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季驰还真的没看见外面哪里的桥断了,他从在车窗里看到舒洺彦的身影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冒了火,哪里还有什么经历看什么断桥流水的?
“抱歉,刚才没看见。”
周辅国的话再一次被顶了回去,季驰手紧紧扣着桌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他知道季驰在等他低头:
“季总,若是您能帮学校把桥修好,全校师生对您感激不尽。”
季驰犀利的眉峰一挑:
“全校师生?”
也包括他?
“是。”
他向外面看了一眼,他这边的窗户是对着学习操场的,看不到什么断桥:
“这山里这么闭塞,这修桥得找专门的人来看,就是现在给钱你们6月怕是也没得桥好过。”
舒洺彦抬头,尽量稳住呼吸:
“我有学过桥梁设计,图纸我可以出,很快。”
季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看不出来舒老师还有这样的能耐,但是人别太自信,自信太足了就容易打脸,这一点儿我可是深刻的体验过,舒老师若是没那个本事最好别轻易做出承诺,还是说舒老师对说出的话一向都不怎么负责?”
舒洺彦的脸色白了一瞬,季驰却很欣赏他此刻的变脸,当初他年纪小,还真的就被这人的话给哄住了,真的信他永远都不会背叛,结果呢?他等来的是什么?
舒洺彦再次低头:
“季总,图纸我已经画出来了,若是您不放心可以拿走,找专业的人再看看。”
胃里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药,但是在桌上根本没办法吃。
“好啊,什么时候可以拿走?”
“您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现在。”
说完季驰便起身了,一旁的周辅国和林伟都有些懵,现在?现在就拿图纸,那这事儿是成了?舒洺彦手按在桌子上借力站起来,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有些疼也有些晕,他不得不低头稳了稳身子。
再一转身季驰已经走向了门口:
“怎么了?舒老师反悔了?还是说拿不出图纸来?”
舒洺彦转身努力稳住步子跟出去,周辅国也赶紧跟上,季驰转身:
“周主席留步吧,我去看看图纸,晚上不用招待了。”
周辅国以为他这就要走:
“季总多留两天吧,这村子里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土特产还是不少的,纯绿色无污染啊。”
“没说要走。”
周辅国...
季驰的步子很大,舒洺彦勉强才能跟上他,膝盖的疼反而让本来晕眩的头清明了两分,司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季驰看向身边的人:
“怎么?车也不会上?”
舒洺彦上了车,季驰随后上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十年之后他和舒洺彦会在这样的地方坐同一辆车,他松了松领带,语气有些生硬地开口:
“指路。”
舒洺彦看向前面的司机:
“直走就好,前面的路口右转。”
这村子里只有出学校的一条全村的主干道是水泥路,剩下的都是土路,村子里几乎就不怎么走车,最多的是那种能载一家人的摩托车,以奔驰s的宽度两边的轮子多半都是压在了路两侧刚刚长出来的杂草上,两边的树枝都有些刮车窗。
季驰听着两侧树枝刮过车窗的声音转过头,面上难掩讥讽:
“我以为舒老师抱负多远大,当初想离开那个小村子走的那么决绝,现在怎么也应该是个城市精英啊,怎么,外面不好混?”
这乡村的小路就是奔驰s来了,也废减震,事实是奔驰的减震经受住了考验,但是舒洺彦的胃经不住,一阵一阵的钝痛让他的手心都出满了冷汗。
“前面左转。”
还敢忽略他的话,季驰转过了头。
“前面那间就是,哪里不好掉头,停在这里就好,麻烦了。”
舒洺彦的声音有些低哑,却还是很有礼貌,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季驰一眼:
“就停这儿吧。”
舒洺彦下车的时候扶着车门缓了一下膝盖的疼痛才走,季驰下车看了看前面那低矮的房屋,比之十年前他们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季总,请吧。”
季驰名贵的皮鞋就这样踏进了小院子,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被打理的很干净,边上堆着柴火,屋子的边上有个鸡舍,现在鸡舍里没有鸡,应该是散养的放出去了,他想过很多次再和舒洺彦见面的场景,这么多年他在酒桌上阚璇,费力的拿单子往上爬,就是为了如果有一天再见舒洺彦绝不能被他给比下去。
“舒洺彦,你说你混成今天这样算不算是当年背叛感情的报应啊?”
