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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炮灰决定摆烂(逢花便折)


孙公公隐约觉得眼前人更不好招惹了,以前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可现在,周丞相不会心软。
“周丞相,这是何意?”孙公公强逼自己冷静,但他在寒冷的北风中瑟瑟发抖,手脚都冻僵了,只能颤着尖锐嗓子问。
“帝王心狠,宁误杀一千,不跑落一个。”周寄疆说到这儿停顿一瞬,许是想起自己,他看向孙公公道,“芳华殿见证此事者,一个都跑不掉。孙公公,你觉得你会是例外吗?”
皇室贵族尊贵啊,为了掩盖丑闻,宁可杀掉周边人,何况奴隶的命算什么呢?卑贱着呢。
孙公公脸色彻底阴了下来,他惯常堆着笑,如今突然这样,更显虚伪,狠毒。
他终于明白为何一开始离开紫宸殿,周寄疆要以拿狐裘为借口一个个支开那些个宫婢,一是为了让他放下警惕,引他入局,二是救下那些宫婢一命。
孙公公脑子里从头至尾过了一遍事情经过,抬眼,对上面前人的眼。
“周丞相好手段,一箭三雕。”
一是要他为三年前欺辱之事付出生命代价,二是要重创后党,三是要掀起后宫风波。
他现在终于彻底想清楚了。
孙公公竟是怒极反笑,讽道:“原以为周丞相高风亮节,现今,却是疑惑周丞相心狠手辣,三年前为何不出手?”
换做三年前周丞相可不愿芳华殿被屠,无辜之人受牵连。
总归是将死之人,周寄疆不愿再多说了。
“今夜先杀奴仆,”周寄疆轻声说,“孙公公现在跑还来得及。”
孙公公脸色阴沉,皇宫虽大,但他能跑到哪里去?
“或许芳华殿是个好去处。”周寄疆也似乎发觉了,他抿唇,突然道,“总归都是死,不如全力以赴破釜沉舟,博得一线生机。”
孙公公竟然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更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周丞相嘴里说出去。
他愕然望着周丞相,后者对他淡淡一笑,眼里映着风雪,也映着风雪里他的身影,包括他震惊神情。
周丞相在引诱他谋反!
这种大逆不道诛九族的事情,周丞相说出来,仍旧很平静。
周丞相曾经被诬陷谋反,哪怕流放了也不愿意谋反,却没想到,现在时隔多年对帝王恨到这种地步。
孙公公还发现了。
周丞相眼里嘲意分明在说:你不就是最会阿谀奉承、挑拨离间了吗?
要知道周寄疆被诬陷谋反时,少不了这位孙公公上眼药。
“你分明是让我去死!”也是让后党去死。
周寄疆眼睛微睁,说了一句萧勇说过差不多的话:“若是你再犹豫,那你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你有其他退路吗?”
没有的,孙公公退无可退,总归都是要死,哪怕他知道周寂疆满腔报复恶意,也还是只能攀附后党,求得一线生机。
孙公公惊怒离开,周寂疆望着他顶着寒风凛凛离开背影,知道他还是往芳华宫去了。
周寂疆知道这是见孙公公最后一面了,他突然叫住这人,说:“孙公公幼时家中贫苦,为养姊弟,母亲将你抛弃送入宫里,才几岁就净了身,你心里很怨怼吧?”
“你说这个做什么?”孙公公回头,他脸上神情很可怖,若是说之前阴毒,现在就是暴怒下歇斯底里。
周寂疆知道他说对了,他一直不知道孙公公对他恶意从何而来,现在心下明了。
前世孙公公送他最后一程,有说过那句话:“丞相以前师从九星阁阁主,十六七八便在这天下打下了鲜衣怒马少年郎前途无限的名声,后来又跟随我们陛下……想来是一日苦日子都没尝过吧?”
