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看了看里面的县医院,舒洺彦去医院做什么?
“前面停下车。”
洪县长是坐在季驰的车上,前面的司机听到季驰的声音立刻前面找地方停车,季驰转头看向了洪县长:
“洪县长不介意今天中午多个人吧?”
“当然不介意。”
“那麻烦等我一下。”
季驰说完就下了车,舒洺彦将检查单子都放在了包里,正准备去吃个午饭,却忽然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舒洺彦。”
刚才打进去的封闭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效果,此刻髋骨那里还是有些疼,他缓缓转身,就见身后一身浅蓝色衬衣的人正大步流星的向自己走过来,正是季驰,他的身上有片刻的僵硬,随即便站直了身子立在了那里,微微冲过来的人打了个招呼。
“季总。”
今天外面的风有些大,季驰这一身出来还挺冷的,他站在舒洺彦的面前直接问出声,带着几分质问的口气:
“你干什么去了?”
舒洺彦轻轻出声:
“有些感冒,药没了,正好来开点儿。”
季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感冒?”
舒洺彦这几天休息的都不太好,脸色本就泛白,看着确实像是病了的样子,季驰想起了之前那两天下雨他抱着学生来回过河的事儿,是那个时候着凉冻着了?
“嗯,昨天有些发烧,这才想着过来买点儿药。”
他包里确实是开了退烧的药,这两年他经常发烧,家里一般都会背着一些退烧的药,这样说也不算是骗人。
季驰被风吹的浑身都冷飕飕的,从村子里到这县城可不是到他们镇上,舒洺彦应该不可能是骑着他那个破电动车过来的:
“你怎么来的?”
“早上有从镇上到县城的车。”
“怎么回去?”
“一会儿下午两点有回去的大巴。”
“去和我吃个饭,和你们副县长,你提前适应一下你的角色。”
舒洺彦胃里一直不太舒服,这会儿就想着吃点儿热乎的然后等车回去。
“我不太舒服,下一次可以吗?”
季驰看了他一眼,路上来他看到那大巴了,看着就是漏风又颠,有个什么好坐的。
“舒老师记着你答应我什么了?虽然你周一才工作,但是我的钱可是这周就花出去了,就让你陪着吃顿饭这么难吗?”
舒洺彦看了看他,最后没有和他争执,还是陪着他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舒老师说不舒服他还强迫
以后舒老师说一句不舒服
狗子的毛都得在后面飘
第9章 为什么那样轻易的放弃了
今天中午的饭局副县长和招商办的主任到了,镇上的书记也陪着,看到舒洺彦的时候有些意外:
“舒老师也在?”
舒洺彦以为季驰说的吃饭是他自己,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季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出声:
“舒老师就要是我的员工了,刚才在外面碰到了,正好,舒老师对县里的情况也了解,就叫他一块儿过来了。”
这样的饭局少不了酒,封闭刚刚打完舒洺彦是真的不能喝酒,让到他这儿的时候他歉意地摆手。
“实在抱歉,感冒了,上午吃了消炎药。”
前两天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季驰还没有轻灌酒,但是今天他是真的看着舒洺彦从医院出来的,吃了消炎药再喝酒不是闹着玩的。
“舒老师就算了吧,我陪洪县长喝。”
今天的主角本就是季驰,中午的这一顿招待的规格可不低,封闭的药效慢慢上来了,髋关节和膝盖舒服了一些,总算没有之前那样一动就刺痛的感觉了,这样轻松的感觉舒洺彦确实是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季驰这十年多在酒桌上早就已经练出来了,舒洺彦胃里不舒服吃也吃不了多少,他的目光经常落在季驰的身上,看着他柔韧有余地在这样的酒桌上谈笑风生,忽然觉得时间过去的太快了,他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十八九的年轻人桀骜不驯,开始对于他这个邻居的到来还颇有意见,但是相处久了又像大狗狗一样的粘人,他原以为他们真的可以一直那样下去的,转眼间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刺头一样的年轻人早已事业有成,他忽然有些不确定这个时候他顺着他的意思回到他的身边给他做助理是不是对的了?是不是这一段感情早就已经应该结束在十年前了?