这是今天自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叫出舒洺彦的名字,这个几乎刻在他血液里又让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名字。
舒洺彦想要扶住一边的杆子,却还是没有伸手,那些白酒在胃里作祟,脸上更显得病态的苍白,瘦的仿佛一根竹竿,好像风都能吹倒一样,他轻轻抬头,眼底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嘴角却弯了一下:
“季总说是就是吧。”
季驰看了看前面的屋子,他倒是要看看,当年背叛了他的人,如今过的是个什么不堪的日子。
“你还有骨气了,真是难得,走吧,进去看看舒老师能画出什么样的桥梁图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舒老师挺可怜的
他虽然不是我写过最惨的,但是他是最穷的
给我写心疼了
接档文求收《我们不卷了》
大院的都知道,裴钧和白子涵这一对竹马和别人不一样,人家的竹马是开裆裤的情谊,他们俩是你死我活的情谊。
从幼儿园到进军校,卷的堪比十级龙卷风过境,所到之处是寸草不生,你马步一小时我就两小时,年级第一不是你坐就是我坐,野外训练你吃一块儿生肉我就两块儿,简直是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卷到最后两人都累了,默契的在选专业的时候错开了,裴钧进了特战指挥系,而白子涵选择了学医。
本以为终于告别了这十几年的奋斗怪生活,却被一场急救打断,裴钧浑身上下被炸的没什么好地方,白子涵人生第一次觉得手术刀沉的拿不稳:
“裴钧你最好挺过来,不然你就永远是个少校,我每次晋军衔都到你坟上放鞭炮。”
等裴钧醒过来白子涵贱兮兮带了一群小护士浩浩荡荡查房:
“你们几个扎针不过关的下午轮着给裴队扎,裴队为人民服务不会怪罪你们的。”
裴钧每次偷跑出病房回来都能对上白子涵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最后他干脆不躲不避等着他给打掩护,末了还加一句:
“二等功可以提前晋衔,白少校。”
得,消停了几年又开始卷了。
战损被误解特战队长攻&美强有隐藏身份军医受
食用指南:无互攻,视角大概对半
会有案件,有胳膊腿也有人头,无法食用者慎入
略悬疑,缉毒破案为主线
第3章 舒洺彦你省省吧
季驰刚要往屋里走,一边忽然窜出来了一条狗,上去就要撕咬季驰的裤腿,这狗窜出来的突然季驰吓了一跳,舒洺彦忙挡在了他前面:
“地瓜。”
那狗看着不大的样子,看到舒洺彦就开始摇尾巴,一幅亲昵的样子,抬起脑袋看着季驰就“汪汪汪”个不停,舒洺彦撑着膝盖低头摸了摸它
“去那边玩去,去...”
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但是那小土狗就是绕在他身边不停地晃尾巴,季驰瞧了瞧那只狗,在这里养的肯定不是什么能叫得出名字的宠物狗,看着大小不像是大狗,也不知道是现在还小还是就能长这么大,淡黄色的毛看着倒不是太埋汰,但季驰还是皱眉出声:
“你养的?”
舒洺彦站起来点了点头:
“嗯,它小的时候差点儿冻死,我给接进屋了,它就住下来了。”
季驰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狗的问题在,但是看着冲舒洺彦摇尾巴,却冲他一个劲儿叫的小东西心里堵着的气更多了两分:
“他叫地瓜?”
