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群见他那不开窍的脑子在胡思乱想,真恨不得帮他开瓢搅一搅,“你不懂隔墙有耳啊,有你这么说自己老板的?”
“我怎么说他了,他把我操进医院不是事实?我要不是穷死了没钱我会受这鸟气?”陶凡初心火盛起,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有气。
陶凡初不想跟宋群聊下去了,宋群一问三不知,还处处帮疯子说话,陶凡初找别的同事去。
不过他是明星,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反而是各个部门围着他们这些‘商品’转,于是陶凡初去找别的‘商品’。
他打听了所有同期的资料,除了几个被解雇或自动放弃的,还有与他一起出道的四人外,其他基本都还在公司,但陶凡初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联系方式,索性直接去训练室找人。
他很少来训练室,未被包养前他总以各种理由逃避辛苦的训练,与冯晟天某种关系确定后更是没来过。
训练室里二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练舞,陶凡初探头张望,等他们练完休息,溜了进去。
“姜沐?”
训练老师知道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其他人纷纷随声向他望过去。
陶凡初笑了一下,走了过去。
现在全公司上下谁不认识姜沐,见他突然来训练室,都带着探究与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陶凡初摸了摸鼻子,对训练老师说,“我有事问问和我同期的练习生,能让他们出来一下吗?”
和姜沐同期的练习生,从当初是二十人到现在只剩下六个没有出道,他们听到老师的吩咐后,都走了出去。
“姜沐,有事?”
陶凡初忙点头,让他们跟着自己去了隔壁的空会议室。
“可能很突然,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问你们,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陶凡初一直用那个世界三十二岁的陶凡初身份说话,忘记了他是这批练习生中年纪最小,身高最矮的。几个同期听他话里暗含颐指气使的语气,心里有点不爽。这当中不乏曾耍小动作捉弄为难过他的人,这会儿心里更是极度不屑,不就是上了老板的床,被包养的鸭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现在忘了点事,想问问你们,以前我们一起练习一起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特别大的事,比如说你们有没有看见过我哭,或者是喊救命之类。”
六人都愣了一愣。
“多久前的都可以,最好从一开始我们刚进公司的时开始算。”
陶凡初让他们努力发动脑细胞去想,“比如说我刚来的时候,有没有因为想家或者因为练习辛苦哭啊,偷偷哭的也算。又或者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艰难的事,特别难以忍受的事,找你们谈心之类的。”
啥玩意,六人呆得像鹅,可对上陶凡初格外认真的脸,只好都挖回忆去想了。
但根本没有,又或者说,有也不敢说。
毕竟自己也是造成这种艰难事的源头,但有一件事却明确与他们无关,于是有人大胆出声说道,“这么久的事谁还记得?哭我们是没有看见你哭过,你本来就很少和我们说话,跟公司其他人也不怎么交流,不过有件事还闹得挺大的,你自己忘了吗?”
“大概三四个月前吧,阿桑他们几个不是约你去喝酒吗,可那天晚上你们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总裁忽然发令让他们滚蛋,原因谁都不知道。当时阿桑他们几个哪个不是稳妥出道进娱乐圈的?可是都被总裁刷了下来。”
陶凡初愣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出去吃饭喝酒的,都被解雇了?”
“是啊,你们五个不是一个宿舍的吗?”那个练习生说道,“平时的关系虽然不算好,但那天他们约你喝酒你也没拒绝,直接就去了。”
“我们是哪一天去喝酒的啊?有具体日期吗?”
“具体那天我忘记了,你去问问人事吧,反正你们喝酒的第二天,阿桑他们就被赶出了公司。估计还有档案留着。”
陶凡初赶紧跑去人事部问了。
档案上的确写了,阿桑几个被解雇是在三个多月前,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
所以说,自己来到这里,跟与姜沐喝酒有关?
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去喝个酒,他的几个同期都被赶走了?为什么姜沐那天晚上会跟冯疯子混在一起?