其中扭曲恶意,由自卑嫉恨而生。
孙公公恨自己不能同普通男子那样考取功名、名扬天下,恨自己只能活在肮脏阴沟里,所以他去恨周寂疆。
或许恨他有师父以及师兄弟疼爱、或许恨他从小到大在这乱世顺风顺水、或许恨他少年成名鲜衣怒马、或许恨他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或许恨他那样皎洁无瑕,照亮了阴沟里的自己,让自己无所遁形。
更多还是嫉,嫉他有这么好的命。
乱世让孙公公生来贫贱,皇权让他残缺不全,他恨不了帝王更恨不了这世间,于是,偏生嫉恨周寂疆过得太好。这是件很没道理的事情。
何况,周寂疆幼时全家因乱世而死,并非是没尝过苦日子,他只是机缘巧合之下熬过来了。
孙公公已经扭曲了也听不进去。
于是他抬眼,对孙公公说了最后一句话。
“想来孙公公苦日子都尝遍了,那就祝孙公公死无葬身之地,魂归地府。”
然后,好站在黄泉路上,接他那些个主子。
◎作者有话说:
“臣要告发谢太后私通,秽乱后宫!”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最新评论:
码字没动力?来瓶营养液!写文没灵感?来瓶营养液!营养液——对作者大大最深沉的爱~
粥粥现在性格好爽
有秦始皇一部分历史…
舔狗不是不能当,但是应该开心了就舔舔,不开心就放一边。
太棒了我的宝!加油回归自己!
宫规森严,高黎不得信口雌黄!(拍靠枕)
捉虫,公主的国籍前后不符。
-完-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窗外寒雪不停下,火盆燃着,还是湿气重,周寂疆夜里睡不着,右腿膝盖隐隐发寒发疼 也是老毛病了。
他摸了一下,又摸到脚踝骨,那里都是皮外伤,就是疼,一疼,他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三年流放的日子。
周寄疆觉得那些日子没什么好回忆,他就闭着眼,想着很久很久以前越国先帝驾崩,他与谢池春刚从卫国回到越国的那段时间。
谢池春作为皇室长子理应继承皇位,于是,一回越国,他就登基,摇身一变从卫国质子变成了越国新帝。
谢池春当时还没掌握实权,故而周寄疆还不是丞相,他只是在暗处,替新帝平下动乱,安抚民心,事情一桩一件都有条不紊做完,并未抱怨什么。
那年也是冬季,谢池春经常与他在御书房里彻夜批奏章,时常累了就身躯一歪,将那张漂亮到昳丽诡谲的脸搁在他膝盖上,黑眸盯着他。
周寄疆忙得很,眼下青黑,还得抽出手来给他按额头穴位。
“若是你是女子,当母亲也应当是极好的。”谢池春就眯着眼笑,说出了这句话。
谢池春喜欢冬日里窝在他膝盖上,把整个身躯蜷缩进他的怀里,隔着薄薄一层衣物听着他胸膛心跳。谢池春说那样子热烘烘,很舒服。
周寄疆想大抵是幼时缺失母爱缘故,谢池春渴望温暖。
谢池春听了倒也不愠怒,只是笑了。
周寄疆很少听他讲幼时事情,左右想想,有谢姬那样疯的生母,总归不会太好。
当然,谢池春也提起过几次,说是他六岁时候某个冬季,饥寒交迫,日子不好过,谢姬发疯更严重,吼他打他,把他摁在院子雪地里,叫他小畜生,说要他去死,还想拿菜刀锤子杀他。
卫国人白眼欺凌暂且不提,来源于生母的恶意就这样汹涌,其中谢池春绝望不为人知。
谢池春当时还笑着,说他一生下来,谢姬就拿着白布想捂死他,多亏了越国宫里一个洗脚婢阻止,才没有让他见了阎王。
那些常人不能想象的苦难,谢池春说起来很轻松。
周寄疆不知道他在那些一般人都熬不过来的日子里有没有像个孩子那样哭过,周寄疆甚至都不知道谢池春在其中悟到了一个道理——