“嗯,是地瓜。”
“哼,舒老师窝在这山村里几年,现在连给狗起名字都这么接地气了。”
他说完也没有等舒洺彦,就直接推门进了他的家,这房子他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砖瓦房,甚至砖的外面都没有贴上现在有些体面人家都会贴的外墙面,可见这日子是过的不咋地,进去是一个小厅,右面是厨房,左边应该是住的卧室,他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进去。
整个房间被整理的很干净,床边连着一个书架,上面规矩整齐地码放着一排一排的书籍,窗边的位置是个挺宽大的书桌,桌面上还有些图纸样子的纸张,边上是笔记本,笔记本的边上规矩地放着一根钢笔,深蓝色的笔身,一下就将季驰的思绪拉回了十年前,十年前舒洺彦第一次来他们那里的时候也是身上随身带着这样一支钢笔。
那个时候他从没有见过舒洺彦这样的文化人,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桌子上也永远都像是现在这样整洁,不管人在不在。他的桌子上都没有任何和书本无关的杂物,也不允许他在他的桌子上吃东西,甚至嗑瓜子都不行,他只能溜溜的在锅台边上边炒边吃瓜子。
那个时候的舒洺彦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和当年那个落后的小乡村显得的有些格格不入,他从最开始嫌弃他毛病多到后面也会帮他整理桌子,台灯放在最左面,台灯的下面放常用的书,右边是给图纸流出的空地,格尺放在桌子的右边,笔筒放在最右边的角落上,现在十年过去了在另外一个小乡村,他竟然看见了同样的一个桌子,一如多年前一样。
前几天下了雨,学校年纪小的孩子没办法自己过小溪都是老师一个个抱过去的,四月份的水还凉的厉害,舒洺彦的腿和腰椎疼的钻心,他只能先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季总,坐下看吧。”
季驰一身高定西装和这里就没有一处是搭调的,他直接坐在了书桌前:
“舒老师就这么待客啊,我坐下了连杯热茶都没有?”
舒洺彦呼吸有些急促,胃部的疼痛牵连了每一次的呼吸,他撑着起来,准备去外面厨房拿杯子:
“对不住,我这里没有茶叶,清水可以吗?”
季驰看着他的侧脸,斜下的太阳照进屋里正好能打在他的肩膀上,身上半旧的衣服颜色被衬的光鲜了一些,但是没有被照到了脸却显得格外苍白,这十年变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儿,之前喝一杯啤酒脸都通红,现在喝了那么多还能白着脸,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喝酒脸不红的人不好交。
“舒洺彦,你至于落魄至此吗?家里连一点儿茶叶都找不出来?当初你走的那么干净,不就是怕毁了自己的前途吗?这就是你的前途?”
季驰的话像是一颗钉子一样扎在舒洺彦的心里,一瞬间鲜血淋漓,他的脸上更没有半分的血色,不过这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季驰的脾气他最了解,真心对别人的人最恨被骗被背叛。
“当年的事儿,对不起。”
舒洺彦低弱的一句话却将季驰心里所有的火轻易点着了,他一下拽住了舒洺彦的领口,舒洺彦一个没站稳向前踉跄了一步,手下意识往前抓住了季驰的手臂,手下的胳膊紧实有力,季驰扫了一眼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有些苍白的指尖,忽然冷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的本事?学会投怀送抱了?你说这个事儿是不是太巧了?季氏给基金会投资我前脚刚过来你就向基金会打了要修桥的申请,嗯?”
“多年不见,舒洺彦你越来越能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这里你呆够了吧?想出去?算起来你长得也不错,当年骗我不是挺清楚熟路的,这么多年就没找个能样子的凯子?”
这样难堪的话让舒洺彦震惊的抬头,他没有想到季驰的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胃里一阵刺痛,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试图挣脱:
“放开我...”