难道是姜沐喝醉了,冯疯子乘人之危?
脑子快要炸了,他觉得冯疯子应该知道内情,可这个时候,他真不想去见到那个神经病。
正当他想得眉头紧锁时,一直藏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何又哭哭唧唧了,他沐哥,居然来人事部了,他沐哥真的想离职。
沐哥......
第14章
小何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他来到这个公司,沐哥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神他的鬼,呸,他是沐哥的鬼,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就是想背靠他沐哥在公司做出成绩。没想到,他沐哥居然要走了。
一滴晶莹的泪,从小何大大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宋群觉得自己就是个冤种,被老板的小情儿折腾完后,再被老板小情儿的助理折腾。
“小何啊,你到底哭什么啊?”
宋群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干啥子了,一个跑来问东问西问了一通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事,突然撒腿就撤,而这一个更纠结,跑来哭天哭地哭爹哭娘哭得一个凄惨悲伤肝肠寸断,一直待着在他办公室就是不走。
“群哥,我命苦啊。”小何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糊了一脸,“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来这儿,头一个月跟了个女魔头,好不容易调去给了沐哥,沐哥现在不要我了,呜呜呜呜,群哥啊......”
宋群懵圈,啥,姜沐不用小何了?
他怎么不知道?
“姜沐对你说什么了吗?他不可能不用你啊。”宋群赶紧问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误会......”
“你先别哭了!”宋群忍不住了,大声吼他,“快点说清楚,姜沐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小何被吼得缩脖子,委屈巴巴地扁嘴,“沐哥他,沐哥他不干了,他要离开公司他要走啊。”
宋群晴天霹雳。
从小何的哭声中,宋群断断续续知道了姜沐这两天的奇怪行为,于是宋群也开始细想推理,好像是真的这么一回事,心里也紧张起来了。
毕竟姜沐不是普通人啊,是他家总裁大人现在养着的小情儿,这几天小情儿跟他家总裁大人怄气呢,好几天没搭理他家总裁了。眼看这会儿二人的关系扑朔迷离,要是小情儿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他去哪儿找另一个姜沐出来?
一想到总裁幽怨愤怒的眼神,他能当场劈手指甲自尽。
于是他赶紧把姜沐的情况禀告了他家总裁。
虽然有报错案的可能,但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
这是宋群在肮脏的娱乐圈里打滚十多年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冯晟天听着宋群的汇报,什么话也没说,只发了一个鼻音表示知道,然后让他出去了。
小屁孩想走?
冯晟天揉了揉眉心。⁸¹⁹²²¹⁴⁶¹
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了,自从被同期的练习生下药,又被迫和自己发生了第一次关系后,姜沐一直想解约离开公司。
虽然不知道小屁孩的想法是什么,但作为一个金主,他觉得自己为姜沐做的事已经够多了。解雇了那几个下药的练习生,纵容姜沐不走通告不出活动,看他没有住的地方,给他买公寓,还把饭堂的饭菜加重了预算。
他向来大方,对待跟过自己的人也从不小气,只是一般都是由他提出结束关系,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姜沐截了先。
那天晚上的事,恐怕真的给姜沐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虽然自己当时脑子发晕,但依稀还有印象,记忆中,姜沐的哭喊声叫骂声歇嘶底里,就像经历着一场生死浩劫。
