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沈时意想下去找点水喝,打开房门看见闻倦垂头丧气地跪在门口:“跪这里干什么?”
闻倦抬起头,追寻沈时意的目光,硬是要和他对视,他无处可躲,也觉得躲着像在欲盖弥彰,好像他在逃避什么,干脆大大方方和闻倦对视。
“我犯了错,没保护好你,还擅自进了你的房间。”闻倦开始数自己的错误。
沈时意盯着他,身上的衣服很凌乱,胸前的扣子崩掉几颗,身上还有血迹。
“那你跪着吧。”沈时意下了楼,闻倦转身盯着他。
喝完水后沈时意上楼,在他挺直的后背踢了一脚:“别跪在我门前,要忏悔去别的地方忏悔。”
没说让闻倦起来也没让他继续跪着,转身进屋的时候又想起什么。
“对了,下个季度继续和林氏签合同吧,林总人不错。”
林总就是今天送沈时意回来的那个合作商。
“好,都听你的。”闻倦点头,沈时意端着水杯关上门,没有再管他。
闻倦抬起手背,避开沾有明朝生血迹的地方,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换到书房门口跪着。
第二天沈时意起来的时候,看闻倦还在那里跪着,心情不错,让他起来,时隔很久两人再次同桌吃了早饭。
闻倦没吃多少,光注意沈时意去了,吃的空气比较多,看沈时意撂下碗他也不吃了。、
才把碗放下沈时意就接到一个警察打来的电话。
“请问是沈时意沈先生吗,沈世昌是您的父亲吗?”
沈时意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法律上他和沈世昌就是断不了联系,何况还是警察问起。
“他怎么了?”他问。
“他死了,死于他杀。”那边回答,“具体的希望您来警局详谈好吗?”
这是沈时意怎么都没想到的事,警察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找到的人,最后竟然死了。
沈时意却觉得高兴起来,说来也是活该,大概是被哪家追债的弄死了。
闻倦很少在沈时意脸上看见这样扭曲的笑容,他挂断电话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嘴角扯出来这种诡异的笑。
“时意,你怎么了?”闻倦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打,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沈时意把手机撇在桌上,用轻松平常的语气道:“沈世昌死了,被人杀死了。”
像在叙述平常的天气般轻松自然。
闻倦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能说,沈世昌完全是自作自受。
去警局是闻倦送他去的,警察领着沈时意去看沈世昌的尸体。
白布掀开,沈时意再不能镇定——沈世昌的死相太难看了,让人看了很不适。
几乎能算得上开膛破肚,面容几乎被毁,手脚都被人砍断。
“这是他的身份证。”警察把用袋子装着的身份证递给沈时意看,“他的尸体被扔在江里,被晨练的人发现。”
“他……什么时候死的?”沈时意问,感觉喉咙里有什么要翻上来,狼狈地转过过头,被闻倦一把揽在怀里。
“具体死亡时间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知道。”警察道,“但法医初步判断他已经死亡了至少三天以上,但抛尸是今天的事。”
沈时意沉默下来,开始想沈世昌还得罪了谁,怎么会失踪这么久后被别人杀了。
警察看他一动不动低着头,以为他是在悲伤父亲的去世,安慰道:“请节哀。”
沈时意抬起头,鄙夷地看沈世昌的尸体一眼,转身跟着另外一个警察去做一些笔录,顺便提供了一些他知道的线索。
闻倦就一直在门外等待,自从知道沈世昌死亡的消息后,他就心不在焉,不太说话,勤勤恳恳给沈时意做司机。
做完笔录回去已经是中午,还是闻倦开车,沈时意大大咧咧坐在后面,今天天气好,他心情也不错。
竟然主动给闻倦找话题。
“说真的,坏事做多了真的会遭报应吧!”他说的感叹句,丝毫没有询问闻倦的意思。
但闻倦捏着方向盘,沉默良久,“嗯”了一声。
沈时意开怀大笑起来,怎么不算报应呢?