季驰的火气却已经燎原:
“放开你?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
他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些,胃里的翻腾让舒洺彦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腿脚发软,甚至有些站立不住,咳声止不住的蹿了出来,他立刻偏过头,用手按住了嘴,一声一声胸腔都跟着震动,鬓角的冷汗划过病态苍白的脸颊,季驰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失了提着他的力道,舒洺彦甚至站不住,身子向后踉跄两步,身子一下撞在了窗边,强自眼下喉间腥甜的血腥气。
季驰看着他咳得干呕的样子心里竟然第一反应是要过去扶,但是脚刚刚动了一下他就止住了步子,醒醒吧,季驰,十年都过去了,不至于在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他的眼底渐渐变冷:
“怎么?现在改变策略了?当初是我没见识,看到你这个一个大学生,被你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骗了,现在这招不管用了,就换别的了?舒洺彦你省省吧。”
那抹血腥气越来越重,舒洺彦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他用意志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甚至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他走到了桌前,从图纸中找出了一张稳住了微微发抖的手指,将图纸递给了季驰:
“季总,这是桥梁的设计图,您可以拿回去看。”
季驰最恨的就是他这副好像逆来顺受,对他的话都不招架好像是他欺负了他似的样子,他一把接过了图纸,却是当着舒洺彦的面直接撕了,舒洺彦出手想拦却没有拦住,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季驰。”
有些急却还是记忆中清冷的声音,季驰发现他竟然怀念着舒洺彦念他名字的声音,动作顿了片刻却还是下手撕了下去,他最知道舒洺彦最在意什么,当年他脾气好的厉害,对他几乎什么都是顺着,唯有他那一堆的图纸不让他乱动,看着眼前急的有些发红的眼睛他反倒是舒心了不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他凭什么听他的?
“怎么?心疼这破烂了?”
舒洺彦眼前有些发黑,他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撑在了桌面上,这副图纸他只画了一份,并没有备份,他知道季驰的心中有不平,有气,但是这个桥不能耽搁下去了。
“季总看不上我的图,便请季总看在这里的孩子不容易的份上联系设计师设计您满意的吧。”
他微微垂着头,忍着周身四处的叫嚣,季驰撕了图纸却没有解气:
“你还有气了,谁知道这图是不是你瞎画的?”
舒洺彦没有说话,他知道季驰后面肯定有话:
“今晚你画出一模一样的一张来,我就信了你。”
“好。”
“明天一早我来看图。”
说完季驰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把那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图纸拿走,不知道是怕舒洺彦抄袭还是第一次撕了舒洺彦图纸有些心虚。
他刚迈出卧室舒洺彦的身子就伏在了桌面上伸手按住了胃部。
“汪汪汪...”
“啊...”
没过三秒钟门口传来了两声叫喊,舒洺彦撑着起身,地瓜咬住了季驰的裤角,其实这不大的小狗一脚就能踢飞,不过季驰秉承着狗不承人之过的原则,只是甩了一下把它甩开力道掌握的很精准。
“地瓜。”
屋内有声音传出来,地瓜立刻晃着尾巴屁颠儿屁颠儿地进了屋,季驰气的转身就走,手上的碎片被吹走了一片,他又满院子跑给捡了回来,一转身就见舒洺彦站在门口将他刚才的动作看了个干净...
“看什么?我怕给你留下小抄。”
说完长腿一迈立刻上了车,伸手跟司机催促:
“快走,快走。”
司机赶紧启动了车子,季驰烦躁地把手上那一堆的碎片扔到了一边,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
“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心在痛泪在流,就在和你说分手以后,想忘记,已不能够...”
季驰听着里面的歌词脸色更不好了,唱的什么玩意儿,想忘记凭什么不能够?
“换一首歌。”
司机赶紧点了下一首。
“是我爱死了昨天,誓言割碎你的脸,一切都回不到那些从前美好的画面...”
季驰听着这更加清晰的歌词心态更不好了,都TM是昨天了,爱死了有个屁用。
“换,这都哪来的破歌。”
司机只能弱弱的换了下一首:
“这是今年金榜歌曲。”
“换换换...”
“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
季驰刚想说换,就听到了下一句。
“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这一句歌词一下让季驰顿住了要说换的话,感觉你也心痛?那人走的那叫一个决绝?他也会心痛?但是万一心痛呢?难道让离别成永远还是他没发现他心痛的错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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