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君却又说:“可是现在翡翠岛的项目是元氏牵头的,你不和他亲近亲近,以后也很难开展啊。”
说到这个,唐氏大君心里更不开心:他又不是傻子,已经看出元大君早跟王大君和金大君就翡翠岛项目谈好利益分割了,却唯独没带上自己。这时候,王氏大君又来装好人充和事佬,唐氏大君心里也有气。
他对王大君的虚伪态度感到愤怒,心中的怨气愈发积蓄,只道:“王大君,你说得轻巧!你以为我不想和元大君共同合作翡翠岛的项目?可他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和金大君密谋好了,却把我排除在外,这样的合作还算公平吗?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要让他们后悔对我的冷落!”唐氏大君嘴里虽然只说“他和金大君”“他们”,但其实意思分明是“他、金大君和你”“你们”!
王氏大君哪里能听不明白,只能讪笑着走开,不讨这份没趣。
看着王氏大君走开,唐氏少爷才对唐氏大君说:“父亲,翡翠岛那边其实和元氏也没有把合作完全敲定下来,我们还有机会可以把项目抢过来,到时候,王大君和金大君就会站在我们这边了。”
唐氏大君当然也明白,也有这个意思,不然就不会来了。他笑道:“翡翠岛项目这次还是要看李大亨的想法。李大亨这人喜欢骑马,大家都是知道的。不然就元大石头这乡下仔根本不懂骑马,怎么还会开骑马会?不就是为了投其所好?”
他说的“元大石头”,指的正是元大君。
他现在已经懒得用“大君”这个尊称来指代元大君了,他心下认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配。
在他眼中,元大君只是个乡下来的不懂规矩的年轻人,他绝不认为元大君能有什么真正的才能。
正当唐氏大君和唐氏少爷议论之际,李大亨和他的夫人缓步走来。李大亨是翡翠岛的主要开发商,也是此次项目的关键人物。
只见他身着一身华丽的马术装束,英俊而潇洒,他的夫人则身穿华美的长裙,婀娜多姿。
他们的出现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唐氏大君立刻迈步上前,微笑着向李大亨和夫人问好,又说:“非常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们。翡翠岛的项目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希望能有机会与您合作。”
李大亨一下子就听出唐氏大君的意思了,便笑着说:“唐氏大君,你们家族在商业上的声誉是众所周知的。我对你们的实力和能力有所了解。但是,项目的事情牵涉众多,目前我们都在斟酌,需要仔细考虑各个方面的因素。”
李大亨的话说了跟没说似的,但唐氏大君却心中一动,觉得李大亨的话中有着机会。
李大亨却把这话停在这儿,笑了一下,又道:“只是,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骑骑马,散散心,不谈工作。”
他的妻子也说:“是的,我可不爱在娱乐的时候听人谈生意。”
唐氏大君忙放下这个话题不提,又道:“不谈工作,不谈工作……我们谈谈骑马!其实我家的马术传承已有数代。我们注重培养家族成员的马术技能,从小就接触马匹,了解马术文化的精髓。当然,我也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机缘和资源……”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马场的一端。
李大亨夫妇也随着唐氏大君的视线扫视全场,只见四周的人们都身着专业的骑马装,上衣合身,骑靴紧紧包裹紧身裤腿,完美地契合身体曲线。唯独元大君与众不同——他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看起来更像是平常休闲时的装扮,与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元大君的打扮,李大亨夫妇略感意外。
唐氏大君趁势说:“请勿见怪,这元氏的小子素来……唉,毕竟,他过去的经历和我们都不一样。”
其他人们听到唐氏大君的话,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无声附和。不少人早对他常年不合时宜的打扮感到不满。
然而,李大亨夫妇的表情并未受到影响,他们保持着淡定和礼貌的态度,让别人看不清他们的真实想法。
元大君也和梅子规走了过来,与李大亨夫妇聊天交流。唐氏父子却也不避不让,一脸的司马昭之心,也不掩饰了。
李大亨的太太看着梅子规道:“这位先生有点面善……”
元大君笑一笑,说:“这是我的形象顾问,姓梅,名叫子规。”
这位太太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形象顾问,真是好形象。”
梅子规已把名片奉上。
李大亨夫妇接过名片,又细细打量梅子规,只见梅子规身着一身骑马装,上衣是纯白色的,亮丽洁净,袖口和领口镶嵌着精美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烁,骑马裤则是黑色的,贴合他修长而匀称的双腿,展现出完美的比例。裤腿与骑靴紧密相连,形成一种无懈可击的统一感。
李大亨又看了一眼T恤牛仔的元大君,好笑道:“你这个形象顾问该不会把形象费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吧!哈哈!”