以前他求着闻倦对自己好点闻倦都不愿意,现在报应来了闻倦只能求着要他爱自己。
沈世昌这辈子做了太多下流见不得光彩的事,最后死成那样。
后来一路上沈时意都在看手机,沈世昌这件事在网上闹得很大,他当着笑料全都看了一遍。
回去的时候闻倦没有进屋,直接又驱车去了公司。
别墅里其他人都在忙,沈时意进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明憬。
他脸上有伤,抬起眼皮委委屈屈地看着沈时意,探头往沈时意身后看去。
沈时意大大方方地让开一步,把他眼里的失落尽收眼底:“找谁?你的阿倦可不在家。”
明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坐着不动。
沈时意想掠过他上楼,抬脚的时候闻到什么,那股玫瑰花的味道直冲脑门。
他拧紧眉头走下楼,拉开一旁的小抽屉,随手拿了一张阻隔贴出来,扔在明憬身上。
明憬捏在手里,脸上被阻隔贴尖利的尖角划了一道:“什么意思?”
“贴上,你的信息素很难闻。”沈时意道,翘腿坐在他对面。
明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把那张阻隔贴扔在一旁:“我要见阿倦,我有话对他说。”
“他不在家,你去公司找他啊。”沈时意说。
明憬吃瘪,他当然去公司找过闻倦了,别说见闻倦,就是连公司的大门都没踏入。
昨晚他也没避免被闻倦打,明朝生被闻倦打得就要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上去想把闻倦拉开,想着以他们儿时的情谊,闻倦怎么都不会打他。
结果闻倦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按在地上,连带着明朝生一起打。
尤其是用脚去踢他的腺体。
最后是警察来了才避免他腺体高度损坏。
闻倦当时就宣布闻氏停止和明氏一切合作,还向上面举报了明家偷税漏税的事,连夜挖走明氏众多合作商。
明朝生今早在病床上醒来,差点没气得当场再昏过去,抓着明憬的头往墙上撞,让他来闻家找闻倦求求情。
“阿倦在忙,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明憬还在嘴硬,摆出主人的姿态坐着不肯动。
沈时意不加掩饰地嘲笑他:“跟我说吧,跟我说一样,这个家里现在所有人都听我的。”
明憬脸色更难看,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着要倒下去一样,坐在那里的不像是他的肉体,反而像轻飘飘的灵魂。
“我给你三分钟组织语言,再给你五分钟陈述,怎么样?”沈时意看一眼手机。
明憬咬住嘴唇,沈时意又说:“就这一个机会,不把握好我保证你以后连别墅的大门都进不来。”
明憬大脑仿佛宕机了,有许多话是想讲给闻倦听的,甚至他今天在里面穿的情/趣装,试图靠点别的什么打动闻倦。
但是他连闻倦的面都见不到,给闻倦打电话,那边只要听见是他的声音就会挂断。
他明白沈时意说的话不假,闻倦现在在外高高在上,但沈时意面前就是他养的一条狗,对沈时意说的每句话都奉为圭皋。
“两分钟过去了。”沈时意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明憬浑身发冷地抬起头,看见沈时意弯下身子,掀起眼皮,在他面前说的这句话。
沈时意的眼睛生得极为好看,不带什么情绪看人的时候里面就只装着无害,但明憬还是恐慌地在这无害的眼神里看见了逼迫和阴险。
他不自觉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沈时意面前,手抓住沈时意的拖鞋,语无伦次地哭诉起来。
沈时意被他抱着脚,感觉恶心,抬脚翘着,顺带着在他胸口踢了一脚,明憬被他踢得倒在沙发上,立马又狗腿地拖着两条腿爬过来。
其实明憬大脑一片混乱,讲了许久都没有完全讲在点上,沈时意打断他:“闭嘴,时间到了。”
明憬紧张起来,直觉自己是还有许多东西都没讲完的,他试探地发出一个音节。
“时间到了,再说你现在就滚出去!”沈时意不耐道。
