碟机关了,抱着眼睛亮晶晶的南星回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沙发发出咚的一声,掩盖出纪风长发出的沙哑泣音。
南星回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纪风长,很心疼,也很酸涩。
他和纪风长不同,细数下来,他活着的日子里其实只有刚开始流浪的那两天过得比较艰辛,总觉得是个人都会害他,会把他抓回去,疑神疑鬼的,但除了那两天之外的日子,他都过得挺好的。
以前在家里,他体质不好,总是生病过敏,但爸爸妈妈对他是真的好,吃喝用度都是给他最好的,那时候哥哥也没暴露出坏心思,很宠他,和爸妈做生意的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因为他长得好,也总喜欢给他送礼物。
后来离家出走,遇到纪风长,纪风长二话不说给他买护肤品,做衣服,还开店让他当老板娘,他现在还有爷爷和很多新朋友。
可纪风长不一样,纪风长很小就是寄人篱下的单亲家庭,舅妈一家都是恶亲戚,好不容易长大了,能自己赚钱了,妈妈却又不理解他的性取向,还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纪风长说的时候,他像听故事,可等一个人的时候细细想,才能品出纪风长的不易。
南星回抱着纪风长,身份像是反过来一样,爪子一个劲抚摸纪风长扎手的后脑勺,越摸越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什么。
纪风长心底悲伤都被南星回的动作摸走了,他气笑,声音沙哑低沉:“你摸个脑袋怎么像打飞机一样?”
南星回羞恼,啊了一声,牙尖叼住纪风长的耳尖:“坏男人!你胡说什么!谁家那啥长头上啊!”
纪风长压着嗓子笑,抱紧了气息鲜活的南星回。这么一打岔,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又藏了起来。
男人,脆弱一会儿也就够了。
“顺着摸很丝滑,反着摸很刺手,手感神奇,我就多摸了几下嘛,你别乱说。”
纪风长嘴上答应,顺毛撸。
歇得差不多了,两人就把屋子里的垃圾带下楼,开车出发去墓园。
下午六点,太阳要撤不撤的,隔一两分钟天上的云霞就是另外一个颜色。夏天傍晚的风,不凉快,吹起来都是带着暖意的。
纪风长带着南星回,又是绕了一会儿才找到纪母的墓碑。看到已故母亲的名字,纪风长恍惚着,眼睛开始酸涩。
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来吊唁的缘故,墓碑灰扑扑的,带来的祭品和花放在一旁,南星回从包里掏出湿纸巾和卫生纸,小心翼翼给纪母擦墓碑,露出了那张略显稚嫩的证件照,纪风长盯着看了会儿,蹲下身子,沉默着给南星回帮忙。
两人捯饬了好一会儿,太阳彻底不见踪迹,墓碑干干净净。
南星回仔细看了看墓碑上的女人,转头又看了看纪风长:“纪风长,你妈妈看起来好年轻,和你长得挺像。”
纪风长目光悠远:“这张照片我妈年轻时候的证件照。我和她都是不喜欢拍照的人,那时候也没有拍照的心思,都没有留下合照。她去世的又突然,这张照片都是我在家里好不容易翻到的。年轻好,看起来像是没吃过苦。”
南星回心里又开始心疼,他主动牵上纪风长的手,安慰道:“虽然没有合照,但是我相信妈妈一直都在你的心里。或者我可以给你和妈妈p一张合照,如果你想要的话。虽然这样好像有点自欺欺人。”
纪风长看着墓碑上的纪母吐了口气,牢牢回牵着南星回:“不用p。就这样看看就好。”
“好吧。”南星回也不强求,本来他的提议听起来好像就不太靠谱,纪风长不选才是正常的。
“纪风长,我能给妈妈说点话吗?”南星回一脸期待看着纪风长。
纪风长颔首:“当然可以。你是要说悄悄话,还是我也可以听。”
“你当然要一起听啦,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南星回吓得攥紧了纪风长的手。
纪风长笑笑:“好,我陪你,你说吧。”
南星回转头,在纪风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普通一下跪地上了。地板都是石头和砖铺的,梆硬,听声音纪风长吓了一跳,当即就要把南星回拉起来看看膝盖,南星回不起,说不是很疼。纪风长看他不是逞强,就没强行拉人。
其实膝盖还是疼的,但是南星回觉得自己是男子汉,而且他现在实在给岳母下跪欸,这种时候怎么能喊疼呢。
南星回小东西挪了挪膝盖,勉强缓解了一点疼痛,他忍着疼,面色严肃对着墓碑拜了三拜。
“妈妈,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叫南星回,你可以叫我星星,我是纪风长的老婆。”说到这里,南星回的脸皮红润了几分。
啊啊啊啊,在人家妈妈面前说自己是人家儿子的老婆,真的好羞耻好尴尬啊。
“妈妈,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允许我和纪风长在一起,我就当你允许了。你放心,我会对纪风长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他……”
南星回碎碎念,对着墓碑说了一大堆,恨不得把自己对纪风长一片真心直接剖出来给纪母看。
墓碑上的女人还是羞涩微笑着,纪风长却觉得比之前多了几分笑意。
南星回说完,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腿软摔下去,纪风长眼疾手快拉了一把,这才让南星回有惊无险站稳了。
被纪风长半搂半抱护在怀里,南星回脸色白了几分,后怕的拍着胸口:“好险好险,差点我就要在这里消费了。”
纪风长冷脸拍了拍南星回的嘴巴,脸色略臭:“不要自己咒自己。”
南星回后知后觉,自己的乌鸦嘴说了什么,他连忙呸呸两下:“莫怪莫怪,我胡说的,当不得真。”
纪风长本来有点气,但看南星回这个惜命样子,突然就不气了,还觉得有些好笑。
南星回小声嘟囔:“我以后说话要注意些了,我还想陪你好好走完一辈子呢。”
话音落,心中震撼酸软的纪风长扣着南星回的脖子吻了上去。
刚开始,南星回还挣扎。在妈妈面前舌吻算怎么回事!