季驰虽然没有刻意去看,但是他的余光总是瞟着舒洺彦的方向,那人就没有动几筷子,现在看似认真听的坐在那,其实是在走神儿。
饭后还要去工厂,季驰拉着舒洺彦坐到了一个车上,这一次洪县长坐了另外一辆车,中午喝的都是白的,季驰喝酒属于脸越喝越白的那种,舒洺彦看着他中午没少喝还是有些担心,打开了一瓶身边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能少喝还是少喝一些吧,喝多了酒伤胃。”
季驰看了看他,忽然勾了一下唇角:
“学你往餐巾纸上吐吗?”
舒洺彦一哽,季驰接过矿泉水就往下灌,这县领导就没有不能喝的,车子一开他是真的有些晕,索性直接开了窗户,舒洺彦看见他额头上都是汗:
“头上有汗别吹风了,小心头疼。”
季驰看着他心里本就是犯赌,听了他管教自己的话更是不舒服,他侧目微凉的开口:
“助理就做助理应该做的事儿,说应该说的话。”
舒洺彦眉眼微微一垂却还是没有由着他:
“照顾老板总算是助理分内的事儿吧。”
说完他探着身子,手越过季驰将车窗关上了,季驰一下气笑了。
“好,记着你的话。”
下午逛完两个厂子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舒洺彦跟着走了一下午,腿上虽然不疼了,但走的多一些还是酸胀的难受,季驰拒绝了洪县长晚上的安排,晚上要是再吃就要结果了。
奔驰s开始往村里开,到了舒洺彦家里的时候正好是晚上饭点儿了。
“进来吃点儿吧,这个时候开回去可能就过了饭点儿了。”
他自己的胃就是饮食不规律弄坏了,总不希望季驰以后也受罪,季驰抬眼看了他一眼,说实话他确实是饿了,也就勉为其难下了车。
“舒老师不会又给我煮冻饺子吧?”
一句话忽然将舒洺彦拉回从前,季驰那个时候找了个零工,他到家早晚上一般都是他做饭,那个时候每每到晚饭的时候季驰就跟在他后面问吃什么,年轻的大小伙子正是吃穷老子的时候,他做面条他就皱鼻子,如今这个一身高定西装的人跟着他进屋,却还是这样的话,无端让他心里软了一下。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舒洺彦拉开了院子的门,地瓜立刻就冲了出来,绕着他的腿跑了一圈就去咬季驰的裤脚。
“管管你这狗。”
“地瓜。”
舒洺彦微微弯腰拉住了小狗崽,赶紧开门让季驰进去,这个季节晚上的时候不烧火就是冷的厉害,这一进屋都透着冷气,舒洺彦从外面抱了柴火进来,看见季驰将西装外套都穿上了立刻出声:
“烧上火就暖和了。”
季驰转身看他忽然出声:
“我想吃鱼。”
舒洺彦抬头:
“鱼?家里没有鱼,我去前面的菜店看看。”
他点着了火就撑着起身,眼前忽然一黑,一阵眩晕脚下踉跄了一步,手撑在了灶台上,季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快过了脑子的过去:
“怎么了?”
舒洺彦缓了一下微微摆手:
“没事儿,蹲着有些低血糖,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鱼。”
他擦了擦手就准备出去,季驰一把拉住了他:
“那店在哪?我去。”
“天黑了不好找,我去吧。”
季驰有些不耐烦:
“我说我去就我去。”
舒洺彦没有继续和他争:
“出门右转,过一个路口左转,有个菜店,那家门口有灯笼。”
季驰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
季驰出门去买东西,地瓜趁机进屋,舒洺彦坐在炉子前面烤着火,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地瓜的脑袋,唇边还是多了一分笑意,低头看着地瓜:
“这么多年他还是喜欢吃鱼。”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冻豆腐缓上,又拿出了不少的粉条泡上,从门外的筐中拿了点儿去年晒好的豆角丝,进了屋就开始剥蒜。
小乡村这个时候家家都开始生火做饭了,出了门就能闻到比人家饭菜的香味儿,价格不菲的皮鞋踩在还有些泥泞的道上,显得格格不入,季驰却站定在了路上看着舒洺彦住的那个小房子,此刻屋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房子上的烟筒中冒着白烟,多少年前他每次也是一回来就能看到这样的炊烟,他紧紧握紧了拳头,这样的生活他原以为唾手可得,他以为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的,为什么舒洺彦那样轻易的就放弃了?为什么当年就那样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走了?都是舒洺彦,都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们季总整委屈了
其实季总也挺委屈的
第10章 难道我不是你的狗?