也难怪都快一周了,姜沐到现在还是避着他。
那天在医院病房,姜沐说免了违约金解约,其实暗示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想和自己断。
可他下意识说了不行。尽管他手上漂亮的男孩儿不少,也并非执着于那笔违约金,只是觉得一直吃着,还没有吃腻味的东西,让他硬生生吐出来,还真是,不爽。
虽然姜沐想解约想离开,但这笔解约违约金于姜沐而言是巨款。
包养了姜沐后,他一直派人跟踪姜沐的账款去向,知道他这大半年欠了银行不少钱,也知道这些钱其实是被那几个下药的练习生勒、索‘借走’的,所以姜沐现在不可能有钱支付这笔违约金。
既然姜沐付不起,他便不担心姜沐会跑。
还是先维持原样吧,等他吃腻了,就免了姜沐这笔钱,放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对待每个跟过他的人,一向大方,并无不同。
但是现在,还是得先解决小屁孩躲避着自己的问题。
他想了想,给宋群打了个电话。
这天晚上,陶凡初跟随宋群来到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出外勤。
宋群说他停工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要拾起工作兢兢业业了,这会儿刚好有个广告约谈,让他来这家餐厅见见广告的负责人。
宋群还特意说明,餐厅是会员制,十分高档,饭菜非常美味,再贵也任他吃任他点,而且绝对不喝酒,也绝对不进包间,让他放一万个心。
陶凡初想着宋群也在,就去了。
宋群还让公司的化妆师给他化了淡妆,做了头发,甚至给他买来很高档的西装,把他打扮成小王子似的,怎么看怎么帅气。
“是很有钱很重要的金主爸爸吗?”陶凡初左看右看餐厅的布置装修,这格调,这摆设,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不,是非常有钱,极度有钱的人来的地方,忍不住问。
宋群无比郑重地点头,“对,很有钱,很重要,米饭金主,不能得罪。”
陶凡初正觉得宋群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好笑,结果下一秒真的看到了米饭金主,弯起的笑意马上耸拉下来。
冯晟天怎么在这儿?
呵呵,米饭金主。还说是工作。
陶凡初憋气,这宋群用工作的幌子忽悠他,骗他来这么个地方就是为了见冯晟天。
工作,屁|眼的工作!
呵呵,也对,宋群说他停工了这么多天,是时候要拾起工作兢兢业业了。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陶凡初瞪着冯疯子。
“快坐下来。”宋群一见陶凡初那张吃了鸡屎般的脸,吓得心哆嗦手也哆嗦,一把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又对冯晟天说,“冯总,那我先走了。”
冯晟天点了点头,“好。”
陶凡初也想走,可他刚抬起屁股,又被宋群按回去了。
“你今晚去冯总那,小何被我叫去外地了,你公寓的钥匙我拿了,密码也改了。”
擦!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他留啊。
宋群走了后,陶凡初懒得给冯晟天好脸色,面无表情地坐着,侍者上前点菜,冯晟天把菜单递给了他。
一看,全是英文。
姑他娘娘的,这装逼的餐厅,明明开在祖国母亲的地盘上,居然崇洋媚外,他哪看得懂洋玩意?
也懒得看了,直接把菜单还给他,“要最贵的。”
吃穷你个万恶资本家。
冯晟天笑了笑,点了几个菜,期间陶凡初生无可恋地开始给自己心理疏导。
反正都是逃不过,还不如乖乖接受了,毕竟是金主嘛对不对,躺下忍一忍痛就有钱来这种好差事去哪儿找?再说小鲜肉花期短,这冯疯子看着又是个花心的,能包自己多久?要是这段时间不好好赚上一笔,这解约金又遥遥无期了。
忍一忍吧,一闭眼一咬牙,痛点就痛点,再说今晚金主不沾酒,能疯到哪里去,估计就平常那个水准。
陶凡初各种摇摆各种纠结后,决定为钱继续牺牲。
豁出去了,反正这副身体是十八线的,又不是自己的,就当被狗啃了。
冯晟天看着陶凡初的脸不停变幻,像万花筒一样精彩,忍不住笑了,“不约你出来,你打算躲到我什么时候?”
陶凡初撇了撇嘴,“天长地久,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冯晟天只当他开玩笑,“还没消气呢?”