唐氏大君见状,也乘机插话道:“哈哈,元大君,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骑马,可整齐衣服也得配一套,不花你多少钱。”
元大君闻言挑眉,说:“谁说我不喜欢骑马?”
听到元大君的回答,唐氏少爷立即趁机说道:“我确实听说元大君近期时常练习骑马,想必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比一场?”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人不安。
唐氏少爷从小骑马,而且技术了得,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元大君那半吊子骑术肯定是比不过他,而且是无论怎么比、比多久,都比不过的那种。
然而,在翡翠岛的李大亨面前,元大君也不能轻易认怂,否则也难以下台。
作为真正话题中心的李大亨却也没有任何打圆场的意思,似乎也想看看元大君会如何面对这样的挑战。
如果元大君表现惊惶不安、怯懦退缩,那李大亨确实会重新估量这个人是否值得合作。
这场比赛的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元大君身上,似乎都很好奇元大君会否接受挑战——他们知道,元大君在骑术上势必不敌唐氏少爷。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对决中落败,元大君只怕会因此丢失面子。
当然,丢了面子还是小事情,要是失去翡翠岛的项目,那就是丢了里子,才是大事。
然而,元大君面带微笑,似乎对这个挑战毫不在意。他的目光透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自信,只道:“就你?”
“就我?”唐氏少爷听到这话简直气笑了,“是的,就我,元氏大君,不会就我您也不敢迎战吧?”
元大君却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是大君,长你一辈,和你比,赢了没意思,输了更没意思。”
唐少爷越发觉得好笑,正要反唇相讥,没想到元大君又伸手朝旁边指了指,一脸从容道:“不如这样,你和我的形象顾问比吧。”
梅子规:……
众人听到元大君要让形象顾问和唐氏少爷比赛,一下子也很意外。
虽然梅子规穿的衣服很专业,看起来也颇为俊俏,但越是这样,却越让觉得他只是一个追时髦的花架子。谁都不觉得一个清瘦俊美的造型师在骑马上能有什么造诣。能遛两圈就顶天了,哪儿能和唐氏少爷相提并论?
唐氏少爷倒不好直接说什么,幸得他带的助理帮腔说:“让一个这么斯文的造型师骑马,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也跟您说的一样,咱们少爷赢他没意思。”
这番话说得不错,立刻让大家产生了一种元大君不敢迎战、推出一个造型师来顶缸的观感。也有人开始在心中觉得元大君无能,找借口逃避挑战。
话虽如此,众人也不好当面表现出来,到底这儿是元氏的场子,而元大君也是大多数人不能得罪的对象。金家和王家大君有实力和元氏大君分庭抗礼,但也没有这个必要。为着元氏大君承诺的翡翠项目的利益,她们现在把元氏大君当干儿子一样亲。
倒是唐氏大君,现在和元氏大君最不对付,却也是只有他和元氏大君身份相当,可以提出质疑。
因此,他便淡淡一笑,以调侃的语气说:“哦,元大君,你真是太大方了。你本人不赏脸与犬子正面交锋,那就派一个造型师来代劳,只可惜我很担心这个造型师代表不了你的真正水平。”
众人陷入了沉默,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
元大君却一丝尴尬也不曾有,保持他一贯的爽朗笑容,大方回应道:“哈哈,唐氏大君真善于发现问题。但有一个地方你说得不对,那就是梅子规不是简单的‘造型师’,而是我的形象顾问、我的礼仪指导,更是我的良师益友,在我看来,他和我是一样的,完全能代表我。”
这话听得众人纳罕,元大君竟然对自己的形象顾问如此器重,并将他视为能够代表自己的存在。不过,在部分人耳中听来,只觉得元大君这是嘴上空谈,好让梅子规替自己出战显得比较合理,没那么丢脸的说辞罢了。
唐大君也是这么想的,笑道:“元氏这么抬举一个小顾问,有点让人意外啊。”
“我说的不是虚的,”元大君笑道,“既然您不相信,我们可以立一个彩头,以表示我的尊重,您看如何?”