后来纪风长亲得太舒服太爽了,南星回就摆烂了,回搂着纪风长的腰勾引人。
两人亲得嘴麻麻的,这才依依不舍分开。
南星回面皮发烫,捂着脸颊都不敢看纪母的墓碑了,踢踢纪风长的脚尖:“急色,就不能回去再亲吗?你这样让我怎么面对妈妈。”
纪风长指尖碾了碾南星回滚烫的耳尖,那些压抑的情绪彻底没有了:“不妨碍,是我强吻的你,她不会怪罪你的。小回,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来看我妈。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我妈去世我占了很大部分原因。”
“我无数次想过,为什么我就是一个同性恋呢,我要是一个正常性取向的男人,我妈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我忧心。”
“不会!就算你不是同性恋,只要有你那个坏舅妈在,她总能找到让你妈妈生气担心的点,她就是个搅屎棍。”南星回出声打断纪风长的自虐。
纪风长失笑,不知道怎么评价南星回对他无条件的维护。
“纪风长,有些事情时无法挽回的,你不要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苦苦为难自己,好吗?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好。其实那是我以前的想法。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想了。你说得对,我妈去世不止有我的原因,还有我舅妈的原因,甚至还有我妈的原因。但这些都无法挽回,再纠结已经没用了。”
“或许,我妈催促着我结婚生子,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不忍看着我一个人孤独的活着。现在我有了你,就有了家,一切都很好。”
南星回应和:“对的。我们好好生活,妈妈在天上看着,会很欣慰的。”
两人在墓园待到天色变暗,就出去了。
还要在这里待几天,从墓园出来,两人就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和必需品,纪风长用小房子的厨房做了一顿晚饭,屋里四处飘散着饭菜的香气,灯光亮堂,餐桌边坐着翘首以待的南星回,纪风长一回头,就能对上南星回亮晶晶的笑眼。
一切黑暗和痛苦,都被驱逐了。
这一刻,纪风长真的不再抗拒和害怕这个打了纪母印记的房子。
两人开开心心吃完饭,两菜一汤,一点渣都没剩。
纪风长盘算着:“这里六年没住人,电视坏了,冰箱和洗衣机虽然还能用,但太久没用有味道,我们先不用,明天去买新的。”
南星回自然没有异议:“昂。我还要买花,把家里布置得香香的。”
两人商量好要换掉的电器,纪风长领着南星回进了房间,介绍道:“这个是我卧室,但是因为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我已经工作了,所以在这里住的时候很少,屋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我妈给我布置的。”
“让我看看有些什么。”南星回对纪风长的过去很好奇。
“哇,这是你高中的证书和奖状,好牛啊,你竟然搞过竞赛,竞赛的题好难的。”
“这是你高中的校服!闻起来还是香香的,我试试能不能穿。好大啊,你不会高中就这么高大了吧,我不服。”
“这是你的证件照,看起来好小啊,这里面初中的高中的都有,你怎么小时候这么瘦啊,都没有现在的肌肉,像个竹竿。”
“让我看看有没有你收藏的别人给你写的情书。”
“你以前只看书吗?都没有一点其他的爱好,全是书和资料。”
不大的次卧,被南星回翻了个底朝天,通过这些岁月的痕迹,南星回像是和不同阶段的纪风长都打了招呼。
青涩的、孤僻的、高冷的、聪明的……各式各样的、所有的纪风长。
末了,在纪风长去厕所时,南星回抓紧时间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换上了纪风长的高中校服。洗得发黄的白色短袖,领口的扣子大开着,南星回一个都没扣,胸膛露了小半在外面,下半身没穿。
南星回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兴奋,他好期待纪风长看到他的反应。
纪风长的反应没让南星回失望,看到这样清纯又色/气的南星回,纪风长眼里燃着火。
南星回装作很怕的样子,半遮半掩攥着衣领,可怜兮兮又魅惑的喊了一声“纪老师”,给纪风长的欲/火添了油。
纪风长眸子暗着冲了过去,把叫纪老师的南星回推倒在床,配合表演:“南同学,你这是在做什么?勾/引老师吗?”
两人戏演一半,南星回叫着痒,纪风长一看,好家伙,上半身全是过敏的疙瘩,连小南星回上面都长了。
吓得纪风长当场萎掉,就要不管不顾抱着人出门去看医生。
都冲到门边了,南星回赶忙出声阻止:“纪风长,我们还没穿衣服!你要裸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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