季驰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脚下生风地往舒洺彦说的那个小卖部走,那家门口确实是有个红灯笼,一边竖着一个木头的牌匾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商店”两个字,这样的商店在十年前他的村子里也有,现在看着季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走了进去。
身上穿着西装外套,西装革履的样子和这小村子实在是处处都透着违和感,看着商店的老板娘看了他都坐了起来:
“你好,有鱼吗?”
“啊,有,要冻的还是新鲜的?”
“新鲜的吧,能帮忙宰杀吗?”
“成啊,来自己挑。”
鱼被养在玻璃箱子里,季驰挑了一个清江鱼大个的,老板娘看着他的样子热情地出声:
“这个季节炖鱼最好了,别的还要吗?咱家还有青菜,冻豆腐,放里面也好吃。”
季驰挑了几样买了点儿,拎着鱼进屋的时候屋里的温度已经升腾起来了,舒洺彦身上扎了围裙,正站在灶台边上洗着什么,厨房昏黄的灯泡下面,这一幕他曾经看过了无数次,舒洺彦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季驰走上前将收拾好的鱼递给了他:
“清江鱼?那做个铁锅炖鱼吧,吃着暖和,你去坐吧,一会儿就好。”
季驰将买的两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这里没有什么雪花天涯,还是之前的那种大绿棒子,这酒他真是有年头没喝过了。
舒洺彦的动作很利落,用汤碗调了一个汤汁,洗干净了豆角丝,切了葱姜蒜,放了八角和桂皮,铁锅烧热里面倒了油,油热下配料,葱姜的香味一下就被热油给烹了出来,配着底下噼里啪啦的柴火声,这本就不大的小厨房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季驰就坐在一边的餐桌边上,木头的餐桌早就已经有些腐朽,但是却打理的十分干净。
季驰的手轻轻摩擦过桌子,他想起了他现在的那个家,那个在云城豪华地段的大平层,装修的没有一点儿烟火气,从入住就没有用过几次的厨房,如果,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出现在厨房里是不是会不一样?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孤独过,喝的吐成傻b的时候,被项目压的喘不上气的时候,他也想过是不是回家有口热乎吃的有个活生生的人会更好,但是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都无法接受往他自己的生活中再塞进来一个人,喝的只能蜷缩在床上的时候他脑子中出现最多的竟然还是当年的那个身影,从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纵使不见面,他和舒洺彦都已经牵扯不清了。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甘心,他想过无数次和舒洺彦再见面的样子,甚至他想过舒洺彦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他当年走的那么决绝,肯定就是奔着好日子去的,所以每一次快撑不住的时候想要报复舒洺彦的想法就会让他坚持下去,他不能失败,他要站的更好,高到再一次见面的时候让舒洺彦悔不当初。
炒香配料之后下了鱼,倒了酱汁,在鱼上面压了豆角丝,冻豆腐和粉条,还加了一些季驰刚才买回来的菜,他盖上了木盖子,擦了擦手:
“等等,十分钟就能吃饭了。”
舒洺彦的声音让季驰从刚才深陷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还喝酒啊?中午就喝了那么多,晚上少喝些吧。”
他看到季驰买回来的酒没忍住还是劝了一句,季驰瞥了一眼他,声音生冷:
“你有什么资格劝我不喝酒。”
舒洺彦顿了一下,直接将那两瓶大绿棒子收了起来:
“你就要是我老板了,关心老板的身体不应该吗?”