听到元大君要立彩头,众人都有些意外,纷纷好奇地竖起耳朵。
他们之前怀疑元大君慌不择路找造型师顶锅,但现在听到要立彩头,倒是稍微有些改变看法。
唐大君微微一笑,目光锐利地盯着元大君,他并不轻易相信元大君的话,尤其是在这种竞争激烈的场合。然而,他对于立彩头的提议却感到兴趣,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可以通过这个彩头来彰显自己的优势。
唐大君微微一笑,看着元大君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哦?你有什么彩头?别让我失望啊。”
元大君微笑着道:“既然我们要立彩头,那就让我们的赌注更有意义些吧。我记得我的太爷爷和你们家太爷爷曾经定制过同一个品牌同一个系列的腕表,做家族传承之用。”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都不禁心头一震。熟悉他们家族的旧友,就知道元大君说的腕表是哪一只。就算是不熟悉的,也把目光投向唐大君,因为唐大君此刻就把这只太爷爷传下来的手表戴在腕上。
识货的人一眼就认得这个腕表乃是顶级奢侈品中的瑰宝,无论是工艺还是材质,都展现着无与伦比的精湛和品质。这个品牌的腕表极其珍稀,几乎无法在市场上购买到,只有少数尊贵家族才能拥有。
更别提,这块腕表已经被当做家族传承的腕表,更添加了无法估量的价值。
唐氏大君眉头微皱,他一直很重视这块太爷爷传下来的腕表,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重要场合把这腕表戴在手上。
要他拿这块表当赌注,他不可能没有犹豫。看着元大君挑衅的笑容,唐大君却又觉得对方可能就是看出自己对传承腕表的珍重,才故意提这个赌注,好让自己打退堂鼓。这样的话,元大君就能漂漂亮亮地脱离这个对决。
唐氏大君仍觉得元大君是在唬人,故而沉吟片刻后,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双方都将自己的腕表放入赌局,胜者将得到对方的传承之宝。”
这一提议引起了众人的注目:他们这是要拿太爷爷的传承腕表打赌嘛?!
梅子规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一直保持冷静从容的外表,但内心也难免有些意外。
而唐氏少爷也感到压力陡增——唐家大君也何尝不是?他们两父子本来是想突然提出比赛,打元大君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在翡翠岛李大亨面前出洋相。但现在,倒有点像是他们二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李大亨也没想到今天有这样的好戏登场,倒是饶有兴味,牵着妻子的手,说:“我早跟你说过,骑马是很精彩的活动!”
妻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道:“男人就爱争强好胜,在没用的事情上扯皮。”
李大亨却意味深长地说:“他们争的可不是没用的事情啊。”
李大亨与夫人谈话间,梅子规和唐少爷作为选手已前去各自的更衣间准备。
更衣室内灯光昏暗,各种骑马装备整齐地陈列在墙上。梅子规看了一眼,便选取一套合适的骑术护具进行穿戴。
而元大君则站在他背后,笑着说:“我不说了,我不需要护具。”
梅子规倒是明白了,看着元大君:“你早就打定主意让我上场?”