“哪敢啊。”陶凡初睨了他一眼,“出钱的是大爷,收了你这么大一笔嫖、资,开心都来不及。”
可是嘴上说开心的人,却没有摆出一张开心的脸。冯晟天知道他心里还有气,刚才进餐厅,这人一见到自己,脸色都变了,魔术都没他变得快。
但金主并不是有耐性的人,放下面子哄是不可能的,好声好气说一两句,小情儿不领情他也没办法。
他就是不想麻烦才包的小情。
菜上了。陶凡初啃牛排啃得一个大口,吃完还把金主那盘新鲜且贵的海鱼顺走半块,务必要吃穷这万恶的渣渣。
“吃饱了吗?”最后,冯晟天问道。
陶凡初其实已经八分饱了,但如果得就此停口实在是亏,加上现在九点还不到,要是现在走,就意味着要回去跟冯疯子做那种事了。陶凡初下意识逃避,忙说道,“想吃饭后甜品。”
“那点吧。”冯晟天随口应,又问他想吃什么。
“有没有凉口的,雪糕之类的。”这天热得很,九月下旬的夜,又闷又燥。
冯晟天帮他点了一份带雪糕球的甜品。
冯晟天没点,看着陶凡初吃,看他用勺子一口一口把雪糕球吃进嘴里,不由想起某天晚上在公司饭堂,和这人含着冰淇淋接吻。
喉咙一下子发紧,一个星期没碰到这个人了,真的,馋得很。
浑身热得难耐,冯晟天赶紧喝了一大口凉水压住身上的火气。
九月下旬的夜,果然又闷又燥。
离开餐厅,冯晟天等侍者取车,陶凡初心里又纠结了。
万万没想到这心理疏导的有效期这么短,这大难临头,他人慌得恨不得当场滚地,最好滚到没有金主的地方。
一路慌着,慌到回金主的家。
进门前,他脚步迟迟踏不进去。
冯晟天在玄关换好鞋,疑惑身后一直没有关门声,才发现他没有进来。
“怎么了,进来啊。”
陶凡初倒吸一口凉气。心如死灰!视死如归!生无可恋!只想滚蛋。
于是他试图在生死线挣扎,“不如我现在给你买个飞机、杯?”
冯晟天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男人需求这种事嘛,不一定对人发泄。”
陶凡初看到他的样子就打怯,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们人类是最高级的畜|牲,不不,是最高级的动物。面对性这种事,需要理智,冷静,健康,安全地对待。周树人不是说了吗,冲动是魔鬼,这是几百年前咱们老祖宗给咱们的忠告,是对咱们后世的警醒,就是需要我们千万别冲动。”
陶凡初越扯越远,听得冯晟天耳朵出茧子,催道,“别闹了,快进来。”
“我没闹,我可认真了,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陶凡初小脸委屈巴巴,“你也认真考虑一下呗。”
冯晟天板着脸,直接伸手作势要去拉他。
但这个动作让陶凡初条件反射就想拒绝,他无意识地叫了一声,身子往后退,手马上攀住了门框,整个人缩在门后,惊惧地瞪大眼。
冯晟天伸手的动作一下顿住了,手停在半空,哑言。
二人在惶恐与诧异中对望,冯晟天看到陶凡初眼中流露出的反感与抵触。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多久后,冯晟天才叹着气说道,“进来吧,今晚不做。”
然后他看到眼前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抗拒到这个程度,那就不必强人所难了。
陶凡初换了鞋进了屋,但他一个小情儿,不做那档子事,和金主大人两眼互望实在是尴尬,于是他翻出手机玩游戏。而冯晟天喝了一大口冰水后,压住了无比复杂的情绪,进了书房。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继续把姜沐留在身边。
姜沐是个直男,与自己以前养的小情儿不同,对男人没有任何好感,也没有任何关于那方面的冲动。那种事对于姜沐来说,估计只当作工作来对待,而一直和自己维持这种关系,无非是因为钱,也因为不想工作。
以前的小情儿,就算没有特别的爱恋,但对他都是崇拜的,有反应有感觉,彼此是有好感的,可这些基础,在姜沐身上都不存在。
刚才看到他的抗拒,说实话心里真的刺了一下。
难道真的要放手了?
虽然有些不舍得,但这种事他向来坚持你情我愿,现在不情不愿的,再维持下去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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