这世间没有共情,冷暖自知,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他只能往上爬,不停往上爬,爬到最高处,直到所有人都仰视他,甚至怕他。那样才是安全,才是痛快。
“……”
周寄疆夜半惊醒,转头,发现宫殿里昏暗,床头坐着个黑袍身影。
是谢池春。
他今夜大抵因白日里的事情而彻夜未眠,这样辛劳,还是来了。
“你梦里眉头还皱着,我本想抹平,却没想到……”他说着渐渐不继续往下解释了,许是见周寄疆神情淡漠,突觉陌生,就低声问周寄疆做了什么梦。
周寄疆直起上半身,拿了狐裘取暖,苍白的脸,团在毛绒里头,面无表情说了,谢池春似乎一怔,随即笑:“我方才也在想这件事。”
讲起往事,谢池春神情总会破天荒温和些。
他也说,他那时候就已经足够野心勃勃,也学会了淡忘那些事,也学会了狠心,如果不去忘,不狠,他在这尔虞我诈之间绝对活不到今天。因此,他说出这些事,很轻松,仿佛只是回顾以往时揪住了那记忆碎片,提一嘴罢了。
只是后来他转头发现周寄疆默默在看他,眼角很红。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听完他那些阴暗绝望的过往,觉得他那些年太苦了,而好好爱他。
“……”
周寂疆静静听他说完。
对于谢池春,那些记忆都显得那样弥足珍贵,于周寄疆,恍如隔世。
周寄疆就不说话了。不说三年多未见,尽管三年前他还是周丞相时就跟谢池春渐渐疏远,面对面也憋不出什么其他话来。
他不相信谢池春察觉不出来他们如今僵硬尴尬氛围。
周寄疆瞥了眼窗外,仍旧风雪交加,却无兵荒马乱。他心想,芳华殿的人果真没出息,这样慢。
实际上芳华殿已是用了最快速度,用太后玉玺调动各宫卫队及其芳华殿门下食客,集结成叛军,企图攻打紫宸殿,杀死天子越渊。
太尉齐连周在江南地区解决水患,沿河筑起高堤,带了不少军队人马,倒也是给了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机会谋反。
眼看着刀剑相向,权力之争,谢太后毕竟不是正统将门贵女出身,她心乱如麻,唯有听从孙公公挑拨,为自保还是来到了这一步了。
“……”
后党谋反,声势浩大,周寄疆是从谢池春脸色看出来这一点。
紫宸殿闯入个小兵,着急忙慌想说什么,谢池春察觉什么,神情阴沉,站起身来走出殿外,临走前捻了周寄疆被角,声音倒还是很轻,安抚他道:“早些睡。”
那样子周寄疆活像是瓷器,稍有不慎就碎了,因此,得供着。
周寄疆失语,就半坐在龙床上望着那高大背影渐渐远去,等彻底瞧不见了,他才取了帕子将谢池春折腾小半个时辰,右腿那些黏腻药膏都擦净了。
随即他光脚踩下地,凉意后知后觉从腿部蜿蜒而上。
他被照顾太好了,都不知道外面原是这样冷了。
若是以前,周寄疆难免感性,而现在,周寄疆面无表情,思考着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形。
危急关头,谢池春听到传报,肯定会立刻调集余下兵马,欲要镇压叛乱。
周寄疆那样循循善诱,引导孙公公去芳华殿,以至于到了现在太后党羽谋反的局面。
那么,后党谋反能成吗?答案当然是不成。
周寄疆太了解谢池春,谢池春在帝王层面来说绝对是无可挑剔,他果决,绝不手软。
后党表面声势浩大,精兵却没几个,只是乌合之众,阻挡不了越国训练有素还上过战场闻过血味的越国军队。
周寄疆在心里问自己。那他,为何要引导孙公公去芳华殿呢?
其实,孙公公有一句话说对了。
孙公公说周寄疆是想要他去死。
没错,周寄疆就是要他去死,不光如此,还要整个后党去死。
他早就猜到三年前被污蔑谋反之事,与芳华殿有关。
毕竟那时天子越渊如日中天,更有周丞相如此天资卓越之人辅佐,基本上无机可乘,后党狼子野心,怎么肯?