元大君笑道:“我也不能打定主意,因为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唐家的人会挑战我。”
梅子规可不太信:“没有百分之一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那倒不错,他们两父子什么德行,我都心里有数。”元大君笑道。
唐氏父子以为能把元大君打一个措手不及,但谁知道,他们的打算完全在元大君的预计之内。
元大君早就看出唐氏父子心浮气躁,更不可能接受翡翠岛项目被排除在外的局面,必然会作出反击。李大亨热爱骑马,而元大君是乡下来的,马术不高明,看起来是最大的破绽。唐氏父子必然会从这个角度下手。
梅子规却看着元大君:“可是,你怎么能百分一百确定我能胜过他?”
“我很想打动你,我想肉麻地告诉你,我相信你,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马术天才……”元大君笑着走近梅子规,用手拂过梅子规微微皱起的眉头,“但我估计这样的话太虚假,也缺乏诚信。”
梅子规听了这话,嘴角微微翘起:“确实。”
元大君又道:“我诚实地告诉你吧,因为我觉得那块腕表不重要。”
梅子规愣了一下。
元大君耸耸肩,说:“那块腕表对我而言的价值就是一块西洋旧腕表。我家腕表多到戴不完,根本不差这一块。但对唐家父子而言,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这就等于,元大君拿一块钱和别人一千万块下注,输了不亏,赢了爽翻。
梅子规却微微摇头:“但在李大亨眼里,是一样的。”
“李大亨眼里不会看这个。”元大君道,“他要找一个合作伙伴,不是找一个骑马教练。”
梅子规闻言,眸光微闪。
元大君笑着对梅子规道:“好了,你是不是要继续穿护具?”
梅子规答道:“已差不多穿好了。”
“我看出来了。”说着,元大君跪在梅子规的面前,细心地为他系起脚上护具的绑扣。
梅子规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默默诧异,去没有言语,只是低头看着元大君。
只见元大君的手指灵巧而熟练地穿过扣环,将绳索紧密地绕过梅子规的身体。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梅子规的护腿,引来的触感让梅子规微微一颤。
最后,绑扣全部系好,元大君准备起身,梅子规却蓦地一抬脚,让柔软的皮靴踩在元大君的肩上。从肩上传来的轻柔压力让元大君继续保持跪姿。
元大君微微抬头看梅子规,却见梅子规朝自己淡淡一笑,说:“尊敬的大君,我会给你赢来他们家那块不中用的西洋旧腕表。”
马场上的气氛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唐大君也有些紧张,毕竟,腕表对他们而言意义重大。
至于梅子规,看起来倒是云淡风轻。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不觉得梅子规能胜过唐大君。
比赛定好了是最简单的竞速,唐家少爷坐在一匹血统高贵的纯种赛马上。这少爷身姿挺拔,紧握马缰,准备随时释放马匹的速度和力量。
而梅子规则骑着一匹看起来相对普通的赛马,但他的面容依然从容淡定,仿佛对于比赛并不在意。
有人很怀疑为什么梅子规这么淡定,也有人说:因为输了不丢人啊!
还没等众人议论出一个结果,比赛就开始了。
两匹马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动力,迅猛地奔驰着,驰骋在宽广的赛道上,马蹄声如雨点响起。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两名骑手,不觉讶异:“这个造型师怎么那么会骑马!”
“这个骑术可不像是普通人……”
虽然梅子规的马术出人意料的好,但唐少爷的马匹一开始就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迅速领先于梅子规。
梅子规不急不躁,稳定而灵活地驾驭着马匹,巧妙地选择着跑道和转弯的角度。虽然距离唐少爷有一段距离,但他的冷静和耐心使人觉得他不一定会输。
唐氏大君也没想到这个梅子规的骑术和心态都这么厉害,但看到自己儿子领先,也有些宽慰,只笑着对元大君说:“你的形象顾问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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