明憬于是捂住嘴跪坐在一旁,身上宽大的衣服滑下来,露出里面暴露的衣服。
沈时意其实在他跪下来的那瞬间就注意到了他里面穿的衣服,他移开目光当作没看见。
这时候又看见了,沈时意说:“做人还是要自尊自爱。”
他不再移开目光,落在明憬那处光滑的肩膀上。他这句话只是劝戒,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若真要说有什么感情,那可能是同为omega,对他想作践自己身体的劝告。
明憬抱住肩膀,如同被人羞辱了一般,不住地抽泣起来。
沈时意本来就是想借着过去的那点怨气羞辱他一番的,如今看他跪也跪了,便道:“其实我在闻倦那里话语权不大,你还是应该去找他,现在出去吧。”
林叔在一旁接收过他的眼神,带人进来把明憬带了出去。
沈时意把信息素净化器打开,上楼去了画室,他最近在准备总决赛的画作,还剩几天便能完稿寄过去。
画室里不会有别人进去,沈时意却在开门的一瞬间闻到了明憬身上的玫瑰味。
十分钟后。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里明憬拿着手机拍下他的画稿。
沈时意是不知道画室里原来有监控的,今天是林叔在他追问下说漏嘴的,也多亏这摄像头安装得隐蔽,才会拍下这一出好戏。
明憬果然是明朝生的好儿子,真不放过一点可以占的便宜。
沈时意滑动鼠标,在进度条上点点,吩咐林叔:“这段截下来给我拷贝一份。”
闻倦回来的时候沈时意正在吃饭,他扭扭捏捏不肯靠近餐桌,林叔帮他放好车钥匙催他吃饭。
闻倦盯着沈时意的头顶,吱吱吾吾道:“我先去冲个澡,我身上沾染了难闻的味道。”
说完快步上了楼,林叔不明所以地站回餐桌旁,给沈时意盛补汤。
沈时意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林叔是beta没有闻到闻倦身上那股浓郁的玫瑰味,但他闻得清清楚楚。
闻倦下楼的沈时意已经吃完饭坐在沙发里看电视,闻倦走过去,跪在他面前,林叔见状赶紧遣散了别墅里的下人,带着他们下去了。
“今晚开车回来的时候明憬来栏我的车,我停下车他就拉开车门要往我身上扑,我一把就把他推开了,真的。”闻倦抱住沈时意的小腿,轻声细语地说话,“但还是留下了味道,但我和他什么都没做,交警都看见的。”
沈时意的注意力完全在电视上,看见精彩处还笑起来,过了几分钟还抖抖腿,用遥控器在闻倦脸上拍拍,指着一旁的空处道:“去别处跪,别抱着我的腿,很不舒服。”
闻倦松开手,往旁边跪了一步。
良久,沈时意听见他问:“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
沈时意这次看向他,勾唇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电视情节还是在笑闻倦这句话。
“不然呢?天天上班已经很累了,谁会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给自己平添负担。”
沈时意扭回头,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回答他的话。
天气转热,天亮得越来越早。
沈时意经常性睡不着,睁眼闭眼就是沈世昌死的那副样子,血淋淋的噩梦几乎要把他吞噬。
这天同样是很早就醒了,他拉开门撞见闻倦搬了张椅子坐在他门口。
闻倦垂着头,昏昏欲睡,眼皮正要合上的时候,沈时意咳嗽一声,他就惊醒过来。
“时意,你今天起这么早?”闻倦站起来,疲惫的身体几乎无法撑住让他站起来。
沈时意在他脸上扫视,眼皮有些浮肿,眼球里满是血丝,眼眶下有清晰的乌黑。
闻倦把椅子拖到一旁,让沈时意可以出去,又退到侧边,谨慎地问:“睡不着吗?”
说着目光朝沈时意身后看过去,屋内的一切都还是原样,也没有收拾行李。
沈世昌死了,闻倦总觉得沈时意不对劲起来,怕沈时意又要走。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闻倦夜不能寐,害怕沈时意在他沉睡的某个夜晚离开,就像上次那样,杳无音讯。
上一次他等了沈时意两年,若还有一次,又会是几年呢?