这个答案让季驰冷笑了一声。
“你可以劝,但是老板没有必要听,谁让你拿走了,给我拿回来。”
舒洺彦看着他仿佛一个不听劝的小孩子,他深知季驰的脾气:
“尝尝我家里的米酒吧?好不好?我给你热点儿,米酒也是酒。”
季驰也不是多想和那个大绿棒子,就是气不过,他舒洺彦是谁啊?他不让他喝酒他就不喝?凭TM什么?逆反心理刚刚升腾起来,舒洺彦就给了他一个台阶,米酒?热乎的米酒确实是比大绿棒子要好一些。
“你家里能有个什么好米酒。”
“家里自己做的,冬天时候喝会暖和不少。”
舒洺彦很少喝酒,不过当地人冬天有煮米酒的习惯,家家几乎都会弄米酒,度数不高,甚至没有什么度数,清清甜甜的,有的时候可以直接用米酒煮汤圆吃,他开始的几年不会做,冬天学生的家长总会给他送一些,后来他也就学会自己做了,冰箱里应该还有他上次做的。
他蹲下拿酒,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晕,他扶住了冰箱门,季驰从背后没看出什么不对来,舒洺彦缓了一下才抱着酒起身,脸色白了一下:
“有点儿凉,我给你热热,热着好喝。”
季驰站起来走了过来,看见舒洺彦从冰箱拿出来的那个大罐子,具体说这应该是用剩下的油桶,他刷干净用来装米酒了。
“你做的?”
他记得之前舒洺彦可不会做什么米酒。
“嗯,这边的人喝米酒喝得多。”
“你确定你这东西能喝?”
舒洺彦侧头就看到了他面上的怀疑,忽然展演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机,这样的笑让季驰有些晃神儿。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锅里已经开了,他看向季驰:
“是盛出来,还是坐炉台边上吃?”
之前他们一块儿在村子里的时候天冷的时候就两个人一人端一个碗坐在露台边上吃饭,一边吃一边烤火。
“坐锅台吃吧。”
他直接搬了个凳子过去,舒洺彦将米酒放在了罐子里,直接坐在了炉子上,递给了季驰一只碗,掀开了盖子,香味儿一下就出来了。
“趁热吃,应该挺好吃的。”
季驰自然也不客气,长筷子一伸就夹了一筷子粉条,粉条已经被煮入味儿了,连着汤,别提多香了,中午喝了那么多的酒,再说中午那场合能吃饱什么啊?早就饿了,倒是舒洺彦不敢吃的太快,怕晚上胃里又闹起来,吃的慢条斯理。
看着酒热了拿了杯子给季驰倒了一杯:
“尝尝。”
季驰挑眉:
“就一杯啊?让领导自己喝?”
舒洺彦顿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吃吗?”
“一般吧。”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看着季驰下筷子的频率就知道这话说的谦虚了,地瓜闻到了香味儿,在舒洺彦的身边转来转去,舒洺彦夹了一块儿肉,吹了又吹,确认没有刺用手喂给了地瓜。
季驰看见了这一幕,哼,对个狗都那么好:
“你就要走了,这狗怎么办?”
“我和校长说了,他家亲戚有常在村里的,我带地瓜去看过了,他们会对地瓜好的。”
这话说完季驰心里更不舒服了:
“你还真是安排的细致,一个狗都安排好了地方,我呢?”
一句话落下两人都愣住了,舒洺彦捏紧了手指,却还是觉得他比较的对象有些不太对,季驰话出口心里就我艹了,他在说什么?当下直接一杯米酒就灌了进去,我靠,真烫。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总心里这个不平啊
看啥啥不平
对狗都这么好,要走了给狗都找好了地方
季狗:我呢?难道我不是你的狗?
第11章 回城(可怜的舒老师)
滚烫的米酒让季驰的舌头差点脱掉了一层皮,舒洺彦忙帮他倒了一杯凉水:
“有点儿烫,你小心点儿喝。”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儿,但是季总看着舒洺彦一块儿一块儿的喂地瓜就觉得碍眼,这鱼还是他买的呢,都便宜这狗崽子了,但是这一次他的脑子管住了嘴,没有跑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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