周寄疆低眸,多好笑啊。
三年前后党义正词严污蔑他谋反,如今却是为了自保而要谋反了。
夜色里,平静的京都,金戈铁马,沙尘滚滚,杀声震天。
周寄疆知道后党没多久就会被打得溃不成军,四处逃窜,谢太后与孙公公也会狼狈投降,届时,必定会往京都城外逃去。
皇宫里乱成一锅粥,无暇顾及紫宸殿里那个周丞相。
周寄疆也很轻易往身上套了件太监蟒袍,混出宫门,径自往城门而去。
将身体藏在城楼下附近隐蔽处,他仰头就能看见那玄色龙袍身影立在城楼,看不清晰,烈风阵阵,只能瞧见翻飞衣袍,浓重,与黑夜混在一起,深不可测,又可怖。
孙公公驾谢太后马车欲要逃出西门。
周寄疆能想象出来,天子越渊就那样站在城楼上,冷漠往下看他的生母狼狈不堪,为了逃离他而无所不用其极。
天子越渊那些精兵与后党残余人马厮杀在了一起,后来,刀剑交击, 凄厉惨叫响彻黑夜。
周寄疆混入其中,眼前血肉横飞, 飞溅鲜血抛洒空中,他路过那一双双仇恨通红的眼睛,如路过人间炼狱。
周寄疆意外冷静,他冷眼望着那些人,只是抬眼,望着城楼上那道身影。
他离天子越渊更近了。他视力本就很好,夜间视物也不受影响,他仰视着,能看见对方忽而身体动荡,倾过半个身子来。
周寄疆知道,对方也看见他了,看起来还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看到了,那就好。他偏偏要对方一寸不落,深刻瞧见。
有士兵杀红了眼,手里挥舞着带血兵刃,朝他冲来,举刀猛砍。周寄疆毫不犹豫将其掼倒。
熊熊火光映照黑夜都亮堂了不少,周寄疆就在那厮杀炼狱下,转身,毫不犹豫举起长弓,对准城楼上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
天子越渊念及血缘,只要生擒谢太后,并未使用箭矢。因此,箭矢凌空而起,不少士兵怔在原地。
年轻帝王脚步也没有丝毫挪动。
直到一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身后有重物轰然倒地。
“有奸细!”有士兵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嘶吼。
天子越渊迅速被围绕着往城楼下而去。
状况脱离掌控,年轻帝王此刻满脸阴郁,他开口只有一句:“救丞相。”
也无人知道。
那时,谢池春后知后觉摸了脸颊,掌心是湿润血红。脸颊皮肉慢吞吞蔓延开撕扯疼痛来。
他隔着遥远距离望着的那个高大熟悉身影,在夜色燃着火光映照下,士兵仇恨嘶吼,唯有那身影在尸山血海里格格不入。那人就那样清俊苍白,面无表情,挽弓,毫不犹豫对准他。
要不是身后有重物随着刀剑铿锵声,落地。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以为周寄疆想杀不是护卫里混进来的奸细,而是——
◎最新评论:
'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祸害,真是活该
那不然呢?留着你过年吗
一箭射死也太便宜他了
自从喝了营养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完-

谢池春走下城楼时,乱党已然被镇压,地上全是残肢鲜血。
活下来的士兵从喉咙里挤出嘶吼来,疯了一样喊着笑着,也有人朝周寂疆咚一声直接跪下。
他们高喊:“周丞相!”
他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周寂疆救下了帝王。
挽弓射箭,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箭准确刺穿了奸细脖颈。
连谢池春都不得不说,那一箭射得着实漂亮。
一个将士一生若是有一次能在这种危急关头有这种表现,一辈子也就值得了。
也难怪那些士兵一个个那么激动,奉周丞相为榜样。
那么谢池春怎么想呢?
他就那样望着周寂疆就站在人群中央,被众人敬仰。
周寂疆救了他。
然而周寂疆毫不犹豫拉弓对准他的画面,在他心脏柔软地方扎下一根刺。
如此想着,周丞相却已经走过来了,他手里仍旧攥着那龙头杖,大半重量都依靠在上面。谢池春知道他这样一遭,腿伤必定复发。
周寂疆也不可能不清楚,他医术本就很好,他清楚这次来会给他身体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仍旧要坚持着来。
要是以前,谢池春会以为周丞相是在意他,所以拼了命要过来救他。
可是,现在面颊侧隐隐约约传来疼痛,谢池春抬手,僵硬抹了一下,掌心全是粘黏血液。
“可还有别的伤?”周寂疆神情很淡,问。
谢池春抿唇,抬眼对上周寂疆的目光。周寂疆面无表情,问他这句话就好像在完成任务。
没有别的伤。
他摇摇头,眼里有困惑,为什么?周寂疆应该第一时间问他疼不疼,不是吗?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是他被那个奸细刺伤了也没关系,如果那样,周寂疆会心疼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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