所以这几天晚上他在沈时意睡下后搬着椅子坐在门口,守着沈时意。
沈时意晚上睡下后再出来的时候很少,所以他在外面守了好几个晚上也没被发现,没想到的是沈时意今天这么早就醒了。
“坐在这里干什么?”沈时意问,语气里有些责备,但其实压根没想得到回答,径直下楼。
闻倦跟上去狗腿地给沈时意准备早餐,沈时意接到个电话甚至没看那份精美的早餐就走了。
谢警官负责沈世昌的案子,沈时意跟他最近接触得多,有时候协助他办案帮他提供沈世昌的社会关系,会在警局待得比较晚。
今天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沈时意躲开了闻倦派来接他的车,在外面吃了饭逛了逛才回去。
闻倦站在门口等他,手指间夹的那根烟已经燃到最后,看见沈时意的身影出现在转角,闻倦手一抖烟灰落在地上。
“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人去接你了吗?为什么不坐车回来?”他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抓住沈时意的胳膊不松手。
天气热起来,沈时意只穿了一件短袖,被他用那样的力气一捏就红了一片。
沈时意抬头看他一眼,他就下意识松了手。
他看着沈时意没留下一句解释就进了屋,胳膊上红的一片。
他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刚才抓过沈时意胳膊的那只手捏紧,藏在身后。
明明不想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应该好好说的,但面对沈时意漠不在乎的面孔时,他就控制不住的带上了逼迫的语气从而逼问出一点回答,好像这样就能从沈时意那里得到一点在乎。
晚上沈时意又从梦中惊醒,发现手机被扔在楼下,他就起身去找,打开门闻倦又在门口。
他困极了,但沈时意拉开门后他还是打起精神,极度防备起来,第一时间去打看沈时意手里是否提了行李箱。
没有,他松了口气。
“你渴了吗?”他问,“我去给你拿水。”
沈时意收回目光,把椅子踢翻在地,绕过他下楼。
一分钟后,沈时意拿着手机上楼,把被闻倦扶起来的椅子又踢到,闻倦一言不发地弯腰去扶,沈时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我要走的话,怎样都要走的,跟你看不看着我关系不大。”
沈时意其实知道闻倦最近对他很防备,会给他发很多没必要的消息,会让人来接他,即使他强调过很多次不需要人来接他。
又不听话了,沈时意想,半眯着眼睛,捏住闻倦头发的手收紧。
闻倦被强迫着仰起头,看见了沈时意刀削一般的下巴。
再往上,是他红润的嘴唇,他应该在楼下喝了水,嘴唇现在看起来很水润,让人很想咬一口。
又往下,是沈时意的脖子、锁骨、喉结,他的睡衣有些大,松垮垮的领口露出一大片肌肤,很白,让人总忍不住想看看下面有什么,最好还能在那里留下痕迹宣示主权。
其实沈时意压根就不知道,闻倦其实很享受沈时意每次生气了打他,因为这是他最靠近沈时意的时候,还可以跟沈时意肌肤相触……
每次他都会有感觉,但沈时意不知道。
灯光笼罩下,他看着沈时意的嘴唇,伸手抓住沈时意的腰,一用力就把沈时意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地咽口水润干涩的喉咙。
垫在沈时意头后面的那只手触到冰凉的墙面时,他如梦初醒——今天属实是被蛊惑了心智,冲动了。
但让他放手,又不可能。
他重重地呼吸起来,身体变得燥热,指尖似乎要着火,只有沈时意能帮他降温。
“宝宝,我……”滚烫的指尖落在沈时意的耳垂上,随后滑下去,路过他的嘴角和喉结,最终停在领口那处锁骨上。
沈时意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抬手巴掌就落在他脸上:“清醒了吗?”
痛是痛,闻倦却想把那只手拦截住,不让它收回去,覆盖在双眼上。
“再打一次。”闻倦激动起来,那一巴掌好似某种催化剂,唤起很多东西。
他捏住沈时意的手,却也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只能隐忍地叫沈时意的名字。
“时意,打我,继续打。”
闻倦拉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脸上,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只要能靠近沈时意,挨打也是值得的。
“放手。”沈时意抬脚在他膝盖处重重地踢一脚,闻倦没有躲避,就那样倒在地上,脸上竟然露出点满足,一只手还在沈时意脚踝上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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